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精聽了這話,連蹦帶跳過了來,卻見那女子臉上滿是自己看不懂的表情,那表情說不上是什麼,讓自己覺得心裡有些發酸又很溫暖。
明依摸了摸那蓬鬆的狐尾,溫柔道:“當時是我考慮不周了,妖族生存不易,你恨人類我也是能瞭解的,只是這人間並不是每一個人都會胡亂殺生,你去了人間不要禍害那些無辜的人便好了。”
狐狸精不以爲然的撇了撇嘴,哪有無辜的人,只有無辜的妖,自己的姐妹被剝皮做衣的時候可曾有人想過自己的姐妹何其無辜,就因爲要佔有自己這一族類的美麗毛皮,便是毫不留情的害了一條性命。
明依見狐狸精那般表情,微微嘆了一口氣,自己沒有任何立場去要求她那般做,向善向善,何其容易啊,不對,自己怎麼開始同情起她來了,明明因爲她當初第一個撕開了白衣的衣襟自己在吃醋來着。
不禁一用力,抓住那狐尾,氣道:“你們狐狸精便是如此愛看人家家破人亡嗎?”
狐狸精吃痛,不明白這剛剛還好的一個人,怎麼忽然又提起了這個,連忙討饒道:“我不禍害,我不禍害,神仙妹妹你放了我尾巴吧。”
“不行。”明依慢條斯理道,正想着怎麼捉弄下這狐狸精,卻看見狐狸精那小臉上梨花帶雨,十分惹人可憐,自己心裡都是一軟,不禁想起了狐狸精一族的本事,頓時腦海裡閃過一條主意,鬆開手跳了起來,對狐狸精說道:“你出來,我幫你消去那字。”
狐狸精懷疑的摸了摸自己的尾巴,又想到了禍不單行這詞,又想到了一文錢難死英雄漢,抱着就義的心情隨明依走了出去,剩白衣一人坐在那梨木板凳上,一臉玩味。
“恩,你坐。”明依正經的指了指自己身邊那草地,狐狸精戰戰兢兢坐下,不知這外表如同天仙,脾氣卻詭異非常的女子心裡埋了什麼心思。
“聽說你們狐狸精都十分擅於勾引男人是吧。”明依清了清嗓子問道,狐狸精心裡哀怨道,自己這是說是好呢,還是說不是好呢?只得含糊應道:“嗯,嗯。”
“那你們可是有什麼秘傳的法子?”明依雙眼放光問道,那狐狸精心中一驚,不知道這明依存了什麼心思,忽的想起白衣,心中便覺得了然,泛起一個笑容道:“那自然是有的。”
明依心想,果然是有的,狐狸精勾引人怎麼可能光憑外貌,定然是有些手段的,自己只要學會了,那白衣肯定就會忍不住對自己……哼哼哈哈……明依奸笑起來,看來白衣的拒絕,對某人自尊心的打擊着實不小。
“來,這便是我狐狸精修成法寶,不二傳勾引人的筆記,你可以好生參詳下。”狐狸精從懷裡摸出一本燙金的古書來,單手拍了拍明依的肩膀,意味我很看好你,明依鄭重接過,露出一個只有你知我知的表情,兩人仰天笑得豪氣干雲。
是夜,白衣正坐在那書桌前的燈下翻着一本遊記,心想着明依不知跑哪裡去了,與那狐狸精一玩便是一天,不曉得還會不會回來,難不成真乖乖回了自己的房間,不來自己這裡了?卻聞到一陣淡淡的清香傳來,擡起頭來,愣住。
只見明依斜倚了在那門處,身上着的是純白的雪紡輕紗長裙,裸了肩頭,長髮披泄而下,眉間含情正脈脈的盯着自己,一時之間,血脈憤張。
“你這是幹什麼……”白衣的聲音不知覺帶了些沙啞,明依低頭嫵媚一笑,擡腳緩緩向白衣走來,聽得那腳上情人草所化的銀鈴叮鈴叮鈴的脆響,白衣不禁將視線下移,只見到一雙白生生着的蓮足,套了那一圈燦銀的光芒,白衣不禁愣住。
明依已是走到了白衣身前,緩緩將身子前傾,雙臂攀上了白衣的脖子,紅脣緩緩的印了上去,無限纏綿。
正當明依以爲自己已經能夠將白衣推倒,今夜註定是個勝利之夜的時候,瞪大了眼卻看見眼前人已經便是那般模樣,陸辰星正瞪大了眼看着自己,明依迅速後撤,呆立在地。
陸辰星心中也是驚駭莫名,自己被那人元神俯身後也不曉得幹了些什麼事情,剛剛恢復意識卻看見自己心愛的女子正在吻自己,不過她倒是立馬反應過來了,真是可惜。
忽的,陸辰星眼前一黑,那元神俯身的人又來了,白衣附在陸辰星身上苦笑連連,沒想到自己被明依那麼一刺激,居然穩不住心神被拉回了本體,露出了所俯身的這個人,看來這次是什麼都瞞不住了。
將愣住的明依拉進懷裡,卻發現懷中女子十分抗拒,只得拉着明依坐在了那旁邊的梨木凳子上,找個理由希望敷衍了過去。
卻沒想到明依坐下後第一句話便問自己:“你到底是誰?”白衣苦笑了回答:“我是白衣。”
“那爲什麼方纔那人是陸辰星。”明依不解,自己擁抱着的這個人一直是假的嗎?
“我用了元神附體的法子,因爲……”白衣正待說謊,卻被明依打斷了,只見明依楚楚可憐的看着白衣說道:“不要騙我。”
白衣看着那眼神實在是無法將假話說出口,只得將自己從被狐狼人祭祀救起說到了元神附體,見明依臉色越來越難過,便哄騙道自己其實還是能夠出來,只要再過個幾年,明依知曉白衣原來是此般緣由後,心裡雖然難過卻仍舊安慰道:“沒關係,你還能從極冰裡出來,你一出來我們便成親好嗎?”
白衣心裡微酸,自己現在除了在那極冰裡苟延殘喘還能做些什麼,面對自己心愛的女子,卻不能真正的去擁有,這是自己害死父母的原罪嗎?也只能笑着應道:“好,我出來,我們便成親。”
明依擁住了白衣,心底蔓延着涼,白衣我已經不是那個什麼都不懂得的傻女孩了,千年極冰能幹些什麼,我比你還更加清楚,你且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