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狠了,太殘酷了,不過剛開始大家都很有把握,這枯木看上去粗,卻多少都有了皸裂,敲在武器級盾牌上,斷裂應該是很容易的事,但真到了上場才知道,這枯木死丫的就是不會斷。
這個場地是巢穴內的專用訓練場地,我聽水怪有提起過,在這裡交戰規則和戰場上是一樣的,但沒有傷損,好處是可以感受到更強烈的痛覺,以及更敏捷的戰鬥技能。
“你,”杯葛教官的鞭子把我叫醒過來:“和他們兩個打。”
該死的,我忘了先挑選對手,這裡連上我一共是十七個,兩個對打,肯定要餘一個,我不該成爲餘下的那個啊。
這時候哭求也來不及了。對手是兩個惡狼騎士,當然這是僞裝,如果我沒記錯,應該一個是火元素、一個是十字軍,同樣的六速兵種,正組成一個相互配合的隊形,向我逼近。因爲消耗分配的事,他們肯定已經看不慣我了,不會讓我有好下場。
兩人速度加起來就抵得上我了,基本傷害加起來也勉強及得上我,但這不意味着他們的能力能夠和我抗衡,同樣也不能證明我可以輕易收拾了他們。這個訓練場地上,更多是練習對戰術的感悟,那些參數並不能代表什麼。周圍枯木沉悶的敲擊聲已經響成一片。
我一步步的後退,這時候對我更麻煩的是,我不知道他們真身是在惡狼騎士的兩格身體中哪個位置,萬一我敲錯了地方,不但不能算分,還會造成自己的攢時損失。他們的戰術很明確,仗着人多,逼我消耗攢時,失去機會能力後,再出手攻擊我,所以到目前爲止,他們一直是保持着全攢時。我當然不會這麼束手就擒,如果這場上只有我們仨,肯定難打得多,但擋不住旁邊還有那麼多人呢。
其實那七對的戰術很簡單,基本就是站在當地,舉棍子猛敲,拿盾牌猛扛,這段時間大家都希望在六下之內能把枯木敲斷,不行的話,大家再打個太平拳,往對方身上都來那麼一下。右側的那對就是典型代表,結果是每人捱了重重的一鞭子:“打得太輕,現在起,七棍中必須保證有兩棍。”立刻全場都是慘烈的叫喊,棍棍入肉啊。
我心裡一喜,朝那對倒黴孩子移動過去,沒想到就在我準備繞過他們的時候,那個不長眼的,直接對着我來了一棍,雖然是被我下意識用盾牌擋住了,即便這不是一個全攢時攻擊,但我還是能夠感覺到手臂上傳來的悶痛。
一記鞭子狠狠抽在這個噁心鬼身上:“不準攻擊其他對手!”
這不解決問題的,只怕多少隊友都願意忍着這一記在我身上佔一些便宜,不過這我已經顧不上了。繞過他們後,我迅速站在離他們兩格外,對手明顯猶豫了一下,才選擇兩側分兵,我趁他們不備,直接攻擊左手那個,一擊成功——剛纔觀察了很久,果然他的本身是在惡狼的屁股上。
這個攻擊立刻遭到他的還擊,我輕易就用盾牌擋住了,另一個離我還有四格,這瞬間想要移到我的身側攻擊絕無可能,輕笑一聲,我面對着他們迅速後撤。
這樣的戰鬥進行了十二次,對手突然發現了一個慘痛的現實:自己招招都打在盾牌上,限額已經用滿。
接下來那棍如果打不到我身上……
這下兩人可站不住了,不再分兵,集中全力追趕我,兩個回合後,他們就在不知不覺中耗盡了攢時,我的絕地反擊終於開始了,兩倍的速度,保證我在兩個回合就能全攢時,甚至能夠游回側翼攻擊一次,而對方的另一位戰士爲了要攻擊到我的身體,還需要再攢時,讓我輕易就能逃開。這樣的進攻持續了不知道多久,他們終於認命了,並排站在當地攢時,這辦法雖然傻了點,但還是讓我稍微犯了難,最後選擇拿惡狼的屁股開刀,打完後,等他們迴轉身攻擊的過程,我差不多也就實現攢時,可以撤退,總之只要保證不被攻擊到身體,戰略就是成功的。如果他們選擇相向而立,那也沒什麼,我攻擊盾牌就是,前面基本都打的是身體,現在怎麼攻擊都不會犯規啊。
其他各隊恐怕這時候都已經被打懵了,只有我們仨還是快活地在場上轉悠,到處都能聽到我富有韻律的攻擊聲,可憐的對手幾乎已經放棄了反抗,只等着我早點把枯木打斷。
“打屁股啊,打屁股,打屁股,打屁,打屁,”我的攻擊是越來越有節奏感,結果是捱了狠狠的一鞭子:“打得太輕,現在起,七棍中必須保證有兩棍。”場上終於有了輕輕的笑聲。
“打盾牌啊,給我扛住!”我耐不住性子了,讓他們把盾牌重疊起來,也不管會不會還擊,攢足了力氣,對着兩個盾牌的連接處狠狠敲下去,連着八下,聲遏行雲。
“好了,”杯葛教官真是看不下去,緊急叫停。“你們兩個自己對練,七,你和他們這隊練。”
靠。我已經感覺自己的枯木有斷裂的趨勢,那傢伙居然眼都不眨地遞過來一根新的棍子,看起來要比先前那根細,但明顯韌度大多了。現在大家似乎勘破了我的戰術,全站到邊上。
算了,再賣弄本事只怕會讓杯葛把所有隊友都變成我的對手,還是老實一次爲妙。最後一下,我是聚齊全力,對準最堅實的地方,靠着四下裡的合力迅速將枯木破斷。對手趁機就要反擊,幸好杯葛教官明查秋毫,迅速給了一鞭子:“看清楚沒有,你們就這麼練,自己對練,把木棍練斷了,就可以滾回去了。”
好吧,滾就滾。我慢慢地蜷起身體,壓成一個球體,有模有樣地朝他滾過去,結果是被他攔下來,幸好不是鞋子而是一隻臭腳:“你想幹什麼?”
