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 殺戮與開端
藍若看着慕淺畫冰冷的眼神,如同置身在地獄一般,從逃離苗疆的那一刻開始,他就發誓,不惜一切,也要報仇,可在他殘骸了無數人命的時候,面對慕淺畫的眼神,卻有一種從心底想要逃走的感覺。
“你似乎很害怕,放心,就算我醫治她,你也不會死的。”慕淺畫看着躺在榻上,只能用雙眼瞪着她的藍若,小聲說道。
漆黑的夜,原本清脆的聲音也顯得冰冷,藍若想要逃離,可卻也明白,他自己根本無法逃離慕淺畫的控制,模樣宛若仙子的慕淺畫在藍若的眼中,完全是來自地獄的惡魔。
“求求你,殺了我。”被帶出地牢的女子,看到慕淺畫後,哀求的說道。
“你就那麼想死。”慕淺畫看着女子問道。
死有時候很容易,有時候很難,對於女子而言,能保持清醒,纔是最難的吧,她的理智告訴她,不要被那些蠱控制了神智,可內心卻告訴她,她想要用死來結束這一切。
“我還有其他的選擇嗎?”女子看着慕淺畫說道。
最初被喂下花瓣的時候,她想過要逃離,可當喂下花瓣的那一刻,她的身體就再也不受她自己控制了,在地牢中的六天,她看着一個個女子死去,體內的蠱被藍若保存起來,哪怕是那樣,她也想要逃出去,可是現在,她體內已經全部滿是子蠱,根本沒有活下去的可能,如今的一切,她只能默默接受,根本不由得她做出選擇。
“當然有,前提是你從今以後得聽我的。”慕淺畫看着女子說道。
從前的她,沒有像守護的東西,如今的她,已經發生了變化,無論是誰,只要做出不利於他的事情,她都會以血還血,相信未來會很精彩。
“若你能救我,從今以後,我聽你差遣。”女子看着慕淺畫,心中的希望又重新被燃起,內心的聲音告訴她,她一定呀活下去。
“一言爲定。”慕淺畫看着女子說道,死過一次的人,纔會不顧一切的活下去,她值得他用盡權力,不應該說道,她的價值,值得她用盡權力。
“淺淺,你要做什麼。”赫連殤剛剛處理完院中的人,走進房間,看着慕淺畫滿是興趣的看着躺在躺椅上的兩人,立即問道。
“當人是救人啊。”慕淺畫側身,看着赫連殤說道。
“我陪你。”赫連殤知道,當慕淺畫眼中充滿興趣的時候,他是無法阻止她的,他唯一能做的,就是陪着她。
“殤,你還有事情要處理,我這裡有綠蕊就足夠了,不過,把永定侯留下來,我想他對接下來的事情,一定很感興趣。”慕淺畫饒富趣味的說道。
“好。”赫連殤十分無奈的同意道。
赫連殤停留片刻後,便離開了房間。
“侍書,交給你一個任務。”待赫連殤離開後,慕淺畫對不遠處的侍書說道。
“請主子吩咐。”侍書立即恭敬的回道。
“永定侯府,凡是知道蠱毒的人,和暗中培養的殺手,全部殺無赦。”慕淺畫眼睛一冷,吩咐道,有些事情,赫連殤不能做,那麼就由她來做,永定侯所有的殺手決不能活下來,赫連殤的事情,決不能讓鎮國將軍府忌憚。
天聖幾方勢力,維護如今的和平,除非赫連殤繼位,這份和平絕不容許被打破。
“是,主子。”侍書立即回道,心中隱約間還有些竊喜,這可是她最擅長的任務,終於可以肆無忌憚了。
“小姐,我也想去。”初晴鼓起勇氣,對慕淺畫說道。
“你確定嗎?”滿手血腥,不是任何人可以做到的,若她身邊的人不想,她絕對不會讓她身邊人手上沾滿血腥。
“是。”初晴果斷的說道。
“去吧,自己小心,不要被人發現。”慕淺畫立即吩咐道。
兩人點了頭,悄悄離開了永定侯府,夜黑註定被血腥染紅。
“綠蕊,吩咐外面的人,不許讓任何人進來,包括殤。”慕淺畫立即對綠蕊說道。綠蕊點了點頭,立即轉身去吩咐外面的侍衛。
