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大門看了五分鐘,確定席總裁真的不會回來的時候,孟小然也生氣了,拉着被子給自己蓋上,在心裡把席辰睿祖宗十八代都罵了一頓,罵完之後她發現自己心情依舊沒有好到那裡去,反而是沒出息地把自己給氣哭了。
“我知道你趕時間回去陪你的白小姐,可我受傷了啊!你就不能順着我點嗎!”
“好歹我們還沒離婚啊!你要真的對我這麼不耐煩了,就別假好心來看我啊!”
“混蛋混蛋混蛋!”
罵了多少遍也沒能把席辰睿給罵回來,孟小然生氣地閉上眼睛,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那個夢境——人家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她應該沒有被夏公主害的妄想症吧?
不過到底只是個夢,孟小然在孟赫和葉非問來到醫院後便忘到了腦後,本來打算哭訴一下自己被人毆打了好委屈,結果就聽到自家爺爺殘忍無情地說:“技不如人,受傷活該。”
“我肯定不是你親生的!”孟小然悲憤。
“你本來就不是我親生的!你是我親生兒子的親生女兒。”孟老爺子犀利反駁。
“絕交!”孟小然紅着兩隻眼睛看着他,“而且還來得那麼晚!”
孟老爺子良心有點發現,連忙上去哄了一下:“好了然然乖,不哭不哭,爺爺和你大師兄就是去查了那女忍士的下落,本來是打算綁過來給你出氣的。”
“你和大師兄一起出手回抓不住她?”孟小然眯起眼睛充滿懷疑。
“那倒不是,本來抓住了,但突然出現個黑斗篷的,出手把人給帶走了。”孟老爺子咂咂嘴,有點惋惜,“不過現在起碼知道了羅網在A市佈下了人手,這兩個人肯定是,甚至可能還有更多人。”
孟小然對什麼羅網不感興趣,現在她就耿耿於懷席辰睿丟下她一個重傷患者的事情,並且燃燒着熊熊怒氣一直到回家。
她有些奇怪,愛孫女婿成瘋的老爺子這次怎麼沒有提起和席辰睿?
這不正常啊,按照正常設想,老爺子應該立即把她扭送回席辰睿那纔對啊!
難道……知道他們的事情了?
想到這裡,孟小然的眼神暗淡了一下。
……
帶血的皮鞭在半空嚯嚯揮舞,擊碎空氣,落在人體傳出沉悶的響聲。
漆黑的小屋密封,窗戶緊閉,窗簾阻擋了光線,空氣不流通,那血腥和腐朽的味道混合,令人胃裡翻滾,噁心至極。
青鸞臉上又一道長長的血痕,從右眼上到嘴脣角,泛着點點血,很明顯是被鞭子抽出來的。
她微微顫抖着嘴脣,即便沒有和上次一樣被捆綁住,然而她依舊不敢反抗。
“我讓你去攻擊孟小然了嗎?我讓你去殺孟小然了嗎?說啊!”螣蛇掐着她的下巴起來,眼神陰狠地看着她。
“組長,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沒想要殺死她……”青鸞緊緊抓住他的手,顫抖着說,“我是幫她,我是在幫助她和席辰睿和好……”
螣蛇嗤笑:“如果不是我及時趕到,你怕是一刀戳下去了吧?你以爲我是第一天認識你嗎?你的狠,你的毒,在五鳳名
列前茅!還想騙我,你準備回總部接受背叛者的懲罰吧!”
“不是的,我只是、只是讓她受傷,席辰睿那麼愛她,肯定會因爲她受傷而心疼,肯定會照顧她,孟小然心軟,這樣一來他們肯定會和好的……我的本意就是這樣,組長我求求你不要把我送回去,我下次不會擅自行動了,真的……”
青鸞跪在地上拼命磕頭,她知道被遣送回去將要面對的後果,那絕對是她承受不起的,她怕自己再會經歷那種暗無天日的日子,那她一定會瘋的!
螣蛇站起來,嘴角浮出一點冷然的笑意:“你真是這麼想的?”
“真的……真的!”青鸞連連點頭。
螣蛇緩緩走到窗前,將窗簾拉開一點,露出微弱的光。
“你這個想法的確不算錯。”螣蛇說話間,又有人走進來,他側頭一看,“金烏,怎麼樣?”
來着也是忍士打扮,從身形可以判斷出是個女子,她的淡淡地看了一樣地上的青鸞,然後說:“席辰睿的確有去醫院,不過呆不到十分鐘離開。”
青鸞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金烏。
螣蛇站在光明處,黑色的斗篷下銀色的面具泛着冷光。
“不過屬下還在孟小然身上發現了另一個秘密。”金烏說。
螣蛇擺手,打斷她的話,對青鸞說:“你先出去。”
“是。”青鸞的眼神有些變化,但還是乖乖退下。
等到青鸞走出去後,金烏才低聲說:“我對孟小然用催眠,本想要看看能不能找到欒毓琓的下落……”
“找到了嗎?”螣蛇迅速追問。
金烏搖搖頭:“沒有,孟小然的記憶裡沒有任何欒毓琓和孟少雲的影子,但是在催眠的最後,她卻突然喊出了夏柳茹的名字。”
“夏柳茹?不是席辰睿的母親,那個歐洲的公主嗎?”螣蛇皺眉,“你的催眠術從來都沒有失手過,就算找不到目標,也能找到關於目標下落的線索。孟小然的記憶力沒有欒毓琓和孟少雲,但卻出現了毫不相干的夏柳茹,難道……”
孟少雲夫婦的失蹤和夏柳茹有關?
