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官甲上前檢查,“可是這裡也沒有任何人的腳印。”橫溝吃驚,“什麼?”毛利也奇怪,“到底是怎麼回事?”千鈞猜測,“兇手會不會從樹上跳躍逃走呢?”柯南沒好氣,“你以爲隨便一個兇手都能有你那樣的身手嗎?”千鈞用手電筒照射樹木,猛然在最近的一棵樹上發現了一根繩子,繩子很長,一直系到了峽谷下面。橫溝道,“我想犯人利用這條繩子逃到峽谷下面了。”千鈞皺眉,“可是下面的河流非常湍急,划船的話是很危險的。”
橫溝道,“犯人可能是使用橡皮艇或者衝鋒舟什麼過來和逃走的。在他劃到這裡之後,就順着白天準備好的繩子,攀上了懸崖。一直在這裡埋伏,等待砂岡出現在窗戶前。然後在這裡進行狙擊,砂岡自然應聲而倒。之後犯人又利用繩子,一口氣攀下懸崖,坐上橡皮艇逃離現場。糟糕,立刻針對下游區域進行緊急排查!”柯南卻覺得不對,“當時花園餐廳裡也有人,犯人怎麼可能會冒着被發現的危險爬到這個地方來?在這個根本無法藏身的地方攻擊目標呢?”
千鈞也道,“槍響的同時,我們立刻趕到欄杆處向這邊望去,不可能沒有發現他順着繩子向下面攀行。雖然是晚上,但一個大活人,目標太明顯了。”香保裡仔細觀看了繩子,“繩子是溼的,看來是犯人在白天就準備好的。”毛利道,“你們三個先回去吧,不要再到處亂跑了,待會迷路我們可顧不上。”千鈞不死心,再次檢查了附近的樹木,樹上也沒有發現什麼明顯的痕跡,這也證明犯人不是從樹上逃走的。隨後,大家一起動身,分批開始撤回。
回到房間,橫溝開始盤問相關的人員,“槍聲大作時,你們都在什麼地方做什麼事情?”長冢克明道,“電視臺剛好打電話給我,我正在大廳打電話的時候,就聽到那個槍聲了。”警官甲道,“我已經跟來電的對方電話確認過了。”橫溝點頭,“那麼你是在大廳裡打那通電話的了?”長冢道,“是的,我是用的大廳的公用電話。那是山莊的電話,聽筒是接着話機的。”明石勇作肯定,“是,外面打來的電話都會通到那個電話上。”長冢道,“我的手機電池剛好用完了。”橫溝表示明白,“是這樣啊!”
然後是田原利明,“我正在花園餐廳的欄杆下,整理整個劇本的構思。不過我太過於專注了,聽到槍聲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我和毛利先生一起在外面時,根本沒有看到任何人。”毛利道,“嗯,我們聽到槍響的時候,大概是在……”香保裡補充,“是在長冢先生8點出去接電話後沒多久。”長冢道,“毛利先生到大廳要備份鑰匙的時候,我剛好講完那通電話。你們只要查查來電的電話記錄,就應該知道具體的時間了。”橫溝有些驚訝,“各位,你們對偵辦案件,還真是有研究呢!看來這次的偵訊工作會輕鬆得多了。”
щшш⊕ Tтká n⊕ C○ 之後是谷川乃繪,“我和千水將砂岡送回他的房間後,就回到自己的房間淋浴。我正要踏出浴室的時候,才聽到槍聲。當時我還沒有任何危機意識,只是循着聲音往外面找,走到陽臺才發現……砂岡竟然被人射殺了!”說着谷川低聲哭泣起來,橫溝道,“請你節哀。”千鈞道,“我和谷川小姐把砂岡送回房間時,他還好好的。谷川小姐返回自己的房間後,我就獨自回到了花園餐廳,不久田原先生帶酒和飲料回來,長冢先生也還在。”香保裡道,“是的,我和小蘭他們一直在花園餐廳,後來一起聽到槍響。”
