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紅着臉,上樓換了衣服。
糾結了許久最終選擇了一件靈兒上次給我買的衣服。
可惜的是,這張臉,怎麼看都不像是兩個十幾歲孩子的媽。
“玄武,你能幫我個忙麼?”
左右看見其兩隻都不曾注意這裡,我便小聲的叫着玄武。
那古井無波的眼睛裡驟然亮起微光,立刻朝着我湊了過來。
“主人。”
“那個,你會扎頭麼?就是給我弄的顯得成熟一點!”我紅着老臉,低聲說道,卻也沒有擡頭,生怕自己一擡頭,就會響起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來。
“會的,就是不知道您想要什麼樣的!”玄武小心翼翼的貼着門縫進了我的房間,十分專業的拿起梳子輕輕的梳着。
她這一動手,我不得不擡起了腦袋。鏡子裡,自己那副模樣很是顯眼。
頭一次,覺得歲月還是很溫柔的,並未給我留下什麼痕跡。
然而我的眼睛,卻是怎麼看都覺得帶着一絲妖媚的氣息。
“玄武,你覺得靈兒變了麼?”
我輕聲道,有一搭沒一搭的和她扯着。
“小主子?”那拉着我頭髮的手輕輕一抖。
“嗯。”
“我總覺得哪裡怪怪的,可是也說不上來。你是旁觀者,自然應該是比我看得清的。”
“這個...”玄武挑了挑眉,手上又恢復了動作,一點一點幫我整理着碎髮,很是認真。
“沒事,你說吧。”我生怕她是被我嚇住了,慌忙的又補充起來,話說出口,才越發的覺得自己在此地無言三百兩。
“若是一點都沒變,那是瞎話。”
“但是依照老奴看,少爺這是往着好的方向在發展,又帥氣,又多金,而且最重要的是孝順。您是沒看見您在他心裡有多重要。那天您一個人出去,少爺回來險些沒有把我吃了。”
“有那麼嚇人麼?”我疑惑的透過鏡子看向玄武。
那平淡無奇的臉上充斥着淡淡的笑容:“有,比您想象的還要嚇人,奴婢當時就想了,您要是再不回來,我就自己了斷算了。”
“可是那些車子又是哪來的,這麼些年,他不都是一直在睡覺嗎?”
“車子啊,那個是青龍買的,一次兩輛。還有一輛在咱們車庫呢。”
“真是這樣?”
“是的。”玄武斬釘截鐵道,說完收起了梳子。
我那一襲到腰的長髮,被分成了幾縷編成了鞭子,此刻都規規矩矩的躺在我的腦袋上。
我剛要起身,卻又被玄武輕輕的按住了。
“彆着急,奴婢再給您化個妝。”
“你還會這個?”我驚訝的看着她,想從中找出蛛絲馬跡來。
要知道這些年,她可都是以男人的身份在活着。
“嗯,很久之前學了一些,一直沒派上用場,您不嫌棄纔好。”
她說着,便認真的給我畫了起來,看着她那番樣子,反倒真的是第一次,我眯着眼睛,靜靜地坐着。
半響之後,她叫醒了我。
“好了,可要我開車送您?”
“不必了,我想一個人隨便走走,你去忙吧。”
“是。”
玄武說完,便躬身行禮,沒有絲毫的拖沓。
一如往日的沉穩,沒有絲毫的情緒波動。
有時候我在想,她和秦嬤嬤這對姐妹是不是都有點心理疾病,秦嬤嬤是除了知道秦連是老冥王的孩子時還抽風了一把。這妹妹秦霜霜更是可怕,淡定的讓我覺得她簡直就是老滅絕級別的人物。
就算是那天被靈兒揭穿了身份,一心向死,都沒有一絲慌亂。
反倒是還讓我看出了一絲解脫的意味。
這一個個的...
都不能活的簡單點嗎?
不過才下午4點,距離他們的音樂會還有着一段時間。
想着省一分還能閒逛的原則,我並沒有叫的士,而是選擇了坐第一。
再次穿過長長的隧道,只覺得恍如隔世一般。
記得我和秦洛第一次見面,便是被他弄到了環境之中。
沒想到,時隔多年,我又進地鐵站,卻是在國外。
只是...
爲什麼就忽然成了孤家寡人。
和國內的地鐵不同,這裡的風格很是奔放自由。
牆壁上,除了那些強制性的公共標語外,更多的則是一堆隨意的塗鴉。
張揚,卻又不失人文氣息,讓人流連忘返。
不知道是不是我這頭髮太過引人注目,加上一身中式的旗袍。
走一路,匆匆而過還能碰上幾個來要電話號碼的。
只是我不明白,爲何當我說我是兩個娃媽的時候,他們總是那麼震驚呢。
7號線是直接到大學的,地鐵上的人倒也不多。
依稀看能看到幾個空位,只是還沒坐穩,我只覺得自己到了鬼片現場了!