“你是…魔鬼…”藍若聽到慕淺畫的吩咐,顫抖的說道。
“等下會讓你見識一下,什麼是真正的魔鬼,藍公子,讓我變成魔鬼的不正是因爲你嗎?若你不飼養血蠱,我又何至於如此,我想藍公子應該不會忘記,那些女子被折磨時的表情,我想那些記憶,在藍公子的心中,一輩子都是記憶猶新,你放心,我不會讓你死的,我會讓你安然無恙的活下去。”慕淺畫笑着對藍若說道。
死對藍若而言,是一種解脫,藍若是事情的重要證人,所以,她不會讓藍若死,她會讓藍若一輩子沉迷在他親自種下的惡果中,身體的折磨,一輩子的夢魔,她要讓藍若夜夜難以安寢。
“爲什麼…”藍若此時發現,他完全不瞭解慕淺畫,甚至看不透,慕淺畫要的究竟是什麼,他知道慕淺畫的身份,可心中卻想問,慕淺畫究竟是什麼人。
藍若還未說完,已經陷入了昏迷中,綠蕊從工具箱中,拿出一把手術刀遞給慕淺畫,神情中帶着竊喜。
若是外人看到,定然會說,跟在慕淺畫身邊的人,沒有一個是正常人。
藍若昏迷後,女子同樣也陷入了昏迷。
“小姐,你打算給兩人換血嗎?”綠蕊開口問道,心中卻十分清楚,就算是換血,也無法根除女子體內的蠱,除非有另一支蠱王,願意認女子爲主。
“不錯,綠蕊,你先將女子體內,已經成型的蠱全部根除,可以做到嗎?”慕淺畫問道,可心中卻十分肯定,綠蕊的血,足以吸引天下間所有的蠱蟲。
“可以,不過,小姐,就算是換血,我也沒有辦法能抑制住還未成型的蠱蟲成長。”綠蕊直接說道,她善於解蠱,可對於未成型的蠱,也可以說不是蠱,根本無解。
“我會抑制她內體蠱蟲的繁殖,經過換血,我想她就可以活下來了,當然內體一輩子都有蠱蟲的存在,不過,從另一方面想,也算是一層保護傘,讓她永遠不會忘記曾經發生的一切。”
慕淺畫要的不是救人,而是一個可以用的人
“我明白了,如此的確可以救她一命,不過,她的這張臉,難道小姐也打算給她換一張臉嗎?”綠蕊看着女子早就毀掉的容顏說道。
“不錯,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不是嗎?”慕淺畫微微一笑道。
與其說是救人,還不如說,這張臉已經不能再出現在所有人的視線中了,畢竟,不怕一萬,只怕萬一。
慕淺畫的話,綠蕊心中翻了一個白眼,這句話,從沒好氣口中說出來,怎麼那麼沒有說服力呢?當然,僅對現在而言,慕淺畫對自己人可是好到沒話說。
說話之際,女子體內的蠱蟲,已經慢慢從女子手腕的傷口爬了出來,直接落入慕淺畫親手配置的藥水中,化爲灰燼。
看着藥水的功效,慕淺畫滿意的點了點頭,還在綠蕊跟在她身邊多年,初到無聲谷時,她對蠱十分好奇,於是也研究了不少,養蠱雖然不如綠蕊,解蠱毒卻不遜色於綠蕊。
“小姐,差不多了。”綠蕊見女子體內,不再有蠱蟲爬出來,對慕淺畫說道。
慕淺畫點了點頭,拿出紗布,先爲綠蕊包紮。看到慕淺畫輕柔的動作,綠蕊覺得格外欣慰。
“我現在爲他們換血,你幫我看着藍若。”慕淺畫說完,拿出一個自制的血袋,同時爲兩人放血,看着兩人的生命體徵快消失的時候,調換血袋,立即爲兩人輸血。
“小姐,爲何不用血管替他們直接換血。”綠蕊見慕淺畫的行動,她覺得有些麻煩,於是開口問道。
“直接換血,會導致兩人的血摻雜在一起,而且,人體內的血,無法完全流逝,否則,我也迴天無術,其實,我只是換掉他們兩人大部分的血,至於她體內的蠱蟲生長,算她運氣好。”慕淺畫說完,從荷包中拿出兩瓣烏羽玉的花瓣,用內力將花瓣內的藥力融合在血中後,纔開始爲女子輸血,同時,在輸給藍若的血液中,也摻雜了一點點,畢竟,藍若或者比死了更有價值。
