秦思柔雖然閉着眼睛,可是宮辰珏的存在感不僅沒有減少,反而是變強了不少。
他的呼吸,他身上的味道,一點點侵佔着她的每一個細胞。
他是她出獄後認識的第一個朋友,初遇時,她失意,於是滿場荒唐。
再遇他強勢霸道,任性的宣告他的所有權。
他能力出色,背景強悍,是她目前最需要的合作伙伴,所以她答應了和他結婚的要求。
縱觀出獄後這段時間,她經歷了太多的背叛,每一次她狼狽的時候他似乎都會在場。
他幫她欺負欺負她的人,他說他可以成爲他的依靠。
他說,在她沒有愛上他的時候,他決會強求。
他幫她,卻沒有禁錮她,她尊重她的每一個選擇,在最恰當的時候給予她最適當的幫助。
他生來矜貴,高高在上,不僅女色,卻偏偏對她有着莫名的執着。
這樣的人,她真的可以靠近,可是相信嗎?
他說只有她能夠引起他的衝動,所以她纔是他的特別存在。
可倘若有一天,出現了另外一個可以讓他身體產生衝動的人呢?
那時不時她又會再一次被背叛?
有感情基礎的都抗不過時間的消磨,更何況他們還是隻建立於身體上的歡愉。
等到有一天這份衝動消散,他們之間的聯繫也就沒有了吧。
不知道爲什麼,想到這裡秦思柔就覺得心裡好像是堵了什麼東西一樣,難受到不行。
秦思柔的心口緊了緊,就好像是被什麼東西紮了一下,不是一瞬間的鈍痛,卻是一陣又一陣的刺痛。
她討厭這種感覺,非常討厭!
秦思柔深吸一口氣,穩定住了心底的情緒,只猛地睜開了眼睛,一瞬不瞬地緊緊盯着他。
“宮辰珏,你對我又是什麼感情?只單純的想要從我這裡身體的片刻歡愉,還是其他的?”秦思柔問這個問題的時候,神情十分的嚴肅,她的每一個字都帶着一股前所未有的認真。
宮辰珏的眼神微眯的了一下,似乎是在思考秦思柔的問題。
半響之後,他才淡淡開口:“身體的歡愉。”
聽到他這回答,秦思柔眼底隨即滑過一抹苦笑,雖然是意料之中的回答,但是真的到了這一刻還是會覺得有點難受啊。
果然,男人都是靠下半身思考的。
見她那眼神裡的亮光一點點黯淡下去,宮辰珏大致是能夠猜到她剛纔的遲疑。
原來這就是她一直在擔心的事情嗎?
隨後只伸出手擺正了她的腦袋,語氣低沉:“好好看我。”
“嗯?”秦思柔有點不解地看向他。
“你在我眼睛裡看到了什麼?”宮辰珏語氣定定。
秦思柔神情有點迷離,這麼看過去,只看進他那雙深邃的黑眸裡。
突然,秦思柔眸光一頓,除了這個還有……他眼睛裡她的影子。
“看到了嗎?”宮辰珏沉聲,那眼底的影子只越發明顯。
“看到了……”秦思柔喃喃開口。
“你是第一次在入我眼的女人,曾經我覺得女人大概是這個世界上最麻煩的生物,她們脆弱卻又虛弱。甚至爲了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不惜依仗自己的身體,這樣的人我當真是覺得沒有必要存在這個世界上。”
宮辰珏說的很認真,這確實是他曾經的想法。
“喂,你這話過分了啊,並不是所有的女人都是這樣的好不好?你這是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啊。”秦思柔不服氣的抱怨。
“是,確實有人不一樣。”宮辰珏的眸子緊緊地盯着秦思柔,說的緩慢無比。
雖然他沒有指名道姓,但是秦思柔知道他嘴中的那個“有人”指的就是她。
“在我看來,感情和身體的歡愉是一體的,倘若一個女人讓我的身體衝動不起來,我想她大概終其一生也入了我的眼。都說身體是誠實的,它喜歡你,我這裡也就喜歡。”
說着宮辰珏只拉起秦思柔的手貼在他的胸口,那舉動就像是他的話語一樣,帶着一絲無法忽視的強勢和霸道。
秦思柔臉上的神情在這一瞬間好像是完全被定了住,只愣愣地看着他的心口。
他剛纔說什麼?
他說……他的心也是喜歡她的?
這算不算是在……表白?
秦思柔一瞬間只覺得胸膛地下的心跳有點不受控制了,一下強過一下,就好像是要跳出來一樣。
她的手掌還忒在她的胸膛上面,他的心跳強健有力,竟然慢慢的跟上了她的心跳,最後化爲一陣相同頻率的律動。
他……現在也和她是一樣的心情嗎?
秦思柔眸光閃爍,心底深處那一直壓抑的情似乎在這一刻找到了突破口,以排山倒海之勢襲來。
其實,也沒有那麼多好思慮的。
就像宮辰珏說的那樣,跟隨着她身體的意識。
秦思柔深吸一口,張張嘴正準備說話,那原本緊閉的房門卻在下一刻突然從裡面打開了。
“你們在幹什麼?”宮老爺子正站在門口,一臉詫異地看着他們。
隨後臉色又立馬沉了下來:“你們這成何體統,把這裡當成什麼地方了?還有沒有一點羞羞心了?要幹事回自己的房間去,在這裡像什麼話?”
唔唔,秦思柔現在真的是恨不得找個地縫把自己給埋起來。
隨即一把推來了宮辰珏,有些不自然的解釋:“爺爺,我們並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們只是在談話而已。”
“談話?我看是在談情吧。”宮老爺子淡淡掃了她一眼,那眼底閃爍着一抹喻意未明的情緒,讓人看不清楚他現在是高興還是生氣。
呃……
秦思柔淚目了,老爺子,你是不是也太直接了。
“回房間去吧,在外面瞎搞又有什麼用,回房間才能給我早點生個重孫出來。”宮老爺子一邊說一邊朝着湖邊走去,手上還拿着秦思柔剛纔送給他的魚竿,看樣子是要去釣魚。
只是秦思柔現在的關注點完全不在那上面,是宮老爺子最後那兩句啊!
秦思柔覺得她聽的都要面紅耳赤了,能夠把那麼污的話說的這麼淡然自若,真的是想要定力啊。
這是不是就是所謂的薑還是老的辣?
李叔也一臉笑意的看了他們一眼,臨走的時候再一次衝他們比了一個加油的收拾。
秦思柔汗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