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爾姆部落的覆滅很快就傳遍了整個白山黑水,所有人都知道有這樣一羣赫哲人。
他們一路在山林間穿行,向着海邊而去。在那裡有赫哲人的天堂,只要到達海邊就能登上前往天堂的大船。
這下子越來越多的赫哲人開始向着海邊進軍,他們都在尋找傳說中赫哲人的天堂。
寧古塔將軍沙爾虎達聽聞烏爾姆部落被滅後氣的七竅生煙,他沒有想到一向弱小的赫哲人會做出如此逆天的事情來。
先是將他派去收稅的三十名八旗甲兵和二十多僕從軍給幹掉,接着又躲進大山逃過他派出的追兵。
在消失了一個月後又出現在烏爾姆部落,還屠了整個烏爾姆部落。烏爾姆部落被滅是小,女真人丟的面子可大了。
如果不能懲罰這羣無法無天的赫哲人,整個白山黑水之間的土著都會鬧起來。那樣的話,女真人在想抓捕土著補充人口就會難上加難。
這件事必須快速的處理,出手一定要快,下手一定要狠。必須狠狠的震懾住那些有反抗心思的部族,一定不能讓這股赫哲人壯大。
他當即找來自己的兒子巴海,讓他率領一個牛錄的甲兵,再徵集親女真人部落的青壯追擊赫哲人。
一定要將這支赫哲人趕盡殺絕,將人頭帶回來掛在寧古塔的城頭上。
巴海立刻領命出征,帶着甲兵向着耿萬薪他們前進的方向追了下去。女真人經過連年的征戰,早已不是當初在山林中可以輕鬆狩獵的民族。
所以他們一路上拜訪了親近女真人的部落,這些部落聽聞是追捕屠戮烏爾姆部落的赫哲人,立刻派出族中最精銳的勇士隨行。
巴海看着不斷壯大的隊伍心中越大的高興,如今才走了不到一半的路程就有了接近千人,等到追上赫哲人他的隊伍還會增長一倍。
到那時區區赫哲人又如何是他們的對手?爲了提高隊伍的士氣,巴海對遇到的赫哲人一律斬盡殺絕。不斷有赫哲人的部落被巴海屠戮,一些傾向女真人的赫哲人也開始加入到逃亡的行列。
……
耿萬薪帶領三千多人的隊伍走出大山的一刻,所有人都激動的流下淚來。
他們已經熬過了最爲艱難的時刻,只要再向前走出樹林就能到達海邊。
對於海邊有什麼,每個人心中都充滿了幻想。山嶽般巨大的海船會出現嗎?這是赫哲人心中的疑問,也是耿萬薪擔憂的事情。
他掏出地圖仔細的測量了一遍,又確認的方向才說道:“赫哲兄弟們!咱們經過了艱難的行軍終於走出大山,只要咱們再向前走五天就能到達海邊。在那裡咱們要建立起營寨,等待大船的到來。出發!”
全體赫哲人一片歡呼,他們的好日子就要到來了。每個人的心頭都是一片火熱,走起路來也格外的輕快。
當他們最終到達海邊時,所有人都露出詫異的神色。這裡可沒有傳說中等待他們的大船,只有一個二百多人的小部落。
部落中的人也是赫哲人,不過他們以打魚爲主。這裡的人全部身穿魚皮做成的衣服,見到數千人出現他們都快被嚇尿了。
他們從來就沒有見到這麼多的人,當被耿萬薪問起今年有沒有海船來的時候,部落中的人結結巴巴給出了肯定的回答。
耿萬薪的心一下子就緊張起來,難道長興軍來過沒有發現自己又撤走了嗎?那樣的話……
他已經不敢想象那種情況的發生,一但要是長興軍已經走了,他和身後的數千人都會被女真人追上,斬殺在海邊。
直到部落族長說出只有一條小船來與他們交換了一些山貨皮毛離去後,耿萬薪才放下心來。
按照族長的描述,那根本就不是長興軍的戰艦。很可能是朝鮮商人的海船,或者是倭國商人的船。
得到確切答案的耿萬薪立即讓所有赫哲人伐木建造營寨,長興軍的海船不知道何時會到達,但女真人肯定已經行動起來。
他們一路上屠戮了三個大型部落,中小部落也有十幾個。女真人不會放任這樣一股勢力的存在,一定會出兵剿滅赫哲人。
所以在長興軍戰艦到達前自保就成了迫在眉睫的事情,數千人直接佔據了小部落的駐地,並且在駐地的基礎上進行了擴建。
砍伐下來的樹木被建造成木屋和寨牆,他們沿着海參崴天然的海灣修建起半圓形的寨牆。
耿萬薪還讓有經驗的獵手們十人一組前往樹林中打獵,一來可以得到吃食,二來可以擴大偵查的範圍,不必被女真人偷襲。
部落中女人也被耿萬薪下了命令,她們要乘坐小船在港灣裡跟隨庫格力捕魚。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了,雖然耿萬薪說得山嶽般大船沒有來,但赫哲人生活的卻十分開心。
在這裡他們不用擔心受到其他人的欺負,不必爲沉重的稅賦發愁,更不用擔心男人被拉走,每頓有魚有肉的日子讓赫哲人感到快樂。
看着寨牆一點點的從無到有的建成,耿萬薪不安的心終於放下了一些。
有了寨牆的保護,耿萬薪有信心跟寧古塔的女真人較量一番。就在他緊張備戰的時候,巴海帶着兩千多人接近了海邊。
巴海一路上的日子過得十分的逍遙,每到一個部落的他都會受到熱情的款待。那些部落中的族長爲了巴結他這位寧古塔的少將軍,將族中最美麗的女人送到他的牀上。
原本以爲追捕赫哲人是一件苦差事的巴海玩的樂不思蜀,他巴不得赫哲人逃得再遠一些纔好。
可事情往往不會如意,他的手下已經打聽到那股赫哲人的下落。就在不遠處的海邊,赫哲人正在修建營寨,打算長期在那裡定居。
而且赫哲人的數量非常的多,足有三千多人。其中可以拿起武器作戰的勇士會超過一千人,其他的都是婦孺。
這個消息讓巴海吃驚不小,沒想到赫哲人竟然聚集了這麼多人?不過不要緊,他身邊各個部落徵召來的勇士就有兩千多人,用這些人做炮灰總能拿下倉促建造的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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