“小姐,烏羽玉的花朵能控制蠱的生長嗎?”綠蕊疑問道,她雖知道慕淺畫用了烏羽玉的根莖部分提煉毒死蠱的藥物,沒想到花朵竟然也能控制蠱的生長。
“大概吧。”慕淺畫也不是十分能確定,不過,按照藥理記載,應該是如此。
綠蕊看着躺着的兩人,心想,果然還是白老鼠。
或許是因爲兩人的血都曾是蠱的養料,換血的過程中,並沒有發生任何排斥的現象,一切順利。
在輸血的同時,慕淺畫開始處理女子臉上的傷口,剝下女子臉上的皮,重新爲女子換上另外一副容顏,隨後開始爲女子敷上藥膏。
時間一點點過去,直到天色將近黎明,侍書和初晴完成任務後,換過一身衣服,回到房內,慕淺畫才停止手上的動作,深深吸了一口。
“主子,完成任務,位於西山密林中的人,一個不留,屍骨無存。”相比於初晴,侍書神情中顯得格外精神,沒有一點被累着的感覺。
“恩,做得很好。”慕淺畫誇獎了初晴和侍書,隨後又對綠蕊說道:“綠蕊,藍若交給你了,讓他乖乖聽話。”
“小姐,放心,我保證讓他乖乖聽話。”綠蕊拍胸脯保證道,說完從剛剛的傷口,逼出了金絲蠱,讓其慢慢進入藍若的體內,用她的血,飼養過的金絲蠱,若在離開她的血的情況後,會陷入半睡半醒的狀態,平時無異,但她卻可以通過金絲蠱,輕易的控制藍若。
“永定侯,感覺如何?”慕淺畫看着角落的永定侯,開口問道。
“你…怎麼會…”今夜,對永定侯而言,從天堂跌入了地獄,不僅是慕淺畫的醫術,還有今夜,慕淺畫和赫連殤毀掉的一切,是他多年建造的基業。
“怎麼會什麼,怎麼會醫術,還是我怎麼知道了你的一切。”慕淺畫看着永定侯說道,對永定侯而言,今夜的一切,是他擁有的折磨。
“你想…做什麼…”看着慕淺畫向他走來,永定侯想要退開,可身體卻無法動彈,他一輩子殺過無數人,也算計過無數人,唯獨慕淺畫,讓他感到害怕。
“當然是讓你擁有也無法將今夜看到的說出來,綠蕊,金絲蠱有兩隻吧。”慕淺畫對身後的綠蕊說道。
綠蕊聽到慕淺畫的話,神情中有些不甘願的走了過來,逼出體內的金絲蠱,直接放在永定侯手臂上的傷口,隨後十分可惜的說道:“便宜你了。”
對綠蕊而言,金絲蠱雖然比不了她體內的蠱王,可卻也是十分難得的極品,可惜,她找遍了屋子,看得上眼也就只有金絲蠱了。
“不是還有樣本嗎?你可以在培養。”慕淺畫看着還未醒來的藍若說道。
“也對,我的話,一定可以養出更好的金絲蠱。”綠蕊點了點頭說道,金絲蠱只在她體內呆了不到一夜,原本的金光就更閃耀了,若是她親自培養,一定不錯,綠蕊的臉色,洋溢氣淡淡的笑容,可在永定侯看來,卻像是地獄的使者。
“放心,你不會死的,最起碼不是現在。”慕淺畫看着永定侯說道。
“你…是…魔鬼…”
“比起你,我自認爲有所不及,不過,想罵我就不能找點新鮮花樣嗎?”藍若不久前才罵過她魔鬼,沒想到又被永定侯罵了一次。
“對,要禁言,弱不聽話,可是要受到懲罰的哦。”綠蕊眼神一冷,笑着看向永定侯說道,綠蕊的話剛剛落音,永定侯體內傳來一陣刺心的疼痛,額頭汗珠直流。
想要發出聲音,卻被綠蕊事先點住了穴道。
“乖乖的,就不會受到懲罰,你知道嗎?下不爲例。”片刻後,綠蕊說道。
“該離開了,將她來回驛站。”慕淺畫見綠蕊對永定侯懲罰完畢,伸了伸懶腰說道,天色漸漸明朗,也是時候該離開永定侯府了,應該說,從現在開始,永定侯府已經不存在了。
