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鄭之我是鄭克臧 636後手
用法蘭西科學院院士交換華夏浮空氣球技術當然是一筆不划算的買賣,畢竟離開蒙昧的中世紀之後,任何科學家都是一國的瑰寶。不過對於烈士暮年壯心不已的路易十四來說,恢復法蘭西在歐洲的霸權顯然要比尚無能力將科研成果直接轉化爲現實利益的科學家們更重要。何況此時法國國力不濟,無力給科學院院士們提供更多的研究資金,法國的科學研發水平已經大大落後了同時期的英國,用歐洲二流的科學家換取世界領先的軍事技術,且能加強與東方大帝國的關係,自然是一件利大於弊的事情。
然而勸說法國本土的科學家們冒險遠赴異域或許還是可以勉強做到的,但要說服西班牙出售菲律賓就不那麼容易了。新任西班牙國王菲利普雖然是路易十四的親孫子,但是西班牙王庭卻不是法國政府能輕易操控的。
自大的西班牙人顯然不願意放棄自己在東方的殖民地,好在葡萄牙與華夏正式簽訂《凌牙門條約》以及夏荷開戰的消息次第傳來,讓沉溺在往日榮光裡的老大帝國清醒了過來。是的,買不到,人家不會直接搶嗎?以西班牙如今的實力,又如何能派遣大艦隊前往亞洲與世界第一帝國交戰了。正是有了這樣的明悟,西班牙人開始與盧維駿進行了冗長的談判。
談判無法是討價還價,就出售金額糾纏不休。西班牙人似乎發覺華夏並不想中斷大帆船貿易,因此不願意鬆口。聞訊的英國人、荷蘭人也紛紛向西班牙施壓,希望西班牙能頂住華夏的壓力,甚至願意與西班牙組成聯軍共同對付華夏。只是西班牙國庫甚爲空虛,根本拿出錢來做遠征的準備,再加上三國之間彼此有宿怨,法國又在其中挑撥,因而所謂三國聯盟的計劃還未真正進入談判階段便宣告夭折了。
只是夏西雙方在售賣價格上一直沒有談攏,因此談判一直拖到第二年荷軍戰敗投降的消息傳來,這才最終在西班牙方面退讓的情況下達成一致。最終,華夏以四年支付三百萬法郎(約合半貫武成銀幣二千五百萬枚)或等值商品的鉅款從西班牙手中購買下整個菲律賓,當然這已經是後話了。
就在盧維駿在異域他鄉孤軍奮戰之際,出巡大半年的鄭克臧回到了武昌。
回到武昌後,鄭克臧第一時間宣佈了將太平府降等劃入江南省,原隸屬江南的通州府再度迴歸江淮治下。消息一出,浙西闔省上下大失所望,然而鄭克臧的理由也很充分,畢竟太平有數萬工徒和奴隸,三省之中唯有江南有充足的兵力就近監控、彈壓,因此只能劃給江南,至於通州本在江北,迴歸江淮也算是正本清源。
且不管浙西方面如何覺得朝廷處置不公,但既然傳說中的太平府降等已經變爲了現實,那麼太平鐵礦和太平冶鐵場的出售也就在指日之間了,爲了獲取第一手消息,武昌府城裡依舊充斥着各路鑽營、打探的商賈之流。
爲了儘快平息市井的騷動,華夏朝廷遵照鄭克臧的旨意隨後發佈公告,正式宣佈將太平鐵礦和太平冶鐵場分割後向國內市場出售。
其中太平冶鐵場的股票計價八百五十萬貫,分爲三個部分發售:
大約一成左右的以票面價格發行的鐵場股票將向大作、爐頭以下鐵場各級工徒出售的,所有工徒可按各自技工等級和職司購買相應數額的股票,手中無錢的可以用未來利息抵充賒購,但在十年內禁止所有工徒向其他官吏商民出售;兵部、計司、內廷保有的約計三成的股票,這部分股票中除兵部是冶鐵場原始擁有人不用支付任何費用外,計司和內廷都要向兵部以票面價值支付購買金,不過鑑於朝廷財政緊張,因此計司和內廷同樣以未來三十年的收益抵充購股款及利息;剩下的六成股票則面向天下官吏、商賈、富民發售,這一部分股票採用溢價申購的辦法對外發售,最後達成的申購價爲每貫面值的股票溢價至四貫七百文,幾爲票面價值的五倍之多
不過對於兵部而言,二千餘萬貫的收入並不讓他們滿足,畢竟冶鐵場的技工是無價之寶,而場內的蓄熱池高爐和焦炭鍊鐵更是秘密中的秘密---果然在數年後,弄清楚朝廷鐵場出好鐵、好鋼的秘密後,蓄熱池高爐和焦炭鍊鐵迅速推廣到全國,大大提高了國內生鐵生產的數量和質量,給了鄭克臧一個意料中的驚喜
