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遼伯府中,孫玉秀挺着大肚子正在與鄭女官對峙。她被氣得渾身顫抖,指着鄭女官大聲說道:“這些花是孩子們的心血,不許你們動她!”
鄭女官則是冷笑道:“公主不喜歡這些破爛野花雜草,老身奉公主的命令將這裡的雜草剷平,如果夫人有異議可以找公主去理論。來人!給老身剷平這裡!”
“誰敢動手!這裡是我夫君義子義女親手栽種的花草,哪個敢動就是與伯爺作對!”孫玉秀柳眉倒豎,這些日子以來自己多加忍讓。
但是公主帶來的人竟然變本加厲,不但霸佔了府邸,還要將這些孩子的心血剷平,她決不能再忍讓下去了,今日就算與公主鬧翻也要保住這些花草。
鄭女官聞言冷笑一聲,說道:“區區定遼伯還大得過公主?大得過皇上?公主下嫁到你們這種鄉下地方已經是辱沒了身份,你們再不識好歹,當心自己的腦袋!動手!”
新招募來的下人聽見鄭女官的命令就要動手,孫玉秀挺身站到花園前方,雙臂一張說道:“你們誰要動手,就要從我身上踏過去!你們想想後果吧!”
雖然張鬥離島時間長了一些,但他的積威尤在。島上的哪個人不念着定遼伯的好,孫玉秀站出來讓下人們齊齊停下了手。
鄭女官見到孫玉秀竟然站了出來,她把眼睛一例。今日不能折服這位正牌夫人,她的控制定遼伯府的計劃就不能成功。
而且孫玉秀腹中的孩子更是自家公主得寵的阻礙,一切威脅都得剷除,這是鄭女官的原則。
想到這裡,她的眼中兇光一閃。說道:“區區誥命也敢冒犯皇家威嚴,就讓老身來教教你規矩!”
言罷,鄭女官挽起袖子向孫玉秀逼了過來。這時一直在孫玉秀身後的孩子們見到老女人要對義母動手,齊齊衝了上來。
李盤兒更是衝向鄭女官,他已經十多歲的小身子向着鄭女官撞了過去。
個子矮小的他將鄭女官撞得後退一步,鄭女官當場大怒:“小兔崽子,找死!”說完掄起巴掌打向李盤兒。
李盤兒被鄭女官打倒在地,剩下的宣嬌、英奇等孩子也衝了上去,與鄭女官打成一團。
下人們沒敢動手,但鄭女官帶來的宮女可不敢看着,她們加入到戰團中,整個後花園打得不可開交。
孫玉秀想要上去阻攔卻被侍女拉住,開玩笑!再有二十幾天就要生產,怎麼能讓主母發生危險。
正在此刻,一聲清脆的“住手!”在場中響起。所有人不由自主的向聲音來援的方向看去,只見懷淑公主,現在是郡主的朱徽娟和百靈走了過來。
在場之人無比下跪見禮,就連孫玉秀也要跪下。但朱徽娟緊走幾步帶到孫玉秀面前,伸出雙手阻攔住了要下跪的孫玉秀。說道:“姐姐這是爲何?應該妹妹先給姐姐見禮纔是!”
說着給孫玉秀做了個萬福,說道:“姐姐好,妹妹多日來深居簡出。根本不知道府中發生的狀況,如有得罪還望姐姐包含!”
朱徽娟的態度將在場所有人給弄懵了,孫玉秀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堂堂大明公主會主動向自己行禮,剛纔不是還要剷除花園的嗎?這是要鬧哪樣?
鄭女官看到朱徽娟的態度,氣得老臉通紅。自己連日來的努力全部在公主剛纔的一禮中白費,不由的大聲尖叫道:“公主殿下!請注意下天家威嚴!你就不怕皇上皇后怪罪嗎?”
朱徽娟轉身對着鄭女官說道:“徽娟嫁到定遼伯府,就是府中的一員。自然要聽從夫家的安排,但是你多日來藉助本宮的名號,竟然敢對姐姐動手?姐姐有誥命在身,你對姐姐動手就是大不敬,是謀反!”
聽到朱徽娟的話,鄭女官向後退了一步。她沒有想到自己的靠山竟然會站到孫玉秀一邊,如今的她只能先低頭認錯,把水攪混日後在做打算。
當即鄭女官雙膝跪倒在地,哭訴道:“公主啊!老身都是爲了你好,老者這麼做都是按照你的吩咐,你可不能拋棄老身啊!……”
聽到鄭女官的話,所有人看向朱徽娟的目光開始不善起來。鄭女官是她帶來的人,難道一直都是這個女人搞鬼?現在又出來裝好人?
鄭女官的這一口咬的可夠狠的,朱徽娟身體一晃差點摔倒在地。百靈更是怒目以對,她衝上去擡手就給跪在地下的鄭女官一個耳光。
“打死你個胡說八道的老賤人!你再胡說,你再胡說!……”百靈的小手不斷地抽打在鄭女官的臉上,很快鄭女官的臉上就腫了起來。
鄭女官也是發了狠,她不躲不閃只是一個勁地求饒。口中更是說道:“饒過老身吧!老身完全是按照公主的意思行事啊!”
百靈的動手打人更加讓所有人看向朱徽娟的目光不善,朱徽娟更是來到孫玉秀身前說道:“姐姐你要相信我!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都是她在胡說八道!”
孫玉秀一時也分不清楚誰對誰錯,一時着急忽然覺得腹中劇痛。一股液體順着大腿流下,她疼得她坐到地上,說道:“我要生了!快去找穩婆!”
“啊!”場中之人頓時大吃一驚,一時間雞飛狗跳。李盤兒爲首的孩子們更是將孫玉秀圍在中間,不許外人靠近半步。
就在此刻!一聲慘叫在門口響起,接着一個聲音說道:“本爵的府邸什麼時候輪到外人做主了,本爵想去哪就去哪!”
聽到這個聲音,在場之人的眼睛都亮了起來。李盤兒更是大聲喊道:“義父!這些人要害孃親,孃親已經不行了,快來救孃親啊!”
李盤兒那稚嫩的嗓音穿破了院子,所有人都聽得清清楚楚。懷淑公主朱徽娟聽到李盤兒的話更是雙眼一翻,暈了過去。
鄭女官也是呆立在當場不知所措,孫玉秀聽到張斗的聲音臉上露出了笑容。
不知從何時起,張鬥在他心中就是無所不能的形象,任何事情都難不倒自己的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