慕淺畫走出屋外,赫連殤已經早在門口等候了,見慕淺畫走出來,臉上帶着一絲倦意,心中十分心疼,昨夜西山,他的人去晚了一步,到的時候,已經被人夷爲平地了,他心中很清楚,是她所謂,他也知道,她不會想要聽他從口中說出來,滿是憐愛的看着慕淺畫。
“淺淺,累了吧,我們回去吧。”赫連殤說完,一個公主抱直接將慕淺畫抱了起來,動作十分輕柔,如同呵護珍寶一般,或許比呵護珍寶還要來的更加溫柔。
“恩,讓我靠靠。”慕淺畫任由赫連殤抱着,將頭靠在赫連殤的肩頭,心格外溫暖,忙碌了一夜的疲憊,瞬間煙消雲散,可她依舊享受的靠在赫連殤的肩頭。
“好,累了就閉上眼睛休息一下,到了我叫你。”赫連殤輕聲的說道,相處這些時日,赫連殤清楚慕淺畫有潔癖,睡覺前,必須要洗漱一番。
“好。”或許是赫連殤溫和又充滿磁性的聲音,讓慕淺畫原本消失的睡意慢慢襲來。
見慣了赫連殤冷臉的人,突然見到如沐春風的赫連殤,守護在永定侯府的守衛,一一低下頭,生怕赫連殤會秋後算賬。
剛走進驛館,慕淺畫就睜開了眼睛,房中透着淡淡的水氣,慕淺畫看了一眼赫連殤,赫連殤立即將慕淺畫放了下來。
“淺淺,洗漱後先休息一下。”赫連殤爲慕淺畫拿掉髮簪說道。
“恩,殤,你呢?”慕淺畫看向赫連殤說道,她知道,赫連殤今天一整天必定事務繁忙,可在忙,她也希望赫連殤能休息片刻,哪怕只是片刻。
“我也去洗漱一下,放心,我沒事的。”赫連殤見慕淺畫爲他想,心中一暖,溫柔的說道。
“洗漱後,陪我躺一會兒,可好。”慕淺畫看着赫連殤的目光,她發現,當的眼中,只有她影子的時候,她的心格外滿足。
“算是邀請嗎?”赫連殤看着慕淺畫眼中,倒映着他的影子,他終於一點點走進她的心中,慢慢佔據着最重要的位置了。
“任君猜想。”慕淺畫身手摸了摸浴盆中的水,發現溫度剛剛好,微微有點燙,剛好可以緩解身上的疲憊,隨後用眼神示意赫連殤離開。
“等我。”赫連殤雖然不想離開,可他卻知道,看着慕淺畫沐浴,他作爲一個正常男人,絕對把持不住,在慕淺畫額頭印上一吻後,轉身離開,還不忘帶上房門。
赫連殤離開後,慕淺畫嘴角露出了輕微的笑容,退去外衣,看着自己初見玲瓏的身材,露出了一個滿意的笑容。
洗漱後,慕淺畫靠在赫連殤的懷中,聞着從他身上傳來的淡淡墨蘭香,慢慢進入了夢鄉,醒來的時候,已是日正當空。
“小姐,你醒了。”初晴見房中有動靜,立即推門走進,對裡屋說道。
“恩,進來吧。”初晴端着熱水,走了進來,隨後綠蕊也將早就準備好的午餐端了上來。
“初晴,今天應該是殤審理彭永利,不去看看嗎?”慕淺畫接過毛巾,洗漱後,對初晴問道。對初晴而言,比起伺候她,今天應該有重要的事情纔對。
“他的下場罪有應得,不過,比起他,我應該更重視身邊的人,小姐,你說,是嗎?”從彭永利被打入大牢,她想了很多,終於明白了,與其重視已經逝去的的人,她應該更加重視身邊的人才對。
綠蕊也曾經說過,比起報仇,現在的她,更想要好好活着,不是忘記仇恨,只是仇恨不是她全部的目標,而且,她也會親眼看着彭永利下地獄。
“恩,一起吃吧,等下我們去牢中拜訪一下彭永利,畢竟,曾經在彭府住過一夜。”慕淺畫洗漱過後,對三人說道。
幾人用餐後,已過午時,赫連殤處理完彭永利的事情,如今,正在永定侯魏名揚的事,一時間,魏名揚綁架少女的罪名,傳遍了整個月城,至於以人養蠱的事情,卻被壓制了下來,對百姓而言,知道這點,就已經足夠了。
與此同時,月城百姓全部聚在公堂外面,請求處死魏名揚,時間一點點過去,魏名揚的罪證也慢慢被呈現出來,赫連殤坐在公堂之上,並不急,之上淡淡的看着發生的一切。
