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高傑本公子罩你了
第267章
高傑是陝西米脂人,和李自成同鄉,綽號“翻山鷂”。在李自成起兵造成的時候,他是李自成的左膀右臂,在他權力最大的時候,掌握着李自成部三分之一的兵力。
雖然說流寇裝備不好,戰鬥力也差,可問題是掌握着三四萬人的生死,這個權柄就像上癮的毒藥。
高傑善戰,長得也非常英俊,只是在崇禎七年八月的時候,他被李自成剝奪的兵權,成爲中軍統領,與負責後方管理輜重和財貨的邢氏有了接觸。高傑與邢氏的相戀,本身其實就是李自成一手促成的。
因爲李自成對這個同鄉產生了懷疑,就讓邢氏監督着高傑,而且是寸步不離的監督,可是這麼監督來監督去,邢氏反而對高傑有了情愫。
當然,讓高傑與邢氏最終走到一起的人,其實還是李自成自己。在崇禎七年,在罷免了高傑的軍權之後,李自成開始寵信新投靠李自成的劉宗敏。
平心而論,這個打鐵的出身的主劉宗敏,他跟隨李自成後,作戰最爲勇猛,可問題是劉宗敏極爲嗜血好殺,也極爲好色。他曾在一天內殺死三百多名婦女,特別是爲了驍勇將軍後,接管了高傑的部曲,對高傑舊部展開清洗,高傑的舊部三萬餘人馬,被他殺掉八千兩百多人。
直到劉宗敏看到了邢氏,他貪圖邢氏的美貌,就對邢氏出言不遜,甚至藉機動手動腳,邢氏向李自成通訴劉宗敏的暴行。可李自成爲了籠絡劉宗敏,讓邢氏忍讓劉宗敏。
這樣以來,反而讓劉宗敏對邢氏更加肆無忌憚,有一次劉宗敏親自來中軍大營來領軍軍需,向李自成提出索要邢氏身邊的婢女李貞茹。這個李貞茹本是商州舉人李啓聖之女,她出身書香門第,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李自成攻陷商州之時,俘虜了李貞茹,多虧了邢氏將李貞茹收在身邊,她在邢氏身邊充當助理的角色。
邢氏待李氏如同姐妹,可李自成爲了籠絡劉宗敏,毫不猶豫地同意了劉宗敏的請求,得知李自成的請求之後,劉宗敏不顧邢氏的阻攔,直接在邢氏大營不到三十步的李貞茹小帳內,就對李貞茹百般凌辱。
當時高傑正巧也在中營大帳,邢氏向劉宗敏求情,可劉宗敏不在乎,高傑就出手教訓了劉宗敏,高傑身材比劉宗敏高大,戰鬥經驗更加豐富,當時劉宗敏被高傑毆打得慘叫連連,直到劉宗敏的親衛趕過來,雙方打大出手。直到驚動了李自成。
當時,劉宗敏被高傑打得滿頭是包,而高傑也被劉宗敏的親衛砍了兩刀,李自成對於劉宗敏與高傑的不和,反而有意推波助瀾,他非但沒有公平處置,反而故意打壓高傑,有意偏袒了劉宗敏。
如果這事不牽扯邢氏,那麼邢氏自然不會對高傑產生什麼想法,本身邢氏也不是水性楊花的女人,可問題是李自成根本就沒有把邢氏這個妻子放在眼裡,李自成學劉備,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
可女人向來都是感性的,在邢氏看來,高傑是爲了她出頭,被劉宗敏的親衛砍了兩刀不說,還被李自成進一步削減權柄。邢氏開始心疼起來高傑,。
當天晚上,邢氏帶着傷藥準備來送給高傑,高傑卻已經脫了衣服,情急之下,只好用被子把自己裹起來。
邢氏想看看高傑的傷勢,讓高傑拿開被子,可是高傑卻不願意,反而用被子將自己裹得跟個蠶繭似的,邢氏根本就扯不動,她嘗試了幾次都沒有成功,她馬上改變策略,用手指捅高傑的腋窩和肋下,這招果然收到奇效。
高傑嘻嘻哈哈大笑起來,死命掙扎,也用手撓邢氏腋窩,結果邢氏跟他一樣怕癢,笑得直打滾,然後兩個一起滾到牀上了……
二人不該發生的也發生了,從此以後,一發不可收拾,高傑逮着機會就來找邢氏,短短几天以後,高傑就有些提不起精神來,他聳拉着腦袋,捶着痠軟的腰,而邢氏則則容光煥發。
他們擔心事情被李自成發覺,這才趁着李自成被孫元化打敗的機會,捲了李自成的財貨,一路輾轉來到了遼東。
高傑其實並不後悔,他認爲跟着李自成造反沒有前途,大明屬於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特別是盧象升的天雄軍,程世傑的寧海軍,哪怕是登萊新軍對付他們流寇也是輕而易舉。
但是,高傑並不甘心這樣當一個富家翁,所以他一直想找着機會。
高傑想了想道:“夫人,爲夫以爲,咱們不能去投靠楊副主任(楊芸娘)!”
