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小璐一定會很開心的。”王大柱走在回家的路上不禁的想道。“小璐終於可以有新玩具玩了,還這麼漂亮,這次運氣真好。”
王大柱是外來打工人員,說白了就是民工。家裡窮,雖然娶了個漂亮老婆可是留不住,生完孩子之後沒1年便跟人跑了,聽說是去南方給一個老闆做小老婆去了,也就是二姨太。在鄉下種地一年賺不了多少錢,王大柱便帶着女兒小璐來到城裡打些零工,掙些小錢花花。他一直有個心願,等掙到了大錢,就去南方找到那個婆娘,把錢狠狠的摔在她的臉上。你不是嫌老子窮麼,等老子有錢了讓你知道你瞎了眼。因爲這樣,他什麼活都幹,開過貨車,在工地搬過水泥,甚至在殯儀館看過更。
忙忙碌碌幾年下來,王大柱依然沒有掙到什麼錢,反而生活得更加拮据。城裡什麼都要錢,吃飯要錢,睡覺要錢,甚至連在街上上個廁所都要錢。沒辦法,父女兩個人只有住在離市區很遠的一片快要拆遷的舊樓裡面。
女兒小璐今年4歲了,人很聽話,從來不亂要東西,連玩的玩具都是王大柱撿別人不要了拿回去的。王大柱總是覺得很對不起孩子,跟着他吃了這麼多苦,所以很疼自己的女兒。今天早上不知道是走了什麼好運,大清早就有老闆到閒散工人的聚集地招人收拾房子,王大柱人高馬大,有力氣,便被選中了。
老闆用車將王大柱帶到一間套二的房子裡,告訴他,把這裡面所有的東西都扔了,然後把屋子整個粉刷一遍便給他100塊錢,王大柱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記住,東西都全扔了,這麼晦氣的東西千萬不要留下一樣在這裡。鬧出這種事來,我還怎麼往外租啊。”老闆說完便一邊嘟囔着晦氣,一邊快速走掉了,彷彿在屋子裡多待一秒鐘便會傳染上什麼病毒一樣。
老闆走後,王大柱一個人打量着房子裡的東西。之前住在這裡的人應該也是幾個打工仔,屋裡亂七八糟,3張單人牀,電爐子暖瓶之類的散落在地上,角落裡還有幾個空的方便麪袋子。
“既然老闆說都不要了,那有用的我就自己拿回去好了。”王大柱想了想,開始尋找有沒有什麼值錢的或者有用的東西。
在一張牀下王大柱發現了一個紅色的書包,裡面裝了幾本課本,應該是一個上小學2年紀的孩子留下來的。“這個可以拿回去給小璐,以後上學的時候能用得上。”王大柱很高興的尋找還有沒有什麼好東西。一個小小的芭比娃娃靜靜的被扔在牀角吸引了王大柱的注意。他走過去撿起來看了看。“哈哈,撿到好東西了,這麼精緻的娃娃,拿回去小璐肯定很喜歡。”這個芭比娃娃做得異常的精緻,金黃色的頭髮,栩栩如生的面容,簡直比真人還要好看。雖然有些舊了,但是卻沒有一點破損。
撿到這麼好的東西,王大柱幹起活來更加賣力了。確認找不到其他有用的東西,他便把所有的東西都扔到了樓下的垃圾箱,把整個屋子都用塗料粉刷了一遍,便去找老闆要錢。僱傭他的老闆連去房子看都不去看,便直接給了他錢。
“小璐,你看爸爸給你拿回什麼來了。”王大柱還沒走進家門便大聲的喊着。
“哇,好漂亮的娃娃,這是給我的嗎?”女兒小璐歡喜的神情讓王大柱很有成就感。
整個晚上,小璐都拿着王大柱拿回來的娃娃愛不釋手。就連吃飯也要抱着。
“看,爸爸,這個娃娃還會笑呢。”小璐拍了拍娃娃的背,娃娃便“嘿嘿嘿哈哈哈”笑了起來。
“睡覺也要抱着啊。”王大柱看着女兒就算睡着了依然緊緊的抱着那個漂亮的芭比娃娃。
王大柱每天干的都是體力活,回到自己的牀上躺下了後很快便睡着了。