慕淺畫從後門進入衙門,走到公堂後,和赫連殤打過招呼後,直接帶着初晴幾人,卻了關押彭永利的牢房。
“小姐,王爺似乎並不急着審理魏名揚,爲什麼?”看過一會兒堂審的綠蕊,心中不解的問道。
“當然是在等天上掉餡餅了。”慕淺畫微微一笑道,不知道鎮國將軍府此次會派何人過來,如此看來,此次回羽城後,一切怕是漸漸從明到暗了。
慕淺畫心中十分清楚,昨夜之事,定是沒有瞞過赫連殤,爲了她,他才決定站在明處,慕淺畫心中下定決心,既然他選擇了明,那麼她就選擇暗吧。
慕淺畫的話,三人都不懂的搖了搖頭,慕淺畫只是微微一笑,沒有說話。
不知不覺之際,三人已經來到了牢中,比起之前的精神,此刻的彭永利,完全是淤泥,頭髮蓬蓬亂亂,看上去就讓人討厭。
“玉蘭,你來了。”彭永利見初晴到來,立即笑臉相迎道。彭永利的笑臉,在幾人看來,滿是厭惡與噁心。
“彭玉蘭早在三年前就已經死了,從你害死孃親的那一刻開始,想要親手把我作爲禮物送給永定侯的那一刻開始,彭玉蘭就已經死了,如今的我是初晴,怎麼樣,彭大人,牢中的滋味不錯吧。”初晴看着牢中的彭永利,笑着說道。
“老爺,我跟你說過,她就是個掃把星,都是你,若不是回到月城,這一切都不會發生,都是你,該死的人是你,早知道,三年前,就應該直接殺了你,讓你陪着你拿該死的母親,一起下地獄。”原本守着昏迷不醒的彭俊傑的魏明霞,見初晴到來,立即撒潑說道。
“不錯,三年前,若我死了,或許這一切今天不會發生,不過,總有一天,你們一樣會下地獄知道嗎?彭永利從你還是外祖父和外祖母的那一刻開始,你就註定了有今天的下場,當年,若非外祖父幫你買官,你不過是個窮酸秀才,令人不恥,你今天的一切,都是你足有應得,我想,月城的所有百姓,一定會親自爲你送行,送你下十八層地獄。”初晴看着彭永利,淡淡的說道。
初晴的話,彭永利如同彈頭棒喝,從官以來,他漸漸迷失了心智,一心只想往上爬,此刻,彭永利並沒有覺得他那麼做,有什麼錯。
“還有你,魏明霞,我忘了告訴你,永定侯府已經被抄家了,你是指望不上了,彭府當然也不例外,這些年,你欺壓百姓,如今,看到你被打進打進大牢,月城百姓都擺手稱快呢?你說,你的下場會如何?”
初晴看着兩人,她沒有想到,有一天,她能以如此平淡的語氣,說出這些話,不過,此刻的她看着兩人,雖有高興,可更多的是告訴她,做人要有自己的底線,不要忘記自己的初衷,若違背了自己的初衷,就算上天不懲罰你,你也逃不過世人的懲罰與責罰。
“玉蘭也好,初晴也好,你都是我的女兒,郡主,求求你,看在初晴的份上,救我一命,我願意從今以後,爲郡主效力,任憑郡主差遣。”彭永利知道慕淺畫看中初晴,於是哀求的說道。
“就你這樣,也想爲主子辦事,自不量力。”侍書不屑的說道,從獄門中隨便拉出一個人,都比彭永利強百倍,看着彭永利的樣子,她就覺得難受,忍不住想要拿出匕首,削掉彭永利的一身橫肉。
“初晴,看着我是你父親的份上,幫我求求郡主,繞我一命。”彭永利見慕淺畫無動於衷,立即跪下對初晴說道。
彭永利知道,昔日的彭玉蘭,是一個心地善良的人,哪怕在府中受盡了欺負,可對下人卻十分和藹,從不責備,他知道,如今能救他一命的人,只有初晴,於是哀求着。
“彭大人,我可受不起你的一跪,彭大人所犯之罪,完全是罪有應得,哪怕是聖上,也無力饒恕你,一個人無論做過什麼,都該承擔自己的所作所爲。”在彭永利跪下的那一剎那,初晴立即躲開了,隨後說道。