不遠處,一個人影一閃而過。
一頭紫發,長袍,手裡捏着一把碧綠的扇子。
不是蘇寒,還能是誰!
我震驚的看着那道身影從列車尾端上車,一時間,似乎連呼吸都停止了。
“女士,女士?您需要幫助嗎?”
忽的,一個探究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我震驚的過程總算是結束了。
一回頭,一個穿着制服的大叔正站在一旁好奇的盯着我。
我楞了一下,擡眼朝着上面的站標看去,迷迷糊糊間,竟已經過去了十站,而我,依舊保持着那個上車的姿勢,在一排座位中孤零零的站着。
車裡的人少的可以車頭看到車尾,可我卻沒有再看到那個熟悉而又可怕的身影。
“女士?”
好心的大叔又叫了我一聲。
“謝謝,我沒事,只是一直在想事情,所以...”
我抱歉的衝他笑了笑,大叔聳了聳肩倒也沒再繼續追問。
眼看的下一站就是大學城了,我長長出了口氣。
我一定是幻覺了,怎麼可能是蘇寒。
這昨天才碎了一個分身傀儡,總不能今天又冒出來一個。
似乎這次晚會的規模的還不小,學校門人頭攢動。
我隨便拉了一個路人,便被熱情的帶了過去。
似乎這晚會並不是對外開放的,靈兒給我的邀請卡上,還有着座位號。
雖然不是前排,卻也是中間的位置,實在不行我還有外掛,倒是不擔心看不清舞臺上的東西。
只是我剛坐下不久,便覺得周圍的空氣一冷。
不由得好生奇怪,難道這開始試驗場地效果用乾冰了嗎?
然
而一擡頭,腎上腺素立刻分泌加快。
入口之處,一個和蘇寒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出現了。
是的,我的措辭就是這麼的詭異。
着實是現實太殘酷,讓我覺得的我人生都是假的。
我直接就從座位上衝了過去,攔住了他。
“蘇寒?”
“女士你好,你認識我嗎?”
一如上次的見面一般,他又說出來那個詭異的話。
“你不認識我嗎?”我搞不清楚這個是真的假的,只得順勢往下接。
“過去不認識,不過現在認識了。我的榮幸。”
他說着話,就要伸手來抓我的手,一如古老紳士的見面禮,親吻手背。
只是我能讓他再碰着我嗎?
老孃不被嚇死就算是好的了!
當下也顧不上人多不多,禮貌不禮貌,直接就抽回了自己的手。
“你到底是誰?”
我緊緊地盯着他的眼睛,不由自主的用上了自己的靈力。
讓我意外的是,他的眼睛並未變成紫色,依舊是那純淨黑的,不起一絲波瀾,就那麼淡定的看着我。
“我是這裡的老師,我叫蘇寒,如果您不需要幫助的話,我先去忙了。”
“不,你不是蘇寒!你要是的話,怎麼可能不認識我?”
我慌忙的伸手拉住他,光滑的肌膚卻是溫暖的。我甚至都能感受到的他那有力的心跳聲,如果這個還是傀儡的話,那我是真心佩服的。
能做到這種地步,已然是可以上天的節奏了。
“女士,我承認您很美麗,但是我已經是有家室的人了。好了,我還有事,就不陪您了。那裡有我學生,您需要幫助的時候可以去找他們。”
男人說着,不動聲色的抽回了自己的手。
那黑色的雙眸很平靜,帶着一絲我從未見過的疏離。
似乎真的是我認錯人一般,可是他的名字...
額的神啊!
能不能爆粗口!
丫的不太這麼玩呢!
我忽然想起了我和威爾斯太太的合約,似乎上面寫的很清楚。
我必須要找回真實的男人,才能得到有用的信息。
可是這消滅了一個假的,又冒出了一個。
我悄然在他身下種下了一套神念,並未跟隨。
光天化日之下,我也不好直接“搶男人”。
索性拿出手機給靈兒打了電話,然而少年卻是安慰我不要多想,一切都會有答案。
至於威爾斯太太,更是以火速的時間殺了過來。
然後仗着自己的身份和我坐在了貴賓席上。
“顧太太,你是認真的嗎?你真的看到蘇寒了?你確定眼睛沒花?”
我無語的瞪了她一眼,壓低聲音道:“我看錯對你有什麼好處嗎?”
“真的,我不騙你,我真的剛剛看到了和他長的一模一樣的人,而且我還種下了神識...”
我剛想證明自所言非虛,遠處一道人影正無比瀟灑的朝我們走來。
只是他的目標好像不是我...
“甜心,你怎麼來了,是要給我驚喜嗎?”
是的,他當着我的面,拉起了威爾斯的手...
眼神,是那麼的寵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