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第一更)
江承紫也被激起了八卦心,立馬豎起耳朵認真聽。
先前那舍人偷偷竊笑,說:“四平,我剛從甘露殿那邊過來,聽了那麼一耳朵,是有人來向陛下稟告,說國舅暈倒了。”
“暈倒了?二和,這算哪門子醜聞呀?”那叫四平的顯然很不悅。
“嗨,你別打斷呀。國舅爲何暈倒才與醜聞有關。”那叫二和的語氣放慢了,顯然是在吊胃口。
“你快說,快說。”四平又興奮地催促。
那二和偏生慢悠悠地,還嘆了一口氣,才說:“國舅是被他的長子長孫衝氣得暈過去的。”
“呀?長孫衝?宗正少卿?”四平驚訝不已。
“就是他啊。前些日子長孫兩房參與蕭氏的事被正法,當時這位宗正少卿就牽扯其中,只是沒證據,刑部也只好放了。右僕射國舅爺就將他這長子罰跪在家。”二和說到此處,便又頓了頓,像是喝了一口水。
四平則是驚疑不已,忙說:“這事我也聽說了,前些日子,宗正少卿一直是暫免在家反思呢。吏部還下了文書要各官員嚴於律己。我當時想着這好歹是長了公主未來的駙馬,犯了這等事,公主定然要退親呢。結果公主是什麼動靜也沒有。”
“估計都不願這事鬧大,公主估摸着還不知呢。再者,這事,誰不要命敢跟公主講?”二和反問。
四平贊同說:“是啊,估計公主不知。”
“再說,沒有證據的事,怎能隨便亂說?那長孫衝的事是沒證據的事。”二和又說。
四平卻沒心思討論這事,一顆不過心已被小夥伴二和高高吊起,他催促說:“你倒是快說,這長孫衝怎了?不是在反思麼?怎的就將右僕射國舅爺給氣暈了。”
“嗨,就是國舅爺關着自己的兒子關出事了。他這兒子在外面悄悄養了個外室,隔三差五就要掩人耳目去瞧瞧。結果這外室生了個孩子。這番,國舅爺關着他,這事普通百姓是不知的,他那個外室也不知,久久不見人去,又沒有銀錢送過去。這外室以爲被拋棄了,很是不甘心,非得要進國舅府,抱着孩子就去國舅府敲門了,被國舅府的管事攔下來要趕走。這位就坐在門口大哭,哭訴宗正少卿的忘恩負義,生子不養,如今還要殺人滅口。”二和描繪得有聲有色。
那四平一聽,笑道:“這國舅府面子掛不住了,這樣被潑髒水,難道沒將這女的弄進府裡去說?”
“來不及了,大理寺張司直剛好路過。張司直向來秉公執法,這大唐上下都知曉。張司直聽聞殺人滅口這種事,哪裡還坐得住呢,直接就審上了。這一來二去,竟然是真的,國舅當場就暈了。”二和很幸災樂禍。
“嘖嘖,國舅這兒子從前一直是被各家拿來作榜樣的,估計這回氣得不輕。”四平也是幸災樂禍。
“也不知公主會不會退親。”二和的語氣頗爲擔心。
“嗨,還是趕快將這裡掃完吧,公主的婚事也不是你我能操心的。”四平連忙說。
“就怕公主被瞞着。”二和嘆息一聲。
四平則是連忙警告:“你別操心,也別出頭,跑去告訴公主,咱們的命不值錢的。”
“知道了。”二和說。
江承紫將這一段對話聽完,暗想長孫衝這件事怕是張嘉和太子的手筆,要不然張司直吃多撐着了?那麼烈的夏天太陽,還在街上溜達?就是這外室指不定都收了什麼好處費纔去鬧的。
李承乾早就看不慣長孫衝,又愛護李麗質,早就不想長樂羊入虎口。因此,收拾長孫衝是遲早的事,上一次是長孫無忌護得好。這一次,這種事丟不了烏紗帽,但長樂公主有足夠退婚的理由了。
“你發什麼呆?看你那表情,又在偷聽?”李恪小聲問。
江承紫點點頭,說:“剛聽說長孫衝那個外室去國舅府鬧了。”
“啊?太子手真快,我上午才說。”李恪哈哈笑。
“不是你安排的?”江承紫問。
李恪搖搖頭,說:“這種事麻煩,誰最想做,誰去做。”
“那你沒安排義兄去?”江承紫說着,拿起一個梨啃了起來。
“阿武不適合玩這種,再說,阿武籌措糧草,公務在身。”李恪說。
江承紫停了一下,又啃了一口梨吃掉,才驚訝地問:“義兄居然入職了?爲了個女人?”
“嗨,誰說不是呢?”李恪聳聳肩,爾後又笑意盈盈,說,“我也是爲了個女人。”
江承紫掃了他一眼,不理會,只問:“你說,長樂這次會順利退婚嗎?”
“你不是說上次長樂和阿武的事有人蔘與麼?我讓楊初把這事查了一下,也一併報告給太子了。”李恪一本正經地說。
“哈哈,壞人。”江承紫特別幸災樂禍。
“是誰潛入進去打人一頓,還炸出這麼多秘密的?”李恪斜睨她一眼。
江承紫哈哈大笑,拿了帕子擦乾淨一手的梨汁才說:“我這不是覺得這些打擾我美好生活的妖蛾子神煩嘛。順手爲民除害。”
“你呀。”李恪一副無可奈何的表情,低聲問,“跑去北地也是爲民除害麼?”
“嘿嘿,我是想念我夫君,一日不見兮如隔三秋。”她打趣他,整個人還湊過去,沒想到李恪的臉倒真是紅了,整個人還緊緊抓着衣裳,倒讓江承紫覺得自己像是個調戲良家婦女的登徒子。
好吧,她退開。
李恪鬆了一口氣,心裡暗罵:這丫頭就知道這樣考驗他。
兩人尷尬,倒是楊淑妃回來了,帶了李愔回來,吩咐月姑姑與青雲佈菜。李愔則是氣鼓鼓的,還是不說話。
“阿愔啊,爲兄要批評你幾句。”李恪對李愔說。
李愔掃了他一眼,很是不服氣的樣子,也沒說話,只氣呼呼地坐着。
江承紫看李恪碰了一鼻子的灰,在一旁吃吃地笑。
“笑啥呢,自家小叔蠢且笨,還不知提點一下。”李恪點了點她的額頭。
江承紫笑嘻嘻地看着李愔,說:“聽說是魏王在你耳邊說了句悄悄話,你就打他了?”
“嗯。”李愔從鼻子了發了一聲出來,算作應答。
楊淑妃斥責他沒個禮數,李愔也不說話,看起來受了莫大的委屈。江承紫便是在他旁邊坐下來,說:“阿愔啊,魏王肯定說了不好聽的話,惹你不高興了,你才動手的,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