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候片刻,待到蘊丹完成,寧漠才黑着臉開爐。
霎時間丹香撲鼻,甚至隱約有光芒流露。
丹爐內,三顆渾圓丹藥靜靜躺在爐底。
丹藥不過龍眼大小,丹香卻分外誘人。
寧漠笑了。
“八紋丹,哈哈!我成了!”
魂老淡淡道:“成了也沒什麼,多煉兩爐,保證成功率,只有達到近九成的成功率,你纔是一個合格的……黃階下品煉丹師。”
寧漠含笑不語,繼續閉目,恢復靈力。
這一煉,就是一整天過去。
寧漠煉了一天一夜,煉到第二天清晨,纔將剩餘的四副藥材煉完。
這也是他第一個夜晚不在修行中度過。
不過,煉製丹藥,不斷耗費靈力、恢復靈力,這本身也是一種修行。
除去魂老煉製的一爐,剩下的四副藥材中,他最開始煉廢一爐,煉了兩爐八紋丹,最後一爐中有兩顆九紋丹,一枚八紋丹。
成丹率,接近百分之一百。
然而,截止到今天,他學習煉丹也只學了八天而已。
很難想象,一個完全不懂煉丹的門外漢,只用了八天就煉出了入階丹藥。
這是非常不正常的事情,如果煉丹真的那麼容易,那世界早就遍地煉丹師了。
只能說,在這方面,寧漠相當有天賦。
魂老猜測,這可能和寧漠的靈魂業火有關。
靈魂業火,在古籍記載中和靈魂有關,也許,這種罕見的先天之火,不知不覺間幫助他提升了天賦。
不知道會不會有什麼副作用……畢竟,有得必有失,而這種天賦,太過駭人。
一天一夜沒休息,寧漠也有些疲倦了,收拾好煉丹室,他走出房門。
丹王正在門外等他。
丹王對他笑笑。
“情況怎樣?”
其實,丹王清楚,煉丹,尤其是第一次嘗試煉製入階丹藥,根本不是一天就能學會的。
這需要長時間的積累和嘗試。
他已經想好說辭安慰寧漠。
不料,寧漠含蓄地笑着。
“幸不辱命。”
丹王點點頭。
“沒關……什麼?你煉出來了?”
他吃了一驚。
怎麼可能?以寧漠萃取藥性的手段來看,要使丹藥成型,那至少也得是八紋!
八紋丹是什麼概念?
準確來說,就算是黃階上品煉丹師,也不敢說自己能煉製出八紋固元丹!
寧漠笑笑,拿出一個玉盒。
他煉出七枚八紋丹,兩枚九紋丹,盒子中裝着的,是一枚八紋丹。
丹王壓下心中震撼,接過盒子打開。
八紋……
他閉上眼,有種三觀崩塌的感覺。
我當年煉出黃階下品八紋丹用了多久?五年?還是六年?
很快,他睜開眼,笑道:“不錯,我就知道,在我的幫助下,你很快就能成功。很不錯,這悟性,都快比得上當年的我了,我第一次煉固元丹,也只是煉出了八紋而已。”
不能讓他小看我!
丹王畢竟還年輕,臉皮沒修煉到魂老那種程度,說完竟然有些臉紅。
他乾咳一聲,拿着丹藥,藉口有事,速度很快的溜走了。
寧漠識海中,魂老暗自鄙夷。
這丹王,真特麼的不要臉!
第一次就煉出八紋丹?你也有先天之火?我呸!
鄙夷歸鄙夷,但魂老沒拆穿。
咳咳,說起來,他也在寧漠面前吹過不少牛。
寧漠沒察覺不對,只知道丹王誇他天賦好,心中升起一陣開心,邁步朝着殿外走去。
此刻,他只想快點見到陸雪晴,告訴她:你老公,不是廢物。
被鄙夷了那麼久,總於要揚眉吐氣一回了嗎?
寧漠甚至有種想要昂天長笑的衝動。
他不知道,這一天一夜中,外面發生了什麼。
外界變化很大,譬如,三個倒黴的熊孩子,已經渾身露水了。
一天前……
陸纖纖咬牙切齒。
“我已經摸透了!寧漠那混蛋,他天天都要去煉丹殿,白天去晚上回!我們就在傍晚蹲他!他一出來,我們就用麻袋套他腦袋,狠狠揍一頓就跑!”
陸嚮明有些遲疑,小聲道:
“可以是可以,就是,纖纖姐,要是姑姑知道了責怪我們怎麼辦?”
小胖子也點點小腦袋,害怕道:“姑姑生氣很可怕的!”
陸纖纖瞪了他們一眼。
“膽小鬼!怕什麼,我們做的隱蔽,姑姑怎麼會知道?就算寧漠告狀,他也沒證據。沒證據,姑姑是不會懲罰我們的。大夏皇府不知道多少人想揍寧漠,誰知道是哪個人替天行道了?”
陸嚮明兩人對視一眼,都覺得有道理。
於是,三位皇親國戚昨天傍晚就蹲在小巷內,一直蹲,一直蹲,蹲到月朗星稀,蹲到雙腿發麻,還是沒見到人。
陸嚮明打個寒顫。
“纖纖姐,是不是……寧漠沒在煉丹殿?”
小胖子也苦着臉。
“他該不會是提前跑了吧?”
陸纖纖拿着大麻袋,怒道:“不可能!我陸纖纖的計劃完美無缺,絕對不會出錯!相信我!”
兩個少年相信她嗎?很相信。
所以,一直蹲守到白天了,他們還是沒離開。
此刻,他們心心念唸的寧漠終於出煉丹殿大門了。
陽光明媚,又是晴朗的一天啊。
“天氣真好。”
哼着歌,帶着愉快的心情,寧漠緩步往前走。
忽然,魂老幹咳一聲。
寧漠沒在意,繼續往前走。
“咳咳!”
魂老繼續幹咳。
寧漠往前邁出的腳步遲疑地停住。
“那個,師父,有事?”
魂老不說話。
寧漠心中一動,立即恭敬道:“徒兒請求師父指點。”
魂老這才滿意。
“前面,那三個小娃娃在伏擊你,看樣子,他們準備在背後套麻袋,揍你一頓。”
魂老以前可是絕頂強者,感知敏銳,三個小孩子,不可能在他面前藏住。
寧漠暗罵一聲,轉頭就往煉丹殿走。
魂老意外。
“怎麼?不敢去了?”
寧漠淡淡道:“不是,我先服用固元丹,小小突破一下。另外,找丹王老師要一個大麻袋,能套三個腦袋的那種。”
他滿懷惡意的笑了。
“只要我做地隱蔽,陛下就不會知道。就算他們告狀,他們也沒證據。沒證據,陛下是不會懲罰我們的。大夏皇府不知道多少人想揍他們,誰知道是哪個人替天行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