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哪天你回答我一句‘約’,我一定立即和法院提交和席辰睿的離婚協議書然後奔向你的懷抱!”孟小然無比失望,趴在白晏的辦公桌前的哼哼唧唧:“我看我如此鍥而不捨追求你,不如你成全一下我吧?”
白晏微微掀起眼簾,目光文件上移開,饒有興趣地看着孟小然,末了問:“席辰睿的姿色你看不上?”
“我的心裡只有你沒有他!”孟小然抓住一切表白機會。
白晏笑着搖頭,沒再理會她。
當事兩個人都只是把這當成一處鬧劇並沒有放在心上,畢竟孟小然經常說這樣的話,可是……壞就壞在有人在門口聽到了這句話,並且一傳十,十傳百地傳到了夏公主的耳朵裡,夏公主登時就怒了,上次的‘摸屁股事件’還沒過去呢,這孟小然竟然又如此膽大包天又去招惹白晏,長此以往下去,丟臉最深的還不是他們席家。
“把孟小然給我帶來!”夏公主發怒了,對這個兒媳婦豈止十萬個不滿意。
尚且不知道闖了大禍的孟小然還在繼續調戲美男子,深情地朗誦一段從網上抄襲來的情書:“……緣是美麗的邂逅,愛是心跳的感覺,情是心靈的交會,戀是甜蜜的思念,走在愛與被愛的邊緣,你見或者不見,愛你的心始終不改變!”
“既然如此你就別來見我了。”白晏殘忍無情,完全不欣賞這封從度娘抄襲來的虛僞情書。
“不不不,其實我覺得還是見一見比較好。”孟小然作勢要撲上去熊抱晏美人,但人在半空中就被突然破門而入的董事長的助理給拎走了。
“我一定還會回來的……”色貓每次離開前都會說這麼一句話,白晏沒搭理她,只是笑着看她被拎走,心想這次可沒那麼容易回來。
誠如白晏所料,夏公主這次真的是生氣了,自己的兒媳婦去勾搭兒子的勁敵的弟弟,這種奇葩情節也就只有孟小然演的出來。
“你還不清楚自己的身份嗎?你是席家的兒媳婦,你整天跑去白晏的辦公室算怎麼回事?你知不知道集團上下把你說得多難聽,把辰睿說得多難聽?”
“我知道你看我不順眼,我這不是在爲你創造機會,你看你現在就可以名正言順把我趕出席家了啊,是吧是吧?”孟小然特別善解人意地說,“來吧,我準備好了。”
“你是爲了和辰睿離婚才一直坐着叛經離道的事情?”夏柳茹不可置信地看着她,“辰睿哪裡配不上你?你把自己當成什麼了?真把自己當成一座移動寶藏了?我告訴你沒有辰睿,你什麼都不是!”
“那我寧願我什麼都不是。”孟小然想也不想就回答。
這樣的場景恍惚間有些似曾相識,記憶中彷彿曾經有過這樣一個畫面,夏柳茹緊緊盯着孟小然,和那女人七分相似的臉龐是她厭惡孟小然最主要的原因,而這張臉在二十幾年前也曾經這樣面對過自己,說着相似的話語。
“如果得到那寶藏的代價犧牲背叛我的愛情的話,那我寧願
我什麼都不是。”那女人也是如此堅定,和此時的孟小然一模一樣,彷彿在她面前的不是富可敵國的席家未來女主人的位置,而是通往地獄深淵的魔洞。
垂下的手指漸漸收緊,夏柳茹知道她是她的女兒,然而最不願意想起的那段記憶卻因爲她如此輕易就被勾起,她非常抗拒,臉色也有些扭曲,動作幾乎未經思考就做出來,擡起手打向毫無防備的孟小然的臉。
啪——
刺耳的響聲盡在耳側,臉頰一瞬間的麻木後是火辣辣的疼,從小到大從沒被打打過耳光的孟小然一瞬間懵了。
早早離開的爸爸媽媽,古怪卻疼愛她的爺爺,關心教導她的姐姐,盡心盡力保護她的大師兄……哪個人曾經如此對她?哪個人不是逗完她又來哄她?爺爺都不曾對她動手,這女人憑什麼打她?
