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8 還未傳到的消息
越是風起雲涌之際前的寧靜,越是讓人不安,但在這其中,耐得住性子的纔是最終的贏家。
相較於羽城暴風雨中的寧靜,北冥和日曜卻是另一番風景。
秦子卿來天聖後,秦子睿便開始謀劃,趁着夜色,長驅直入,直逼皇宮
。
坐在大殿之上的秦子睿,眼底透着慢慢的笑意,他從小開始的目標就是有朝一日,坐上這高高在上的帝位,如今雖丟了半壁江山,但這帝位終究還是他坐上了。
“恭喜殿下。”站在秦子睿身側帶面具的男子說道。
“多謝你,從即日開始,先生便是我朝宰輔,即時還請先生多輔助於我。”秦子睿十分謙訓的說道,他雖被秦景浩發配到邊緣之地,但卻看了很多不一樣的風景,如今的諫言,哪怕逆耳,他也能聽得進去。
“多謝殿下看重,我本不重視名利,如今殿下奪回了一切,我也該功成身退了。”
“你要走。”秦子睿十分意外的說道,不愛功名利祿的人有,但面對巨大的權力和利益,卻毫不爲之所動的人他很少見到,意外的同時,又想將其留在自己身邊。
“是,殿下還是早日穩定日曜爲上,如同殿下當日所言,民爲重。”面具男子說道。
“銀面,可否留下來幫我。”秦子睿很信任眼前之人,哪怕從未見過眼前之人的真容,但卻有一種莫名的信任,他在朝中雖還有不少老臣,可是知心之人卻沒有。
“多謝殿下厚愛,就此告辭。”銀面男子說完,立即轉身而去。
秦子睿立即站起身,伸出手,卻無法留住。
其實,秦子睿心中也十分清楚,以他的立場,他雖有心讓眼前的男子作爲一朝宰輔,而去他也有能力,可是從朝野的穩定來看,爲親是用是錯的。同時心中也擔心,若日涉及到朝野的決策,他們之間或許也會有爭端,因爲他對這個一直扶持他的人並不瞭解,若摘下面具,或許在他看來,只是一個陌生人而已。
或許這也是銀面一直以來未曾摘下面具的理由吧,所以秦子睿只能放其離開。
與此同時,雪城內上演着相似的一幕,北冥羽藉機奪了皇位,加上有林家的扶持,朝中雖有少部分人反對,但並無大礙,不影響根本。
處理好朝堂的事情之後,北冥羽一身便裝,離開了皇宮,來到一處不起眼的院落,進入後,屋內卻早已人去樓空,似乎看不到人來過的機型,唯一證實有人住過的痕跡,便是桌子上,杯子之下,白紙之上寫下的而一個大大的和平的和字。
北冥羽拿起白紙,看着上面的字,覺得十分沉重,和平二字,談何容易,如今北冥丟失了半壁江山,只怕連生計都難以維持。
北冥羽眉頭間,不由的露出了一抹惆悵。
北冥羽突然奪帝,冷凌對此十分意外,如今三國向天聖求和,若是北冥羽稱帝,只怕着和平又要白打破了,冷凌心中十分擔憂,自從收到消息之後,一直在考慮要不要先下手爲強。
“冷將軍,北冥羽不會擅自開戰,冷將軍大可不必如此焦急。”徐麟從外面走進來,見冷凌在大廳中來回度步,坐下後說道。
“徐公子爲何如此肯定。”對於徐麟,冷凌心中一直有些戒備,徐麟出現在北靜候府,完全是慕淺畫的安排,當時慕淺畫救了冷如煙,他是感激,但冷凌心中又何嘗不明白,慕淺畫是爲了穩定冷家而已。
“幾個月過去了,冷將軍對我的成見還是很深,如同小姐多言一般,一方戰將,爲何一定要學文臣的彎彎繞繞。”徐麟有豈會看不出冷凌討厭他不僅是因爲他的才華,更是因爲冷凌知道,他是慕淺畫請出山的。
“彼此彼此。”
