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自己圖謀的一切都將成爲鏡花水月,馬大山萬分沮喪。他又指了指鸚哥問道:“你是怎麼找到他的?”
戴曉天回答說道:“你的計劃雖然看起來精妙,但是有一點兒你沒有想到,像鸚哥這樣的人,一定不會太多,只要想通了這件案子的關節所在,要找到他並不困難。當然,我之所以這麼快找到他,也有一些運氣在裡面!”
馬大山有些後悔的說道:“當時真該殺了他滅口!”
鸚哥聞言怒道:“該死的混蛋,應該讓官爺們把你千刀萬剮!”
馬二在一旁臉色鐵青,怒視着馬大山。
戴曉天冷笑一聲說道:“馬大山,你如果殺了鸚哥滅口,恐怕這件事暴露的更快!”接着又說道:“接下來,你還是把你殺害樑升的事情說一說吧!”
馬大山下意識的抵賴說道:“樑升?我真的沒殺樑升!你可別冤枉我!”
馬二冷笑說道:“馬大山,不要狡辯了。那天你被採桑用菜刀趕出家門之後,在半路上遇到發了意外之財的樑升,後來你陰謀害死了他,得到了他的銀票是不是?”
馬大山此時鎮定下來,他狡辯說道:“我讓馬三壯去推那個石碾子,石碾子上是我找來一具屍體,想製造我已經死了的假象,藉此躲避馬興祖的逼債,也讓我老婆以爲我已經死了!”
馬二冷笑着搖了搖頭,說道:“馬大山,你說的這些連鬼也騙不了!石碾子上的人如果是一具屍體,那被碾死之後怎麼會有那麼多的鮮血?”
馬大山說道:“那是因爲剛死不久吧!”
馬二和辛建勳、鸚哥各自說道:“放屁!”“胡說八道!”“這是死不認賬,趕快動大刑!”
戴曉天呵呵一笑,說道:“是嗎?那好,那讓我們看看事情究竟是不是像你說的這樣?”說完,他上前一把把馬大山從地上揪起來,然後伸手在他懷中一掏,一大疊銀票立刻被搜了出來。
馬大山的臉色又變的慘敗,剛纔那股囂張的勁頭頓時消失不見。
戴曉天舉着銀票說道:“這是銀票,可能你也知道,銀票如果數額較大,在錢莊是有存根的。我只要稍微查一查,就能知道這些銀票是樑升的,馬大山,還要繼續抵賴嗎?”
馬大山把頭一低,面色如死灰一樣。他問道:“你又是怎麼知道樑升是被我殺的?”這話一說,就表明他已經承認自己是殺害樑升的兇手。
馬二指着馬大山,哆嗦着說道:“馬大山,你這個畜生,樑升那是多麼老實的一個人啊,你竟然爲了圖財害死了他!你死後一定會下無間地獄,永不超生!”恨到極致,只想用盡所有的惡毒的語言對其進行詛咒,可惜世上的惡人,從來沒有一個是被詛咒而死的。
馬大山擡起頭來對馬二說道:“當時,我被採桑拿着菜刀趕出家門,身上沒有錢,外面那幾個女人也都不理我了。我在路上徘徊,不知道到底該怎麼辦,正好碰上到你家辭行的樑升。我看他拿着很多貴重的禮物,奇怪這個窮小子怎麼突然變的有錢了,於是上前去套他的話,那個傻子竟然一五一十的對我說了。他發了橫財,身上有上萬塊大洋的銀票,即使我不動手,別人也會圖謀了他。先下手爲強,我當然不會放過這個好機會了!”
馬二見馬大山恬不知恥,上前對其一頓拳打腳踢。鸚哥也趁機踹了兩腳。馬大山忍痛不過,抱着腦袋哀號不止。
戴曉天制止說道:“馬二爺,不要打了,還是先問案子要緊!”
馬二和鸚哥這才住手。
戴曉天問道:“馬大山,你是怎麼想出讓馬三壯動手這個陰謀的?”
馬大山沒有回答問題,卻問道:“你還是沒有回答我的問題!我還是想知道,你是怎麼知道樑升這件事的?那天不知道爲什麼,路上一個行人也沒有,當時沒有任何人看見我和樑升在一起,我以爲這計劃已經天衣無縫了!”
戴曉天回答說道:“當時我詢問郭秀,有誰知道馬三壯喜歡玩‘傳聲筒’,郭秀回答說‘知道的人很多’,但知道的最清楚的是樑升!當時我第一懷疑的是樑升。但是後來我們到了下溪村,得知了樑升因爲孝順,在安葬母親的時候意外發了橫財之後,就感覺事情有些不對。後來,從他的鄰居一個老頭的口中,我又得知了他初五那天去馬二家辭行,聯繫到你也是那天被樓氏趕出家門,我就隱隱問道一絲血腥味。試問,一個像你這樣無惡不作,又窮途末路的人,如果碰到發了大財的老實人樑升,那會發生什麼事情?”
馬大山眼睛死死的盯着戴曉天,搖頭嘆道:“你到底是什麼人?不,應該說你到底是不是人?這毫無關係的事情,你竟然都能聯繫起來!”說完,一臉的惋惜和哀怨的表情。惋惜之惋惜,當時是惋惜自己的失敗。哀怨之哀怨,可能是因爲自己遇到了戴曉天。
戴曉天冷哼了一聲說道:“我這人每次破案運氣都不錯!剛纔我跟你說過,你碰到我算你倒黴吧。”接着又說道:“你還是說一說,你是怎麼想出這麼個陰謀,又爲什麼要陷害馬二兄弟倆吧!還有,在你住的那個山洞裡面,食盒和被子是哪兒來的?”
馬大山聞言臉色又是一變,他遲疑了一下說道:“都是我自己從家裡偷來的!我趁着我老婆和我兒子不在家的時候,回家偷了些被褥和吃的東西!”
戴曉天哈哈一陣冷笑,隨即說道:“馬大山你真是個有意思的人,你以爲我是三歲的孩子,就那麼好騙嗎?”
馬二在一旁不知道爲什麼,臉色也變得煞白,身體還禁不住瑟瑟發抖。
他的話音剛落,突然一個巡警走進來報告道:“戴探長,你讓我辦的事情已經辦好了!從山洞取回來的東西,我也已經給送到了!”
戴曉天點頭說道:“很好,辛苦你了!”接着又對馬大山說道:“馬大山,如果我告訴你,你們的整個陰謀,我都已經全都想通了,不知道你信不信?如果你想玩兒貓捉老鼠的遊戲,那好,咱們就好好的玩一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