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4 夏俄邊境談判

鄭克臧掀起的政經浪潮在全國引起了偌大的反響,但這些朝政的是是非非卻影響不到偏遠的北海——主管大都護府兵馬的王瑛、慕容敬明兩人在五月化凍之後依舊按部就班的輪番出擊,在將下貝加爾地區殘存的俄國據點一一燒燬的同時,又夏軍再度進入上貝加爾地區並沿着安加拉河流域北上,在俄國定居者深惡痛絕的目光中持續破壞俄國人的春夏農作,給本地區的俄國人帶來饑荒的威脅。

“快撤!”華夏武成十九年六月十二日,慕容敬明率一千八百名蒙古義從軍抵達葉尼塞河上的俄國重鎮克拉斯諾亞爾斯克郊外,結果未曾想一頭撞上了從俄國本土開來的一萬二千名俄軍、八千名哥薩克騎兵。“好多羅剎兵

但是要在敵前撤退是不容易的,尤其是在俄軍麾下擁有高速騎兵的情況下:“容梅新,我命令你立刻帶一個哨向南脫離。”

看着緊追不捨的哥薩克騎兵,慕容敬明對身邊的參謀命令道:“若是能避開羅剎鬼的追擊,你立刻東返西河城(切列姆霍沃),讓駱文鏡大人通知湖西蒙部儘可能的撤往湖東。”

年輕的守闕校尉並沒有領命反而臉色通紅的建議道:“大人,還是由下官引開敵軍。”

“執行命令!”慕容敬明惡狠狠的瞪了對方一眼,直到榮梅新心不甘情不願的領着近百名夏蒙騎兵脫離大隊後才稍斂怒意,隨即他向身邊人宣佈道。“走,我們向北引一引

“尊敬的馬格尼託戈爾伯爵閣下,我們已經發現了中國人的前哨部隊。”俄軍指揮官之一的波薩耶夫-波波夫-安德羅-拉澤爾尼將軍表情凝重的向俄國邊境談判團團長亞歷山大-羅夫庫爾-馬格尼託戈爾伯爵通報道,說起來這位全權議和大臣本該去年7月份就抵達上貝加爾地區的,然而認爲與軍隊在一起行動可以更好的威懾敵人的伯爵大人最終爲軍隊遲緩的集結和行軍所拖累,以至於才行到了鄂畢河畔重鎮託木斯克地區就遇到了降雪,使得原本可以提早開始的夏俄談判拖宕至今,進而導致了奧爾斯克伯爵的死亡和整個上貝加爾地區落入夏軍之手。“上貝加爾地區的形勢顯然比我們想象的更加惡劣。”

“將軍閣下,康斯坦丁-亞歷山大-斯基洛夫-斯拉基諾夫子爵和安東尼-普里奧-謝爾蓋耶夫斯基男爵對此已經有了詳細的報告。”五十歲的馬格尼託戈爾伯爵此時也沒有了離開彼得堡前的意氣風發。“他們已經預料到中國人會在春季重新發動進攻,所以已經儘可能的將布拉茨克、泰舍特、坎斯克等地的俄國居民安排到雅庫茨克、別斯佳赫、奧繆爾明斯克、連斯克、佩列杜伊、基廉斯克等勒拿河以北地區了。”

倖存的伊爾庫茨克轄省的官員已經在信件中把王瑛提出的邊境要求告之了馬格尼託戈爾伯爵,並且附上了他們的判斷,而將安加拉河流域的俄國居民遣散至勒拿河北岸各城也是依據這個判斷得出的,但對於興沖沖從彼得堡趕來的馬格尼託戈爾伯爵來說,哪怕是接受華夏方面最低的要求都是不可想象的。

只是外交官的堅持很難得到將軍的認可:“俄國居民都撤走了?這是個好消息,但是同樣意味着我們無法得到本地提供的支持。”

“那就向本地的野蠻人索取。”馬格尼託戈爾伯爵揚了揚灰白色的眉毛。“難道不是嗎?現在我們可是有着足夠多的兵力,可以向韃靼人、蒙古人要求一切。”

另一名俄軍高級指揮官斯米多維奇-耶利奇-烏沙科夫將軍卻沒有這麼樂觀,只見他用焦慮的語氣說道:“是的,我們可以向韃靼人、蒙古人徵收戰爭所需,但問題是,中國人可能已經通知本地土著撤離了,這樣的話,我們就將陷入一片可怕至極的無人區。”

馬格尼託戈爾伯爵的視線落在軍用地圖上:“假設我們不能從上貝加爾地區的蒙古人、韃靼人手中獲取必要的補給品,那麼等待西伯利亞及歐洲送來的物資,能維持幾天?”

