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鸞和螣蛇大概是怎麼想都沒想到,席辰睿竟然不上當,等到飛離島嶼後,青鸞和留在島上的螣蛇通電話,才知道席辰睿竟然還在派人搜查。
青鸞看了一眼披着螣蛇黑斗篷的替身,眼底閃過一抹冷光,推開機艙門,直接把他踹下去,自己開飛機離開——反正螣蛇有另一個身份,應該是可以安全躲過這一關的……當然,前提是沒有被出賣的話。
想要把人都留在大廳,沒有一個解釋當然不行,畢竟這些人可不是好糊弄的。
吩咐人開了電閘,席辰睿走上舞臺,面前放着麥克風,他臉上帶着一貫優雅的微笑說道:“大家知道,昨天晚上島上混入了小偷,偷走了我的妻子的睡火蓮王冠,雖然王冠最後找到了,但小偷卻還沒抓到,我已經安排人在整個島嶼進行搜查……”
“剛纔那飛機的轟鳴聲。,難道不是那小偷跑了嗎?”有人對被強行留在大廳感到很不滿,都出聲打斷了席辰睿的話。
“敢上這個私人島嶼偷竊我席辰睿的東西,大家覺得可能只是普通的小賊嗎?可能只有一兩人作案嗎?”席辰睿挑眉,“來參加我席某的婚禮的都是各界有頭有臉的人物,這裡等於儲存着無數價值不菲的珠寶,小賊們看了不眼紅?在沒有打撈一筆的前提下,可能輕易離開?”
說得好有道理完全無法反駁!孟老爺子在臺下面無表情地聽着,回頭看了一眼舔着嘴脣蠢蠢欲動的一干小賊,決定友情贊助一把孫女婿的羣衆演員,於是一揮手,小賊們便四下混入人羣中,這偷條珠寶項鍊,那偷給鑽石髮夾,幹得不亦樂乎。
席辰睿在臺上也能看到一兩處動靜,心裡也不知道該爲自己有這麼一個善解人意樂於助人的爺爺感到高興還是……無奈。
幹完了之後,就有人捏着嗓子吆喝了一聲:“艾瑪,我的鑽戒丟了。”
一石激起千層浪,所有賓客都是下意識檢查自己身上的都寧西,不檢查不要緊,一檢查個個都時候面無人色,此起彼伏地呻吟着丟了東西。
“賊你媽!這些王八蛋!偷到了老子身上了!看我抓到他們不把他們抽筋剝皮了!”一個文化水平不高的老闆頓時就破口大罵,巴拉一堆非常難聽的話,站在他後面的一個神偷門弟子,十分冷靜地從他身邊擦過,把他脖子上那條比狗鏈還粗的金鍊子順走了。
席辰睿很淡定地說:“那些小偷現在就在我們之中,一定還有還沒離開島嶼的,如果大家想要追回自己的財務,就配合我一下,留在大廳覈實身份,讓我的人搜查島嶼,這樣纔有可能追回自己的財物。”
丟了東西的大部分是這些賓客中聲望較高的,這些人想要找回自己的東西自然沒意見,而他們沒意見,其他人就更加不敢有意見,這些大家才都消停了,不過也都沒有了玩下去的興致,就都三三兩兩找給沙發坐下來一起聊天。
周軒想要讓葉非問幫忙帶人搜查一下島嶼,駱雨笙卻主動過來請纓說:“我來帶人搜查島嶼吧。”
“好,那你就指揮人去搜查吧,動作快些,那些人很狡猾也很厲害,萬事小心。”周軒也沒多疑,放權給他,自己去核實此時在大廳內的賓客的身份,逐一對照,把可疑人物都分出來。
駱雨笙帶人搜查各棟別墅,白琛靠在自己房間的門框,看着他們搜查後離開,纔對着狐假虎威的駱雨笙嗤笑着說了一句:“賊喊捉賊。”
駱雨笙恍若無聞,繼續搜查下一棟。
“他就是黑斗篷?”
白琛微微側過頭去看靠在樓梯口的鐘離心,嘴角噙着一抹嘲諷的笑:“白副總裁真是有容乃大,能幫我隱瞞身份,還能幫其他人隱瞞身份,你這是善意呢,還是等着我們兩虎相爭,你坐收漁利?”
“兩虎?”白琛轉身走回房,輕飄飄地丟下一句,“我只是想看狗咬狗罷了。”
鍾離心臉上的笑頓時僵硬。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怎麼感覺這冰山男,在……生氣?
駱雨笙搜查了一圈下來,表示一無所獲,這個也在席辰睿的意料之中,他一直都覺得那個黑斗篷很大可能性是參加婚宴的賓客之一,甚至可能是他們認識的人,所以把重點懷疑區域鎖定在大廳內。
覈實過身份的賓客就可以提前回房休息,周軒站在門口,手裡拿着賓客名單一個一個對照身份,忽然面前走路過一個女子,她報了名字,周軒就在名冊上她的名字旁打了一個勾,她卻就露出了鬆了口氣的樣子,挽着男伴走了出去。
周軒眼角瞥了那男伴,忽然一頓,喊住那女子:“張小姐,你這位男伴是?”