“爲何?”
邢氏有些不解,她認爲楊芸娘是遼東爲數不多的女性高官,只要投靠楊芸娘,說不定可以獲得更大的機會。
高傑開始給邢氏分析道:“夫人,楊副主任乃是海國公之妾,她如今並沒有所出之子,自然不會過早考慮以後的佈局,更何況,楊副主任之上,還有海國公夫人,如果我們投靠楊副主任,不可避免會被打了楊副主任的烙印!”
“就算成了楊副主任的人,這也不錯嘛!”
邢氏不明白高傑爲什麼要捨近求遠。
“人道是一入侯門深似海,現在楊副主任進了海國公的大門,他們一家肯定少不了內鬥,到時候,我們就會成了海國會夫人重點打擊的對象!”
高傑一臉凝重的道:“我們何不投靠程大公子?”
高傑其實更想投靠程世傑,只是,他沒有投靠程世傑的渠道。
“妾身知楊副主任在何處,可想投靠程大公子,只怕不容易!”
“不!”
高傑一臉自信的笑道:“夫人你等着瞧吧!”
此時的程家龍程大少爺倒是沒有出去,而是在自己的東跨院書房裡忙碌着,程家龍在通過孫之澋知道了遼東現在有槍炮局,專門負責武器研發,於是,程大少爺決定充當一下武器研發師。
程家龍拿着筆,就開始設計開始設計自己心目中的戰爭利器,裝甲車的出現是騎兵的終結,程家龍想着自己可以率領幾千幾萬輛裝甲車橫掃天下,那場面絕對是令人熱血沸騰,血脈賁張,這麼好的東西,沒理由不搞出來的。
“對,得把裝甲車搞出來。只是,這裝甲車應該是什麼樣子的呢?是是輪子形狀的還是履帶的?好難搞哦!”
程家龍還沒有來得及搞明白輪式與履帶式的區別,可是……可是這毛筆爲什麼這麼難用呢,畫來畫去都畫不出車子的形狀……
程大少爺捏着毛筆,咬牙切齒的在白紙上塗抹着,不畫好他就不睡覺了!
只是他越努力畫得就越糟糕,自己滿手都是墨汁,連臉都沾上了不少,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朱微媞走進東跨的書房時,看到程家龍這一幕正好看到這隻黑貓在那裡胡亂塗畫,手上臉上都是墨汁,她哧一聲就笑了出來。
程家龍被她的笑聲驚醒,擡起頭看看笑得花枝亂顫的朱微媞,再看看自己那一幅幅慘不忍睹的“作品”,頓時覺得很沒面子,用毛筆照着沒畫好的那幅車戰圖一頓猛戳,氣咻咻的叫:“不畫了,不畫了,氣死我了!”
朱微媞笑得更厲害了:“你在畫什麼呀,把自己弄得跟這麼狼狽?”
程家龍有些沮喪的道:“我想幫幫我爸!”
說着,程家龍把十幾張圖紙遞了過去:“這是我給我的軍隊設計的武器!”
朱微媞看着滿紙還不如程家悅的畫,要知道靈魂畫手程家悅雖然畫的都是線條,可程家悅畫出來的線條大體可以看出,她畫的是什麼東西了。
可問題是,程家龍的畫,簡直就像後世的大師之作,一大團一團的墨跡,想要看明白上面是什麼東西,只能全靠想象。
朱微媞看了半天,依舊沒有半明白這是畫的什麼東西。
程家龍看着朱微媞微微皺起眉頭,很是認真地解釋道:“別看我畫得很不像樣,其實這些武器威力真的很驚人的!”
朱微媞強忍着笑問道:“我相信你設計的武器威力很驚人了,可是……這都是些什麼呀?”
朱微媞指着紙上幾根歪歪扭扭的圓形狀的東西,一臉驚奇。
程家龍一臉自豪地道:“裝甲車!”
“什麼是裝甲車?”
