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忙扶住搖搖欲墜的紅,低聲問怎麼回事,紅還TT抖,哆嗦着沒說話。/ 最快的小說搜索網/粉裳也是十分關切,詢問道:“紅姐姐,他不過就是剛剛用了三界斬,一招殺了十個姐妹,厲害是厲害,你也無須如此驚慌。”
一招三界斬就殺了十個姐妹!我心中也是一驚,蓮谷的女子個個都是身懷絕技。
“你們,你們不知,他……”紅整個身子抖得如同篩糠。
“嘭!”正在此時聽得一聲急促的爆裂聲,聲音不大,卻足以讓我耳膜生疼。擡頭看,只見那冷冽的男子還維持着彈指的姿勢。顯然這一聲是他發出的。
我還正萬分擔心皇甫菜頭是否中了招,懷中的紅卻是身子一重。
“呀。紅姐姐。”粉裳驚呼,我也感到事情不妙,低頭看,卻只見紅喉間一抹紫紅色的煙雲,極淡極淡地繚繞。紅卻是睜大雙目,仿若失了生命。
“粉裳扶住紅。”我趕忙將紅交給粉裳,從懷中掏出“黎落”蒙上,紅的魂魄倒是沒有碎掉,但那紫紅色的煙雲卻是如同水墨般氤氳染在她的魂魄上,將她的魂魄完全禁錮,於是她的魂魄便呈現昏迷狀態。
我自知這是高深的禁魂術,除了施術者本人,恐怕這天地間是無人能解。絕望頓時涌上心頭,但隨即又有一絲希望。憑眼前的男子,要殺紅易如反掌,可他爲什麼只是對她施了禁魂咒?那說明他有所圖謀,或者說是夏月祈有所圖謀,那紅在某個點上便始終是有救的。想到此,我便命粉裳將紅扶到裡屋,與青兒、橙子她們一起休息。
看着滿院的侍衛,祭司,還有陰鷙的夏月祈,這高深莫測的冷冽男子。我知此次,勝負早已定論,剛纔對紅的所爲,或許也是在給我警告。
我笑了笑,想要圖謀我,最終還指不定誰圖謀誰。原本我就是要去商都找紫隕。如若不是遇見夏月凌,對未來有了些微的期待,我便不會在此磨蹭許久,想找出殺了紫隕後能全身而退的方法。再如若不是偶然得知蘇軒奕還活着,並答應了他不要輕舉妄動,我定然也不會如此畏首畏尾,東躲西藏。
如果一個人沒有了期待,便不會有什麼可以束縛他。如同現在的我。
於是。我對着銅鏡整了綁了馬尾。粉裳卻是一把拉住我。“小姐。別出去。”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對粉裳一笑。粉裳臉上涌上哀傷。她不住地搖頭。說:“姐妹們不能白犧牲。小姐。我自知你想啥。你想通過嫁人直接去與魔王紫隕對壘。可是小姐你可想過十八王爺?你可想過這場和親是否真是和親?倘若真地是。蓮谷地姐妹們作爲陪嫁也是要與你一道去。// 最快的小說搜索網//豪情壯志。浴血奮戰。雖爲女兒身。卻也是有地。”
“粉裳。謝謝你。可我不能眼看着菜頭再爲我死一次。見到自己地親人。死一次就夠了。
”我伸手招出了青霜。醉蓮軒中淨塵死地情景歷歷在目。
“小姐。”粉裳死死地拖住我。聲音悲切:“若你有三長兩短。怎對得起太子。怎對得起天商子民?”
“粉裳。你難道不知。若我灰飛煙滅。這天商地咒也是自然解了?”我說笑着。粉裳身子一震。
我看着窗外,這是天商難得的晴天,雪花似有若無,日光澄澈,院子裡,菜頭孤身而立與夏月祈衆人對峙着,寂靜無聲。
該面對的總要面對了。我輕輕撥開粉裳的手,只邁了一步,粉裳卻又再度拉住我,說:“小姐,再等等,欣許十八王爺會來救你呢。”
我反手拍了拍她的後背,說:“你自知沒有用。你也根本來及將消息送出去。答應我,若我走後,首先第一步,便是去告訴夏月凌,按兵不動,靜觀其變。不要爲我做什麼。”
“小姐。”粉裳聲音悲切。
“蓮花妹妹,父皇還在等着你回去呢,可不能如此任性,讓十三哥爲難。”夏月祈清越的聲音裡浮出幾絲警告,幾絲狠絕。
我正欲開口答話,卻聽得整齊劃一的腳步聲漸漸近了。
我不覺停住的腳步,凝神靜聽,院子裡的人也是陡然不說話。不一會兒,卻聽得屋外有人說道:“回稟王爺,雪姬那賤人就躲在此處!”這聲音極其耳熟,像是嶽翠微。
“這賤人謀害王妃,還敢出逃,躲到蓮花公主的別院,她以爲本王找不到她?”居然是夏月凌的聲音,聽那對話仿若說是雪姬謀害了雲珠,躲到連府來了。
不一會兒,便見十八騎闖進院子來分立兩旁,隨即便是夏月凌的聲音響起:“將這府邸全部包圍,一個也別放走。”
“是,王爺。”嶽翠微斬釘截鐵地回答。
然後,夏月凌從院門口進來,素衣白袍,黑色大氅,長髮束得隨意,面上還是那種慵懶的笑意,一走進來,卻也是面上一驚,笑道:“莫非十三哥是得知了十八府上出了賤人?特遣了十三王府精銳侍衛來幫十八?”他還未等夏月祈開口,便又萬分驚訝地問道:“夏月國有何大事?怎麼所有祭司都齊聚蓮花公主的別院了?”