孟小然擡起頭,冷冷地看着她,一字一頓道:“你把你的兒子當成寶,不代表所有人都要跪下來膜拜他!”說完也不去看一樣夏柳茹的臉色,轉身就走,只是沒想到拉開門的時候,竟然看到席辰睿站在門口,看他的姿勢似乎是打算要敲門,只是不知道什麼僵硬在了半空。
此時看到席辰睿她並沒有尷尬也沒有難過,直徑推開他往外走。
她是心情不好,白白捱了夏公主一巴掌還不能打回去誰心情能好?她就只是想要出去透透氣,而這件事她心裡根本沒把席辰睿牽扯進來,在她看來這不過是她和夏公主的不合起的衝突罷了,換句話說——娘歸娘,兒子歸兒子,她和夏公主吵了一架,但回去後對席辰睿還是可以繼續嬉皮笑臉。
不過……
這是孟小然一根筋的想法,不代表所有人都會做這樣的想法,比如席辰睿,他聽說夏柳茹去找孟小然的麻煩後,心知不妙立即趕下來解決這婆媳戰爭,誰知道剛到門口就聽到孟小然喊了一句:“你把你兒子當寶,不代表所有人都要跪下來膜拜他!”他何其聰明,再聯想夏柳茹找孟小然的原因,很容易就猜出他們在說的是什麼事情,而這句話也就被他理解成,孟小然心裡他什麼都不是。
眼神暗淡了許多,擡頭去看了一眼自己的母親,席辰睿只覺得神經有些疼,轉身走回了自己的辦公室。
孟小然氣鼓鼓地衝出席氏集團,接觸到微燥的風,臉上的火辣疼痛更加明顯了,摸摸臉頰,心想現在有塊冰就好了。
然後眼前就出現了一個冰袋。
還有一隻節骨分明的手。
一愣,順着白皙的手腕往上走,就接觸到白晏似笑非笑的臉。
眨眨眼睛,孟小然看着那還在冒着寒氣的冰袋沒去接。
看她臉色如此平靜,白晏奇怪地看了看她,心想該不會被打傻了吧?還是說被打開竅了,知道什麼叫做男女授受不親,所以不敢接受他的東西?
白晏聳聳肩,不要就不要,作勢要扔掉那冰袋,纔剛剛一轉身,背後砰的一聲撲過來一個小身體,軟軟的小手纏着他的脖子,兩隻腳纏着他
的腰,就像一隻考拉抱着樹一樣。
白晏一愣,立即就要把人甩下去,孟小然卻開始嗚嗚地說:“她打我!這輩子我第一次被人打啊!她以爲自己是公主就怎麼樣,現在是二十一世紀,這個做什麼都要交稅的年代她憑什麼想打我就打我,招呼都不打一聲,打完了還沒補償!哇哇!”
白晏聽着她的控訴有些哭笑不得,看色貓耷拉這腦袋的樣子看起來真被打擊到了,良心發作想要來安慰她幾句,順便告訴她以後別再來找他了,便帶着她離開這人多眼雜的席氏集團大門,往不遠處一家靜謐的咖啡廳去。
雖然他們撤離很及時,然而白總監揹着總裁夫人去空無一人的咖啡這件事還是很順利傳到了席總裁的耳朵裡,並且被人着重強調了‘空無一人的咖啡廳’這個詞,當時席辰睿端着玻璃杯在喝水,聞言把玻璃杯捏碎了……
“雖然我不知道你是在什麼神奇的環境下長大的,但是你應該知道現在你的身份是席辰睿的妻子,既然已爲人婦,就要恪守婦道,和除了你丈夫以外的所有男人保持距離,其中包括我,因爲男女授受不親,沒有任何一個男人或者婆婆能容忍自己的妻子或者兒媳婦在外面勾三搭四,你明白我的意思嗎?”白晏拆了冰袋遞給她,讓她拿在手上敷着臉頰。
“我真不知道他們怎麼回事,明明不喜歡我卻是不肯和我離婚。”孟小然貼着冰袋,咻咻地吸氣,“疼死我了。”
白晏微微挑眉:“既然你並不喜歡席辰睿,當初爲什麼要和他結婚?”
“那時候不是腦子忘在家了嘛!”
白晏:“……”其實我從沒覺得你把腦子帶出門過。
孟小然不會放過和美男子親近的任何機會,甚至把被夏公主打了一巴掌這件事都給忘記到九霄雲外去了,色眯眯地盯着晏美人,挪着屁股一點點靠近他:“偶們來聊聊淫生!”
晏美人:“……”
等到回到別墅已經是傍晚的七點多,今晚月明星稀,夜幕下這設計典雅的別墅也別有一番韻味,門口一盞明亮的燈將是雕花精緻的門框照得越發美輪美奐,在一片黑暗中,那盞燈就彷彿沉淪在深海上的燈塔,指引着迷失方向的船舶回家。
燈下站在一個人,柔順的金色短髮披在肩頭,白色的立領襯衫襯得他下巴越尖,脣色越淡,距離有些遠,他臉上的神情看不清楚,但是孟小然認得出來是席辰睿,因爲和白晏度過了一個愉快的下午(當然愉快的人是她,只有白晏愉快與否……呵呵),所以孟小然早就把夏公主那件事忘得乾乾淨淨,一蹦一跳走過去:“席辰睿,你怎麼站在門口啊?”
席辰睿揹着手,看到她臉上愉悅的小臉,不禁握了一下拳,掌心被玻璃刺出的傷痕被碰觸到,隱隱作疼。
“跟我來。”席辰睿放開手,轉身進入別墅內。
孟小然便跟着上去,跟着他走回了他的大廳,大廳空蕩蕩沒有一個人,席辰睿站定看着她:“下午你去哪裡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