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一零日暮途窮何處是二

三一零、日暮途窮何處是(二)

“快,再快點!”

劉澤清沒有出聲,但他不停揚鞭的行動,讓跟着他的死忠親信都明白他心中所想。

顏繼祖是文官,從兗`州去曹州是乘轎,速度不會太快,但因爲距離較近的緣故,如果劉澤清不快馬加鞭,就無法趕在顏繼祖之前回到老巢。

但人可以不眠不休,馬卻做不到,每隔一段時間,他總得給馬休息一下,喂些水與草料,恢復腳力。若是半途馬累死了,那他的速度就會更慢。

“這是到哪兒了?”望着前方隱約的山林,劉澤清回頭問道。

“老爺,前面便是梁山。”

“梁山?”

劉澤清吁了口氣,到梁山了也就意味着路程過半,離着曹州並不遠了。他看了看天空,天色有些晚,是讓馬再歇歇的時候了。

“在前面村子歇歇,看看附近有沒有水,大夥吃些東西。”他看了看附近,然後指着一處炊煙:“那村子似乎不大,收拾乾淨來。”

隨他來的是最忠於他的家丁,這些人對他惟命是從,除他之外別人都支使不動。打家劫舍的勾當,他們也沒有少做過,因此聽得劉澤清這般說,就知道他的意思,歡呼了一聲,向着那村子就衝了過去。

村子並不大,一個二十餘戶人家的小山村罷了。劉澤清的部下分成兩撥,一撥百餘騎繞村巡視,防止有人逃走,另一撥衝入村子,開始大肆殺戮。原本村子裡是晚飯時分,各家勞力都拖着疲憊的身體回到家裡,享受家的溫馨,但隨着這些強盜的闖入。原本平和的村子頓時變成了血腥殺戮場。

這也是劉澤清的本意,他要在這村子裡暫歇。就絕對不會允許再有活人。免得走漏了風聲。至於此後如何,他唯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象這般滅村之事,在曹州,他也曾經做過。這些人都幹得輕車熟路,不過片刻功夫。整個村子就再度安靜下來,只有那刺鼻的血腥氣息,縈繞於人的鼻尖。讓人覺得甚爲難受。

劉澤清卻喜歡這種氣味。

他其實是個非常怯懦的人。而越是怯懦,他就越要以兇殘來掩飾自己的膽小與卑微。他的靴子踏在浸泡了鮮血的土地上,看着東倒西歪的屍體,聽着正在承受暴行的女子們的哭喊,劉澤清覺得自己心裡的不安似乎少了許多。

“去與兄弟們說清楚,玩過了之後。莫要留活口,咱們在此宿上一夜。明天只要天色放亮,便立刻趕路!”

下達了滅口命令之後,劉澤清闖入村子裡最大的屋子,卻見自己的部下已經在裡面,一個女子跪在地上瑟瑟發抖。他甚爲滿意,自己這些部下還算懂事,知道將最漂亮的留着。

他一把扯住那女子的頭髮,便向着裡屋拖去,那女子吃痛悲呼,可是這種聲音,除了激起他的暴虐之外,再無它用。

劉澤清將那女子甩在了牀上,兩把撕開她的衣裳,暮光中,露出兩隻白靜光滑的腿在不停亂蹬。劉澤清罵了一聲,解了自己的下衣,便要壓上去,然而就在這時,他聽到了異樣的聲音。

慘叫之聲!

劉澤清愣了一下,這是男子的慘叫聲,並非哪邊完事之後殺女子滅口。他現在是驚弓之鳥,因此首先便想着是不是官兵追來緝拿他,但旋即又懷疑,是不是有躲起來的村民被發覺殺死。

“去看一下,是怎麼回事!”他扯起自己的褲子,向外問道。

不一會兒,便有人來報:“是殺了個躲在茅廁裡的。”

“死賊囚,倒是狡猾。”劉澤清罵了一句,然後再度撲向牀上的那女子。

但這一次他同樣是剛解下下衣,便聽得外頭又是一聲慘叫。劉澤清憤怒大罵:“讓你們做得乾淨些,爲何還有這麼多漏網之魚?”

話聲才落,又是一聲慘叫響起,劉澤清意識到不對,這聲音卻有幾分熟,應該是他的一個親兵!

“有賊,有賊!”

四面八方突然都傳來這樣的呼喝之聲,劉澤清爬起來,又穿好衣裳,一腳將牀上的那女子踢翻,從旁拿出刀正要剁下去,外頭一個親兵卻闖了進來,驚惶失措地喊道:“老爺,老爺,外頭有好幾百人!”

“都是什麼人?”