她雖然是恨透了彭永利,也與彭永利脫離關係,可終究是子女,無法受得了父母的一跪。
“彭大人,若我是你,就會選擇承擔一切,畢竟,你也不想…”慕淺畫看着彭永利,彭永利耳邊立即想起了一陣聲音,彭永利嚇得直接癱坐了下來,一身橫肉,忍不住發抖。
看向慕淺畫的目光,滿是戒備,可卻又不敢說出來,他說出來,就會死無葬身之地。
“看來,彭大人還挺識趣的嗎?既然如此,彭大人就好好保持下去吧。”慕淺畫微微一笑說道。
慕淺畫的笑容,落在彭永利的眼中,如同地獄的惡魔。
“彭夫人和彭公子你們手上,都有不少命案吧,不是都審理清楚了,罪證確鑿,我勸幾位,安心上路爲上。”慕淺畫的冷聲說道。
“掃把星,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的。”魏明霞狠狠的盯着慕淺畫說道。
“看來彭夫人真是有先見之明,從最初開始,就罵我是掃把星,不過,我應該感謝彭夫人才是,感謝彭夫人給了我一個不錯的稱號,至於做鬼都不放過我,我想,等彭夫人做鬼了,若不下十八層地獄,我歡迎你隨時來找我,畢竟,折磨一個鬼,玩夠了再將鬼親手送入地獄,也是一件有趣的事情,彭夫人,你說呢?”這個世界有沒有鬼,她不清楚,不過,她一向只無神論者,可重生以來,她就不再否認有鬼的存在,不過,鬼神都好,強者爲尊。
“你…”
“彭夫人還是好好想想,被你還是的那些人,今夜會不會來找你,我想,她們應該等不及了。”慕淺畫一邊笑着一邊說道,停下後又突然大聲說道““你看,在你後面。”
“啊…”聽到慕淺畫的話,魏明霞突然看向後面,大聲叫了起來。
“彭大人,你每每在夢中,有沒有聽到那些小孩子的哭聲,被你拐賣,被你害死的那些人。”見魏明霞被嚇得發抖之後,慕淺畫又開口說道。
聽到慕淺畫的話,彭永利十分緊張的看了看後面,隨後低下頭,不想慕淺畫看透他的表情,不知道爲何,從剛剛開始,彭永利就覺得身邊方否有人在,可是眼前,除了慕淺畫幾人之外,沒有外人。
他是書生,從不相信這個世界有鬼怪的存在,可是,聽到慕淺畫的話,他卻心虛了,腦海中開始慢慢回憶着曾經發生過的一切。
“我們走吧。”慕淺畫看了看幾人,隨後說道。
初晴看了彭永利最後一眼,點了點頭後,幾人便離開牢房。
“謝謝小姐。”出去後,初晴立即跪下向慕淺畫道謝道。
“初晴,我說過,無須多禮,這個結果,你滿意嗎?”慕淺畫扶起初晴說道,弒父之名,若初晴想做,她會配初晴一同承擔,如今,她能做的就只有這麼多,畢竟,初晴已經做出了選擇。
前世,她沒有體會過血脈之親,今生,她篤定,她的親人不會背叛她,前世她雖然被請親姐姐親手送下了地獄,可是,她們姐妹之間,並沒有姐妹之情,,歲月,最後的一刻,她留下的只有不解和仇。
“夠了,娘若知道,也不會想我親自動手。”初晴不會忘記,當時張媽送她離開時,她母親用血寫下的信,如今的一切,對她而言,已經走了,彭永利也得到她應有的懲罰。
“我尊重你的選擇。”慕淺畫看看着初晴說道。
“小姐,你剛剛做了什麼,爲何他們會那麼害怕。”侍書從剛剛開始,一直在想,爲何突然之間,彭永利和魏明霞感覺像是在害怕什麼,可慕淺畫的話,她從始至終,都並沒有覺得可怕啊。
“你忘記,小姐是誰了。”綠蕊好心的提醒說道。
“小姐,你用毒了嗎?”侍書疑問道,她明明一直看着眼前的一切,並沒有察覺慕淺畫下毒,有些不解。
“若是被人察覺,不是太丟人了嗎?”慕淺畫彈了一下侍書的額頭說道,她除了是慕淺畫之外,還是玉笛公子,下毒的手段若是被人發覺了,她還有臉混下去嗎?