對冷凌而言,看不懂的人才是最可怕的,而徐麟就是他看不懂的人。
“我倒是覺得徐公子所言有理,北冥羽一定會求和
。”雲錦走進來,摘下面具後道。
“雲公子終於捨得摘下面具了。”徐麟看向雲錦,不知爲何,他總是覺得雲錦對手中的面具似乎格外在意,雲錦手中銀色的面對雖然精緻,但並非稀有,唯一的可能就是在乎之人所曾。
“我也算是完成了任務。”雲錦嘴角微微一笑,盡顯溫和之意,當日慕淺畫讓他急匆匆的趕往北冥,其目的就是暗中協助北冥羽奪帝,如今事情還算是順利。
“多年不見,你變了。”徐麟與雲錦早就相識,但從未見過雲家露出過如此笑容,從前的雲錦,總是帶着面具而活的,如今的變化真大,他有些好奇,是誰改變了他,但他也清楚的知道,這不是他該問的。
“你也是。”雲錦同樣看向徐麟道,昔日的徐麟,有着一顆爲國爲民之心,如今的徐麟,身爲北靜候水恆的左右手,處理事情上做得倒是無懈可擊,但總讓人覺得,少了幾分喜愛之情。
“人總是會變的,你來見我,她有事情要交代嗎?”徐麟雖是詢問,但實際上更多的是肯定。
“果然還是我當初認識的那個徐半仙,一猜即中。”
兩人的談話,完全忽視了冷凌的存在,冷凌到也不惱,只是他從兩人的對話中,似乎有看到了慕淺畫的影子,讓他心中略微不滿,就在冷凌想要離開自己,水恆走了進來。
“見過侯爺。”雲錦和徐麟同時問候,拱手行禮道。
“無須多禮,大家請坐。”水恆對雲錦自然知道不少,雲家雖以謀反之罪論處,但云錦卻在慕淺畫求情之下活了下來,自此之後,下落不明,只是對雲錦就是前幾日出現的哪位銀面公子,水恆心中還是有些意外。
“徐麟在你看來,北冥羽奪帝之後,是否會反擊。”北冥天氣本就嚴寒,雖然北冥在糧食的收成遠比天聖要好些,但一年只有一季,長期下去,百姓的生活都會成問題。
“短時間內不會,但若再繼續戰下去,只怕死傷會超過三十萬人,代價太大,我認爲不妥。”徐麟直接說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但冷凌卻十分不贊同。
“戰爭總伴隨着傷亡,更何況此次挑起戰爭的並非天聖,若北冥羽敢反擊,我們就率領將士,戰到底,直到天下一統。”冷凌立即發佈自己的意見到。
“冷將軍,征戰三國,且在如此短時間內奪取了三國的半壁江山,已經是前無古人只怕也是後無來者,但也有句話叫做狗急跳牆。”徐麟瞥了冷凌一眼道,冷凌沒有給他好眼色,他又豈去熱戀貼冷屁股的事情。
“你…”
“其實徐公子所言有理,這也是殿下的意思,統一天下,少說也要十年來,每個地方的風土人情不同,生活習慣也不同,若做得太過於焦急,反而會令局勢不穩,到時候只怕還會天下大亂,殿下也認爲不妥。”雲錦見冷凌有些生氣,立即站出來說道。
其實,相助北冥羽稱帝,雖然他心中明白慕淺畫和赫連殤之間早有商定,起初他也覺得放着眼看到手的江山,卻不執着於統一天下,覺得十分不妥,但一路走來,他親眼看到了很多,所謂的統一天下,做的太急,只會造成百姓疾苦,江山不穩。
“何以見得。”江山天下,國家大事,水恆自小接觸面沒有云錦和徐麟那麼廣闊,很多事情,還需要提點,但水恆也是一個不恥下問的人,凡是不明之處,一定會詢問,其實水恆也並非一點都不瞭解,只是希望拉進和雲錦的關係,若是能將雲錦留下幫助他穩定北境,豈不更好。
