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連城大步走到懸崖邊,懸崖的風吹在身上,將他一頭短髮吹出幾分凌亂,從背後看,這男人和北冥夜一樣,對女人有極致的吸引力。
怪不得0314一開始的對她敵意這麼大,他確實有足夠的資本讓女孩子爲他瘋狂。
可惜,這個男人卻是心理陰暗變態小氣的,哪怕長得再帥,對她來說也沒有半點吸引力。
不過,話說回來,北冥夜不是一樣嗎?這兄弟倆其實都是一個鳥樣。
走到他身旁,與他一起往下望去,另一側懸崖上,只看到十幾個穿着同款迷彩服的男人,還有幾個女孩子,從下頭一直爬上來,已經爬了大半的距離,大概過不了多久就能爬到崖頂
。
不過,這道懸崖真的很陡峭,雖然他們身上都有繩子,但繩子鬆垮垮的,根本給不了他們任何承載的力量,他們爬上去,全憑着自己的力氣一步一步在往上爬。
名可只是看了一眼頓時就心裡發起了毛這麼高這麼陡峭的懸崖,別說讓她爬,就是讓她看着,也會無端端讓她兩條腿一陣痠軟無力。
“你……你帶我來這裡做什麼?”名可側頭看着北冥連城,心裡莫名就不安了起來。
“你不是很聰明的嗎?猜猜。”北冥連城丟下這話,轉身往下頭走去。
名可嚇了一跳,也不知道要不要跟上去,更想做的是趕緊回去,開上剛纔那輛越野車,回到操練場那邊。
她寧願繼續和0314格鬥也不願跟他走,但回頭一看,下頭密密麻麻的全是叢林,她哪裡還記得剛纔來的時候走的是哪條小路?
她真的記不得了,島上的路都是錯中複雜的,哪裡能記得住?
見北冥連城已經走遠了,獨獨把她一個人丟在懸崖上,她又開始慌了起來,猶豫再三,她還是忍不住舉步追了過去:“連城隊長,等等我,你別走那麼快,我有點跑不動了,連城隊長等等我。”
北冥連城繼續往前方走着,根本沒有理會她。
名可好不容易纔追上了他,追上之後便與他一起往山澗的路走去,輾轉來到了崖底上。
他居然真的想要讓她爬上去,擡頭一看高得如同聳入了雲端的懸崖,這麼一看,這下名可真的兩腿一軟跌坐了下去,所有的勇氣全在一瞬間被衝沒了。
“做什麼?”北冥連城垂眸看着坐在地上的女人,兩道劍眉蹙了起來:“知不知道你體力差得無人能及?”
“我知道。”她當然知道,可是也知道他拿來說的是島上的標準
。
這句話前面應該加上一句“知不知道在這個島上,你的體力差得無人能及”,要是放到外面哪裡能適用?他以爲外面女孩子的體力都這麼好嗎?也就着島上的盡是些奇葩罷了。
“我現在真的爬不動,一點都爬不動,我還不想死。”她說的是真話,現在累成這樣,她怎麼爬?
“沒叫你現在爬,起來,跟我先去熟悉一下地形。”北冥連城轉身又要走。
名可看着他的背影,手裡下意識抓上了一塊石頭,真的恨不得用力在他身上砸出一個窟窿。
冷心冷情,冷成這樣,對女孩子沒有半點憐憫之心,也沒有半點憐香惜玉的風度,這樣的男人,怪不得身邊一直沒有女人,女孩子都不願意要他吧。
可她抱怨歸抱怨,最終還是從地上爬了起來,那塊石頭當然不敢望北冥連城身上砸過去,只能狠狠砸在山澗中,看到它在石壁上被擊飛出去,她才轉過身來,繼續邁步追上了他。
接下來那一個多小時,基本上都是和北冥連城在山澗裡走動,所謂的熟悉地形就是要告訴她,等會爬上去的時候,如果真的這麼不幸,一不小心摔下來,而繩子又真的那麼不幸出了狀況斷了掉下來的話,迎接她的將會是什麼。
名可的臉在他一一向自己介紹的過程中越來越黑,到最後已經烏雲密佈的,黑得完全沒有人樣了。
用這樣的方式來告訴她掉下來是死路一條,要她上去之後就死命往上爬……有這樣嚇唬人的嗎?
居然嚴肅跟她說,要是身體砸在尖銳的石頭上,石尖一定會把她脆弱不堪的身體刺穿,絕對活不成。
她深吸一口氣,不知道是第幾次對着他的背影張牙舞爪的,又恨不得拿起石頭用力往他身上砸去。
這個壞心眼的男人,這個光知道欺負小紅帽的大灰狼,這個壞蛋……
可是,當她探頭看着那片懸崖的時候,心裡的怒氣頓時就被恐懼給取代了。
真的好高,也真的好陡,萬一真的一不小心摔下來,而那個繩子又正巧出了狀況,忽然斷開……
等她身體掉下來砸上那些尖銳的石塊時,豈不是要像他所說的那樣,被刺得血肉分離?
整塊石頭刺入到自己的身體裡……一想到那一幕,她就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
害怕,真的很害怕,該死的北冥連城,這個變態男,幹嘛要這樣嚇她?
……不管北冥連城是不是在嚇唬自己,名可也知道,他決定了的事情,自己完全無法去改變什麼。
在山澗裡走了一轉,之後回到食堂吃過一頓午飯,也休息了一個小時之後,她被勒令換上一身迷彩服,再次回到這片懸崖底。
這次和他們一起過來的還有上午一起訓練的0314,以及三十多名島上的人員,加上0314和名可,一個五個女的,其餘的全是男人。
看着他們一個個精神抖擻的,很明顯並不把這片懸崖當一回事,名可心裡就鬱了,她真的很想大聲告訴北冥連城,她來這裡只是爲了賺錢,不是來拼命的。
爲了一萬塊,將自己的姓名出賣……雖然,據說出事故的概率不到萬分之一,但,一萬個人裡頭不還有那麼一個死於非命麼?萬一,真的輪到她呢?
“過來,給你把繩子綁上。”不遠處,北冥連城一邊給自己綁上安全帶,一邊用一貫清冷淡漠的聲音道。
名可心頭一震,看着他腳邊那團繩索,此時此刻,在真正面臨的時候,還是有一股要逃命的衝動。
“不想爬?”北冥連城輕易便捕捉到她眼底的不安,他眉心微蹙,只是片刻之後,忽然冷脣一勾,脣角溢出一抹顛倒衆生的笑意:“知不知道我答應老大訓練你,條件是什麼?”
“什麼?”名可眨巴着一雙圓溜溜的眼眸,沒想到他和北冥夜之間居然還有着交易。
他眼底的笑意更深了,不愛笑的男人,每次不經意笑起,笑意總是能在一瞬間奪去所有人的目光:“你要是不聽話,人便隨我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