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很多年後當我站在這個城市的最高處俯瞰,房子、車子、人是那麼的渺小,生命是那樣的脆弱,這在我六歲時母親的突然離世或是十歲時爺爺的去世就體會到了,母親告訴我說父親有一天會回來,可是我等了這麼多年,都不曾見父親,後來我才知道,父親在我還沒出世就去世了,甚至父親還不知道我的存在。
我一直知道我的父親很愛很愛我的母親,有一次爺爺帶我去我父親生前的畫室,一進去我驚呆了,裡面全是我母親的畫像,那一刻我才知道原來我的父親愛我的母親竟是那樣的刻骨銘心。還有就是我一直帶在身上的那枚藍色月牙戒指,我把它用一根鏈子串起來戴在裡心臟最近的位置,這枚戒指是我父親和母親愛的見證,還記得母親當初交給我時給我講父親和她求婚的場景,那時候的她眼裡全是滿滿的幸福。也許母親的離去對她來說是幸福的,至少他可以和我的父親相守了。
母親的離世打擊最大的就是蕭叔吧,記得那天晚上我和爺爺在等母親回家吃飯,可是等了好久好久母親都沒有回來,第二天爺爺就接到母親離世的消息,爺爺暈倒了送去醫院,我坐在爺爺的病牀前等待着爺爺的甦醒,不知道蕭叔怎樣知道我和爺爺在醫院的,他來到病房裡將我帶去看母親,在我看到他的那一刻我驚呆了,那滿頭的白髮還是那個曾近帶我在遊樂園玩耍的蕭叔叔嗎?他竟然爲了母親的死一夜白了頭髮,我靜靜看着躺在牀上一動不動的母親,那個時候我六歲本該是哭着叫媽媽的年紀,可是我沒有哭,我知道哪怕我才六歲我該承擔的還是該承擔了,爺爺還需要我。
自從母親去世後,爺爺的身體越來越差,十歲那年爺爺也走了,留下我一個人孤零零的在這個世上,蕭叔便把我接到和他一起住,每天親自送我上學,接我放學,陪我吃飯,我的同學都說我有一個很有錢的老爸,可是隻有我知道我和蕭叔並沒有任何的血緣關係,我不知道是不是蕭叔把對母親所有的愛轉移成對我的愛,總之蕭叔有時候寵我寵的連我自己都覺得誇張。我知道他是一個集團的大總裁,每天忙得焦頭爛額,可是他不管怎樣都會抽出時間陪我,學校裡的家長會他一次都沒有缺席過,有時候他忙還會把我帶到公司他的辦公室裡,他一邊工作一邊陪我。他還經常帶我去遊樂園玩,給我買最時尚的玩具等等。我很喜歡畫畫,就像我的父親一樣,把所有的心情都用畫筆表達出來,記得有一次我上課畫畫,被老師逮到,老師便罰我在烈日下站着,太陽太大導致我暈倒了,醒來時就看見蕭叔在牀前擔憂的看着我,後來我去上學就再也沒見過那個罰我的老師,自從那以後我總感覺學校裡的老師都怕我,都不敢說我。還有一次我感冒發燒了,蕭叔衣不解帶的在我牀邊不休不眠的守了我三天三夜,餵我吃藥,替我換鹽水等等,其實這些事情他大可以叫家裡的阿姨替我做,可是蕭叔不讓家裡的阿姨碰我,自己那樣無微不至的照顧我。我在學校裡認識了一個很好地玩伴,他叫啊偌,他家裡沒有錢,供不起他上學,蕭叔知道後便把啊偌的所有學費都付了,而且我上哪所學校啊偌就陪我上哪所學校。這樣一直持續到大學畢業,直到現在。
蕭叔一直以來都沒結婚,有時候我開玩笑的和他說“蕭叔你什麼時候給我找一個嬸嬸啊?”蕭叔總是會看着天邊對我說“不找了,我有你陪着我就夠了,一個沒有心的人怎會還結婚?”我笑笑,知道原來蕭叔的心隨着母親去了。蕭叔不反對我畫畫,還支持我,給我辦畫展開畫室等等,可是他卻還是把偌大的蕭氏集團交給我,他說“我知道你愛畫畫,那就把這個蕭氏集團的總裁位置坐着玩玩吧”可畢竟我姓林,蕭氏總裁這個位置我坐着還是有困難的,很多人建議蕭叔把我的名字改成蕭念痕,可是蕭叔堅決不同意,蕭叔有一次在股東大會上對其他股東說“林念痕必須姓林,他也必須是蕭氏的總裁,你們有誰反對的那就是駁我蕭哲軒面子”蕭叔說完這話以後,我這個蕭氏集團的總裁位置才做的順利了一些。現在公司上上下下的人都知道了,蕭是集團的總裁姓林,是唯一一個外姓的總裁。
蕭叔現在對什麼都那樣清心寡慾,每天養養鳥,種種花,下下棋。有的時候他總會拿着母親的照片對我說“念痕啊,你看你媽多漂亮啊”然後一個人看着照片傻笑。蕭叔似乎對什麼都無所謂。就等着哪一天去到另一個世界見我的母親。蕭叔總會對我說“念痕啊,我很後悔,要是當初我沒有出現在你父親和你母親的婚禮上,也許現在陪在你身邊的該是他們而不是我”母親從來不和我提起這些事,是後來蕭叔說了我才知道。對於我父親的死也許我該恨蕭叔,可是說實話我恨不起來,這麼多年要是沒有他我想我不會過得這樣幸福。他欠我父親的早還清了。我想我在天上的父親和母親也希望我不要恨他吧。相反的,我還很尊敬蕭叔很愛他,就像對父親那樣的愛。
六歲以前我有母親的百般疼愛,六歲到十歲我有爺爺的寵溺,十歲以後我有一個不是父親卻給我所有父愛的蕭叔,我想我還是幸福的。
至於我的母親,我想她也是幸福的吧,這一生有這樣兩個出色的男人爲她頃淨所有,給了她那樣融入骨血,刻骨銘心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