螣蛇當機立斷下命令:“這件事交給你全權負責,你最好能近夏柳茹的身,對她用催眠,看看能不能找到欒毓琓的下落!”
“是!”
……
孟小然受傷請假在家裡休息了半個月,來探望的朋友不少,鍾離心不用說了,都直接住在她家就近照顧她,殺馬特也來過一次,送上了超大果籃後就被大師兄當成小流氓扔出去了。
公司裡的同事組團來過兩次,甚至白晏都來看過她好幾次的,然而席辰睿卻沒有到來一次,孟小然有一次故作不經意地隨口問一個同事,同事說:“哦,你還不知道吧,博斯特先生和卡蒂蓮小姐到達A市了,總裁自然每天都忙着和白總監接待他們。”
這個白總監肯定不是市場部的白晏總監,而是人事部的白宛舒總監。
“張嘴。”一勺盛滿米粥的湯勺在她的脣邊碰了一下,孟小然下意識張開嘴吞下去,無辜地看着白晏,“我又沒斷手,我自己吃好了。”
“當初我住院我也沒斷手,你不也這樣強行餵我吃飯,禮尚往來,終於讓我逮到機會還回去了。”白晏這天下班後又來看她,因爲已經是常客,孟老爺子以及大師兄已經非常放心地把她交給他,隨便他做任何一樣近身服務——別想歪,只是餵飯蓋被子這種純潔的事情。
“聽起來你好像期待已久的樣子。”孟小然幽怨地看着他。
“其實我以爲我隱藏得很好。”
孟小然想起一件事:“那隻老鼠你怎麼有的?”說的當然是害他們兩人都得出血熱的罪魁禍首。
白晏停頓了一下,淡淡道:“不知道,有人快遞到家裡送我的,因爲覺得長得挺可愛,所以就養着。”
“別人快速給你的?你認識的人嗎?”孟小然皺眉。
“經常有人送遞東西或者情書給我,我哪裡知道是誰。”
作爲A市最受歡迎的男人之一,就像是明星那樣被無數少女喜歡着,都通過各種各樣的辦法找到他的住處,送禮物送情書是時常有的事情,所以一開始收到可愛的小老鼠時,他便也只是當成粉絲的禮物。
“你事後沒去查是誰送的嗎?或許是有人故意要害你!”孟小然提醒道,“你應該沒什麼仇家吧?”
這個話題白晏似乎不怎麼想要繼續下去,三兩下把一碗米粥給孟小然喂下去,然後去廚房洗了碗,回來的時候特意湊過去仔細看了看她臉上的傷,道:“幸好沒毀容,本來長得就不怎麼樣了,要是再毀容,那真是……嘖嘖嘖。”
孟小然:“……”
她的傷勢恢復很快,這自然是和鍾離心的悉心照顧有關係,而臉上的淤腫也塗抹了鍾離心的祖傳秘藥三四天就恢復,不過半個月時間,她基本能下牀走動,要不是老爺子說是傷筋動骨一百天,起碼躺一個月的,否則她早就揹着小兔子書包蹦躂去上班了。
“你和席辰睿是離婚了還是冷戰了?”白晏拿了一個蘋果坐在一邊削皮,隨口問。
“一開始是冷戰,現在估計進入離婚階段了。”孟小然悵然嘆氣,“你們男人的心真難懂,早知道我就答應小心兒和她白頭到老,不找男票了。”
白晏手一頓,差點削到自己,很隨意地說:“離就離唄,就當是遇人不淑。”
孟小然習慣順勢調戲晏美人,目光纏綿地看着白晏:“我是一隻命運多舛的貓,遇人不淑後,你還要我不?”
白晏頭都沒有擡一下,專心致志地展現自己削一整個蘋果皮不斷的技能,淡淡到:“要。”
孟小然目光蹭亮:“尊的嗎?”
白晏皺了一下眉,擡起眼瞪了孟小然一下。
孟小然:“……”我好無辜啊,你自己把蘋果皮給削斷了,瞪我幹嘛?又不是我的錯!
“晏美人,其實你很傲嬌。”孟小然總結下評論。
“來了怎麼不進來?放心吧,我和非問哥解釋你不是流氓了。”房門口傳來鍾離心的聲音。
“其實我只是來送個果籃。”殺馬特駱雨笙快速把果籃塞給鍾離心,然後快速地奔跑下樓——我要去告訴表哥!嫂子準備出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