我驚恐地皺起眉頭:“不是讓我滾回去麼?”
“聽不懂人話啊,”他居然有了些人性,“滾回去就給我趕緊回去。明天,你一對三。”
天哪。太沒人性了!
我終於知道什麼纔是慘絕人寰,明天一對三,後天一對四,大後天……沒法想像,總不能因爲我認真完成訓練科目就不把我當人看……唔,貌似我傀儡族的,不當人看也很合理啊。
這個時候,我居然很羨慕那些隨着聶鋒開荒的傢伙,就算是被打進避難所,至少裡面還可以安心休養,沒有這麼多破事……對了,真正該我羨慕的還是那個一直躲在避難所裡沒出來的人。
第三個對手在第二天出現了。
邪神王!果然是邪神王!沒天理啊。周圍的隊員裡已經有了輕輕的歡呼。從他那副走路的樣子,我就清楚地知道,第三個玩家出現了。
開玩笑吧,前面兩個對手已經是十字軍和地獄獵犬的組合,第三個還上了比我參數高得多的邪神王,還教我怎麼活啊。
沒有什麼可說的,我直衝上去,對着十字軍就是一陣胖揍,其實這對我的意義並不太大,只是我可以更多地把盾牌朝向他們,不讓自己的身體受到過多傷害。這個過程中,我始終沒有朝邪神王出手,他的地位似乎不低,在這種情況下,樹敵過多太過不利。
最後當然是邪神王第一個完成了自己的訓練,迎着大家的歡笑聲扔掉手裡半截棍子,結果又招了兩記鞭子——不過比我運氣,他沒有換棍子,而是被允許滾回去!
接下來的戰鬥,對我來說也就沒那麼困難了,兩個對手聰明地把盾牌疊在一起,任我敲擊,不過這個小聰明沒起到作用,杯葛教官今天沒有叫停的意思,看得出,某人今天已經被他整得很慘了。
回到房間裡,我感覺自己全身都已經散架了,癱軟在一個角落裡。邪神王推我一下:“謝謝你,魔王,其實你今天可以先遊我們的,和我單挑,你不會受到什麼傷害,等我結束時,你也差不多了,再鬥那兩個小傢伙”
小傢伙?這個稱呼還有些意思。我勉強睜開眼睛,笑笑:“你和魔王很像。”
“哦?”他疑惑地看看四下裡,“你不是魔王麼?”
他知道?我靠着牆搖搖頭:“開荒前是,開荒後就不是。”
“哦,難怪你說像,我們都是玩邪神王的玩家,我認識他,叫聶鋒。”這算不算是故意降低我的警惕?“他的運氣不錯啊,這一戰沒費太多心血,就升到了隊長。其實我本來也是想那麼做的,所以一進場就看清楚那隻雷鳥,只可惜,我們那隊沒有一個飛行兵種給我配合,本來說是會來一個銀飛馬的,結果等到進場都沒看到。”
壞了,說到底,那個銀飛馬是因我而死。“教官說會找雷鳥和我配合,可惜上場後,整個隊形都亂了,我只打死一個惡鬼就被強制退出,還不錯,沒讓聶鋒當成刷鬼的工具。後來我想過了,有一個飛行兵種配合並不能夠確保我守到最後,聶鋒運氣不錯,有你給他配合,真正出力的是你,結果功勞卻讓他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