朱微媞怎麼也沒有從圖紙上看出,這是一輛車,大明並不是沒有多個輪子的車,事實上除了眼下遼東最流行的四輪馬車,還有一些特種車輛,比如說雲梯車,一般而言,雲梯車是六個車輪,左右兩側各三個輪子。
雲梯車的標配有防盾,絞車,抓鉤,升降滑輪等部件,明朝的雲梯車已經非常先進了,可通過滑輪升降梯身,除了主梯之外,還有副梯,攻城時雲梯車推到城牆外將主梯停靠在牆上,通過升降裝置把副梯架上城牆,雲梯車下面的車體部分是全封閉的,保證操作人員的安全。
事實上,明朝可不像後世電視裡扛着梯子衝鋒,正規軍攻城,一般採取鵝車、盾車、攻城車、雲梯車等輔助特種車輛,其實最厲害的還是衝城車,這樣的攻城車有二十四個輪子,左右兩側各十二個輪子,以軌道推着前進,沉重的衝城車可以直接撞塌城門,或者城牆。
可問題是,程家龍所畫的什麼“裝甲車”就離了大譜。
在朱微媞看來,這哪裡是什麼裝甲車,簡直就是一個大饅頭,
朱微媞美眸秀眉都成了上弦月狀:“裝甲車?我怎麼看着它像一顆大饅頭呀?”
程家龍的小臉一紅,急忙辯解道:“這……這只是因爲我……我……我的畫畫的功夫不過關,其實裝甲車很威武很霸氣的!”
朱微媞將威武霸氣的“裝甲車”圖紙放到一邊,又拿起另一張,不解地問道:“這又是什麼?”
程家龍解釋道:“我設計的噴火坦克車!這種戰車蒙着鐵皮,刀槍不入,內部預留射孔,排列着十二支噴火管,火力可兇猛了,只要十幾輛這樣的裝甲車,就能將敵人燒成烤乳豬……”
“這是噴火坦克?我看怎麼像是一隻大刺蝟。嗯,這張也是,這張也是!”
朱微媞可是沒有給程大公子一點面子,她把程家龍的得意之作批得一無是處。
程家龍氣得哇哇大叫。
朱微媞望着程家龍道:“家龍,你的父親給你取名家龍,想必寓意,你也明白吧?”
程家龍有些不太確定的道:“望子成龍?”
“不單單是望子成龍,望子成龍是每個父母共同的期盼,你的父親希望你穩重、睿智、自信、陽光、安康、儒雅,你的名字真正的含義是,歷覽前朝國與家,成由勤儉敗由奢。,家也指掌握某種專門學識和從事某種專門活動的人,比如說陽明先生,就是心學大家,龍,視其爲百鱗之長,給你取名家龍,代表着,你的父親對你的期盼。”
“我就是太笨了!”
程家龍學習成績只能算是一般,他寧願練習散打,也不想學習,好不容易來到明朝,瞬間就想放飛自我,可問題是,他來到的是明末,這是一個人命賤如草芥的時代,所以他想替程世傑做的事。
朱微媞道:“你的年齡還小,可以好好學習,當初太祖皇帝因爲家貧,他爲了能夠活下去,被逼無奈出家做了和尚。太祖皇帝在十五歲之前,一個字都不認識,然而,他爲了活下去,只能在皇覺寺裡學習佛經,二十五歲的時候,參加義軍,在軍隊裡開始學習讀書識字,學習兵法,爲大明打下夯實的基礎。”
程家龍苦笑道:“我怎麼可能與朱……”
他本想直呼朱元璋的名字,可問題是,想到朱微媞就是大明的公主,下意識的改口:“我何德何能與太祖皇帝相提並論!”
“千百年以來,無人可以出太祖皇帝其名!”
朱微媞道:“當然,也不是讓你跟太祖皇帝比,而是讓你明白學習的重要性!”
朱微媞也不好再刺激程家龍,她放下這疊不成樣子的稿子,用毛巾擦掉程家龍臉上墨水,她拿起毛筆,說:“把這樣東西的形狀尺寸告訴我,我幫你畫吧,要不然還不知道你要畫到什麼時候。”
這一下,程家龍高興了,他一屁股坐下,用手支着下巴,用手比劃着:“先來裝車吧。我要造的裝甲車車長六米……”
“米?”
朱微媞道:“什麼是米?大米?”
“不是,三尺爲一米,這車長是十九尺!”
“一丈九尺!”
“寬是八尺!”
“八個車輪!”
在程家龍的描述下,朱微媞手中的筆隨着他的描述而動,真是奇怪,同樣是毛筆,不管他怎麼用,畫出來的東西都是黑乎乎的一團,而朱微媞畫出來的線條卻極細而極工整,就算讓他用畫圖筆也未必畫得出這麼美的線條來!
