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婷熙在文家休養,大中午的時候,文嘉浩突然回到家,文婷熙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書,見他進門,她詫異的道,“你怎麼回來了?”
文嘉浩邁步來到文婷熙身邊,出聲道,“姐,你今天好些了嗎?”
文婷熙道,“好多了,你……”
“姐,你跟我出去一趟好不好?我們今天出去吃飯。”
文嘉浩坐在文婷熙身邊,伸手拉着她的手。
文婷熙眼中的詫異更是明顯,她出聲道,“好端端的,幹嘛出去吃飯?”
文嘉浩道,“我看你憋在家裡面好些天了,怕你悶,我特地預約了盛德樓,我們出去吃吧。”
文婷熙眼中有狐疑,她出聲問道,“你是不是有什麼事啊?”
文嘉浩道,“我能有什麼事?爲了讓你開心一點,我可是提前一個禮拜,就叫人訂飯店了呢,你今天要是不出去,可是白瞎我這份苦心了。”
文婷熙聞言,這纔出聲道,“那好吧,我上去換身衣服,你等我一下。”
文嘉浩立馬笑着道,“吳媽,你扶我姐上樓去換一下衣服。”
經過這些天的休養,文婷的腳上的傷勢已經恢復的六七成了,她左腳本來就沒有右腳嚴重,如今左腳可以全部使力,就是右腳,走路的時候,還會牽扯到上面新長出來的皮,有些疼。
上樓十幾分鍾,文婷熙換了身衣服,又簡單的化了一層淡妝,這纔在吳媽的攙扶之下,邁步來到一樓。
文嘉浩站在一樓的樓梯口等候,見文婷熙下來,他伸手扶過她,然後帶着她一起往外走。
出了門之後,文嘉浩對吳媽道,“如果我爸打電話回來,就說我帶我姐出去散心了,一會兒就回來。”
吳媽應聲點頭。
上車之後,文嘉浩一路開往盛德樓的方向,路上,他出聲道,“姐,你劇組那邊的事情,處理的怎麼樣了?”
文婷熙眼睛看着前方,紅脣輕啓,淡淡的回道,“警方還查着呢。”
文嘉浩道,“如果真的是有人故意要害你,一定不會這麼輕易的就留下證據,單單靠警方那邊,估計沒那麼容易辦事。”
文婷熙嗯了一聲,然後道,“是啊,阿婻說劇組裡面的氣氛很詭異,從導演到副導演,下到那些工作人員,一個個都是怪里怪氣的,不知道是不是裡應外合了,一起要整我。”
文嘉浩聞言,皺眉道,“姐,你放心,我們一定會抓到把柄的,到時候讓這幫人,一個都跑不掉!”
文婷熙停頓幾秒,隨即側頭看向文嘉浩,出聲道,“你怎麼突然提起這個了?”
文嘉浩眼神略微閃躲,遲疑了一下,這才道,“好吧,姐,我乾脆跟你說了吧,我是約了岑東哥,估計他現在已經在盛德樓等着了。”
文婷熙聞言,下意識的皺起眉頭,不由得道,“你約他出來幹什麼?”
文嘉浩見文婷熙要急,他趕忙解釋道,“姐,你先別生氣,你聽我說,是這樣的,昨天岑東哥有給我打電話,說他手上有一些證據,估計對案情的調查有幫助,所以想見你一面,我心想你被人害成這樣,到現在還沒調查出個所以然來,本想着姐夫在警區,他要是想幫你,還不是一句話的事兒嘛,可……”
文嘉浩還沒說完,就感覺到身邊的文婷熙,渾身散發出瀕臨憤怒的吸氣,他趕緊轉口道,“既然岑東哥說他有證據,那我們不妨試一試,目前不是我們要回避的時候,只有把事情搞清楚,我們才能舒心的過日子不是?”
文嘉浩說完半晌,文婷熙都沒有出聲,文嘉浩側頭看向她,小心翼翼的道,“姐……你生氣了?”
文婷熙側頭看向窗外,幾秒之後,她似是無奈的嘆了口氣,然後道,“都開到這兒了,我還能回去不成?”
文嘉浩聞言,這才鬆了口氣,然後道,“姐,你能這麼想就對了,現在這樣的時候,誰能幫我們,我們就跟誰在一起。”
文婷熙目光發呆的望着一顆顆往後退去的梧桐樹,滿腦子都是文嘉浩剛纔的那句‘本想着姐夫在警區,他要是想幫你,還不是一句話的事兒嘛,可……’
是啊,在警區有什麼用?
從她出事到現在,他連人影都沒有露過一次,他只是急於撇清了關係,然後就一走了之。
文海震那日說過的話,就像是活着飄蕩在空氣中的粒子一般,一直在文婷熙眼前閃過,‘如果一個男人真的愛你,那麼無論你做錯什麼事情,一旦你的生命跟健康受到威脅,那麼天大的事情,都不算事情了。’
文婷熙給了遲晉延太多的時間,她甚至不惜用自欺欺人這一招來拖延時間,但是結果呢?
他終究沒有出現。
經常聽人說,女人給一個男人的時間,往往是有限的,她可以愛他很多年,但也同樣可以在一個瞬間,忽然間如醒悟一般,不愛了。
文婷熙對遲晉延,此時此刻,就是那種失望之極,甚至是片刻的不愛。
車內安靜異常,文嘉浩不敢說話,文婷熙,則是不想說話。
車子一路開到了盛德樓門前,然後停下,文嘉浩跟文婷熙俱是戴着一副足以遮掉三分之二面孔的巨大墨鏡,他先下車,然後來到她這邊,開車把她扶下車來。
兩人一起往酒樓裡面走,門口的侍應生許是看出了文婷熙,所以在她經過的時候,禮貌的打了招呼之後,又格外的多看了幾眼。
文嘉浩早就訂好了位置,樓上的單獨包間,包間門前站着侍應生,見兩人走過來,禮貌的頷首道,“先生,小姐。”
侍應生推開房門,兩人邁步走了進去,果然,不出文婷熙所料,付岑東已經在包間之中等候。
兩人也是有些日子沒見到了,尤其是在文婷熙受傷之後,一直住在文家,付岑東就是有心想來,但是礙於文海震那面,也不好前來探望。
起身,付岑東快步來到文婷熙面前,下意識的就低頭去看她的腳,文婷熙穿着黑色的靴子,並看不到裡面的情況。
付岑東掩飾不住眼中的擔憂跟焦急,輕聲道,“熙熙,腳傷怎麼樣了?”
文婷熙淡笑着回道,“沒事了,已經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