“我們最後一次補給在託木斯克,一共籌備了二萬人食用六十天的糧食。”

因爲國內道路很少修繕的原因,俄軍很少仰仗後方的運輸,一般都是依靠戰地籌措,能像現在一樣籌集到二萬人食用六十天的糧食還虧得是提早得知了上貝加爾地區的困境,但是如今俄國在整個烏拉爾山以東地區只有三百萬人口,其中還有八十幾萬分佈在伊爾庫茨克轄省,因此向沿線俄國居民點徵收糧食不但困難而且數量上也很難得到保證。

“雖然我們駐紮在克拉斯諾亞爾斯克並不需要消耗儲備,但由於之前中國人的破壞,在接下來的路上我們已經無法獲得任何補給品。”

從克拉斯諾亞爾斯克到布拉茨克最便捷的道路是先沿葉尼塞河北上至列索西比爾斯克,然後再沿着注入葉尼塞河的安加拉河上行,這樣走的好處是可以利用船隻運輸,速度較快。但這麼走明顯是繞路了,而且這條路上除了列索西比爾斯克這座城鎮可以得到補給外,一直要上溯300多俄裡(注:1俄裡=1.0668公里)水路抵達另一座城鎮烏斯季伊利姆斯克後纔有人煙,這期間只能消耗軍隊最寶貴的儲備。

如果不選擇先北上後東行再南下的迂迴道路,那麼就只能先沿水路抵達坎斯克,然而走陸路抵達泰舍特,再翻越泰舍特東邊的東薩彥嶺的餘脈及安加拉河的幾條小支流前往布拉茨克。但這麼走,一來行軍速度肯定沒有坐船快,二則是要在遭到夏軍破壞的地區行軍,同樣無法就地獲得糧食補給。

“經過計算,無論走北線還是中線,都至少消耗10~15天的糧食儲備,因此我們只能在25天內解決戰鬥,然後再用15~20天返回託木斯克。”負責後勤的特里澤格-費寧斯基上校用沮喪的語氣報告着,俄國軍人雖然號稱灰色牲口,但即便是牲口也得吃東西。“這是最好的情況,一旦戰鬥超過30天,那麼就算我們獲得了最終的勝利,也未必能安全的撤回託木斯克。更何況託木斯克周邊以及鄂畢河上游南西伯利亞產糧區的存糧大多已經被我們採購了,就算有剩下,數量也是有限的,並不足以支撐我們在西伯利亞渡過長達八個月的冬季。”

“上校的意思是,我們現在就撤退,撤回鄂木斯克或者直接是烏拉爾山以西?”馬格尼託戈爾伯爵譏諷的看着面前貌似怯懦的軍官們。“將軍們,上校們,俄國的軍官和貴族們,難道我們是來武裝行軍的嗎?沙皇爲了東征軍已經付出了超過五十萬盧布的資金,難道就指望着你們一槍不發的逃回歐洲嗎?”

“或許有解決的辦法。”被老伯爵的話說得滿臉通紅的拉澤爾尼將軍在軍用地圖上指了指。“如果我們能翻越薩彥嶺,進入本地土著所說的烏梁海地區的話,或許能獲得足夠多的物資,那樣我們就能堅持到歐洲及鄂木斯克送來補給品的時候。”

“翻越薩彥嶺?這不是一個好主意。”烏沙科夫將軍卻持反對意見。“誰知道南面到底有什麼?在什麼都不清楚的情況下,我們冒犯翻越山脈,只能將自己陷入更加不利的處境,而且據我所知,儘管烏梁海地區有部分土著投靠了中國人,但還是有相當一部分土著是接受準格爾人統治的。”相比陌生的華夏帝國,勢力不斷向西擴張的準格爾帝國對俄國來說是更危險的存在。“如果因此導致俄國與準格爾人開戰的話,那麼受到威脅的將不僅僅是伊爾庫茨克轄省,從哈薩克邊境到烏拉爾山南麓,我們都會遇到強大的挑戰。”

“那按照將軍的意思,我們除了退兵就別無其他選擇了?”馬格尼託戈爾伯爵不甘心的吼道。“不,這意味着徹底斷送整個伊爾庫茨克轄省,斷送俄國進入太平洋的機會。”

“俄國的根本在歐洲,在波羅的海和黑海,而不是遙不可及的太平洋。”烏沙科夫將軍冷冷的反駁道。“更何況,沙皇派我們來並非是爲了與中國人開戰,而是作爲一種預防的手段,預防俄國失去更多的東方土地,並不是將這一萬兩千俄國軍隊派來送死的。”

“懦夫,你們都是懦夫。”馬格尼託戈爾伯爵怒斥道。“沙皇會審判你們的罪行的。”

烏沙科夫將軍針鋒相對道:“讓俄國軍隊餓死在西伯利亞纔是不可饒恕的罪行。”

看着一臉怒意的伯爵和同樣吹鬍子瞪眼的烏沙科夫將軍,拉澤爾尼將軍只好出來打着圓場:“俄國軍隊是一支堅強不可戰勝的軍隊,我們無懼任何強大的敵人,但是如果因爲糧食供應不及時而導致戰敗的話,這是上帝都不會原諒的,更何況瑞典那位國王陛下眼下正在重整大軍,想來沙皇一定需要我們的力量。”

馬格尼託戈爾伯爵反問道:“那東部邊疆怎麼辦?丟給中國人嗎?”