程家龍是徹底服氣了,古人的智慧真不是蓋的,至於在玩毛筆這方面他自嘆弗如……
翌日一大早,程家龍起牀之後,在院裡練了一遍拳法。
作爲程家龍的伴讀,除了施琅和鄭森之外,還有新來的河南人趙應奎,李志祥的兒子李在揚。
程家龍看着新來的伴讀,就叫道:“李在揚,你過來陪本公子練練!”
李在揚雖然才十五歲,可問題是,李在揚十五歲跟着李志祥已經參加了對鄭芝龍的戰鬥,也參加過呂宋的戰鬥,也打過荷蘭人,別看從軍僅僅一年,卻有八個多月時間在戰鬥。
程家龍自以爲不錯的身手,在李在揚的眼中,簡直就是小孩子過家家。
程家龍其實已經找施琅和鄭森練過了,施琅雖然剛剛開始故意讓着程家龍,可問題是,程家龍步步緊逼,施琅就拿出了真功夫,程家龍就不願意再與施琅對練了。
“公子,這不好吧?”
“廢什麼話,過來!”
程家龍看着比自己還要矮上三寸的李在揚,心想打不過施琅,還能打不過你李在揚,程家龍現在已經想起了施琅是誰了,在後世有一個電視劇叫施琅大將軍,不過裡面的施琅可不是什麼好人,他背叛鄭成功,投靠了康麻子。
在程家龍看來,這個施琅找個機會弄死他,省得將來施琅再坑了自己。
可是李在揚這個名字對於程家龍非常陌生,應該不是什麼大明名將,如果是李定國,程家龍肯定不會跟他動手,李定國非常難打。
“哎呦!”
當程家龍試探性向李在揚進攻的時候,李在揚一個低掃腿,程家龍就倒在地上,趙應奎指着李在揚道:“李在揚,你完蛋了,你敢以下犯上,來人哪,把李在揚拿下……”
“算了!”
程家龍還算光棍,打不過李在揚用身份壓人,算什麼本事?再說,他也想練成高手。
然而,現在程家龍最想的不是成爲高手,而是打造出他的裝甲車。
“快扶本公子起來!”
程家龍還沒有城府,直接對趙應奎道:“你少拍馬屁,扣你半個月工錢!”
李在揚這下樂了。
趙應奎算是吳勝的徒弟,功夫自然是不錯的,爲人卻非常圓滑。
程家龍帶着兩名伴讀,以及十數名侍衛徑直走向槍炮局,可問題是,別看程家龍是程世傑的獨生子。但是槍炮局是禁地,沒有程世傑的命令,親兒子也進不大門。
乘興而去,敗興而歸。
程家龍非常沮喪。就在程家龍返回寧海軍總兵府的時候,只見前面有上百名扈從擁簇着十五六輛馬車過來,這一行人佔據了大半個車道,顯得非常張揚。
程家龍看着這些馬車,只有一輛馬車是載客式四輪馬車,其他十數輛都是載貨式馬車。
似乎是坐馬車的人想要透透氣,將車簾子掀開來往外看,露出一張如花似玉的臉,邢氏想開車外的景緻,卻與程家龍的目光撞到一處。
一身勁裝武士服的高傑也看向程家龍,他看着程家龍肆無忌憚的看着邢氏,心中隱隱有些不悅,但是看着程家龍年齡尚小,也沒有太過在意。
在遼東的高傑,此時沒有半點安全感,他和邢氏四五百萬兩銀子的財貨,正所謂匹夫無罪,懷壁其罪,他們的這些銀子和黃金就是他們的原罪。
高傑必須儘快抱一條大粗腿。
馬車來到寧海軍總兵府門口還有一百多步的時候,門口的侍衛大喝道:“站住!”
高傑跳下馬車親自拿着拜帖走向寧海軍總兵府:“諸位官爺,莫要誤會,某來求見程大公子,有要事相談!”
程家龍望着高傑的背影道:“你有何事求見本公子?”
高傑轉身循聲望去,就看到了程家龍。他感覺程家龍有些面熟,卻一時半會沒有想起來。
“程大公子安好,某乃姓高,名傑,陝西米脂人……”
高傑本想靠近程家龍,但是距離十幾步的時候,李在揚和趙應奎等一左一右,擋在高傑面前。
高傑拍了拍身體,表示沒有武器,也沒有惡意:“程大公子,這裡……恐怕不是說話的地方吧!”
程家龍道:“我給你十分鐘!”
這是程家龍跟他媽媽向慧學的,向慧怎麼也算是龍悅集團的董事長兼總經理,特別是龍悅集團的主要業務是餐飲行業,求見向慧尋求合作的人也不少,向慧習慣生的說道:“我給你十分鐘!”
