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票號服巡警氣勢兇兇的招搖過市是非常引人注目的。被上百小弟圍繞在中心的感覺非常爽,圍觀羣衆好奇中帶着敬畏的眼神也讓他有些飄飄然。唯一讓王進感到不爽的就是,他堂堂一位省城分局老總,竟然連個代步工具都沒有,出個城還要依靠自家的11路公共汽車。想想穿越前就連村裡都有輛電動小馬達,他就不禁肉牛滿面……
“老總,分局就留下那麼幾個人,真的沒什麼問題嗎?”走在王進身邊的老邵開口問道。
王進瞥了這廝一眼,心中暗笑不已,搖了搖頭沒好氣道:“城外聚集不下兩千的流民,不多帶點人手你敢去嗎?”
周圍其他巡長聽了忍不住暗笑,只有大單一副不情不願的鳥樣,王進都懶得搭理這廝,這傢伙已經被青樓裡的花姑娘迷花了眼睛。
老邵老臉微紅,小聲辯解:“不是還有巡防營的人嗎,有什麼好怕的!”
“嘿嘿……”王進冷笑,狠狠的瞪了這廝一眼,不滿道:“你倒是挺硬氣的嘛!要不,我們先回去,你帶着你那票人去?”
“別別,我剛纔只是在開玩笑!”老邵嚇了一大跳,蒼白着臉色連藍擺手,額頭上全是冷汗。他最近也是心氣不太順,就忍不住發了些牢騷而已,可不敢真把小命押在巡防營那幫大爺身上,不然怎麼恐怕死的都不知道。
巡防營那都是一幫什麼鳥人,本身就出自那兒的老邵最清楚明白不過。平時仗着人多勢衆欺負欺負街頭的小潑皮和尋常百姓還可,真要到了拼命的時候,這幫傢伙簡直不堪一擊,戰鬥力只比他手下的巡警強些而已。
王進冷哼了聲,沒有繼續窮追猛打,這廝也夠鬱悶的了,就不要在他傷口上撒鹽了,哥可是個厚道人!
老邵鬆了口氣,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在同僚們幸災樂禍的眼神中怏怏的閉緊嘴巴,再也不敢胡亂開口。臉色,卻也陰鬱得快滴得下水來。
他還不夠級別知道安慶最近發生的大事,所以就對老總王進的突然舉動感到非常不理解和排斥,一些泥腿子流民而已,用得着如此大動干戈,還從其他分局調來一批巡警?
他此時的心態有些失常,看着身邊的一干同僚,心中複雜異常,好象他們都在嘲笑自己一樣?心頭涌過一絲淡淡的失落,不由得很是羨慕留守二單那憨厚小子,有老總罩着就是不一樣,隱隱已經壓過他們這些老巡長,有西城分局第二人的跡象。
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也能有如此風光的一天?
此時不僅老邵心事重重,身邊其他幾位資格比較老的巡長又有哪一個不是滿懷心事?
最近個把月,西城分局的變化實在太大,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頂頭上司和身邊的同僚就換了不少,尤其二單和王思量這兩個小年輕,在分局的地位迅速爬到他們頭上。說心裡沒疙瘩,怎麼可能?
至於大單這個窩囊廢,他們還真沒怎麼放在心上,要不是有老總罩着這廝,這廝還不知道在那裡掃馬路呢。最讓他們不屑的是,擁有如此便利條件,這廝竟然還不知道好好把握,反而就此醉生夢死,他那婆娘更是隔三差五的跑來分局鬧事,簡直丟人丟到了姥姥家了。這不,這廝堂堂一位巡長,身邊竟然就跟着小貓三兩隻,可見威信如何之差,就連那些普通巡警也不看好這廝的前程!
一票巡警浩浩蕩蕩來到城外鄉下,和駐紮在此的巡防營打了聲招呼,呼啦啦分散開徵用當地的一家地主宅院用做辦公場地。這次巡警們倒是效率了一把,瑣事一安排停當立刻進入工作狀態,在各村保長們的帶領下深入流民中去。
身爲負責次事的一把手,王進自然不用親自出馬,自然有手下的小弟們代勞。他穩當當的待在新徵用的辦公室,等待着手下們傳來好消息。
他確實一點都不着急,隨着光復會起義迫在眉睫,原本在鄉下負責組織流民鬧事的會中骨幹紛紛進城。沒有了光復會骨幹的指揮和組織,流民們能鬧出什麼來?更何況他身邊還帶着王思量和那幾位熱中於‘農村運動’的巡警學員?
正當他答應了巡防營參將的邀請,準備動身前往其駐地參加“長城邀請賽”的時候,院子裡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還有女子的低低哭泣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