“回稟十八王爺,是蓮花公主任性,皇上特遣臣等來請公主回去。/// 最快的小說搜索網//還請十八王爺不要阻止。”一個爲首的老祭司說道。
“哦?”夏月凌將聲音拖得很長,斜眼掃了掃夏月祈。
夏月祈也是笑着,說道:“十八啊,十三哥對你的不幸深表同情,可今日十三哥是在請咱們的蓮花妹妹回去。可蓮花妹妹不知受了這男人什麼蠱惑,竟跟着跑了。這可事關兩國和平,天商富強。所以,還請十八弟等下不要插手。”夏月祈說着,也根本沒有管夏月凌,一揮手,那些祭司便祭起各自的法器。
“哦?十三哥不知蓮花公主已經回宮了?”夏月凌故作驚訝。我心裡也是疑惑,難道說他們要抓的蓮花公主不是我?不過這個可能性非常小。
“十八弟,你可知你在說什麼?”夏月祈不悅,聲音裡有着警告。
“十三哥,十八怎敢騙你?我的侍妾雪姬給王妃下毒被發現,結果跑了。從早上開始,我就親自帶人追查,路上遇見太子哥和三哥帶着蓮花公主回去的。否則十八怎會知曉我們多了個蓮花妹妹!”夏月凌輕甩衣袖,面上還是那種極淡極淡的笑意,然後對着菜頭說道:“還不讓開?要本王動手嗎?”
菜頭還是站
沒有動。從我的角度能看到他的側臉,他死死地盯我深知他心裡所想,他此刻不願相信任何人,即使對方是夏月凌。
“讓開。”夏月凌用極其溫婉的語調吐出兩個字,卻有着說不出的威嚴,菜頭的身形輕微地晃了晃,卻還是沒有動。
“十八弟,看,這個晴國的大祭司可沒把咱們夏月國的人放在眼裡。還是十三哥幫幫你。”夏月祈說着,隨即揮手道:“你們還不進去搜搜,看看十八弟的侍妾是否在裡面?”
那些侍衛得到命令都要往屋裡來,菜頭凌厲劃出一劍,漫天的桃花瓣如雨紛紛落下,形成一堵桃花瓣紛揚的牆,那些侍衛碰見這桃花瓣的牆便痛苦地嚎叫倒地,眼裡是極其的恐懼,仿若在死前見到了世間最恐怖的事情。
“皇甫大祭司,你太放肆了。這是夏月國的領土,有什麼事自有本王擔着,你這算什麼?莫非你就是雪姬外面的男人?”夏月凌此刻沒有笑,怒意盛濃。
那句“自有本王擔着”,菜頭或許也是聽懂了,但他沒有撤去桃花雨牆,隔着紛亂的桃花瓣與衆人相持。
“菜頭,不要,交給他。”我用秘密聯絡在手心裡寫,他陡然顫抖,只輕輕搖了搖頭。我自然懂得那動作:此刻,他不能相信任何人,他不願意冒險。
淚不知不覺翻涌,溫潤灼熱,他如此護我,我定然也不能貿然出去,不能再是任性的女子。
“皇甫菜頭,本王再給你一次機會。”夏月凌還是慵懶的語調,可威脅的意味已經非常濃了。
“十八弟何必與此人浪費時間?難道夏月國怕晴國不成?晴國上次雖沒有直接支持老八,卻到底脫不了干係。”夏月祈在一旁說道。
“十三哥說雲家是什麼意思?明知本王愛妃是雲家三小姐。”夏月凌面上露出不悅。
夏月祈顯然沒料到一向笑意醇厚的夏月凌會如此,一愣,隨即笑道:“看來十八弟當真是寵愛十八弟妹了。”
“本王的女人,本王自然不容許別人來傷害。”夏月凌一笑,眼卻是看着菜頭。原來這句話也是說給菜頭聽的。
“十八弟,不要說廢話了。就讓十三哥幫幫你。
”夏月祈一笑,對着身邊的祭司們說道:“雖夏月國淨塵大祭司仙逝,今日你們到底是要爲我夏月國長長臉。”
那些祭司們一聽夏月祈的話,都催動法器欲要進攻。
“沒有大祭司,你們可就真翻天了。連主人是誰都不顧了。”菜頭不屑地說道。
“你一個別國大祭司,干涉本國,帶走蓮花公主,居心何在?”一個年老的祭司怒斥道。
菜頭看了看夏月凌,收起了劍。手一招,一面光華四溢的古鏡在手,那是淨塵所有的,我曾見過。
“你怎麼有,有…大祭司之鏡?”那個老祭司雞皮似的的臉上露出無比的恐懼。
菜頭對着衆祭司冷冷地說:“看見大祭司之鏡,想必知曉本祭司身份,還不退下?”
