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靈力將衣服罩在身上,掩去了那一身紅暈。
不由分說跳下了牀,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可以了。”
我輕聲道,暗中的靈兒沒有說話,空氣中的靈力卻是劇烈的波動起來。
那種被人監視的不安全感又回到了身上,着實讓人有些難受。
我不知道靈兒究竟是怎麼瞞過去的,但瞧着少年的臉色還算正常,便也沒有再去想別的。
“我去洗澡,他就交給你了!”
我衝少年揮揮手,隨意的抓來了一個婢女,小婢女的傀儡,臉色永遠都是那一個表情,聽我要洗澡,便立刻引着我的外走。
我聽到靈兒在心裡不甘心的吶喊,不過也只能裝聽不見,誰叫我就這麼一個兒子,不找他找誰。
這似乎是一個古堡,長長的走廊上到處都是各種名貴字畫。
古老的紙張,散發着歲月的香氣,一看就不是那古玩城裡造假產品,倒是很符合蘇寒一向的風格,奢華不失大氣。
我以爲她會帶我去浴室之類的地方,卻不想她直接拉着我往外走。
厚重的石門被推開,後面是一條佈滿鮮花野草的綠蔭道。
籬笆搭成的石門,上面彎彎曲曲盤旋着數不清的花朵。
我靜靜打量着這一切,擡手摘掉了一朵鮮花。
粉色的花瓣之中,黃色的花蕊是那般生氣十足。
我下意識脫口而出:“這是哪裡?”
“回夫人的話,這裡是新西蘭的彼得海岸,我們現在所在的莊園,是亨利四世留下的古堡之一。”(地名純屬杜撰,考究黨慎入)
“新西蘭?”
我挑眉,我們不是在美國麼?這一時間跳躍的未免也太快了吧。
“是的,新西蘭,古堡是前些日子專門明人打掃過的,上一位主人在幾百年前就去了,除了古董字畫,一切都是新換的。”
傀儡僕人很是耐心的給我解釋起來,擡手在那空中指指點點。
我順着她的手指看去,遠方是一片綠色的海洋。
牛和馬匹這些都是常見的東西,可是一羣羊駝,這就讓人很震驚了。
我忽然有些無法理解蘇寒的腦回路了,不是說好的結婚之後要讓我去救他,現在怎麼跑到新西蘭來了。
雖然這周圍的環境的確是好的,非常適合人的居住。
只是蘇寒是會爲了和我定居就弄出這一片地方的人麼?
我拿起手機,準備百度一下這個亨利什麼鬼的。
本以爲只是這傀儡隨便的杜撰的,可一查,這裡卻是的的確確存在的。
不光是存在,在網上還是很有名氣的,據說這裡常年鬧鬼沒有人住,後來被一位華裔給買了。
這位華裔,就是指的蘇寒麼?
可惜上面沒有標註人命,倒是還真的不好判斷。
在我胡思亂想之際,女人停住了腳步。
我的眼前,是一個無比清澈的湖,約莫有着幾米深,卻是翠綠無比,微微一伸頭,便能看到自己清晰的倒影。
彎腰蹲下來,想象中的冰涼並未來臨,而是溫熱的,不由得好生詫異。
“這是老爺專門爲您弄的日月泉,隨着顏色的深淺,溫度也不一樣。”
“哦?是麼?那我可還得謝謝他了,你們老爺沒說,這幾天需要我做什麼嗎?”
蘇寒的地盤上,想必也沒人會偷看我。
索性微微一動,便直接把衣服丟在了河岸邊,踩着石臺緩緩地走了進去,正如他所說的那般,水溫由溫到熱,一點點將我包圍着,洗滌着疲憊。
女婢將一
盤盤水果和紅酒放在了一旁,跪在了石臺上。
低頭道:“回夫人的話,老爺說您只要等着當新娘就好,這裡網絡和水電都是通的,就算是您想要某寶購物,都是可以的。”
“而且...”
“而且什麼?”
“而且老爺說了,您要是寂寞的話,他還可以給你送幾個小鮮肉來。”
我怔住不敢相信的轉頭看向她,可惜的是,女兒只是一個簡單的傀儡,面上沒有絲毫的變化。
被我盯着,也只是臉色微紅,卻是什麼都未發生。
似乎是怕我不信一般,她頓了頓又補充道。
“然後那些男僕人現在已經都被安置在古堡了,您要是需要的話。”
“是不是今天晚上就打包送到我牀上?”
我冷笑,越發覺得不對勁,蘇寒會這麼好?
別他喵做夢了!老孃不信的好麼?
“是。奴婢現在就可以去給您那名冊,您看?”
“唔,不用拿,你問他我要秦洛侍寢行不行?”
我冷笑,這是要和老孃比下限麼?還是試探。
不好意思,我還真的現在沒什麼下限了,沒辦法,世界太險惡,小白鼠都逃脫不了被吃掉的命運啊!
卻不料我說完,面前的傀儡便如同卡帶了一般,忽然不動了。
那雙眼睛裡,閃着無比詭異的亮光,讓我摸不着頭腦。
我狐疑的看着她,靜靜地等待着。
難道這東西是蘇寒自己變得麼?
我搖搖頭,把這個詭異的念頭從腦袋裡拋了出去,就算是變態,也不能變態到這種地步吧?
就在我糾結着要不要從水裡爬出來,修修這傀儡時,她眼中詭異的亮光總算是熄滅了。
那粉嫩的脣瓣中吐出的卻是一片男音。
“安之,你覺得合適麼?”