最後是明石勇作,“我正在廚房清理餐具,洗碗的水聲太大了,加上已經習慣了獵場的槍聲,所以我根本沒有聽到槍響。”柯南也在沉思,“是的,就客觀條件來說,現在山莊的每一個人,都不可能用來複槍從懸崖那裡殺人。住宿山莊的只有我們幾個,雖說砂岡到這裡來是件機密的事,但是要找到落腳的地方,卻也不是多難的事情。”千鈞道,“可是犯人如果真的埋伏在外面,一直等着攻擊砂岡的話,他大可以在獵場裡以流彈走火的方式將砂岡射殺。”
柯南贊同,“他可以有更多的方法隱藏自己的身份,根本不用大費周章利用繩子和橡皮艇,冒着行兇時可能被花園餐廳的我們發現的危險。”千鈞道,“雖然當時我沒太留意對面的動靜,但還是沒感覺到對面出現危險的人物。”柯南點頭,“那就不會錯了,這是犯人聲東擊西的戰術。這麼耗費工夫的原因,只有一個。犯人需要製造不在場證明。也就是說犯人就是山莊裡面的某個人。”
新名香保里正在悄悄觀察柯南的表現,柯南卻絲毫沒有注意,“對,在這三個人當中,有一個就是犯人。任何一個迷宮,一定會有出口。這件不可能的謀殺案,我要代替那個被謀殺的名偵探,徹底查個水落石出。”新名香保裡也覺得這個案件有些蹊蹺,但一時也想不出犯人是怎麼做到的,她只是覺得,深夜犯人用橡皮艇從峽谷河流中逃亡實在是太冒險了,很有可能會落水身亡。
橫溝還在嚷嚷,“殺害砂岡先生的犯人,目前正在山谷沿岸逃亡中。警方雖然已經下達了緊急通緝令,不過還是請各位針對案發前的行動,做個筆錄。”製片人長冢克明道,“我今天上午一直在田原房裡,跟他商量劇本的事情。下午跟砂岡一起到森林裡打獵。6點半之後纔回到山莊,就立即跟大家吃飯了。”劇作家田原利明道,“我和長冢討論完劇本後,在傍晚之前一直待在房間裡構思劇本。”社長谷川乃繪道,“上午的時候,我被砂岡叫到房間裡,聽他說了跳槽的事情,發生了爭吵。”
橫溝吃驚,“你們發生了爭吵?”谷川道,“是的。不過下午我就到射箭場去了,中間還遇到了毛利先生。6點多回到山莊後,也跟大家在這裡碰頭了。”橫溝表示可以,看向千鈞和香保裡。千鈞道,“我是保護新名小姐來這裡採風度假的。上午的時候,我和新名小姐去森林裡,我教她怎麼用弓箭射獵小動物。”香保裡笑道,“我什麼也沒射中,看來不是個合格的弓箭手。其實,我應該先學會射擊固定靶的。”千鈞道,“下午,我教她怎樣使用獵槍能夠更好地擊中目標。”
香保裡道,“我雖然會使用獵槍,但槍法不大好。因爲我要構思偵探小說,所以想要親身體驗一下這些事情。我們是在毛利先生他們抵達山莊後回來的。”千鈞笑道,“那時見到大叔他們,還有田原先生,我們還真有些驚訝呢!”田原道,“我傍晚前出去透了透氣。”橫溝點頭,看向莊主明石勇作。明石道,“我當然是在工作,今天只有我一個人值班,所以比平時要忙。太細節的事情,我就不記得了。”柯南也在旁邊傾聽大家的筆錄,小蘭見天色不早了,“柯南,你應該去睡覺了。”柯南急忙道,“我還想在這裡聽他們多說一會兒。”
小蘭很強硬,拽着柯南就走,“不行,不然待會又要被爸爸罵了。”柯南滿臉的不情願,“可是現在睡覺太早了啊!”無論他怎麼耍賴,還是被小蘭拉到了房間。小蘭安排柯南躺在牀上,幫他蓋上被子,“看來今晚爸爸和千鈞都要通宵了。我們儘量別去煩他們,快睡吧!”柯南假裝很乖,“我知道了,我一定會乖乖睡覺的。你可以走了!”小蘭哼了一聲,“不行,在柯南睡着之前,我會一直待在這裡。”柯南的奸計被識破,苦笑不已。
