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衛滿朝鮮只傳了三代,便被漢武帝派軍攻滅,而箕準帶着幾千號兵馬,率軍攻打南邊的馬韓,打敗了馬韓,自立爲韓王。
後來經過一系列的演變,扶餘國的貴族朱蒙因爲權利鬥爭失敗而被迫出走,趁着西漢內亂建立了高句麗,南邊的三韓,扶餘國國王尉仇臺在馬韓建百濟,弁韓被滅,辰韓國內的其中一個部落新羅,發展壯大,吞併其餘十一個部落,建立新羅國。
這個時候,就是棒子們所謂的前三國時代,北邊是高句麗,西南是百濟,東南是新羅。
但隋朝建立後,楊廣就開始攻打高句麗,緊接着唐朝統一後,李世民又開始攻打高句麗,那個時候的高句麗,差不多就相當於後世的朝鮮加遼寧加吉林,絕對是地區強國。
但隨着隋唐不斷地進攻,以及唐朝跟新羅聯軍,今年打下五座城,明年打下八座城,終於在總章元年(668年),把高句麗給滅了,此前八年,百濟也被唐軍和新羅聯軍攻滅。
但不到兩年,新羅就成了反骨崽,大唐和新羅爆發戰爭,連續七年大戰,由於唐軍補給線太長,百濟和高句麗餘孽也被新羅收羅帳下,唐軍一直沒辦法徹底消滅新羅。
加之青藏高原上的吐蕃崛起,大唐王朝的重心轉移,不得不停止戰爭,使得新羅兼併了原本百濟的土地,不過原本屬於高句麗的土地仍在大唐手中,爲安東都護府。
到了安史之亂後,安東都護府逐漸被靺鞨人(女真的祖先,通古斯人佔主體,野豬皮的祖先)建立的渤海國和新羅侵佔。
不過到了904年,因爲新羅內部的爭鬥,新羅貴族弓裔有建立了後高句麗,想要繼承高句麗的衣鉢,但十多年的功夫,就被內部武將王建所滅,然後建立高麗王朝,以高句麗正統繼承人自居。
王建滅新羅,後百濟,統一朝鮮半島,一直延續到大明建國。
當時高麗國王王祺首鼠兩端,對大明和北元搖擺不定,又和大明朝在鐵嶺衛的歸屬權發生爭端。
洪武二十一年,明朝擊敗控制遼東地區的元軍,並且試圖佔領元朝雙城總管府屬下的鐵嶺衛(今朝鮮國咸鏡南道與江原道交界處),諮文高麗通報此事,但該地區已爲高麗所侵佔,遂引起了高麗的不滿。
新高麗國王王禑及其重臣崔瑩決定出兵北伐明朝遼東,任命曹敏修爲左都統使、李成桂爲右都統使,征討遼東,行軍至鴨綠江中威化島時抗命回師,攻入開京,流放崔瑩,逼王禑退位。
六年之後,李成貴推翻高麗政權,建立新政權,請求朱元璋賜國名,朱元璋就採用了朝鮮這個名字,一方面古已有之,箕子朝鮮和衛滿朝鮮,另一方面則是‘朝日鮮明’之意。
不過現在的李氏朝鮮,和之前的兩個朝鮮沒有半毛錢關係,衛滿朝鮮被漢武帝滅了,箕子朝鮮的末代國王雖然逃到馬韓,自立汗王,但馬韓有被扶余人征服,建立百濟。
而現在的朝鮮,其實是源自辰韓,也就是後來的新羅。
後世的棒子們,總喜歡往自己臉上貼金,覺得高句麗是棒子的祖先,可根本就挨不着,倒是日本跟高句麗的關係更近一些,畢竟有不少高句麗的扶余人,在高句麗滅亡後渡海逃到日本。
雖然李成桂建立的朝鮮跟以前兩個朝鮮沒什麼關係,但箕子朝鮮對中原政權恭順一樣,李氏朝鮮倒是對大明挺恭順的。
當然回報也不錯,萬曆二十年,一統日本的豐臣秀吉進攻朝鮮,光海君(被廢,無廟號)李琿抵擋不住,逃到了鴨綠江西岸的寬甸,向大明求援。
萬曆皇帝派出軍隊,協助朝鮮方面兩次擊退豐臣秀吉的軍隊,保住了朝鮮的政權。
朝鮮國內的建築,語言,服裝,政治制度,乃至於黨爭都是完全照搬大明的。
