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象升軍只能是偶爾地找到了一些清軍的散兵遊勇,或者是小部隊,打了好幾個小勝仗,可這些勝仗於主要軍事形勢上來說是起到沒有一丁點作用。
在這時,盧象升的好友楊廷麟上了奏章給崇禎,得罪了崇禎,被楊嗣昌乘機貶到了盧象升的軍中作贊畫。楊廷麟與楊嗣昌又多有恩怨,楊嗣昌對楊廷麟是恨在心中的,就是乘此機會也除掉他。
而這時,盧象升聽到了高陽危險的消息,高陽雖然只是一個小縣城,不過高陽住着一位德高望重的大臣——孫承宗。盧象升對孫承宗都是極其信任的,他生怕孫承宗有個萬一,那就不好了!
盧象升便把張必武給叫來了,說:“必武啊!你快點到高陽城,要是能保住孫閣老的話,大功一樁!要是高陽城破,那就算了!”這是盧象升最不想接受的事,可是他又清楚要想救孫承宗真的是太難了。
雖說如此,張必武還是立即率領着本部人馬火速地趕往高陽以解救孫承宗了。
此時的高城遭受到了清軍的攻擊。在這之前,孫承宗的好友蔡鼎勸孫承宗到保定避難。茅元儀則說孫承宗到南方。孫承宗都拒絕了,他說戰死疆場,爲國捐軀也是死得其所。
就這樣,孫承宗留在了高陽,他和他的一家人全都與民衆一起登城守城。
孫承宗花發皆白,他於寒風之中傲立。現時,高陽縣的守軍極少,且知縣早就棄城而逃了。剩下的只有兩百多衙役,屯軍。充當重任的是民衆。這些民衆都是沒有經過訓練的,他們都是拿着菜刀、鋤頭來城上守城。
城外清軍雲集,看起來是有數萬之衆,要衝破高陽並不是一件難事。
孫承宗還是高立在明字大旗之下,他大叫:“我孫閣老將會與衆父老鄉親一起保衛我們的家園!我們要讓韃子知道,我們高陽人不是孬種!以後只要讓他們聽到高陽人,韃子就會記起今天我們高陽人的厲害!”
孫承宗隨之一揮手咆哮而出:“爲了我們身爲高陽人的榮譽!爲了我們的父母妻兒!衆鄉親隨我擊退韃子!誓與家鄉共存亡!”
“誓與家鄉共存亡!”滿城的民衆以及留守的兩百官差、官兵都振臂高呼!他們沒有退路,只能是死守!
“準備火箭!”隨之有人先用火把在地上所挖出的一個溝上放着的油給點燃了,然後弓箭手們把纏有火油布的火箭點到了火溝上,這就形成了火箭。
還有十幾個鳥銃手也是各就各位了,他們在箭垛上瞄準要射擊侵略者。
多鐸望着高陽城,然後令一個偏將繞城吶喊三次,守城的人又連應了三次。多鐸這麼做是想試試看高陽城的城防如何,並且順便探探城防中有多少正規軍,是百姓多呢,還是官兵多。
“哈哈!”多鐸笑了起來,說:“此城的城防真是太可笑了!按常規來說肯定要被攻破的!我看守城的大多是百姓,不懂得怎麼守城,他們不過是一些拿起鋤頭的匹夫,打打羣架是可以,可是打仗是萬萬不行!”
多鐸是一驅戰馬,他直指高陽城,大叫:“殺啊!攻下高陽!”清軍有如潮水般地涌向了高陽城。
“射!”“咻咻咻”城上的人一齊向着強盜射箭了。多鐸大叫一聲:“護!”他的意思就是想讓步兵以盾牌來護住攻城的士兵。
“卟”當先衝在前的一個清兵是胸部中箭,他身子劇烈一顫,然後是栽倒於地。有一個清兵是腳中箭,他剛剛摔倒在地上,一支火矢也緊跟着射來,深深地扎入了他的胸膛,結束了他罪惡的生命。
“射!”多鐸對着他的騎兵大叫一聲,然後一指向了高陽城。“咻咻咻”清軍中的箭如雨般傾注向了高陽城。
拿着木耙子,鐵鏟的農民大多是中箭倒在了一片血泊之中。“保衛家園!我們是驕傲的高陽人!”他們這些真漢子並沒有退!他們在前面的鄉親倒下之後,他們就會接替過來,要守城!明知敵軍衆多,可他們還是要用血來捍衛家園,來讓敵人尊重他們!他們要無愧於親人,無愧於鄉親,無愧爲一個高陽人!
“射!射啊!”孫承宗站在了明軍軍旗下,他高聲地呼喊着。孫承宗的兒子孫鉁到了他的跟前,說:“爹,這裡太危險了!”正話間,又有數箭從他們的跟前飛插而過了。
“給我滾開!我要讓鄉親看到我在守城!想我軍旅生涯,在遼東與韃子相抗之時,哪次不是身先士卒,不避箭矢,此次在家門,反而成了懦夫嗎?”
