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流不息的人海在醫院流動着，像河裡的小魚，自由的在河裡遨遊，但是不知道下一刻它的死活。
醫院裡的患者也是如此，前一秒可能在和你說笑，你還沒有轉身，他就在你面前發病，嚴重的導致生命不可挽回。
孔凡就這其中的一員，突如其來的癲癇抽搐，讓在場的醫護人員始料未及。
好在這裡是急診科，好在還有陳幸在，在事態變得嚴重前立馬挽回。
如果一個正常人在你科裡，剛剛住院或者路過就這麼死掉了，那麼你的科室就有責任。
爲什麼發現異常不去搶救？這是倫理道德問題。醫生在面對危急患者的時候，必須先行搶救，等患者的生命體徵平穩了，才能進行住院費的相關問題。
如果哪個醫生不以搶救生命爲先，他一定會被醫院開除。
但是很多時候醫生去全力搶救了，患者醒來後就偷偷逃跑或者賴賬，更過分的還要反過來告醫生。
最後很多醫藥費醫院選擇讓這些在一線工作的醫生支付。
這種惡性的循環開始後，導致的只有醫患關係更加惡劣，醫生不願意治療。
蕭震濤眉頭一皺，看着陳幸寫下的病歷。
此時孔凡已經醒了過來，他茫然的看着周圍白的牆壁和天花板，神色疑惑道:“我剛剛怎麼了？我只是突然覺得一陣眩暈感覺，然後什麼都不知道了。”
蕭震濤開口道:“你好！我是急診科副主任，我叫蕭震濤，你的病由我們管理治療。帶你來的叫陳幸，你們熟悉，目前病情還是不明確，我來先給你查體，一會可能要抽血，等結果出來，我們看看考慮是什麼疾病。”
孔凡點點頭感激道:“謝謝你！”
蕭震濤笑道:“你該多感謝陳幸同學，如果不是他迅速給你插管，你是不會這麼容易醒過來。”
孔凡這時候才發現自己的喉嚨處有點不舒服，原來是被切開了。目前孔凡平穩了，導管早已經拔出來了。
孔凡再次感激的朝陳幸的方向望去:“謝謝你，我不知道該怎麼說了，你對我一個這樣的陌生人這麼好，我不知道自己該怎麼感謝你。”
陳幸露出潔白的牙齒微笑道:“好好配合我們治療就好。”
孔凡點點頭道:“放心。我一定配合你們，你們都是好醫生。”
陶小娟開始對孔凡的身體進行查體，蕭震濤在一旁，認真監督着。全套反射檢查都做了，結果都是陰性，沒有診斷價值。
陳幸一邊看着陶小娟操作，一邊在思考。陶小娟的動作十分規範，而且帶着一絲優雅的感覺。
陳幸排除了查體不規範導致結果不滿意的可能，隨後開始問道:“最近這種視覺症狀自己都沒有發現過嗎？”
孔凡思索後對陳幸說道:“其實。。。你這麼一說我到是想到了一個事情。”
陳幸示意孔凡繼續說下去。
“是這樣的，上一週星期一早上，我在公園裡選素材畫畫，隨意畫了一副畫，母子餵奶圖，送給了那個母親，那個母親非常高興，非要給我錢，我原本是不想要的，但是。。。。”說到這，孔凡的臉龐紅彤彤的，顯得十分不好意思。
陳幸沒有打斷他，用眼神示意孔凡繼續。
“後來我下午又去公園畫畫，因爲那副母子餵奶圖讓我來了靈感，我就想繼續找找感覺，但是那個母親帶着一個男孩子來了，跟我說這是他弟弟，想畫一副人像，原本都是小事情，可是那小子驕傲的不要不要的，態度極其惡劣，我是誰？大畫家，怎麼受得了他？”
孔凡越說越激動，陳幸依舊沒有打斷他說話，按理問診的抓主次，不能就這樣的讓患者跑開了話題去說。
醫生必須引導患者圍繞主訴提問相關知識，這樣才能一步一步的把疾病排除出來。
但是陳幸依舊覺得沒有那麼簡單，他必須在意每一個情節，腦囊尾蚴的事件讓陳幸有了陰影，他對任何的細節都在把握。
孔凡說到這個時候情緒是十分激動的，這讓陶小娟也來了興趣，站在陳幸旁邊認真的去聽孔凡接下來的話。
“當時讓我氣的，我最討厭這些人，一副了不起的樣子，讓我很生氣，我就對那個男孩子說:畫畫沒問題，但是我得收費！”
孔凡再次變得激動:“這男孩紙當時就同意，我也沒要求多高，才兩百而已，放在以前，我根本不在乎這些。你是不知道啊，我辛辛苦苦畫好後，那個男孩紙看了畫面突然生氣的朝我大吼:還錢，你這畫的什麼鬼玩意。”
“那時候可氣死我了，在短短的時間能創作一副畫都是用心創作出來的。”
孔凡臉色開始更加難堪了:“我永遠記得那個下午，我朝男孩說我是不會還錢的，我的畫挺好的，沒有任何問題，記着我突然就被打了，好在當時環境開闊，我逃走了。”
這是一段過去的糗事，誰也不想說出來，但是孔凡經歷了這次搶救後，突然對自己的健康非常重視，所以剛剛一直努力回憶所有的事情。
陳幸仔細的聽完後，不停在思考，這事件中有什麼收穫。
而在孔凡敘述時間，護士已經把血抽好急查送到檢驗科去了。
陳幸繼續開口詢問:“這樣說症狀就是從上週才發現的咯？距離今天應該是有10天了！”
孔凡點點頭道:“是的，差不多十天了，在這之前，我因爲沒有怎麼和人溝通，所以並不知道之前是什麼時候纔出現的。”
“那麼最開始出現這個異常的時候，自己有沒有覺得那裡不舒服？”陳幸繼續發問，雖然他很想去問有沒有頭痛之類，但是他沒有去問。
帶有主觀的提問會讓患者不由自主的認爲自己有那個症狀。
孔凡仔細的想了想，他這不敢放棄任何一個細節，因爲他也是個很仔細，很專注的人。
“好像當時，有一點點噁心嘔吐的感覺。”孔凡最後再三確認後還是回答了。
陳幸思索着:嘔吐？有關聯嗎？
想了半天，陳幸依舊還沒有讓他想到關鍵的關聯處。
這時候護士把剛剛急查的血液的結果單子送了過來，蕭震濤看了後，隨後遞給了陳幸。
陳幸仔細的瀏覽着血液化驗結果，全部都是正常。
陳幸的腦海裡升起了許多疑問。
（到底是哪裡出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