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聲,一個巴掌,不僅北冥夜被打蒙了,其他人也徹底驚呆了一片。
北冥大總裁被打了,這次不是打頭打脖子,而是結結實實一巴掌打在臉上,他被打臉了!
這絕對是空前絕後,爆炸性的大新聞!
就連東離也愣在那裡,完全不知道接下來該做些什麼。
有人打他先生的臉,要是換了是其他人,他還不得發了瘋一樣衝過去將他整個人撕碎在自己掌下?
可是,打先生的人卻是他們的少夫人,那是連先生都得要拿性命保護的人,他哪敢撕?別說撕,就是碰她一根頭髮他也不敢。
但,先生真的被人打臉了!
一下子,東離進退兩難,竟有點搞不清楚自己的位置,現在這樣,他到底是先生的人,還是說少夫人才是他要服從的對象?
不,不,不應該這樣說,該說的是他該保護先生,還是少夫人?
人真的蒙了,被繞在這個問題裡,完完全全繞不出來。
其他人大概也沒有誰比他更清晰,這個女人打了北冥大總裁一巴掌,打在人家的臉上,她打的是誰?她打的可是整個東陵所有人都畏懼如虎的對象,帝國集團的董事長。
別說其他人,就連龍家兩兄弟也愣在當場,有點懷疑自己所看到的。
龍楚陽更是誇張地盯着名可,從一開始的不敢置信,到後來眼底慢慢升起了幾許欣賞的光芒。
這女人膽子夠大,脾氣也夠辣,居然連北冥夜都敢掌摑。
至於龍楚寒,他下意識往前兩步靠近兩人,雖然沒有過去打破他們之間的僵局,但,人站在那裡,卻時時刻刻防備着。
他怕北冥夜忽然發飆,忽然要拿他懷中的小女人出氣,雖然他很清楚北冥夜對名可的感情,可是,這不代表他可以容忍在這個地步。
若換了是自己,他的女人敢在大庭廣衆之下,當着所有人的面給他來一個巴掌,他也沒辦法保證自己能不能壓得住那一身的怒火。
可是,北冥夜現在只是愣愣看着名可,從一開始的震撼,到後來人漸漸安靜了下來,眼裡沒有怒火,反倒多了幾分愧疚,想說話,可懷中的女人卻早他一步,用力推了他一把。
北冥夜沒有用力去攬她,被她這麼用力一推,兩臂不自覺便鬆了。
名可卻在換了用自己兩條腿來支撐着自己身體的重量時,腳踝處一陣撕心的痛楚升起,她眉一皺,一張臉頓時慘白了起來。
北冥夜還是伸手將她抱了回來,見她想掙扎,他平靜道:“我不動你,你……哪裡受了傷?”
“不用你管。”她依然在用力推他。
身後的龍楚寒早已經大步向前,向她伸出手。
名可只是遲疑了下,便伸出自己的手,想讓他扶一把。
北冥夜卻在瞬間又激動了起來,大掌扣住她的腕,把她扯了過來,他的聲音也冷了幾分:“你可以不相信我,可是,你不能相信這個男人,他明知道他……”
“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我只知道你真的是個混蛋,徹頭徹尾的大混蛋。”她用力瞪着他,眼底分明還有淚光在閃爍,可目光卻已經冰冷如霜:“好玩嗎?這樣很好玩是不是?你繼續呀,你看我以後還會不會再管你,你想死想受傷都是你自己的事情,別以爲我會被你這些幼稚的行爲給威脅到!我告訴你,從今以後我都不想再見到你,我不想再見到你這個人!看到你我就會反感,就覺得噁心,就想吐,我現在見到你就想吐,你聽到了沒有?”
他冷沉着臉,一瞬不瞬盯着她,盯着那兩片不斷在張合的薄脣,聽着那些把自己一顆心刺得越來越痛的話語,很長一段時間只是這麼看着她,一聲不哼。
直到她又想推他,又想從他懷中逃開,轉而回到龍楚寒身邊的時候,他才緊了緊五指,握緊她的手腕,聲音有幾分沙啞,悶悶地道:“你說過跟我回去,你剛纔親口說的……做人是不是應該守信?”
“好,我跟你回去。”名可淺淺笑了笑,連她都不得不佩服自己,這個時候居然還能笑得出來。
回頭看了龍楚寒一眼,那些冰冷的笑意被她斂了去,眼底多了幾分柔和,她道:“我今天晚上跟他回帝苑,明天再回來,你明天早上去帝苑接我,我還要上課。”
沒有問他好不好,也沒有用到“請”這個字眼,說得這麼自然,讓他來接她,就彷彿在使喚自己最信任最親近的人,因爲太親近,已經沒有必要說半句感謝的話語了。
龍楚寒不知道自己現在心裡是什麼滋味,但他還是點了點頭,柔聲道:“你拐到腳了,如果真要跟他回去,我不攔你,但今晚不要讓自己的傷勢加重,要不然明天把你帶回去之後,我會狠狠揍你一頓。”
“我知道……”
“閉嘴!”北冥夜終於受不了了,他纔是她的男人,他容忍、他退讓,甚至他讓自己低聲下氣,一切的一切也只不過爲了讓他女人心甘情願,重新回到他的懷抱裡。
可她現在和自己回去是被逼無奈,是爲了守信,但她讓龍楚寒去接她,卻完完全全是一種依賴。
可她爲什麼要依賴龍楚寒,她有什麼必要去依賴別的男人?
她依賴的人應該是他,只有他纔有資格讓她完完全全去依靠!
“你到底還要和我鬧到什麼時候?我說過,你要什麼我都會給你,哪怕你當着這麼多人的面甩我巴掌,我也可以不生氣,可你到底還需要我去做些什麼?”他的目光開始變得冰冷,已經隱忍到爆發的邊緣。
他從來就不是個好脾氣好耐性的人,爲了她他已經在不斷改變自己,爲什麼她還是不願意滿足?
她到底還要什麼?
“我不需要你做什麼,我也沒有這個資格。”名可回過頭看着他,無視自己腳踝不斷傳來的刺痛,她冷笑道:“你費盡心思不就是想讓我跟你回去,躺在那張牀上隨便你折騰嗎?我對你來說算什麼?哪一次你讓我回去,不是爲了要我?”
這些話,她似乎也不怕被人聽到,是完全不在乎了,還是已經徹底心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