後世南棒,倒是深得李氏朝鮮的精髓,緊緊地抱着新爹鷹醬的大腿,靠着美爹抗住了北棒的攻擊,後來又跟着鷹醬人五人六的去打猴子,所做作爲比腳盆雞在種花家還要惡劣,靠着鷹醬的援助,以及在猴子家肆無忌憚的搶掠,也漸漸的闊起來了。
同樣的,到了萬曆末年,韃子興起,明軍接連戰敗,形勢對大明不利。
時任朝鮮國王光海君李琿擔心受到韃子進攻,於是採用兩面逢源的策略,奉行不背明、不怒金的“中立外交”遭到絕大多數大臣的反對,加上國內遍地災民,到處是落草爲寇的饑民,反而大興土木。
在這種情況下,光海君的侄子,綾陽君李倧與南派大臣爲主的金瑬、李貴、申景禛、李曙、金自點、沈器遠、崔鳴吉、李適等人合謀,發動宮廷政變,廢掉光海君,流放覺華島。
然後綾陽君李倧稱王,也就是現在的朝鮮國王。
李倧倒是心向大明,積極備戰,準備跟大明聯合起來,共同對付後金,那個時候後金崛起纔沒多久,雖然朝鮮實力不濟,但也是能養起二三十萬軍隊的國家,經歷了壬辰倭亂,實力多少有些進步。
但丙子胡亂,直接打亂了他的全部設想。
早在老奴時代,皇太極都力主先對付朝鮮,再對付蒙古,而後對付大明,但老奴卻採取安撫朝鮮,對其拉攏,集中力量對付大明的策略。
李倧自然是不爲所動,毛文龍在東江鎮做大之後,進入鴨綠江一線,佔據地盤,開墾土地,李倧對此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是嘴上不斷地向天啓皇帝告狀,但並沒有採取什麼實際行動。
但老奴死後,力主進攻朝鮮的皇太極便開始籌謀攻略朝鮮的計劃,皇太極一向就是後金內部的對朝強硬論者,再加上他繼位後內部不穩,又發生饑荒,需要發動一場對朝戰爭來轉移和緩解矛盾。
天啓七年正月,以阿敏爲主帥,嶽託,濟爾哈朗等從徵,出兵三萬,開始向朝鮮發動進攻,花了兩個月的時間才攻陷毛文龍在陸上的據點鐵山,而對朝鮮則勢如破竹,從義州、安州、平壤一直打到黃海道的平山,仁祖率仁穆大妃和羣臣避難於江華島,同時命昭顯世子分朝於全州。
經過一個月的談判,朝鮮被迫和韃子簽訂“江都和約”,要求朝鮮斷絕和明廷的關係,派王弟李覺赴後金爲人質,每年向後金進貢。
雖然李倧在韃子撤走之後,對這些條約上的內容都各種推諉拖延,但內部已經不是鐵板一塊了。
和大明一樣,朝鮮也是有黨政的,而且比大明覆雜的多,先是東人黨和西人黨,東西兩黨分立的初期,東人黨佔據了政治的主導地位,長期掌握朝政,將西人黨排斥在外。
然後執政的東人黨又分裂爲南人黨和北人黨,北人黨繼續分裂成小北黨和大北黨,光海君繼位後,支持光海君的大北黨得勢,於是又分爲骨北黨與肉北黨。
等到李倧推翻光海君,而後繼位,沒落了相當長時間的西人黨得勢,但西人黨再度分裂爲勳西黨、清西黨、山黨和漢黨等。
可以說朝鮮國內的關係錯綜複雜,黨政的烈度也相當大,對於親明還是親金分歧巨大。
原本光海君就是因爲左右逢源,加上沒啥本事,才被李倧在親明派點支持下奪了大位,當時朝鮮內部大多數還是傾向於跟着大明的步伐走。
但丁卯胡亂,親明派的大將被阿敏殺了一大批,又擄走一大批,親明派的西人黨和南人黨實力大損,而跟他們對着來的北人黨又漸漸的有了話語權。
黨政的核心,就是對人不對事,你西人黨和南人黨希望跟着大明,那我北人黨就親金,你要你同意的我都反對,你反對的我都同意。
於是乎,朝鮮對立嚴重,李倧又在丁卯胡亂中威信大損,根本沒有絕對的主導權,只能由着他們爭來爭去,否則保不齊哪一方又來一次政變,把他給廢了。
