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的和尚快速的向着弓手的方向奔去,見到那名弓手露出身子立刻單膝跪地,平端弩箭於胸前瞄準了敵人。
那名弓手的注意力全部都在和尚身上,他對三人收拾掉庫格力信心十足。三個大男人還對付不了一個半大孩子,還不如回家抱孩子去呢!
見到和尚起身他的臉上立刻露出了笑容,只要解決掉和尚他們不論是進攻還是退走都非常輕鬆。
見到和尚起身他就拉開了弓箭,剛要射箭和尚竟然蹲了下來。他連忙調整角度射出了手中的利箭,鬆開弓弦的同時他也聽見了清脆的弩響。
他再想隱藏身影已經遲了,和尚的弩箭正中他的咽喉。弓手的身子向後摔倒,重重的倒在地下。
和尚的身子晃了一下,勉強讓自己不至於摔倒。看向庫格力的方向臉上露出了笑容,隨後他的手無力的鬆開一屁股坐在了雪地上。
在他的胸口赫然插着一直利箭,和尚沒有去理會那支利箭。此刻的他只是想到了薩日朗,他的那個女人。
和尚已經完成了對薩日朗的承諾保全的庫格力,所以他此刻臉上帶着笑容。但他又有很多的話要對薩日朗說,人也許會有來生吧!
庫格力把這一幕清楚的看在眼裡,他已經打算冒死與三人拼命了。哪知和尚竟然會衝出來與朝鮮弓手對射。
看到和尚中箭倒下的一刻,他的內心中似乎有什麼東西被擊碎了。躲在後面的和尚完全可以等到盧日勒來了再解決掉敵人,他真的好傻啊!
“和尚!”庫格力怒吼一聲從地上站了起來,左右手同時多了兩根魚叉。兩名剛要爬起來的朝鮮人,剛剛站直了身體咽喉就多出一根魚叉。
剩餘的一名朝鮮人身子剛動就看到兩名同伴倒下,看到庫格力手中又多出根魚叉轉身就跑,但庫格力又怎麼會放過他。
一聲慘叫過後,庫格力來到了和尚的身前。此刻和尚嘴角溢血,臉上卻帶着笑容。看到庫格力走過來,輕聲的說道:“你沒事就好,回去告訴薩日朗。我食言了,不能回去娶她了!讓她找個好男人嫁了吧!不要爲了孩子孤獨一輩子!”
庫格力用力的點着頭,他知道眼前的男人雖然討厭卻是真的愛着自己的額吉。淚水在這一刻再也控制不住,從庫格力的眼中奪眶而出。
他覺得自己前些日子針對和尚實在是太孩子氣了,心中對和尚滿是愧疚,再大的怨氣和尚用自己的命也撫平了,他對和尚搶走自己額吉的那點怨氣都已經煙消雲散。
和尚費力的把手伸進領口,從裡面掏出來半截狼牙吊墜。庫格力一眼就認出來這是阿爸的護身符,額吉從來都是貼身佩戴。能出現在和尚身上,就說明額吉認了了這個男人。
斷掉狼牙上沾滿的血跡格外的刺眼,讓庫格力有些不忍去看。
這時遠處人影閃動,盧日勒帶着人跑了過來。他們聽到哨聲就出來支援,沒走出多久就遇到一隊朝鮮人。
盧日勒讓剩餘的人手解決朝鮮人,自己帶着十名士兵救援和尚。他遠遠的就看到和尚躺在地下,庫格力則是在和尚的身邊痛哭。
“庫格力!這是你阿爸的護身符,拿回去交給你母親,就說我盡力了!……”和尚說完靜靜的躺在雪地上一動不動了。
盧日勒此刻也跑到和尚的身邊,看着和尚半睜的眼睛,自己的眼圈也有些溼潤。這是值得信賴的袍澤,如今卻命喪在幾個朝鮮人的手上,他冷着臉看向礦場方向,心中不知在想些什麼。
“兄弟!你安心的去吧!我一定多殺幾個朝鮮人給你報仇!以後逢年過節,兄弟都會給你多燒幾張紙,讓你在下面過得舒坦些!”說着盧日勒伸手想要合上和尚的眼睛。
哪知一動不動的和尚竟然說話了,“報仇可以!燒紙能不能等我死了再燒,地下涼死我了,你們就不能給老子把帽子墊到腦袋底下?”
和尚的開口嚇了兩人一跳,庫格力指着和尚說道:“你~你不是死了嗎?”
盧日勒也沒好氣的瞪着和尚,“沒死你一動不動幹啥?嚇唬人好玩嗎?”
“老子說累了歇一會不行嗎?咳咳~”和尚說話聲音一大,立刻就咳嗽起來。
這羣朝鮮人就是來礦場接貨的人,他們在礦場外遇到了奔跑的庫格力,立刻就分出五人前來劫殺。
剩餘的幾十號人殺向礦場,這裡是朝鮮金家重要的財源之地,不允許落進外人的手中。可他們遇到的是長興軍,戰鬥開始就呈現出一邊倒的局面。
不論是暗影的淬毒弩箭,還是赫哲士兵的斬馬刀都不是朝鮮人所能抵擋的。與其說是戰鬥,還不如說是一邊倒的屠殺。
和尚的傷勢沒有看上去那麼嚴重,箭矢先是射中那個狼牙吊墜,再射入和尚的胸膛。雖然沒有致命,卻也傷到了和尚的肺。雖然和尚挺過了最危險的感染期,但他一用力氣胸口就會疼痛,算是半個廢人。
礦場的看守都被處決,礦工任其自生自滅。長興軍小隊完成了任務,開始踏上返回海參崴的路。
薩日朗見到兒子的一刻眼中滿是淚水,這段時間她最擔心的就是這個還是年少的兒子。當她看到兒子胸前那半截狼牙吊墜時,眼睛中喜悅的淚水變成了絕望。
庫格力把這一切都看在眼中,他連忙給自己的額吉解釋起來。從此薩日朗家裡就多出來一個男人,這個男人雖然不能下地勞作,只要運動太過激烈就會不停的咳嗽,但他們家裡卻經常充滿歡聲笑語。
……
蔚藍的天空飄過幾片白雲,一支龐大的艦隊航行在廣闊的大海上。突然桅杆上的望手吹響了淒厲的銅哨,整條戰艦上的水兵都忙碌起來。
鄭芝龍更是大踏步的來到甲板上,鄭芝豹立刻跑過來稟報:“報!左舷發現尼德蘭商船,是否立即攻擊!”
“拿下!任何出現在視線內的敵艦決不能放過,一定要這羣紅毛鬼知道這片海域到底誰在做主!”鄭芝龍斬釘截鐵的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