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俊眉一挑,意味深長的看向趙椿:“趙貴妃,莫非你與歸海側妃今天晚上相約而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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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椿一驚,連忙道:“不是的,臣妾雖與歸海側妃是好友,但臣妾是自己一人前來,請殿下明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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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點了點頭,宮人應了一聲退下,沒多久便見一人進來,一身緊身衣衫,英資颯爽,身後也跟着一名侍女,不同的是侍女手上拿着一個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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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着趙椿和趙楠兩人,一個在地下跪着,一個在橫塌上坐着,不禁一頓,眸裡微閃,行禮道:“臣妾參見太子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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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看了一眼侍女手上的罈子:“不知愛妃又給本太子帶什麼東西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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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海苜蘭微微皺眉,看到書案上的琉璃碗,颳了一眼趙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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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必趙貴妃已然拿了陛下喜歡的東西來了,那臣妾便不打擾了,臣妾告退。”歸海苜蘭話畢,轉身欲要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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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海苜蘭,你在與本太子顯示你的清高嗎?”祁太子不屑的道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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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海苜蘭一凜,轉身道:“太子此話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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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一直深居簡出的嗎,沒大事是絕對叫不動你的,但是前幾天,你好像到了宜意軒,還親自教導趙常在練劍,可有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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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話一出,歸海苜蘭臉色一變,惡狠狠的看向趙楠:“厲害啊,趙常在,竟敢向太子殿下告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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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楠有點冤大頭的感覺,正想下來說話,卻被祁太子一個眼神瞪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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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太子淡淡一笑,問向歸海苜蘭道:“愛妃爲何會認爲趙常在告你的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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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海苜蘭微微一頓,心裡帶着一抹猶豫,面上卻強作鎮定道:“若不是她說,殿下又何會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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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爲,趙常在居於宜意軒,離御書房甚是長遠,若真是告狀,是必要差人前來,以一個常在身份告一個貴妃的狀,你想想趙常在會不會如此大費周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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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太子字字說中要點,歸海苜蘭面上有點掛不住,不服輸道:“後宮的女人無所不用其極,真是如此也不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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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臉色一寒道:“無所不用其極,像你所做的那樣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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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海苜蘭一愕:“臣妾不知太子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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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話一出,趙椿臉色一變,對歸海苜蘭猛的使眼色,示意她不要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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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常在她不像你如此無聊,沒事跑宜意軒去,你堂堂一個貴妃,還與七品常在鬥氣?你這個貴妃是怎麼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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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海苜蘭臉一擡,傲氣道:“殿下,難道我一個貴妃也不能教導一個常在如何做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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料不着歸海苜蘭當面頂撞,祁眸色一黯,眸色深處怒火沸騰,跪在下面的趙椿更是嚇得臉色大變,伏在地上顫顫發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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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歸海苜蘭有事,她與歸海苜蘭來往甚密,她也脫不了干係的,此時的她心裡懊悔不已,怎麼就選上這麼個倔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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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氛緊崩着,歸海苜蘭頭依然高高的擡着,祁臉色越來越黑,又過了一會,祁卻是不怒反笑道:“好,歸海側妃的氣節,讓本太子甚是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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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歸海苜蘭冷哼一聲,狠狠刮向趙楠道:“諂媚的功夫本宮不會,本宮就事論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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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祁太子挑眉:“諂媚的功夫不會?那你帶來的是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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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話一出,歸海苜蘭一窒,臉色微微一變道:“那個是爹爹從前線帶回來的強身好酒,臣妾專門給殿下送來一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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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強身好酒,不是諂媚,”祁冷冷一笑道:“本太子今晚與趙常在在此,趙常在什麼也給我帶來,哦不對,趙常在帶了一張嘴來,幫本太子消滅那些糕點,具備來說,是本太子諂媚趙常在纔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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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楠眉角直扯,這話怎麼聽怎麼不對味,就像她是垃圾焚化爐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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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海苜蘭臉色一變:“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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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擡了擡手道:“你若是要說就事論事,今天晚上本太子沒叫你來,你怎麼就主動來了,若說就事論事,你如此態度對本太子說話,是不是也要自我檢討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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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歸海苜蘭生性如此,不善於說話,若是殿下要降罪的話,臣妾無話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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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挑了挑眉:“若我真要降罪,你帶劍到宜意軒,在趙常在面前舞刀弄槍的,單是這一條,便可以直接把你打入冷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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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海苜蘭臉色一變,嘴脣顫動了幾下,一抿道:“如若是在冷宮裡渡過,殿下倒不如現在廢了臣妾吧,臣妾甘願回家,再也不問俗世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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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嘴角微微上揚:“歸海苜蘭,難道世界上就你一個人是正直的?