這一次李倧率軍親征,前期是爲了保住自己的位置,想着趁‘倭寇’立足未穩,把他們趕下海,免得跟壬辰倭亂一樣,被倭寇追的跟喪家之犬一樣。
但發現情況有些不同,只是對馬藩來搶劫,他的心思就變了,既然不是整個日本來攻,那他擊敗區區一個對馬藩應該不難。
這事兒其實是有先例的,他祖上就這麼幹過。
永樂十六年,第二任朝鮮國王李芳遠禪讓,但是接位的是嫡三子李祹,他上面兩個哥哥都還活得好好地,而且老爹李芳遠,就是從爺爺李桂芳,也就是朝鮮第一任國王手裡篡位奪權的,他非常擔心被兩個哥哥篡位,畢竟法理上他兩個哥哥繼承權優先級都比他高。
於是乎,爲了鞏固自己的地位,免得提心吊膽,後世被南棒吹上天的“己亥東征”開始了,
在李祹接位第二年,他命令以長川君李從茂將軍爲三軍都體察使,領議政柳廷顯爲三軍都節制使,禹博、李叔畝、黃象爲中軍節制使,柳溼爲左軍都節制使,樸礎、樸實爲左軍節制使,李之實爲右軍都節制使,金乙、李順蒙爲右軍節制使,召集慶尚道、全羅道、忠清道三道的兵船227艘、士兵一萬七千名,進攻對馬島,以清剿倭寇。
對馬藩藩主是宗貞盛,也就是現任對馬藩主宗義成的先祖,當時的對馬藩實力很弱,只有三千軍隊,李從茂以絕對的兵力優勢殺上對馬島,宗貞盛的兵馬根本擋不住。
經過三個月的激戰,朝鮮軍隊付出了兩百人傷亡的代價,成功斬殺123名日本士兵,焚燬房屋兩千餘間,船隻一百多艘,兵臨棧原城下。
當時的室町幕府將軍足利義持,聽到傳言說朝鮮軍隊只是先鋒,大明軍隊也將在隨後對日本本土發動進攻,弄得他害怕的不得了,畢竟元朝曾兩次東征日本,雖然都失敗了,但他們贏的也不容易,更多的是靠運氣。
於是足利義持忙着在在本土準備防衛,準備抵擋渡海而來的大明軍隊,沒有派兵增援宗貞盛,宗貞盛兵力太少,不到朝鮮軍隊的兩成,又逢饑荒,戰爭物資稀缺,就向朝鮮投降。
投降的條件是,對馬藩要向朝鮮進貢黃銅和硫磺,同時控制對馬藩的倭寇,制止倭寇對朝鮮的襲擊。
這一戰,戰果不大,但征服了對馬藩。
雖然代價卻是不小,比如陣亡的士兵遠比對方多,但李祹的目的達到了,他可是唯一一個敢於主動進攻日本的朝鮮國王。
而且那一丁點戰果,被大吹特吹,普通老百姓信以爲真,對這個敢與主動出擊消滅倭寇的大王也極爲擁護,畢竟以前都是倭寇上岸襲擾他們,總算有這麼一天,他們也能打回去了。
就這麼一戰下來,威信就樹立起來了,他兩個蠢蠢欲動的哥哥也都消停了,他穩穩的坐了三十二年王位。
(題外話,南棒子整天吹噓碾壓055的世宗大王級驅逐艦,名字就來源於這個朝鮮世宗李祹,是個很能吹牛皮的人)
李倧的先祖派兵進攻對馬藩,將對馬藩的宗貞盛打服,提升自己的威望,鞏固自己的地位。
那他李倧照着來一遍就好了,他先祖李祹打宗義成的先祖宗貞盛,那他就打宗義成,而且他還更進一步,率軍親征。
他的算法打的很好,現在對馬藩的實力比“己亥東征”的時候強了不少,但他麾下的朝鮮軍隊可比那個時候的一萬七千人多得多。
他依舊佔據着絕對的兵力優勢,以最快的速度消滅對馬藩,然後班師凱旋,自己的地位得到鞏固,至少不會被其他人篡位,以後做出什麼決定,也會容易一些。
然而龐國興和李天剛卻沒能讓他如願,他還沒有拿下棧原城,龐國興和李天剛就帶着艦隊四處襲擾其他藩國,長州藩和其他幾個藩國就參戰了,雖然還是李倧這邊佔優勢,但卻讓宗義成給跑了,戰爭規模也擴大了不少。
這個時候,戰爭可不是他想停下來就能停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