夜裡很靜,屋子偶而一點響聲都異常的清晰。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王大柱在睡夢中聽見像是有人在嘿嘿嘿笑的聲音。
王大柱沒在意,翻了個身繼續睡去。可是沒過多久,又是一聲嘿嘿的笑聲。
“小璐,你在幹嘛?”王大柱以爲是女兒在惡作劇,沒有睜開眼問了一句。
小璐沒有回答,那嘿嘿嘿哈哈哈的笑聲卻依然在響着。
“你在幹嘛啊……嗯……”王大柱實在受不了這怪聲睜開眼睛,看見女兒依然安靜的躺在牀上,正在納悶的時候,王大柱隱約看到一個小小的影子在女兒的身上坐着,聲音便是從這個影子發出來的。
“什麼東西啊……”王大柱揉了揉眼睛,天上的烏雲散去,月光下,他看清了那個影子正是他剛拿回來的那個精緻的娃娃。娃娃似乎活了過來,一股模糊不清的白氣從女兒的鼻子裡飄出來,被娃娃吸了進去。娃娃的臉上露出了一種陶醉的表情,發出了嘿嘿哈哈的怪笑聲。
“你……你是什麼東西…….”王大柱感覺自己已經嚇得說不出話來了。
金髮的芭比娃娃睜開了眼睛,轉頭看了看他,嘴角漸漸彎起,那怪異陰森的笑容讓王大柱渾身都被恐懼佔據着。
“不要着急,很快就該你了。”尖銳的女聲在午夜響起顯得如此的詭異。
“這麼早就打電話找我,遇到什麼棘手的案子了麼?”冥曜在睡夢中被手機吵醒,是徐敏打來的。
“廢話,不棘手我會找你麼,馬上來警局!!!”說完,徐敏便扣掉了電話。
“不知道這次給不給錢啊。”冥曜嘟囔着放下手機。“再咪一會吧。”
“鈴鈴鈴。”手機再次想起。冥曜無奈又拿起手機。“喂,誰啊。”
“不準再賴牀,馬上就起來。”說完徐敏再次掛掉了電話。
“天啊~~~你就這麼瞭解我啊~~~”冥曜很受傷的坐起身來,看來今天的懶覺是泡湯了。
冥曜匆匆忙忙來到警局,徐敏一句話沒說就把他帶到了停屍間。
“我討厭這個地方。”冥曜被徐敏拽着拖進了停屍間,兩張解剖牀上躺着兩具屍體,從身形上看是一個大人的,一個小孩子的。
“你一大早就把我拉來看這個?”冥曜打着哈欠,對徐敏不讓他睡懶覺很不滿,對他來說,吃飯睡覺調戲小姑娘是人世間排名前三的樂趣。
“這是這個月第三起了,死的都是外來的務工人員和家屬,都沒有外傷,解剖發現內臟全部都腐爛了。”徐敏一臉嚴肅的看着冥曜。
“內臟腐爛?那是啥?”徐敏的話提起了冥曜的興趣。
“你自己看吧。”徐敏指了指解剖臺上的屍體。
冥曜一臉好奇的走到解剖臺前,拉開了覆蓋在屍體上的白布。
“啊,怎麼會這樣。”眼前的景象讓冥曜大吃一驚。他急忙拉開另一具小孩子的屍體上覆蓋着的白布,同樣的情景出現在眼前。
“內臟高度腐爛,像是已經死了很長時間一樣,但是我們問過在同一個市場找活幹死者的同鄉,昨天早上的時候人還好好的。”徐敏在一旁把現有的情況告訴給冥曜。
“這東西……有點像詛咒…..又不太像……”冥曜看着兩具屍體思索着。“那其他的兩個案件死者也是這樣麼?”
“對,完全一摸一樣。前一天還好好的,結果第二天發現死在家中,而且不是一個人死亡,是全家死光光,只要是和死者在一起住的都沒有跑,不管是家人,朋友,同事,全都死光了,死狀都是一樣的,渾身沒有傷痕,屋內也沒有被侵入的痕跡,我們找來傳染病預防中心的人看過,也不是傳染病毒。所以我給你打電話,看看你有沒有什麼發現。”
“他們被人吸走了生氣。”冥曜很肯定的說。“交給我吧,這種事情你們警察辦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