“對哦…”侍書傻傻一笑說道。
慕淺畫走出牢房,稍微透了一口氣後,回到公堂後面,發現赫連殤依舊在審着魏名揚,府衙外的人越聚越多,若非礙於侍衛,怕是早就衝進來,對魏名揚一陣毒打,可魏名揚感覺自己不受控制一邊,該說的不該說的都全部說了出來。
時間一點點過去,慕淺畫坐在公堂的側面,看着赫連殤在堂上審理魏名揚,不知不覺中,夕陽西斜,衙門外,傳來一陣吵鬧的聲音,一個身着鎧甲的男子,帶着一羣士兵,衝了進來。
看着來人,慕淺畫露出了淡淡的笑容,終於來了,看來人風塵僕僕,看來,趕來費了不少勁,可惜,直接衝進來,有勇無謀,註定是個敗局。
“雲林拜見宸王。”雲林闖進來後,看着門口的百姓指指點點,壓抑着心中的怒火,請安道。
“原來是鎮國將軍府的雲將軍,不知爲何事私闖公堂,你可知道,私闖公堂該當何罪。”赫連殤冷眼說道。
“宸王,永定侯雖然是侯爵之位,可卻官居一品,宸王隨時王爺,可也只是一品,手無兵權,永定侯是一方封疆侯爵,你可知,私審永定侯,該當何罪。”雲林滿是傲氣的看向赫連殤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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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赫連殤離開,他身爲雲家人,自然之道不少內幕,可永定侯是他鎮國將軍府中的人,清早聽到消息,他本來還不信,便立即快馬趕來,沒想到剛進月城,就聽到赫連殤在審魏名揚的事,想也不想,就直接衝了進來。
“依照雲將軍的意思,本王該如何做,纔是上策。”赫連殤看着雲林說道。
雲林的話,永定侯多想開口阻止,可張了幾次口,卻無法發出聲音,就像是被人控制了一遍,突然想到體內的金絲蠱,想要站起來,都無能爲力。
坐在公堂裡側的慕淺畫聽到雲林的話,心想,素來聽聞雲家人聰明,沒想居然還有個一時衝動的蠢貨,不過,向來此人的到來,定是赫連殤的功勞。
“放了永定侯,親自上門賠禮道歉。”雲林沒想到赫連殤如此識趣,立即開口說道。
聽到雲林的話,綠蕊幾人相繼露出了笑容,心想,見過蠢的,沒見過這麼蠢的。
雲林的話,衙門外,聽着堂上審理魏名揚的百姓立即鬧了起來,讚譽赫連殤的同時,卻也小聲議論着,雲家和永定侯是一丘之貉。
“放了永定侯,親自上門賠罪,不知雲將軍還有什麼要求。”赫連殤冷靜的繼續問道。
“賠償永定侯的精神損失,至於怎麼做,不用本將軍教你吧。”雲林一副高傲的模樣看着赫連殤說道,心想,赫連景騰疼愛的皇子也不過如此,完全不是他對對手,一見面,就被嚇趴下了。
“是嗎?雲將軍,本王記得,你只是個二品將軍,你可知,在本王面前,無理,你該當何罪?”赫連殤立即冷聲呵斥道。
“宸王,你別忘了,我是雲家人。”雲林立即呵斥道,言語中像是在說赫連殤不識趣。
“是嗎?成爲似乎也忘了,本王姓赫連殤。”赫連殤立即呵斥道。
“你…”
“來人,本王懷疑雲林和永定侯拐賣月城並殺害月城少女有關,來人,給我將雲林拿下,打入大牢,待查清後,擇日審理。”未等雲林說完,赫連殤立即下令說道。
赫連殤的話,直接打了雲林一個措手不及,雲林還來不及反應,直接被押了起來。
“赫連殤,你敢…”雲林怒氣衝衝的對赫連殤說道,卻被易容後的暗夜點住了穴道,無力衝到赫連殤跟前。
“本王有聖上親手賜的金牌,全權處理月城的一切,你說本王剛不敢,永定侯作爲,令人髮指,來人,讓將永定侯打入大牢,三日後,凌遲處死。”赫連殤直接下令道。
隨着驚堂木的落下,在一片歡呼聲中告終,月城的百姓拍手叫好,慕淺畫也露出了淡淡的笑容,對於明日的一切,她可是滿心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