在冶鐵場股票成功發售後,鹽鐵衙門工商司還專門召開了第一屆股東大會,並制定了股東權益和身息十三股的分紅及發展金制度,規定凡購買十萬股以上者可獲監事資格,以及監事可以監督鐵場營運。同時除兵部、計司及內廷派遣的部分監事外,兵部駐太平冶鐵場的大使、副使以下各級官吏全部撤出,新的場監、主事由監事會遴選產生,今後場監和各級主事將直接向監事會負責,在經營自主的前提下爲股東們賺取更多合理的紅利
太平冶鐵場成功發售後,華夏朝廷又對太平鐵礦及淮南煤礦的營運作出調整,採用承包作業,即以小組產量獲取報酬的辦法實施勞動自治以避免官府與礦工直接發送勞資衝突。
此外,爲了避免頻繁的事故在附近華夏百姓中造成不良的影響,太平鐵礦和淮南煤礦開始全面使用國外契約奴隸,而不再使用華夏勞工;至於原本冒險採礦維生的華夏貧民將由朝廷全部無償授予邊郡土地實施強制移民,而原本用於各地礦山勞作的清軍俘虜及滿蒙八旗兵則陸續轉移至重建鄭國渠工程及江淮、海西、山東沿海海塘建設工地
北面的清廷已經被趕到俄國人的地盤上,南面的荷蘭人也已經被趕出了華夏勢力範圍,西南的土司也甚爲安分守己,各地的經濟恢復也走上了正軌,但是鄭克臧卻依舊悶悶不樂---從這一年的正月開始,前後有四名昔日元老重臣病逝,如今他又得到鄭克爽病危的消息,如何不讓他感嘆光陰如梭、歲月無情、時不我待。
“秦舍,不必擔心,慢慢將養,身子骨會好起來的。”駕臨鄭克爽府邸的鄭克臧只能如此安慰已經病入膏肓的弟弟,看着對方瘦骨嶙峋的樣子,幾十年前的事情如永不退色的影片一樣重新在他眼前一一浮現。“你還年輕”
鄭克臧的安慰在外人聽起來是語無倫次、不知所謂,因此勉強睜開眼的鄭克爽含笑道:“皇兄,不必寬慰秦舍了,我的身子我知道,是不成了。”
“胡說,來人,”鄭克臧有些聲色俱厲的向隨侍學士命令道。“傳旨下去,加封漁陽郡王爲燕王,再命令天下宮觀爲燕王祈福延壽。”
鄭克臧此時的加封是所謂沖喜罷了,至於祈福延壽也是盡人事而已,對此心知肚明的鄭克爽搖了搖頭:“皇兄,不必興師動衆了,其實我已經是多活了,要是當年清算馮錫範時,皇兄不留手的話,只怕我早就是穴中枯骨了,我已經知足了。”
說到這,鄭克爽已經支持不住,他半夢半醒的說着:“有人說要是當年馮錫範成事了,如今江山就是我的,但我知道,我換成我是東寧之主,又怎麼可能領着鄭氏走得今天。所以,皇兄不讓我干政,不讓我經商,我不委屈,見到姑婆、阿爹、阿母,我,我也好”
“十六年十月乙亥,夏燕文王鄭克爽薨,帝大慟,綴朝三日以悼之”---《夏太祖本紀》
“傳旨下去,”看着比自己尚小六歲的鄭克爽的棺槨被運上靈船運往東寧落葬,感慨萬千的鄭克臧覺得應該爲自己不在時考慮了,中國有太多的人亡政息的故事,因此他必須要做一些準備。“朕尋訪各地,查試行功民會之利弊,今日觀之,可曰善,故詔告天下,武成十七年於各縣、州府城全面推行。”
讓只有監督權和部分彈劾權的功民會成爲華夏朝野的一股新興力量只是鄭克臧第一步,接下來還要設置與功民會對等的基礎更加廣泛的鄉賢會,完成兩級議會的架構,進而將部分立法權、財政監管權交給議會纔是鄭克臧的真正目的,不過,事情是急不來的,還要一步一步的進行,以免動搖了功民制度這一華夏國策。
頒佈完全面設立功民會的詔令後,鄭克臧又重新釐定內藩制度,正式確立了公國、侯國、伯國以及都總管治地的劃分標準。今後縣男可以在海外獲得方圓一百至兩百(夏)裡的世襲都總管領地;縣子可以獲得方圓兩百以上三百以下(夏)裡的世襲都總管領地;縣伯、郡伯在海外的領地可稱伯(爵)國,面積在方圓三百(夏)裡以上、五百(夏)裡以下;縣侯、郡侯的領地稱爲侯(爵)國,面積在方圓五百(夏)裡以上、一千夏裡以下;縣公、郡公、國公的領地稱爲公(爵)國,面積在方圓一千(夏)裡以上;不設立王(爵)國,以免尾大不掉最終出現鄭氏一族自行相殘的局面。
根據新的內藩制度,洪磊之子洪鈞、柯平之子柯世良、陳繩武之子陳瓊、楊英之子楊文傑在交出原有邑田後分別得了北蘇拉威西、西努沙登加拉羣島、東南羣島及原荷屬伊裡安查亞的部分領地建立侯國,另有洪拱柱、鄭英平之子鄭國芬以及林升、蔡漢襄之子蔡博倫等功臣及功臣子弟同樣等到了北蘇拉威西及荷屬伊裡安查亞的部分領地建立伯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