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一副人體藝術作品而已,秋茵見識得多了,原本不該覺得吃驚,可這個女人的臉很眼熟,好像蓮兒……這帷幕應該是古逸城有意遮擋的,怕被人發現。
“夏小姐,你來看這個。”
三少爺叫着她,秋茵忙將布幔放下,幸好三少爺的注意力在一個猛虎的雕像上,不然大家一定很尷尬,
秋茵轉過身,目光瞟向了蓮兒,她怎麼會給古逸城當了人體模特?
“三少爺,你的畫室都落灰了,我給你打掃一下吧。”蓮兒回頭看着古逸城,秋茵在她的眼裡看到了一絲外露的傾慕,無疑,這個畫像上的女人就是她,在這個時代,女人在男人面前脫光了衣服,讓男人臨摹,可是大逆不道的。
“你受傷了,一會兒我自己打掃。”
古逸城對蓮兒說,蓮兒微微地笑着,臉上一片淡淡的紅暈。
古逸城將目光移開,看向了秋茵,指着猛虎的雕像,介紹說這是給鳳城收藏館的,讓秋茵提點意見,秋茵只覺得這虎栩栩如生,看不出有什麼不妥,倒是那個畫像,她希望三少爺能好好收着,若是被人看到了,蓮兒以後的日子就沒那麼好過了。
聽着古逸城介紹他的作品,秋茵感覺這位少爺的心思沒在蓮兒的身上,也許他真的只是需要一個人體模特而已。
蓮兒不聽話,雖然三少爺說了不用她,她還是閒不住地打掃着工作室,還時不時地回頭看古逸城。
古逸城的作品很有創意,想法也多,除了沒有留着誇張的長髮,他很有藝術家的範兒,他今天的心情很好,給秋茵看了這個,看那個,恨不得將所有的作品都翻出來展示一番,只是走到布幔前時,他略過了黑色的布幔,帶秋茵去看了另一邊的油畫兒。
“我的眼裡只有藝術,沒有槍炮,可在我父親和二哥的眼裡,只有槍炮,沒有藝術。”古逸城介紹了一副海景油畫後,感慨地說。
夏秋茵分析着他話中的意思,顯然這位古少爺對自己出身在軍閥之家而感到懊惱,他的藝術天分遭到了古世興的駁斥,秋茵沒有爲這句話迴應他,這種亂世,槍桿子硬纔有命活,夏沐天就是一個例子,人死了,就算過去再有面子,也都人去茶涼,人被逼無奈的時候,總要面對現實,古三少爺經歷的事情還是太少了,和他二哥古逸風比,略顯稚嫩,不夠成熟。
又看了幾副油畫,古家的管家福伯敲門進來了,他好像是來找秋茵的。
“夏小姐,二少爺讓你過去一趟。”福伯走過來,輕聲地說。
“他找我?”
秋茵聽說古逸風找她,立刻來了精神,他是不是想通了?打算給秋茵一個滿意的答覆?夏秋茵難以掩飾心裡的激動,立刻向三少爺告辭,說有機會再來,然後跟着福伯匆匆地出去了,三少爺似乎有些希望,卻沒再說什麼。
跟在福伯的身後,秋茵的懷裡好像踹了小兔子,忐忑不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