孫鉁見狀也不好再說些什麼了,他只能是立在父親的旁邊以保護父親了。
“咻咻”箭矢響聲是不絕於耳的。“嗖”的一箭正中了孫鉁,孫鉁倒在了地上。
孫承宗一見兒子身亡,牙齒都咬碎了,可是他只能是強忍着悲痛:“好!我孫承宗的兒子爲國效死了!各位子孫們,各位父老鄉親們,守住我們的家園!我們是高陽人!”
在孫承宗的激勵之下,這些手持荷叉的農民他們倒是也不怕了,他們搬着滾石檑木不斷地向着城下砸下去。
逼近到城下的清兵開始了暴行的攻擊。“投!”只聽一聲喊。衆清兵已持槍在手,在持盾牌的同伴護衛下準備就緒,一聲令下立即開始了行動。
“嗖嗖嗖”一支支的槍擲向了城頭!高陽城的城並不高,槍是擲到了守城的軍民身上。
“卟”一個持弓剛拉開箭的官兵被一槍扎入了胸口,他手中的弓和箭都掉落於地,然後他就撲到了矮牆上斷了氣。
還有一個舉起了石塊想要砸下去的平民胸口也扎入了一槍。“我是高……”他本想把石頭給扔出去的,可是他最後無力地石頭落到了城下。他則是頭先一碰碰到了矮牆上,隨之滑下來,死在了矮牆邊。
“王八蛋!”一個鳥銃手看得仔細,他一槍打過去,正好把想要投擲長槍的清兵給射殺了。而另一個清兵見到同伴被殺,他自然是十分地憤怒,他把槍給擲出去。這個鳥銃手剛想繼續射殺另一個清兵,卻捱了這一槍,然後英勇犧牲了。
聽見清將的吶喊聲:“衝啊!殺啊!守城的大多是平民!攻破此城!城裡的財富和美女就全是我們的啦!”此喊聲一出,強盜們頓時來了精神!“財富!美女!”他們狂吼着攻城!
而守城的平民們一聽,他們更是氣憤!只要他們還有一口氣在,他們就要保衛自己的家園!他們將拼盡最後一滴血!
此時,清軍的撞車到了!一個在撞車旁的清兵被射中手臂立即是倒下來,清將用劍直指他大聲對他吼道:“你快給我起來!不然我砍了你的腦袋!”這個清兵不敢怠慢了,他不顧手中箭只好爬起來。
此時,城下的清兵是越來越多了,而城下的清兵也是不斷地把槍給投擲出去。城上的百姓們也依樣學樣,他們把手中的四齒耙、六齒耙,荷叉,一咕腦地往城下投擲出去。可是這些農具又怎麼比得上鋒利的槍呢?更爲重要的是他們不經訓練,準星自然是跟不上清兵了。
“撞!撞啊!”清兵的咆哮聲!撞車有力地在撞擊着城門!而城門內頂着城門的是一些農夫,他們排成了一排排,一匝匝的,用身體來護衛着城門!
城門不能被撞開啊!要撞開的話,他們的妻兒父母都將被強盜殺害!他們都是熱血男兒,當然是要拼盡全力以阻止此類事情的發生!
“嘭”的巨響,在撞車的強力撞擊之下,前面的幾個平民倒在了地上。後面的人急忙把他們給拉起來,說“老鄉!不要倒!記住我們是在保衛家園!我們要保衛我們的妻兒老小的性命!我們是高陽人!”
“對!我們是高陽人!我們是男人!我們是高陽男人!我們要保護我們的妻兒老小!”他們已經喊出了他們的心聲!
“嘭”又是撞車沉重地撞到了城門,在城門的一個男子被鐵門撞了一下腦袋,額頭出血了,他頭昏昏沉沉的,可他還嘟囔着:“我是高陽男人!保護……”
眼看着他就要摔下來的時候,在他身後的人扶住了他,說:“對!我們是高陽男人!我們要保護我們的妻兒老小!”
頭撞傷的男子笑了,他被人扶住,沒有倒下來,可是他的頭卻倚在了城門邊,這極其危險。
聽見城門外清兵的吶喊聲:“用力撞啊!使勁!把吃奶的力氣都給使出來!城內有金銀財寶!有美女!”“好!”“呼嗬!”清兵無不是流着口水嗒子,全來了精神在用力地撞擊着城門。
“嘭”的一下,又一次強烈的撞擊。頭受傷的男子再捱了這一下,他的頭被撞破了,倒在地上。而扶他的人則是跨過他的身體,用自己的身體頂住了城門,他咧着大嘴吶喊着:“我們是高陽男人!爹孃!老婆孩子!我們要保護你們!”
隨着他的吶喊,頂着城門的男人們一起吼出來!聲動天地!在城門外撞城門的清兵不知是不是懾於這一吶喊,他們居然是怕了,暫時停止了對城門的撞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