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婷熙就像是癔症了一般,大大的眼睛,發呆的望着某一處,連眼淚都忘了流出。
面前的付岑東,一直在柔聲細語的對她說着安慰的話語,而文婷熙心中,卻不可抑制的想到了遲晉延。
付岑東板正文婷熙的肩膀,輕聲道,“熙熙,你聽到我說什麼了嗎?你離婚吧,我娶你!”
付岑東加重了語氣,生怕文婷熙聽不清楚似的。
文婷熙恍恍惚惚,只是下意識的道,“我結婚了……”
付岑東微微皺眉,出聲道,“那你愛他嗎?”
愛他嗎?
眼淚,再次從下睫毛掉落,文婷熙喉嚨哽咽,說不出話來。
付岑東出聲道,“熙熙,我離開的這五年中,從未想過,有一天你會嫁給別人,會過的……這樣的不幸福,如果我知道,我拼了命也會回來找你!”
拉起文婷熙的手,付岑東道,“熙熙,再給我一次機會,讓我照顧你,好不好?”
文婷熙梨花帶雨的看着付岑東,幾秒之後,她紅脣開啓,聲音哽咽的道,“帶我走吧……”
付岑東定睛看着文婷熙,文婷熙顫抖着聲音道,“帶我走。”
她不想再待在這個地方,遲晉延都走了,她還留下有什麼用?
付岑東看着文婷熙,某一個瞬間,他忽然勾起脣角,俊美的臉上,露出溫柔和暖的笑容,輕輕點頭,他出聲道,“好,我帶你走。”
付岑東拉着文婷熙站起身,然後輕聲道,“有行李嗎?”
文婷熙點頭,然後邁步往房間裡面走去,拿出了她的行李箱。
付岑東一手拉着文婷熙的手,一手託着行李箱,帶她出了總統套房的房門。
文婷熙不知道付岑東要帶她去哪裡,她只是機械的任由他握着她的手,帶着她一路向前。
兩人出了酒店,付岑東叫了一輛計程車,上車之後,就用英文道,“去機場。”
文婷熙坐在付岑東身邊,她是聽得到的,但卻刻意忽略掉。
兩人一路無言,付岑東只是緊緊的攥着她的手。
到了機場,付岑東跟文婷熙一前一後下車,他幫她拎着行李箱,然後道,“身份證和護照帶了嗎?”
文婷熙輕輕地點了下頭,然後從包裡面把東西拿出來給他。
付岑東接過去,出聲道,“你不問我要帶你去哪裡嗎?”
文婷熙微垂着視線,搖搖頭,現在她只是急需離開這個地方,去哪裡都好。
付岑東見狀,輕聲道,“好,我們私奔。”
私奔……這個詞驟然出現在文婷熙腦海中的時候,不由得讓她一愣,她反應了好久,這纔回過神來,她現在已經是有夫之婦,就這樣跟付岑東離開,確實算是私奔了。
不過還不待文婷熙回過神來的時候,付岑東已經拉着她的手,走進了機場。
來到辦理機票的地方,付岑東拿出兩人的身份證和護照,然後遞上一張金卡,出聲道,“要最快一班起飛的飛機。”
空姐幫兩人辦理機票,付岑東感覺到文婷熙的手心一片濡溼,他側頭對她道,“害怕嗎?”
文婷熙咕咚嚥了口口水,說不上心裡是什麼感覺。
機票很快就辦理好,他們被通知現在就可以登機了,付岑東拉着文婷熙的手,過了安檢,然後來到指定的登機口。
上了飛機之後,他們才知道這是飛往印度尼西亞首都雅加達的班機。
文婷熙上了飛機之後,就把頭側靠在椅背上,眼睛望着窗外。
付岑東拉着文婷熙的手,自始至終,都沒有鬆開。
短短一個多小時的飛行,飛機再降落的時候,已經是在雅加達了。
周圍大多數的人都是國外來的遊客,他們說什麼話的都有,文婷熙置身其中,只覺得是如此的陌生。
付岑東拉着文婷熙的手,出了機場,然後打車去到蘇迪爾曼將軍大街,這邊是雅加達經濟最發達的地區,計程車停在一棟五星級酒店門前,付岑東付錢下車。
文婷熙一路如提線木偶一般,跟着付岑東,通程也不過兩個小時的時間,她就從巴厘島的酒店,住進了雅加達的酒店。
付岑東帶着她進屋,打開房間燈的瞬間,文婷熙還沒有回過神來,直到……
付岑東出聲道,“熙熙,累了這麼久,先去洗個澡,一會兒我們下去吃東西。”
文婷熙點頭,然後拿上自己的行李箱,轉身走進臥室。
當自己一個人處在浴室中的時候,頭頂密密匝匝的水珠傾盆而下,文婷熙仰着頭,任由有些刺痛的感覺,漫步全身。
眼淚混雜着水珠,一同流下來,分不清誰是誰。
終於沒有人看着她了,她漂亮的五官,逐漸皺起到抽搐的樣子,忍不住哭了出來。
老天爲什麼要這麼對她,讓她在錯的時間,遇上了對的人,她明明可以跟付岑東在一起的,明明他們七年前就是一對的,可是爲什麼……爲什麼要如此的捉弄她!
想到付岑東,他是自己心中的一根刺,只要輕輕地呼吸,都會被刺痛。
他一走就是五年,杳無音訊,她甚至以爲他死了!
如果不是如此的騙自己,文婷熙真的不知道,她會不會想到發瘋。
好容易騙過自己,讓自己可以重新生活,但她卻嫁了一個不愛她的男人……
想到遲晉延,文婷熙已經千瘡百孔的心,又加上了濃墨重彩的一筆。
她跟遲晉延之間,從開始就是一場錯誤,一段互相利用的婚姻,一場逢場作戲的感情。
他們在結婚的當天提離婚,然後在蜜月的時期,各自找了另外的男女……
如果這些不是真實的發生在文婷熙身上,她應該會罵一聲狗血吧,哈。
可世上最狗血的,莫過於赤裸裸的現實生活了。
洗了個澡,文婷熙穿着浴袍從房間出來,才走了兩步,只覺得餘光瞥見一抹身影,下一秒,有人從她身後,抱住了她的腰,耳邊傳來了溫暖的呼吸,伴隨着陌生又熟悉的聲音道,“熙熙……我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