衆祭司面面相覷,誰也沒動。
“真是反了?”菜頭大喝一聲。
“哈哈,表演得真好。你這妖人,何處得來大祭司之鏡?衆所周知大祭司早已死去,皇族大臣親自看着沉的湖。”夏月祈一笑,衆祭司也是議論紛紛。
我心裡一陣難過,又拖累了淨塵,原本他是想以皇甫菜頭的身份重生的,今時今日,卻又不得不拿出這信物,與前塵有了不必要的牽絆。
“笑話,大祭司之鏡乃靈性之物,除了大祭司誰還能拿住它?”菜頭冷笑道,緩緩地舉起大祭司之鏡。那些的祭司的法器紛紛落地,臣服在雪地之上。這大祭司之鏡竟有着君臨天下的光華。
整個院子無聲無息,除了夏月凌,衆人都驚異不已,就連夏月祈也是面上微露驚訝。
“小姐,他,他不是晴國大祭司嗎?怎有夏月國的大祭司之鏡?”粉裳也是一臉不解,悄聲問我。
我沒答話,緊張地注視着屋外的形勢,此時此刻,我知他亮出自己的身份,是想以大祭司尊貴的身份去護住我。可他卻連大祭司的主人都找不出來。倘若他的主人是他不願意的人,那如何是好。
寂靜無聲,半晌,祭司們紛紛跪地,喊道:“恭迎大祭司。”
“本祭司以夏月國大祭司身份命令你們撤回祭司神廟。且沒有得到神的旨意擅自行動,私下祭司山,回去自我禁錮三月。”菜頭威嚴地命令道。
“是。”祭司們各自撿起法器,施了禮,御風而去。
“你們也要違抗神的旨意嗎?”菜頭說道,衆侍衛不覺地往後退。原來大祭司的地位是如此之高,倘若是給他一支軍隊,大祭司都能直接去逼宮了。
“就算你是夏月國的淨塵祭司再世,本王也要帶走雪姬。”夏月凌還是面帶笑意,卻又回頭對夏月祈說:“十三哥,如今蓮花公主已回到宮裡,十三哥也沒必要在此看十八笑話了?”
“十八弟說哪裡話?哥哥是看這大祭司對十八弟不敬,今日橫豎是要幫十八弟了。”夏月祈也是一笑,對那一隻冷眼旁觀的男子說:“方太醫本領頗高,今日有勞方太醫幫幫十八王爺了。”
“恭敬不如從命。”他聲音低沉,卻帶着音樂性,每一字都有着笑意,讓人感覺溫暖,與那面上的冷冽倒是截然相反。原來這就是傳說中的方天,倒還真有幾分與衆不同。
他站直身,只輕輕一揮手,菜頭的桃花雨牆竟消失無影蹤。然後,他垂首立在那裡,靜靜地看着菜頭。
菜頭舉着大祭司之鏡,略微笑:“你違背神的旨意,也別怪本祭司。”陡然,大祭司之鏡一抖,七色的光華流瀉,接着如潮水般鋪派而去。
“幼稚。”方天一揮手,那光華卻就在他周身停下來。這是一種對峙。對方隨意揮手已能化解菜頭的攻擊。那對方進攻豈不是?難怪一記三界斬就可斬殺十個蓮谷女子。
菜頭也沒有示弱,左手招來長劍,還未劃出,卻見方天擡起右手,呈斬勢。這是三界斬,如果他能輕易地擋住菜頭的進攻,那即使是普通的三界斬,也是威力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