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丐拎着密碼箱,本是已經來到了電梯處,準備乘坐電梯下去,但是不知道爲什麼,他突然改變了路線,拎着行李箱,轉身往衛生間的方向走去。
跟蹤的便衣警察用身上的針孔對話機連線警區那頭,請求指示,是否要跟進去。
周成海坐鎮警區總警司辦公室,從監控畫面上,他看到走進去的乞丐,心中也不免『迷』『惑』,不知道那名乞丐到底要做什麼,或者說,不確定那名乞丐會不會是綁匪團伙假扮或者僱傭的。
短暫的思考過後,周成海出聲道,“先不要太多人跟進去,以免打草驚蛇,b組陳珂先進去探探風,其餘人在門外守候,那麼多現金,晾綁匪也不可能在我們眼皮子底下把錢帶走。”
收到指示的便衣點頭,然後只派了其中一名同事進去打探,其餘的人,則守候在門外把風。
同一時間,遲晉延也在人行天橋之上,只不過他沒有出現在明面,而是守在了一處不顯眼的地方,他順着透明的玻璃窗子往下看去,江北橋上仍舊在堵車,幾百輛車把整個大橋圍堵的水泄不通,按理說,如果綁匪真的在這附近的話,選擇橋上的車子,其實並不是個明確的選擇,如果警察圍堵的話,他們豈不是甕中捉鱉?
但不知爲什麼,遲晉延心中有一個強烈的想法,綁匪正分成兩幫,一幫就留在人行天橋之中,等待着去拿贖金,而另一幫,也就是指揮的人,則是在江北橋上,某一輛被堵着的車中。
正想着,遲晉延戴着的耳機中,就傳來人行天橋之上,便衣警察的急促聲音,“總警司,不好了,我們的同事跟着那名乞丐進了洗手間,但卻沒有發現那名乞丐的影子,只在其中一個隔間中,發現了那名乞丐穿過的破爛衣服,密碼箱也不見了。”
遲晉延聞言,立馬眼神一變。
坐在警區總警司辦公室中的周成海聞言,也是聲音陡然提高,出聲道,“什麼?!”
另一邊,正在追蹤跟閔江恆通電話綁匪位置的警察已經確認了綁匪的位置,正如遲晉延所說,就在江北橋堵車中的一輛。
耳機裡面,傳來周成海的聲音,“a組,b組,c組聽令,分別守住abc三個出口,暫時封鎖人行天橋的各大通道,確保綁匪沒有趁『亂』逃竄。”
“是。”
“d組,e組,f組聽令,迅速圍阻江北大橋前後兩個通道,與當地的交警協作,綁匪的指揮人員就在大橋被堵車輛之上,我們的人會盡快確定信號具體發自哪輛車上,最快需要半分鐘的時間。”
“是。”
所有人員都快速出動,頃刻間,那些僞裝的天衣無縫的行人和商販們,立馬就變作了警察的樣子,然後快步往各大通道跑去,真正的行人們見狀,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也都恐慌的跟着『亂』跑。
現場的指揮人員只能出聲道,“請大家不要躁動,警察辦案,任何人員暫時不得離開人行天橋。”
遲晉延也從隱秘的地方跑出去,因爲預感綁匪的指揮人員會在下面的江北橋上,他幾乎是瘋狂的往樓下跑去,電梯都是兩三格跳下去的。
半分鐘後,各大便衣警察的耳機中,均傳來周成海的聲音,“綁匪指揮人員的目標確定,銀灰『色』豐田吉普車,車號爲峂a09875,出動逮捕!”
守在江北橋下方的警察們聞言,均是抽出了腰間的配槍,從密密匝匝的車子中間,往前移動。
遲晉延聽到周成海報出的車牌號之後,更是迅速的往前跑去,從天橋到江北橋,他跑了一分鐘的樣子,此時大批的警察已經開始出動,遲晉延也拔出腰間配槍,隨時準備抓捕。
坐在車中的衆人見狀,有的膽大就冒出頭來看熱鬧,警察厲聲喊道,“進去,警察辦案!”
看到一隻只黑洞洞的槍口,衆人都趕緊把頭縮回去,然後把車門反鎖。
就在警方全力進行圍捕的時刻,只聽到頭上傳來轟的一聲巨響,所有暴『露』在江北橋之上的警察們,均是被這響聲嚇了一跳,緊接着,頭頂墜下的碎玻璃片跟石塊,就如雨點一般,紛紛的砸在了他們的身上。
原來是橋上的人行天橋發生大爆炸,霎時,整個江北橋和頭頂的人行天橋,如置火場和廢墟場一般。
橋下堵着的車輛,寸步難行,但車中的人卻都被驚得從車中逃竄出來,紛紛掙扎着往外跑去,一時間,整個江北大橋上面,車輛跟人羣已經擁擠不堪,根本分不清誰是誰。
警察夾雜在其中,有些已經受傷,有些還要在『亂』中維持着秩序,大聲的喊着,“大家不要慌『亂』,都回到車中去……”
但沒經歷過爆炸事件的普通市民,哪裡有警察那麼好的心裡素質,頭頂還濃煙滾滾,誰知道爆炸還會不會發生第二次,整個人行天橋又會不會掉下來,誰也沒有膽子躲在車中,伸頭一刀縮頭一刀,大家都擁擠着往外跑,生怕把自己落下似的。
在發生爆炸的時候,遲晉延還沒有跑到江北橋的中間,所以玻璃碎片和石塊等,沒有直接的落在他頭上,他抖了抖身上的灰塵,不顧臉頰上的擦傷,快步往前跑去,此時的整個江北橋,已經混『亂』不堪。
暴躁驚慌的市民,受傷的警察,控制不了局勢的交警……
峂城警區第一時間知道了爆炸和暴『亂』的消息,立馬派更多的人員前來支援,不過在如此混『亂』的情況之下,抓捕,已經是不可能了,只能儘量的減少人員的傷亡。
遲晉延看着那些被擔架擡走和臉上身上掛彩的同事,他眼中的黑『色』,就像是颶風一般,越來越深,越來越濃,似乎要席捲一切一般,毀天滅地。
站在江北橋,擡眼看向人行天橋的方向,那裡被炸的『露』出了一個巨大的窟窿,就像是惡魔的嘴,幾乎要吞噬一切,站在原地十幾秒的時間,遲晉延忽然面『色』一變,然後迅速的折回去,往天橋之上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