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縣只是一個小小的縣城,在河南境內絕對是荒涼偏僻的小地方,但小地方卻有小地方的好處。
像現在這樣,毛文龍一聲令下,不到一天的時間,便把葉縣防衛得猶如鐵桶一般,連只蒼蠅都飛不進來。
東廠,西廠的六大擋頭於十天后,抵達葉縣城外三裡處,東城外的枯樹林裡,小小的山包上。六大擋頭駐足而遠望着,他們在此已經停留了一天的時間。
經過打探之後,六人發現葉縣已經完全戒嚴,要想大搖大擺的混進去,顯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大哥,我們該如何是好?”二檔頭臉帶難色,口氣之中滿是不安的情緒。
“不急,我們暫時就在此住下來,慢慢打探清楚情況再做決定不遲。”大擋頭卻是一臉的從容。
“大哥,這樣好嗎?”二檔頭很是疑惑。
畢竟六人跋山涉水而來,爲的就是刺殺毛文龍,完事之後也就可以天高任鳥飛。但目前看來,大擋頭似乎一點都不着急,這便讓其他五人感到困惑了。
大擋頭斜眼五人的神色,無奈的解釋道:“在人家的地盤上進行刺殺,我們又沒有任何的助力可用。爲了避免打草驚蛇,必須做到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必然要成功。”
二檔頭頓時恍然,可他又有了別的疑惑:“大哥所言極是,但崇禎似乎很急,要是我們拖得太久了,會不會令其不滿?”
大擋頭旋即冷笑道:“不滿那是必然,可他並沒有給我們清晰的時間,也沒有規定我們幾時得殺了毛文龍。所以在他沒有再行催促我們之前,我們大可悠閒的混日子。”
“嗖……”
大擋頭的話音剛落,忽然從他的面前射過一隻利箭,在他的身旁,一棵碗口粗的樹幹直接被利箭所射穿。這會箭尾依舊在搖擺,發出嗡嗡聲。
六人頓時臉色大變,第一時間四散而開,各自尋找隱蔽的地點。
一個身影出現在五十米外的大樹樹冠上,在餘暉的照射下,可見此人居然是任天明。
他冷笑着收起手中的萬石弓,清冷的聲音傳出:“素聞東廠,西廠高手無數,尤其是六大擋頭更是盛名遠播。現在看來也不過爾爾。”
“何方宵小,有種出來過過招。”二檔頭茫然四顧,衝着枯樹林裡張口大喊。
任天明似乎無意躲藏,他直接飛身下樹,然後擡步慢慢向六人走來。
大擋頭伸手攔住衝動的二檔頭,他的視線始終盯在任天明手中所持的弓箭,突然冷冷的言道:“萬石弓!”
任天明哈哈得意笑道:“不錯,正是萬石弓。想必你就是大擋頭李公公吧。”
大擋頭臉上帶着些許的疑惑,不過他還是起身走出隱蔽的地方,冷眼看着任天明說:“萬石弓乃是任家一脈相傳,你是任家何人?來此又所爲何事?”
任天明很是從容,面對東廠,西廠的六大高手,他卻沒有半點緊張之感,依舊呵呵笑道:“大擋頭果然見多識廣,不錯,本人便是任家第八代傳人,任天明是也。至於來此爲了何事,想必大擋頭這會心裡應該有數纔是。”
大擋頭頓時眉頭大皺,冷喝道:“你是毛文龍派來的?”
其餘五人聞言頓時緊張起來,紛紛抽出繡春刀,滿臉的戒備神色。
萬石弓是爲天下六大神弓之一,絕非可以輕而視之。在雙方如此近的距離下,六大擋頭誰也沒有把握能夠逃過一箭。
而更爲要命的是,任天明要是毛文龍派來的,那麼也就意味着,毛文龍已經得知他們前來刺殺的消息。
一時間,六大擋頭心裡忐忑不安,他們完全沒有想到毛文龍的消息居然如此靈通。
任天明愜意的欣賞着六人變幻不定的神色,片刻後他才笑道:“別誤會大擋頭,我要是毛文龍派來的,剛纔那一箭就不是射在你身旁的樹幹上,而是射在你的身上。”
大擋頭頓時恍然,的確,剛纔要是任天明有意殺他,那一箭他是無論如何都躲不過。想至此處,大擋頭立刻也寬心下來,可他依舊保持着高度的警戒,冷聲言道:“我們與你們任家沒有任何的仇怨,爲何來此,道明你的來意,免得大家等下發生誤會。”
任天明的箭的確厲害,這點無可爭議,但他們六人也非吃素的,拼着一人送命,任天明也難逃一死。
任天明看得出六人此刻頗爲緊張,爲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他還是如實言道:“大擋頭此來想必是爲了刺殺毛文龍,恰好,本人也對此事頗有興趣。我們都有着共同的目標,所以本人覺得應該可以互相幫助一下。”
“你也要刺殺毛文龍?爲什麼?”大擋頭顯然不會輕易聽信任天明。
Wωω¤тт kan¤Сo “原因嘛,其實很簡單,因爲他拒絕與我合作。”任天明眼裡閃過一絲厲芒。
毛文龍的無情拒絕,讓他已經別無選擇,心裡更是對毛文龍充滿了怨恨。葉縣的繁華他早已知曉,他已經尋思着幹掉毛文龍之後,再扶持一個傀儡上去掌權,然後扶桑教便可以繼續躲在幕後操縱。
這是扶桑教向來的作風,也是扶桑教的生存之道,且,目前有眼前這六大擋頭可以爲他賣力。任天明覺得自己成功的機會還是蠻大的。
大擋頭從任天明的語氣中聽出那麼一絲恨意,他倒是沒有懷疑任天明要刺殺毛文龍的動機。從一開始,任天明就沒有殺他們的意思,這已經足夠證明。
“你又能爲我們提供什麼幫助呢?還有我們要如何進行合作?”大擋頭此刻也頗爲心動。
“不知大擋頭可曾聽說過扶桑教?”任天明答非所問。
“聽說過。”大擋頭皺眉沉思了片刻,點點頭說道。
“扶桑教是本人在帶領,而且我對葉縣相當熟悉,對毛文龍更是頗爲了解。你說我能夠爲你們提供什麼幫助呢?”任天明一副智珠在握的摸樣。
大擋頭滿意的點點頭,張口又問:“那我們要如何進行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