劉澤清強自鎮定,卻顧不得殺那牀上的女子,他喝問道。

“看模樣,象是一夥鄉民。”

“這羣賤種,待我出去看看。”

劉澤清心中頗爲驚訝,此時怎麼會有幾百鄉民跑到這無名小村來。若只是鄉民,他倒沒有什麼害怕的,隨他來的近兩百騎可都是軍中精銳,殺散幾百鄉民是小事。

更何況,他現在還披着官兵的皮,那些鄉民素畏官兵,自己或許可以嚇退他們。

他出了門,這個過程之中,便聽得殺聲四起,慘叫聲不絕於耳。鄉民的兇悍,出乎他的想象,才這片刻功夫,他的親兵就被逼得退入村中。聞得他召喚,親兵從四面聚來,而那些鄉民,也圍擾了。

“你們是何人,竟然敢殺官造反不成?”劉澤清的一個親兵厲聲喝問道。

“殺官?你們這些狗賊,將這好生生的村子糟蹋成這模樣,還說自己是官?”鄉民最初是一愣,但旋即有人厲聲罵道:“你們定是響馬,兄弟們,殺了響馬,將他們的狗頭送官換賞!”

“正是,正是,明山哥哥說的是,咱們今日也來當回官兵,捉捉響馬!”

劉澤清聽得這話,心中一動,他上前兩步,大聲道:“本官乃山`東總兵劉澤清是也,在此捉拿響馬,爾等嘯聚一處,定是響馬無疑,見着本官,還不速速束手就擒!”

“劉澤清”這個名字一出來,那些鄉民打扮的人都靜了下來。

劉澤清心中暗暗惱怒,他原本是想着隱瞞行蹤在這裡歇上一夜,所以纔會殺人滅口。現在爲了擺脫這些好管閒事的鄉民,卻不得不主動泄露行蹤,對方有三四百青壯,而且各執刀兵,想要殺光滅口是不可能的事情。

“各執刀兵?”

猛然間,劉澤清意識到不對,這些鄉民手中的刀兵,也太過齊整,竟然沒有誰手裡拿着糞叉鋤頭木棒之類他們應該拿着的傢伙,而個個都是刀槍,甚至還有人手中有火銃!

一般鄉民,有些零散武器就罷了,怎麼會個個都有?

這疑惑一浮了出來,劉澤清身體不由自主地便向後退,而鄉民當中,也暴發出一陣狂笑。

“果然,劉澤清這狗官在此!”

“牛哥,老牛,劉澤清真在,快來啊!”

七嘴八舌鬧哄哄的聲音響了起來,人羣左右一分,緊接着,二十騎從人羣后出來。

爲首的,騎着高頭大馬,頭頂黑盔,身着綠衣,黑盔上的面具放了下來,手中一柄長刀。

這個形象,劉澤清就算沒有見過,也從瘋傳的說書人口中聽到過。

在滁`州戰役之後,麻子柳敬亭親自到了滁`州,訪問當地經歷過那一場大戰的百姓,從滁`州一直回溯到廬`州,創作了一部評書《滁`州傳烽錄》,其中跌宕起伏激動人心者,便是“牛魔王斷橋殘血、花雙刀平沙落雁”一節,花了老大篇幅,形容俞國振麾下兩員勇將齊牛與田伯光是如何在千軍萬馬中殺敵的。

這其中自然七假三真,到處都是誇大其辭之處,可是如今的大明,正是市民文化繁榮之時,不唯南`京、揚`州這般的大城,便是曹州這樣的小地方,也有不少尋歡作樂之所。這《滁`州傳烽錄》甫一出來,便到處流傳,劉澤清聽過兩回,雖然對其中頌讚俞國振與他的家衛的內容不屑一顧,但是對其中幾個人物形象,還是記憶深刻。

“齊牛?”他嘶聲道。

個頭這麼大的,唯有齊牛!

“狗官,竟然認得牛哥,哈哈,眼睛倒沒有全瞎!”

“哼!”齊牛冷哼了一聲,村子裡的血腥味,讓他血上浮起了躁熱,這是他想要放手施爲時會產生的反應。在俞國振的教育之下,有一個理念深深扎入他的心中。

以殺止殺、以暴制暴!

“俞國振……俞小狗,這是俞小狗的詭計!”

這一刻,劉澤清總算想明白了。他不知不覺中,鑽入了俞國振佈置之內,他的每一步選擇,都是俞國振誘導的結果!

在他那侄子劉之軒得罪了俞國振的那一刻起,俞國振對他已經產生了必殺之心。此前種種故佈疑陣,爲的都是讓他先脫離自己的老巢曹州,接着再離開自己那兩千護衛!

而在濟`南城裡顏繼祖與張秉文的種種變化,滿大街的文告,還有從巡撫府裡打聽來的那些消息……竟然都是那俞國振遙控的?

“劉澤清,你這聞香教餘孽!”齊牛喝了一聲,長刀遙指:“授死吧!”

“殺,殺,殺了他們!”劉澤清厲聲高呼。

他的親兵迎着齊牛衝上去,而齊牛爲箭頭,二十騎家衛都放下面甲,他們開始加速。彎刀在暮色中映出晚霞的光芒,雖然還未劈中敵人,卻已經沾上了血色。

李青山與李明山屏着呼吸,看着齊牛他們衝了出去。

他們也沒少與人廝殺,不論是同官兵,還是同響馬,但他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騎兵。

一往直前,帶着掃蕩一切的銳意,以二十騎,便突入了百餘敵人之中!

他們所到之處,摧枯拉朽,血浪雙分,蝟聚在一起號稱精銳的劉澤清親衛,竟然就在他們的一個衝鋒中崩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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