高傑被侍衛搜過身以後,跟着程家龍走向寧海軍總兵府。
寧海軍總兵府雖然號稱是總兵府,可是,事實上這裡卻是寧海軍的軍部和遼東管委會的總部,如果按照原金州衛城來說,這其實已經佔了將近一半的金州衛城。
寧海軍總兵府與傳統的官衙不同,也不普通的府邸不同,正中心是一條筆直的青石大道,寬約十八步,左爲寧海軍軍部,右爲遼東管委會。左右兩則各是八座獨立的跨院,各二十四座小院,分別承擔着軍政衙門的職能。
平心而論,高傑跟着李自成也算是見過市面的人了,雖然他們現在還沒有來得及攻戰西安城,也沒有來得及攻佔開封和洛陽,但是卻打下了十幾座府城,可問題是,與寧海軍總兵比起來,這些城池,只能算是乞丐窩。
沿着中央筆直的甬道,穿越三進大院,來到後院東跨院的位置,這裡是程家龍單獨居住的院落,院子不大,主要是五間面闊的客廳。
“請坐!”
“謝大公子!”
高傑沒坐,直接將手中的禮單遞向程家龍。
程家龍倒是沒接,而是趙應奎上前接過,並且認真檢查一番,發現沒有問題,這才遞給程家龍。
程家龍匆匆掃了一眼,只見上面寫着:“黃金兩萬兩,白銀十六萬兩,珍珠兩鬥,白玉兩鬥,絲綢、布帛若干!”
程家龍頓時驚訝萬分:“高傑,你這是什麼意思?”
“高某得罪了人,無非是尋求大公子的庇護!”
高傑一臉誠懇的道:“放眼整個遼東,除了海國公之外,除了大公子,誰還能庇護高某?”
程家龍自然知道禮下於人,必有所求的道理。
可問題是,高傑給的太多了。
程家龍並沒有立即大包大攬,而是問道:“你得罪的是何人?”
“闖王麾下闖將李自成!”
高傑將他與邢氏的事情告訴程家龍,當然,高傑也沒有說他綠了李自成,在他的嘴裡,就變成了高傑與邢氏青梅竹馬,情投意合,可沒有來得及成親,邢氏被李自成搶走,高傑經過多方尋找,找到邢氏,這才逃出李自成部。
程家龍望着高傑,微微一笑。
如果他不是學過歷史,還真會被高傑騙了,他雖然對明朝歷史不太瞭解,可高傑是誰?明末四鎮之一,他怎麼可能記不住?要知道程家龍在明末能夠記住的名人,最多不超過二十個,偏偏高傑就是其中之一。
當然,這多虧程家龍是學的趣味歷史,李自成前後兩任妻子,先後綠了他,起初李自成在擔任驛站的工作,常年不在家,李自成的首任妻子韓金兒和村上名叫蓋虎的通姦。
崇禎皇帝在崇禎元年驛站進行了改革,精簡驛站。李自成因丟失公文被裁撤,失業回家,並欠了債。同年冬季,李自成因繳不起舉人艾詔的欠債,被艾舉人告到米脂縣衙。縣令晏子賓將他“械而遊於市,將置至死”。
後由親友救出後,年底,李自成殺死債主艾詔。接着,因妻子韓金兒與蓋虎通姦的事情被李自成發現,李自成殺妻逃亡,開始一路造反。
程家龍倒沒有認爲庇護高傑會給程世傑惹來多少麻煩,反正李自成是寧海軍,也是程世傑爭奪天下的敵人,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更何況,高傑還給了這麼多錢。
程世傑有錢,可程世傑現在再有錢,也不可能給自己,程家龍決定接受高傑的投效。
程家龍道:“本公子,年紀尚幼,無官無職,又如何能庇護得了你?”
高傑躬身下跪:“某願意爲公子牽馬墜蹬,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那豈不是委屈了你?”
“不委屈,不委屈!”高傑也知道一個道理,宰相門下七品官,程家龍雖然不是宰相,可他是海國公嫡長子,寧海軍少帥,能給程家龍牽馬,地位也是不一般的。
“高傑,本公子罩你了!”
“謝公子大恩大德!”
程家龍拍了拍高傑的肩膀,笑道:“好好幹,本公子虧不了你,將來本公子少不得要與軍中歷練,你就是本公子麾下頭號……”
“高某定會爲大公子麾下爪牙!”
程家龍轉而望着李在揚道:“在揚,你去給高傑辦一個腰牌,以後出入府裡方便一些!”
“是!”
高傑心中狂喜,護身符到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