本太子在你面前,身份又是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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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下是臣妾的夫,臣妾輔助的對象,臣妾有義務提醒殿下,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歸海苜蘭不服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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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臉色一白,臉上的笑意更甚,察覺不妥的趙椿,連忙求饒道:“殿下,歸海姐姐只是一時氣憤而已,我們都是擔心殿下的,請殿下明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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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讓你說話了嗎?”祁冷冷道,不帶一絲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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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椿一窒,連忙閉了嘴,趴在地上不停的對歸海苜蘭使眼色,這女人,咋的就不懂得變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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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公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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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冷冷的開口,便見一位公公急急的進了來,祁看向他道:“既然歸海側妃如此擔心本太子,送與本太子補酒,本太子也有一物相送,歸海側妃也請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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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公公一聽心裡暗道不妙,卻又不便直問:“不知太子殿下想送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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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寢室的枕頭上下着一個藥瓶,是爲安魂定神之藥,你且快快拿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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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話一出,趙椿臉色一片死白,歸海苜蘭更是一下子臉容煞白,斷斷續續道:“殿下,你想賜臣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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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太子輕輕一笑:“歸海側妃多慮了,試問放在本太子枕頭下的東西,又豈會是毒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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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公公應了一聲,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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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祁臉上神色,趙楠暗道事情不妙,忙開口道:“太子殿下,今晚之事由臣妾而起,若是要降罪的話,連臣妾一起降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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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看向她:“回去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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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楠抿了抿嘴,此刻祁太子十分震怒,無論她再如何說話,祁也是不會聽她的話,問題是歸海側妃若然真個把藥丸吃下,那事情便無可挽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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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着急,她還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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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多久,常公公便回了來,拿着一個金色托盤,托盤上放着一個白色的藥瓶,恭敬的遞與祁:“太子殿下,藥丸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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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雙眸一黯,看向歸海苜蘭道:“賜歸海苜蘭安魂珠一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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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話一出,歸海苜蘭臉如死灰,身體不由得晃了幾晃,喃喃道:“殿下,難道你真的不顧我倆夫妻情誼,爲了一個常在,賜死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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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不語,臉色一片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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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難道苜蘭與你的情份,竟是薄淺至此?”歸海苜蘭雙眸一片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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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早將生死置於度外了嗎?現在本太子給你一個解脫,你應該高興纔對。”祁太子幽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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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遭雷擊般,歸海苜蘭身體一軟,跪倒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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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趙椿叩頭道:“殿下,雖然歸海姐姐出言不遜,但罪不至死,念在歸海烈將軍有功於大周的份上,饒了姐姐一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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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太子雙眸一黯,轉頭冷聲道:“你是不是在警告本太子,若是歸海苜蘭出事,歸海烈將軍會謀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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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話一出,趙椿臉色慘白,一個勁的搖頭道:“不不不,不是如此的,殿下誤會臣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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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祁冷哼一聲:“常春,你還站在那幹嘛,把藥丸遞與歸海苜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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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公公一驚,連忙點頭,手裡有點顫抖,慢慢的走到歸海苜蘭身邊,低聲道:“娘……娘娘,還是服一下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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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海苜蘭雙眸呆滯,也不伸手去拿,好一會兒,哈哈大變道:“哈哈哈……想不到我歸海苜蘭,堂堂名門之後,竟輸在一個七品常在之手,本宮不服,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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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海苜蘭話畢,看向趙楠,一字一頓道:“趙楠,本宮今天輸了,但本宮不服,本宮就算化爲厲鬼,也要索你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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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海苜蘭樣貌甚是猙獰,趙楠心裡一駭,看向祁太子,便見他一臉寒冽,吸了一口冷氣,趙楠向祁太子道:“太子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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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嘴!”未等趙楠說完,歸海苜蘭厲聲喝斷道:“賤人,本宮不需要你求情!怕了吧,哈哈哈……等着吧,等着本宮來索你的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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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海苜蘭話畢,突地拿了藥,全數吃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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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的一聲,歸海苜蘭把玉瓶扔向地面,玉碎四散,歸海苜蘭再度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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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爹爹,女兒先走一步了,爹爹,女兒不孝,不能再伺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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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海苜蘭已成瘋狂,不住的狂笑着,祁太子眉頭緊皺:“來人,把這個瘋婆子給本太子拖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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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門外侍衛應聲而來,左右開弓的架着歸海苜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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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滾開,放肆,竟敢觸本宮?本宮把你們通通砍了!”歸海苜蘭如鬼魅般嘶吼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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