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五先生又不是木頭人,自然拼命閃躲、後退與騰挪,但李夢生的那一支筆,筆尖卻彷彿黏住了對方一般。
不管梅五先生如何騰挪閃躲,都沒有辦法擺脫李夢生的書寫。
這場面着實是有一些詭異,倘若是不知情的人,絕對不會以爲這是一場事關生死的拼鬥,而彷彿是兩人十分有默契地共同起舞一般。
太帥了。
李夢生的這手段,讓梅五先生感受到了巨大的羞辱,他嗷嗷地叫着,口中也開始出現了小木匠聽不懂的話語來。
不過一聽就知道不是什麼好話。
雙方僵持了十幾秒鐘,突然間,一直黏着梅五先生的李夢生突然抽身後撤,站定之後,卻是將手中狼毫往天空一甩,雙手結印,朝着前方不遠處的梅五先生陡然喝道:“定!”
簡單一個字,讓瘋狂揮手的梅五先生身體一僵,緊接着,他整個人就彷彿凍住了一般,一動也不動。
就連臉上的表情,都凝固在了那一瞬間。
李夢生伸手,將落下來的狼毫接住,一轉手,那狼毫卻不見了蹤影,而他沒有理會周圍還在繼續的爭鬥,而是回過頭來。
他對着那個明眸皓齒的少女海姬說道:“爪牙已經拿下,回頭就去找罪魁禍首。”
少女海姬瞧向他的雙眸都在晶晶發亮,趕忙表示感謝,而旁邊那個五大三粗的衛小花也挑不出任何毛病來。
她說不出感謝的話,只有從腰間摸出了一把菜刀來,去砍兩個敵人,表示敬意。
而李夢生與海姬招呼完之後,又走到了小木匠跟前來,拱手說道:“甘兄弟,沒想到我們居然在這兒見面了,雖然有些意外,但也算是意外之喜,對吧?”
他對旁人都冷麪以對,就連與少女海姬說話時,也是面無表情,唯獨與小木匠招呼,板着的臉上,方纔有了一絲微笑。
儘管不易察覺,但小木匠還是感受到了很大的善意。
他低頭,用那特殊手段將人皮面具給撕了下來,露出了本來面目,方纔說道:“的確。”
兩人久別重逢,自然多聊了兩句,小木匠瞧見火力全開的李夢生,很想問問他的來歷,而這個時候,卻聽到蕭明遠在不遠處罵道:“嘿,這小日本子,真的狠啊……”
李夢生聽了,回過頭去,卻瞧見被他用符籙禁錮在原地的梅五先生,此刻居然轟然倒地,然後口吐鮮血,雙目翻白,已然是沒有了氣息。
他走上前去,問:“怎麼回事,我不是已經禁錮住他了麼?”
蕭明遠走上前去,查看了一番,然後說道:“這傢伙的後槽牙裡面藏有毒囊,估計是剛纔自知必死,生怕被問出什麼來,於是嚼碎了毒囊,直接就毒發身亡了……”
李夢生聽了,不由得嘆氣道:“這幫人,對人對己,着實是有些太過於很毒了。”
這時王二狗已然回來,笑着說道:“你們沒有見過更狠的呢,我跟你們講,在東北的時候……”
……
法會臺上,妙音法師已經選定了十名二十歲以下、根骨絕佳的少男少女,幫他們賜福之後,妙音法師聊起了聖地境況來。
他說得那叫一個天花亂墜,讓中選者欣喜若狂,落選者悲傷。
而就在臺下衆人情緒複雜的時候,有一道人走入場中,高聲誦道:“盛世佛門香火旺,道士修行深山藏;亂世菩薩不開眼,老君背劍救滄桑……”
場中一衆佛門高僧紛紛側目,臉現怒容,心生嗔念。
有人越衆而出,厲聲問道:“你是何人?”
那道人淡然說道:“在下,茅山,李夢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