“那就是伯爵您的使命了。”烏沙科夫將軍硬邦邦的迴應道。“如果伯爵您能在邊境談判中說服中國人交還整個或部分東西伯利亞轄省,那將是最好的,但如果伯爵您做不到,想來沙皇也一定能夠體諒您的難處。”

發覺老伯爵面色有些不善,邊上的拉澤爾尼將軍急忙圓滑的補充道:“問題的關鍵還在於兩國能否簽訂一個互相認可的邊境條約。如果不能做到這一點,就算俄國軍隊能一次次的擊敗中國人,可我們也將被拖在了伊爾庫茨克轄省。閣下,您應該知道在西伯利亞荒原上維持一萬人的軍隊是多麼可怕的一件事情,那會讓俄國徹底破產的,而且一旦我們被拖在了西伯利亞,那麼(我們)就可能無法參加沙皇與瑞典的最後決戰,一旦俄國因爲缺少一萬人輸掉戰爭的話,只怕我們自己都無法原諒自己。”

馬格尼託戈爾伯爵面色鐵青,但又不能不承認對方說的話是有道理的,正在欲辯不能的時候,拉澤爾尼將軍及時洞察了對方的心理,進而適當的做出了讓步:“當然,我們也可以爲閣下留下一部分哥薩克人充當護衛,只是基於眼下的物資供應狀況,我個人認爲三千名騎兵顯然是個較爲合適的數字。”

烏沙科夫將軍此時也道:“中國人顯然已經發現了俄國軍隊的數量,但他們並不一定會知道我們已經撤退了,所以伯爵您還是有機會在談判桌前隊中國人實施訛詐的。”

“訛詐?”老伯爵哭笑不得。“但願我們的對手是個愚蠢的人。”話說到這個份上,馬格尼託戈爾伯爵也明白軍隊不可能繼續前進了,因此他最後要求道。“我需要俄國軍隊停留在克拉斯諾亞爾斯克,必要時能趕到布拉茨克。”

烏沙科夫將軍剛想說不可能,一旁的拉澤爾尼將軍已經搶在他之前開口道:“可以,但是我們只能在克拉斯諾亞爾斯克停留到7月的第2個禮拜。”

烏沙科夫將軍不解的看着拉澤爾尼,於是拉澤爾尼解釋道:“我們應該在這段時間內儘可能的從阿巴坎、阿爾喬莫夫斯克等葉尼塞河上游地區籌集糧食,並且通知託木斯克、克麥羅沃、巴爾瑙爾等地準備船隻,接下來我們就能直接返回下瓦爾托夫斯克和蘇爾古特。”

烏沙科夫將軍釋然了,馬格尼託戈爾伯爵也調整好了心態:“7月的第2個禮拜嗎?那麼我們就必須加快與中國人談判的速度了。”

說到這,伯爵忽然想起什麼,於是問道:“對了,我們之前有抓住中國人的軍官嗎?”

兩位將軍的目光落到了場內第二名上校身上,這位名叫馬爾科夫的上校下意識的跨前一步,向在場的高級官員們報告道:“中國人的蒙古馬非常有耐力,我們並沒有能追上,只是最初的時候擊斃和俘虜了一部分偵察部隊,但我們分不清誰是中國人,誰是蒙古人。”

“笨蛋。”覺得丟臉的烏沙科夫將軍喝罵道。“還不趕快進行審訊。”

“不用了。”老伯爵攔住欲走的馬爾科夫上校,然而衝着兩位將軍言到。“不管他們是不是中國人,統統釋放了吧,順便把我們要求談判的意思告訴他們,其中必然有人能將消息告訴中國,不,華夏帝國在貝加爾地區的總督。”

“這?”馬爾科夫上校頗有些遲疑的看向兩位將軍。“好不容易抓住的俘虜就這麼釋放了?那軍官的贖金?”

拉澤爾尼將軍不禁瞪了對方一眼:“跟這些未開化的野人談什麼贖金,還不按照伯爵的意思,把人都放了,對了,再給他們一匹馬,好讓他們及時通知本方總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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