“我的大學同學。”張小姐連忙解釋,“是我帶他一起來參加婚宴的,絕對不是小偷。”
周軒挑眉,仔仔細細打量着那男子,然後微笑問:“我能問他幾個問題嗎?”
“當、當然。”張小姐有點緊張。
“很好……”周軒看着那男子,聲音忽然大起來,“姓名性別年齡學歷籍貫住址婚否愛好特長星座生肖什麼組織代號排行擅長什麼武器!”
男子完全是反射條件地回答:“張巖男25大學H市否打網球IT魔蠍座馬羅網組織月卓第四飛鏢!”回答完之後他就是一愣,看着周軒冷笑的臉,這才知道自己被炸了,頓時轉身要跑,周軒直接擡起腳把人踹飛。
而在一邊啞蓄勢待發的保鏢立即撲上去把人按住,二話不說卸了胳膊捆起來。
周軒很中肯地下了個評價:“二貨。”
席辰睿走出來,淡淡地看着地上的人:“入行不久,經驗不足,做賊心虛,過度緊張。”
這裡畢竟是大庭廣衆,有些事情不方便被外人知道,席辰睿讓人把人帶走關起來,嚴加看管。
“羅網組織五鳳凰排行第四的月卓(鸑鷟),這倒是意外收穫。”席辰睿若有所思道。
“那,那個黑斗篷是他嗎?”周軒問。
席辰睿搖搖頭:“不是他,五鳳凰各有所長:朱雀探秘,青鸞靈活,洪湖
設局,月卓使陰,緣初擅攻。那黑斗篷如果不是螣蛇那五鳳凰之中只有緣初有這個能力,所以那黑斗篷要麼已經走了,要麼還另有其人。”
周軒點點頭,繼續回去更加嚴謹地核實名冊。
孟老爺子捧着碟瓜子,一邊嗑一邊笑眯眯地對席辰睿說:“那人就交給我了?逼供這種事情我們比較擅長。”說着就要讓葉非問去押人。
席辰睿卻是笑着說:“爺爺不必着急,一時半會我們都沒要離開島嶼,無論交給誰都是暫時關在這裡,就先不着急這個了。”
“那就讓非問帶人去看守吧,也比較安全。”孟老爺子睨着他。
“爺爺也可以派人去看管。”言下之意,你要派人去看管就去吧,但完全放手讓你的人看着,就別想了。
孟老爺子並沒有生氣,而是笑着點點頭,然後和葉非問走開。
葉非問有些不悅地皺眉道:“爺爺,他是什麼意思?”
孟老爺子捻掉白鬍子上的瓜子殼,淡淡笑着說:“還能是什麼意思?當然是不相信我們。”
“不相信我們?難道我們還能把月卓給怎麼樣了不成。”葉非問冷哼了一聲,“小然纔剛剛過門,這就開始卸磨殺驢了?”
孟老爺子被他這個用詞給逗笑了,搖頭道:“阿睿可不是小然,他這個人我到現在都還沒看清,上次洪湖死在地下室他是知道的,雖然沒說出口但心裡卻不怎麼信任我們了,並且還覺得我們隱瞞了他什麼,這次抓到月卓,他當然是要把自己想要了解的東西瞭解,才肯把人給我們。”
“您這說到底是在誇他還是在貶他?”葉非問撓撓後腦勺,“您還是正常點說話吧,我不習慣你這麼正經。”
孟老爺子被梗了一下,咂咂嘴說:“就是說,拐走你小師妹的席辰睿過河拆橋不信任我們了!”
花擦!葉非問眯起眼睛:“要把他砍成幾段?”
“砍你妹!”孟老爺子狠狠瞪了他一眼,“這是好事,他因爲在小然,所以纔會在意出沒在小然身邊的所有危險。”
“沒準是在意寶藏呢。”葉非問嘟囔了一句。
孟老爺子呼吸頓了頓,又邁開腳步,繼續一邊走一邊嗑瓜子,不再言語。
除了抓到月卓,席辰睿他們的搜查就沒有找到其他的有用的線索,讓人把神偷門弟子順來的珠寶鑽石都給送還給賓客們後,大廳總算是安靜下來,只剩下他們自己的人。
孟小然被勸回去休息的時候非常不滿:“你是不是忘記今晚是什麼日子?你讓我一個人回去睡?”
席總裁的表情紅橙黃綠青藍紫起來,憋了半天憋不出一句話,後面的周軒忍笑忍到胃抽筋。
其實席總裁也很想去洞房花燭的,只是下午和白晏打了賭輸了不能去洞房,再加上抓到了月卓,怕發生和上次洪湖被滅口一樣的意外,他也想要早點要的情報審出來,而這些情報或許是不適合孟小然聽的,所以這才自然而然地讓孟小然先回去休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