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胡頭講到這裡,劉玫馬上想到了黃金立方體裡金壁上的二維人,也是一個團,難道就是老人講的那一團人?
“你知道軍閥的領頭人長什麼樣嗎?”劉玫問。
“故事是我爺爺在我小的時候講的,東北軍剿滅土匪那年我還沒出生呢”,老胡頭又講:“但是我小的時候記得我們村裡的女人,經常初一十五帶着貢品來老虎崖下上供,有人就看見過山肚子裡有棺材,還有一個全是金子的大房子。”
“那個人是怎麼看見的?”劉玫急問。
“她進去了”,老胡頭說。
“進去了?”劉玫驚得瞪園了眼睛。
“可是馬上又出來了,她自己也說不清,反正就像做夢一樣”,老胡頭說。
“她人呢,能帶我們見一見嗎?”這次是劉玫等不及了,問。
“前年死了”,老胡頭說。
“她有家人嗎?”劉玫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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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啊”,老胡頭一指自己的鼻子:“就是我呀,那個女人就是我老婆。”
劉玫忽然不講了,因爲前面拐彎出了車禍,一輛小轎車衝破盤山路的護欄直接飛到了山下。李中急忙讓劉玫開慢點。過了彎道,一座破舊的小山村出現在一座山窩裡。
吉普車停在了村口,立馬圍上一羣孩子,李中和劉玫大包小包開始從車上往下卸東西。不一會,村裡的婦女也都站在道邊看熱鬧,婦女們開始七嘴八舌誇李雄的兒子出息了,誇劉玫好看,又上來翻看包裡的東西。本來李中和劉玫已經給村裡的孩子們準備了禮物,但是李中大眼皮一撂,全都搬進了自家院裡,劉玫悄悄擰了下李中的胳膊。
李家母親熱情招待,以爲李中把兒媳帶回來了,但李中徑直告訴母親,他們晚上不在家吃飯,也不是男女朋友關係,今晚他們要去青石崖過夜。
然後二人上車,開出村子,吉普車藏進了小樹林。李中這樣做,完全是害怕村裡的那些長舌婦。二人準備得很齊全,都在旅行包裡。大約兩個小時,二人到了青石崖下,這時天已經完全黑了。
二人在青石崖下攏起一堆篝火,在篝火前吃過晚飯,李中就着篝火點上煙,劉玫的臉膀篝火照得通紅的,劉玫忽然問:“你你爹李雄有一個箱子,箱子裡裝着樺樹皮。”
李中愣了,“我怎麼不知道?”
劉玫道;“那個箱子裡的樺樹皮上寫滿了奇形怪狀的符號,都是你爹趴在石壁上聽聲音然後記錄下來的”,劉玫繼續說;“2020年你爹已經過世了,你母親也過世了,你也不在了,只剩下你和鄭芳的女兒玲玲,玲玲大學的費用都是我出的,那年玲玲大三,我帶着玲玲回到了她爺爺家,發現了那個箱子,後來我把箱子運回研究所,還請了東慶市研究古樂曲的教授,教授發現那些符號可能是古樂曲音階。我就把捕捉音頻的儀器帶進了山洞。那些儀器真的捕捉到了聲波,經過頻譜分析,那些音波居然來自三百年前。”
如果是以前,或者是以後,李中是不可能相信這樣的話,但此刻他堅信不疑。
李中從脖子上摘下玉玲瓏,在篝火前來回晃着,現在玉玲瓏還沒有鏤空,今晚能否憑着玉玲瓏進入山體,還是個未知數。
“在模型中,我爹拿着玉玲瓏生生的走進了山體,然後把玉玲瓏扔了出來,玉玲瓏就鏤空了,然後纔有了我們進入山體中的黃金世界,你說除了李家院子是你做的模型,其他都是我在模型裡創建的,就是說我爹走進山體也是我創建的,但是我什麼都不知道,憑什麼能創建出來?”
“這就是你身上的謎團,解開你身上的謎團,就能解開李家大院和青石崖黃金世界之謎,反過來解開了李家大院和黃金世界之謎,就能解開你身上的謎團。”
李中站起身來向青石崖峭壁下走了過去,他把耳朵貼在青石峭壁上,但是裡面仍舊一點聲音都沒有。他失望地看了看玉玲瓏,玉玲瓏沒有任何異樣。
劉玫:“你爲什麼不把你爹找來,我覺得他身上的謎團和你一樣多,或許集合你們父子兩代人的努力,就能解開謎團”。
“我和他前世是冤家,不能在一起說話,甚至不能坐在一個飯桌上吃飯,在一起看對方都不順眼,他討厭我”;李中苦笑一聲。
“這世界上哪有這樣的父子?是你不好吧”;劉玫驚訝地看着李中道。
“就說一件事,你都知道了他趴在青石崖上聽山肚子裡鬼說話,還記在了樺樹皮上,我在他身邊十七年,一點都不知道,你說他是不是討厭我?”
“我覺得他是怕你參和進來”。
“我已經參和進來了。”
但是劉玫還是堅持要把李雄請來,2020年那會兒,李雄已經死了,那時劉玫就有好些問題要問李雄,如今退回到1993,李雄還活着,爲什麼不讓李雄參加進來?
李中撓着頭半晌不說話,劉玫把他說服了,但是他就是不願意和自己的爹一起共事。李中不出聲就算是默許了,但夜已經深了,只能等第二天李中回家請老爺子。李中和劉玫又在青石峭壁上聽了一會,仍舊沒有一絲動靜,二人支起帳篷打算休息。
爲了防止意外,劉玫圍着二人的帳篷放了一圈線繩,又在線繩上繫上鈴鐺。半夜時分鈴鐺突然響了一聲,李中激靈一下坐醒了,豎起耳朵聽,但聲音又沒了。他悄悄爬起,把帳篷拉開一條縫,隱約看見篝火旁站着一個人,這個人弓腰駝背不是劉玫,是他爹李雄!
李中一聲不響看着李雄,忽然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從秀樓裡挖出來的那具白骨,劉玫已經證實了,和眼前的這個爹,李雄是一個人。
李雄站在篝火前一動不動,看樣子好像在等人?李中心裡一百個疑問,繼續從帳篷縫裡盯着老爹,也不知過來多久,李雄突然身影一閃,向青石峭壁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