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一路奔波疲憊極了,許是回到家中無比放鬆,楚郡王不一會兒便沉入了夢鄉。一張毫無防備的俊臉完整地展露在蘇雨汐面前,楚王妃那攝人心魂的容貌長在楚郡王臉上卻又絲毫不顯女氣。
這個一個十分出色的男人,出身高貴,容貌過人且又文武兼備,難怪引得不少貴女趨之若鶩。
可他偏生對自己這般情深義重,蘇雨汐眼底滑過柔情,她慢慢地伸出手來,纖細而又柔軟的指尖輕輕地在楚郡王的眉眼脣鼻之間細細地描繪着,她無法否認,雖然她一直理智地控制着自己的情感,可這個男依然用他的強勢與柔情悄悄地攻進了她的心裡。
“別鬧,汐兒,讓爺躺會兒!”麻酥酥地感覺讓楚郡王半夢半醒,他伸出手來一把握住那調皮的小手,手指交纏地握住,懷抱在自己胸前,又沉沉睡去。
對怎樣吃掉蘇雨汐這個彆扭的小女人,他已有了計劃,眼下除睡覺他什麼都不能做,那隻調皮的小手當然得看管起來,免得到處惹火。
蘇雨汐看着被楚郡王緊緊交纏住的手,不由撇了撇嘴,臉上的掩不住的笑意裡卻掠一絲絲擔憂。
這個男人是有情有義的漢子,楚王妃待他並不好,他都一心記掛着她,那從小把他養在身的老太君呢?在他的心裡到底有多重的份量,自己若是與老太君……
自打蘇雨汐沒有聽從老太君的吩吟咐,想法子讓楚郡王多到嫡妻房裡去,老太君對她就十分不滿,發展到現在竟然還由着安側妃婆媳二將罪名栽到她的頭上。
勳貴世家的關係實在難處啊!蘇雨汐微鎖了雙眉,輕嘆了一口氣,不過,看着楚郡王沉睡的俊臉,不知爲何,那絲憂慮消散得無影無蹤,她相信這個男人!
待蘇雨汐醒過來,天已濛濛發亮了,屋子裡的地龍暖暖地,錦被蓋在自己身,四邊都掖得好好的,身旁的男人已不見了蹤跡,昨夜,自己竟不知何時睡了過去,他時候走的也不知道。
“夫人,您醒了?”紫娟聽到聲響,在幔帳外輕聲問道。
“嗯!”蘇
雨汐問道:“昨夜是你當值?爺是什麼時辰走了?”
“昨夜正是奴婢當值,爺約摸是子時走的!”紫娟伸手拉了拉榻邊的鈴,通知丫頭前來服待,又挽起幔帳,服侍蘇雨汐穿衣:“爺說明兒太皇太后便會回宮,夫人是命婦,是要出迎的,要夫人今兒好好養精蓄銳,明兒可是有一天的勞累!”
紫娟說到這裡,手上動作一緩,不由想起子時楚郡王準備走時,細心地爲夫人掖好被角,還有那戀戀不捨的眼神,心裡更覺着這個夫人在爺的心中地位不同。
蘇雨汐站起身來,理好衣裳, “那是?”蘇雨汐擡手指了指桌上一個半開的錦緞包袱,可以清楚地看到裡裹了好幾本書。
“那裡爺留下的,說是一路上給夫人搜回來的。”
蘇雨汐走過去,解開包裹,細細地看了看,這幾本都不是什麼新書,卻是十分乾淨整潔,似乎請人修整過的,而且這些都是難以在市場上見到的絕本,也不知他是從哪裡弄來的。
蘇雨汐用手輕輕磨磋着那幾本書,自打他說要爲自己建個書樓後,便開始四處爲自己搜書,昨夜沒給自己,想來是怕這些書本吸引注意力,沒多少空來理睬他吧。
這個小氣又霸道的男人!他這才走呢,又開始他了!蘇雨汐淺淺地笑着紅了臉。
果然,到了午後,安側妃便差人前來告之,明兒太皇太后回宮,家中命婦要宮門口迎接鳳駕。
聽到消息,蘇雨汐長舒了一口氣,太皇太后,可算回來了!
次日,蘇雨汐起了個大早,在丫頭們的服待下梳洗打扮,蘇雨汐撫着着眼角的胎痕,思忖了片刻,便提筆畫了一朵蓮花。
太皇太后在溫泉宮時,還特意建造了一座庵堂禮佛,而蓮花則是最有佛性的花,想來在太皇太后那裡不會失禮。
唉,這個胎痕印記還真沒到它可以消失的時候。
老太君便帶着楚王府的命婦來到宮中待命。
太后,皇后,與一干命婦都端坐在大殿等侯,皇帝則帶着勳貴近臣們在城外等候。
大殿內一片寂靜,大家都各懷心思,太后與皇后神情淡漠地坐在上首,看不出喜怒,命婦們正經危坐,不苟言笑也是不明所想。
太皇太后的突然迴歸,不用說,定是爲了李家被皇上削權之事,這皇家的權力碰撞後,又會有多少府上受牽連,眼下誰也摸不準,是福是禍誰也無法預料。
不知過了多久,殿外傳來奔跑聲,不一會兒,一個內侍喘着氣來報:“太后娘娘,皇上令奴才來報,太皇太后的車駕已經進城了!”
“哦!”太后站起身來,環視了四周一眼,道:“諸位隨哀家前去迎接太皇太后回宮,皇后與靜妃有孕在身,就在殿中等候吧!”
宮門處五十米處,太后領着命婦恭手等候,“來了,來了!”有人輕聲叫道。
蘇雨汐站在楚府衆人之中,透過各位衣着繁重的命婦向街道盡望去,只見向名宮人持燈前行,一輛雕龍畫鳳的車架緩緩隨後駛來,走近才聽到,車架四角的懸掛的銀玲隨着車身的擺動發出清脆動聽的聲音。
車架停穩後,太后領着衆命婦急步上前,跪倒在車架前方,高聲道:“臣媳領命婦恭迎太皇太后回宮!”
車架內傳幾聲笑語,“你母后領人前來了,快快下去將你母后扶起來!”說完簾子打開,皇帝扶着一名老婦人下了車架。
這老婦人一臉慈祥,衣着簡單,髮髻上插了一支玉簪,手裡拿着一串檀木佛珠,這就太皇太后麼?說實話,與蘇雨汐所想象的不太一樣。
太皇太后上前扶起太后,道:“快快起來吧,我們婆媳二人不用如此繁索!”太后起身謝過,太皇太后又笑着對皇帝說道:“看你母后如此客氣,幾年不見,竟與我這婆子生分了!”
接着又看向衆命婦,笑着道:“你們也都起來吧,咱先回去再說說話!”
於是,皇室的人乘着車輦進宮去了,蘇雨汐與命婦們只能步行進宮了。
蘇雨汐這才明白楚郡王爲什麼要她養精蓄銳了,進了宮還要等候去行禮呢還真是折騰人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