駐軍營地遭到不明夜襲,軍火庫爆炸、糧倉、帳篷統統被燒,熊熊大火中,士兵們奔波半宿,卻又要面臨草原狼羣的圍堵。
發生這麼大的事兒,作爲駐軍營地內的最高長官,卻從始至終待在唯一還沒着火的帳子裡,不出來也不發號施令,由着底下人忙活,這種事,怎麼聽都有些匪夷所思吧!
可是,這在蒙滿國邊線駐軍營地內,卻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那位所謂的最高長官,不過是朝中某位大人家的少爺,將人丟到前線,不過是讓其積累軍功。
這位少爺雖然掛着最高長官的職,一直以來,卻是他底下幾個二等將官處理軍中事物。
因爲這,事情發生時,幾位二等將官下意識的直接安排,幾乎忘掉了他們頭頂上還有一位老大。
不過,就算那位少爺嗜睡了些,整個營地都亂成一鍋粥了,也不該沒點兒動靜啊!
……不對勁!
幾個二等將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火光前,光線充足,他們都從彼此的眼中,看到了一抹驚色。
等幾人着急忙慌的趕到唯一的帳子前,小心翼翼的打開門,看到牀榻上確實躺着人時,紛紛鬆了一口氣,恰在此時,牀上的身影翻了個身,將臉轉了過來。
哪怕僅是從門口照進去的火光,也足以辨出,牀榻上的人,並不是他們的最高長官。
牀榻上的人迷迷糊糊的坐起來,看到門口的衆人時,愣了愣,隨即臉色一變,趕緊四顧找人,隨後連滾帶爬的跌下牀榻,衝幾個二等將官磕頭喊道:“刺客,有刺客,少爺被抓走了……”
聽到這話,在場幾人的臉色瞬間變成了豬肝色。
“被什麼人抓走了?你看清楚了沒有?”一人跨步走進帳子,迫問道。
“沒、沒看到……”此人慾哭無淚,有人拍了他一把,直接把他拍暈了,從身後拍的,他後腦勺上沒張眼睛也沒看到是誰啊!叫他怎麼說?!
“來人,把佈德尼綁了。”將官之一黑着臉說道:“佈德尼,要是少將軍有個好歹,你就等着陪葬吧!哼!”
少將軍的後臺比較硬,雖說整個邊線營地全都出了事,少將軍該承擔主要的失職責任。
但是人家後臺硬,上頭要是真的追究起來,恐怕他們這些人淪爲替罪羊的可能性更高。
與其自己成爲替罪羊,還不如先揪出個人來,主動將此事圓過去。
……就說是佈德尼與敵人勾結,綁走了少將軍!有了佈德尼擋災,他們的壓力會小很多。
佈德尼的嘴巴被堵住,手腳被綁的結結實實,任他如何眼淚橫飛、磕頭求饒,都沒人替他開脫。
與此同時,宋雨花等人已經回到了土石城。
令人意外的是,土石城裡的將士當中,竟然有人認出了華斌。
華斌七歲,華珠才三歲,這麼大點孩子,除非是體己的人,要不然隔上數月成年,他們在成長中容貌多少都有變化,時間一長,就很難辨出來了。
這個叫何大偉的士兵,一臉怪異的看着華斌兄妹,神色間沒有絲毫看到相識之人的喜悅。
紀紅兵看出不對勁,便單獨問話。
何大偉猶豫了下說道:“我以前是地主家的長工,那家主子姓馬,馬財主的二女兒嫁給了高官,聽說嫁過去前,那位高官已經有個姨太太生的兒子了,那個孩子的名字,也叫華斌。”
這或許只是個巧合?!
可是宋雨花想起華斌用餐時的禮儀,忍不住皺起眉頭,看何大偉的神色,想必那位高官,恐怕是華夏另一支隊伍中的人吧!
秦紅蘭是敵軍中人,華斌和華珠也是?!
“今天時間太晚了,大家吃點東西,都早點休息吧!放心,到了這裡,你們很安全,我們會盡快將你們送回內地。”紀紅兵腦袋裡一堆問號,吩咐人照顧女人和孩子們,隨後匆匆找上了宋雨花。
宋雨花見紀紅兵神色慎重,嘆了口氣,將她此次在蒙滿國的經歷,粗略的說了說,死氣孕母的事,只幾句帶過,重點說了下秦紅蘭和華斌等人被囚禁的事。
聽說這些女人和孩子們被囚禁在暗無天日的地牢裡,紀紅兵氣的一拍桌子站起來,破口大罵。
很多細節宋雨花並沒有說,但紀紅兵又怎麼會猜不到。
日軍入侵華夏時,燒殺搶掠,還不忘玩女人,華夏不知有多少女人遭到凌辱。
大神師囚禁那麼多女子,還都是年輕漂亮的女子,不用猜都知道囚禁這些女子的用途,真是該死!
紀紅兵氣性上來,嘔的要死,在房間裡來回走着,他要是早知道華夏有人在蒙滿國受苦,他肯定會想辦法救人的。
可是該死的,竟然一點都不知道,平白讓這些人受了那麼大的磨難。
“紀旅長,大神師已經被我殺了,這件事暫且擱下。另一件事,想問問你的意見。”宋雨花說道。
“什麼事?”聽到宋雨花的話,紀紅兵神色變的慎重起來。
“蒙滿國想用秦紅蘭和華斌他們,向華夏索要贖金……”
“你說什麼?蒙滿國說的奸細是他們?”紀紅兵瞪大了眼珠子,神色間滿是不可思議。
……女人和孩子?
宋雨花點點頭,她注意到了紀紅兵言語間的關鍵詞‘奸細’。
呵,這麼說,蒙滿國想要贖金想瘋了,把一幫沒有戰鬥力的女人和孩子,比作奸細?
呵呵,還真是夠無恥的。
“蒙滿國向咱們索要贖金,這件事讓我非常不爽,所以回來的時候,也順帶抓了幾個他們的人,呵呵,咱們正好卻糧食棉衣,就用幾個人質來換。”宋雨花緩緩說道。
紀紅兵聞言愣住,隨即哈哈大笑道:“好,好,抓的好!”
一通大笑過後,紀紅兵心中的鬱結散去不少,腦子也終於變的清醒起來,只是,想起夜裡跟着宋雨花深入蒙滿國境內打了個來回,已經將受難者都帶回來了,同行並沒有可疑人物啊!
紀紅兵臉上的笑容僵住,忍不住問道:“少將,人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