我愣住,這不正是蘇寒的聲音,再看那雙眼睛,黑色被紫色覆蓋。
我扯了扯嘴角,無比嘲諷:“怎麼,你都給我送男人了,還在乎我和誰?”
“噗嗤。”他忽然笑了起來,那僵硬的四肢無比緩慢的朝我走來。
似乎是很怕水,她並未直接跳進水裡和我說話。
而是以很奇怪的姿勢居高臨下的俯視着我。
半晌之後,才從牙縫裡擠出了幾個字。
“本君自然是在乎的。”
“安之,你不要忘了,秦洛現在身上的毒,可還沒有解,而且,現在地府已經有了一個新主人,他就算是回去,也不見得會怎樣。”
“也許是,還沒回去,就被人幹掉了也未嘗可知!”
Wωω ⊕TTκan ⊕c o “所以你是在威脅我麼?”
我揚起嘴角,輕聲道,伸手將一層薄紗籠罩自己身上。
“不,我怎麼捨得威脅你,我只是在提醒你現實。”
“我說了,你想要做什麼都可以,但是秦洛不行!”
“我不想殺他,所以你不要逼我!”
“不想殺?”這可真是我聽到最嘲諷的話語了,不想殺,還要把人折磨成那個樣子太閒吃多了麼?
“是的,不過這是我們之間事情,和你無關。我只要你呆在我身邊就好,不爲別的,別說什麼陰陽書。我現在不需要。”
“你要做的,只是和我結婚,然後救我,再之後,我們會很愉快的生活在這裡。”
“這裡?”我挑眉,環顧四周,完全看不出任何有特殊的跡象來。
“是的,住在這裡。只有我們兩人,怎麼樣。”
“不怎麼樣,你覺得現實麼?”
“現實不現實,你說的不算!”耳邊傳來一聲輕笑,緊接着,男人的聲音已經消失了。
婢女傀儡臉上的表情也已經恢復了正常,手中還在機械的重複着舀花瓣的舉動。
我呆呆的看着她,身邊再沒了那熟悉的藥香氣。
似乎蘇寒這次是真的離開了。
風景再美,並肩的人不在,卻是讓人沒了欣賞的慾望。
我疲憊的閉上靈力眼睛,任由身子自己朝着水中墜去。
模糊的視線中,一道又一道熟悉的身影在眼前閃過。
我想要伸手去抓,留住的卻只有空氣。
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腦袋上方忽然響起了少年戲虐的聲音。
“孃親這是準備把自己淹死在水裡麼?”
我擡頭,對上他的眼睛,愣愣的看着他。
靈兒嬉笑着,一甩袖子,直接將我從水裡拔了出來。
再看岸邊上,那個婢女傀儡已經化成了最初的沉木樣子,靜靜的躺在那裡。
“你做了什麼?”
“唔,什麼也沒做啊,就是往上面弄了點水,然後這東西就不行了。”
“這蘇寒也真是的,明明不差錢,怎麼就竟弄出來劣質產品。”
少年無比隨意的將那木頭丟在了一旁,脫掉了鞋襪,將修長的腿放進了水裡。
在岸邊拖着腮幫看向我,晶亮的眼睛裡滿是嘲諷的目光。
“你那是什麼眼神!”
我沒好氣道,擡手將紗衣披在了身上。
靈兒無所畏懼的聳了聳肩:“沒什麼眼神啊!就是覺得孃親呆萌呆萌的!”
我...
“秦洛他?”
“我在這,你不想和我說些什麼嗎?”
不遠處一道人影飛快略過,停在了水池邊上。
看了一眼半裸着的我,秦洛臉上又飄起了幾團紅暈。
我眯着眼睛看向他,直接從水中飛了出去,落在了他面前,如同八爪魚一般盤在了他身上,兩隻手死死地勾住了他的脖子。
看着男人那好看的臉越發的紅潤,扯了扯嘴角,目光炯炯的盯着他的眼睛,輕聲道。
“不想...”
看着那溫柔一點帶你融化,不遠處跑來了一羣白色的東西。
定睛一看,正是一羣雪白色的草泥馬,無比歡快的撒着蹄子。
不用說,這定然不是被吸引而來的。
再看打哈欠的靈兒,這熊孩子應該也還不至於這麼無聊。
那麼真相便只有一個,蘇寒在操控麼?
因爲不方便出現,所以弄一推羊駝奔騰來表達自己的不滿麼?
也算是頗爲別出心裁啊。
只是...
老孃在乎嗎?
我伸手在秦洛的胸膛狠狠地摸了一把,看着男人的臉漲成了豬肝色,這才滿意的鬆開了他,轉身朝着古堡的方向走去。
果然如我所料的那般,我這一走,那些朝着這邊奔騰的草泥馬大軍立刻掉頭,撒着鴨子瞬間消失。
幾秒鐘之後,視線裡只剩下了一片白色。
我冷笑着看着它們消失的方向,眯着眼睛看向天空。
隨即毫不猶豫的走進了別墅,悠然的往那些婢女說的房間走去。
本以爲在他剛剛說完之後,那些說是陪我的男人都會消失。
可不曾想,足足七個風格各異的男人在那偌大的房間裡等着我,如同彩虹一般穿着七彩的襯衣。
我的出現,讓他們立刻停止了手中的動作,齊刷刷的跪在了我面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