“侯爺一路走來,看到了什麼?”雲錦並未回答,片刻後,徐麟問道。
徐麟的話,水恆和冷凌略微沉默了,一路走來,戰爭,哀鴻遍野,不少百姓只得搬離原本的家,戰後儘量去穩定百姓的生活,但百姓眼中的膽怯和平時的小心翼翼他們都看在眼中
。加上戰爭,若非早就做好的防備瘟疫的準備,只怕後果會更加眼中,根據歷史記載,大戰之後,總會伴隨着瘟疫的爆發。
戰爭是殘酷的,但有時候卻也是勢在必行的,水恆心中這麼想到。
“雲公子,殿下還有什麼吩咐。”水恆想了許久,隨後對雲錦問道。
“時機未到,等。”雲錦回答道。
“徐麟,你與雲公子老友相見,我就不打擾了,岳父,如煙也來了,岳父也去見見如煙吧。”水恆見氣氛略微尷尬,雲錦時間說時機未到,自然不能走下一步。
“多謝侯爺。”徐麟感激的說道。
冷凌和水恆離開之後,徐麟便帶着雲錦,離開了府中,走在大街之上,來來往往的行人不少,但幾乎所有人眼中都對陌生人帶着戒備。
“沒想到她還真把你請出山了。”當日沒有時間與徐麟細談,慕淺畫能請動徐麟,雲錦也十分意外。
“一宗交易而已,不過也似乎只有她提出的交易我會動心。”徐麟微微低頭,嘴角露出一抹笑意道,如今能走在大街之上,他已經很滿意了,雖然還不能過於勞累。
“的確。”他雖從未領教過,不過,慕淺畫的醫術的確十分厲害,只怕放眼天下,也找不出第二人了。
“你呢?我還以爲你會雲遊四海,自由自在的生活,怎麼又捲入這些紛爭中來了。”昔日的雲錦被雲家束縛着,是無從選擇,如今的雲錦,有了選擇的機會,卻沒有選擇自由,徐麟倍感意外。
“我是不想捲入這些紛爭中來了,這件事情之後,我便會遠遁江湖。”雲錦微微一笑道,笑容中,總讓人感覺到幾縷幸福和哀傷。
“江山、美人嗎?有意思。”徐麟看向雲錦,他沒想到雲錦還會有動心的一天,只是從猜測來看,雲錦註定只能說一句祝福了。
“他們很幸福。”雲錦從赫連殤的態度中看明白了,比起江山,赫連殤更加在乎慕淺畫,所以天聖的未來如何,他會安排好,但絕不會坐上那高高在上的位置,但對他而言,她幸福,那樣就好。
“你想開了就好,對了,如今局面,她打算怎麼處理。”北冥的情況的確是特殊了些,就算是能和,維繫的時間也不會太長,除非能想到解決的辦法,但云錦既然來了,就說明有辦法了。
“找個地方聊。”雲錦看着前面不遠處的酒樓道,酒樓牌匾的角落,有一朵小小的彼岸花,這個標誌,雲錦認識,那是魔門的標誌。
日曜和北冥的消息,被人刻意阻隔了,羽城之內,暴風雨來臨之前,秦子卿和北冥淵都未曾收到一絲一毫的消息。
雨後的天空總是格外的清晰,穎貴妃獨自一人,站在院中,看着滿天的星空,眼前她覺得星空很美,如今再看,只覺得遙遠。
“在看什麼?”明日便是議和之日,北冥淵已經答應了皇甫雄的提議,心中有幾分緊張和不安,難以入睡。
“臣妾見過陛下。”自從那日醉夢樓之後,瑤妃一直陪伴着北冥淵身邊,雖然有幾次她與北冥淵擦傷而過,但卻幾乎沒有說話。
“穎兒,無須多禮。”北冥淵從穎貴妃的眼中看到了疏離,這份疏離,讓他有些不適應。
兩人沒再說話,只是淡淡的看着天空,直到瑤妃也走了出來,穎貴妃才行禮離開,北冥淵看着穎貴妃離開的身影,眼底透着濃濃的不解和在意,瑤妃見狀,微微皺了皺眉,心中發誓,穎貴妃決不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