客廳,毛利道,“那問題就在吃完晚飯的時候了。”香保裡道,“砂岡先生離開花園餐廳的時間大概在7點50分左右。”毛利道,“之後沒過多久,田原先生就到廚房裡去拿酒。”千鈞道,“我和谷川小姐將砂岡送回房間後,谷川小姐也回自己的房間了。我就自己一個人回來了,之後沒多久,田原先生拿酒水回來。”香保裡道,“但是田原先生並未喝酒,而是到不遠處的欄杆下尋找創作劇本的靈感。”
毛利道,“到8點的時候,長冢先生因爲電視臺的人來找,就到大廳接電話了。再之後,我接到砂岡先生的電話,他獨自掛斷電話的時候,槍聲正好響起。原本在淋浴的谷川小姐,聽到槍聲後,推開落地窗走到陽臺,發現了砂岡房間窗戶上的彈痕。我立刻到大廳找到明石先生,叫他用備用鑰匙開了門。”千鈞道,“大概是8點5分的時候,我們發現砂岡躺在屋內死亡。”毛利道,“也就是說砂岡先生遭人殺害的時間,是在8點整到8點05之間。”橫溝點頭,完全贊同。
202房間裡,柯南呼呼睡着了,小蘭喊了兩聲,柯南沒反應。小蘭笑道,“今天倒是睡得挺快的。”關上燈,小蘭道了聲晚安,離開了房間。小蘭剛一離開,柯南就坐起來,“終於把她騙走了!”柯南悄悄摸出房間,偷偷來到樓下,躲在沙發後面。
大廳,橫溝警官道,“對於各位案發前的行動,我希望能夠問得再仔細一點。”長冢不滿,“我想應該是外面的人做的吧!”橫溝道,“不,我希望能瞭解被害人的行動。”田原道,“砂岡先生是獨自留在了鎖着的房間裡。我們怎麼知道他在幹什麼!”橫溝乾笑,“哈,這麼說也是。”長冢道,“我可沒有時間再重複說一遍,請不要再打攪我們了。”毛利道,“請恕我冒昧,你們三位與砂岡先生之間都有些心結吧!”長冢不喜,“你說什麼?”田原道,“難道你認爲犯人在我們當中?”
毛利道,“不,這只是基本的調查。砂岡先生似乎經常對劇本很挑剔吧,田原先生。”千鈞記得當時二人的確爲劇本發生過爭吵。田原道,“我不過是把事實說出來而已。”毛利道,“然後是製片人長冢先生……”千鈞道,“砂岡先生懷疑長冢先生貪墨了一部分製作費。”長冢冒汗,“那些真的是謠言啊!”毛利道,“這點只要查查馬上就知道了。”長冢道,“沒問題,你儘管去查好了。”毛利道,“接下來是谷川小姐,砂岡先生曾經說過要跳槽到另一家公司去吧。”谷川有些憤恨,但沒有多做辯解。
毛利道,“另外,還沒有舉出案發當時不在場證明的人,就只剩下你了。”谷川惱怒,“什麼話啊,我一直在房間裡!你們在花園餐廳就能看到啊!”毛利道,“對,只不過那是聽到槍聲之後。還有,你們其他幾位也是。有非常多的辦法和行兇的共犯進行聯絡。”千鈞搖頭,“這根本不可能的。除非能破解槍擊之謎。”長冢道,“如果是谷川小姐乾的,那就難說了。”谷川站起來,“什麼?”長冢道,“被帥哥甩了的女人,是很危險的!”谷川生氣,“長冢,你不要血口噴人!”
香保裡勸解,“各位,先冷靜一下。”說話時,有兩位助手警官走進來,來複槍的鑑定結果已經出來了。報告上表明,來複槍的出處是這座山莊的狩獵管理中心,繩子好像也是從那裡拿的。被害人頭額所中的子彈與來複槍的編號也完全吻合,但是奇怪的是,子彈的尾部被開了個洞,前端還被刻意削尖了。橫溝疑惑,“爲什麼這樣加工呢?”毛利道,“的確不能以常理來判斷。”香保裡道,“犯人這麼做一定有原因。”千鈞看到報告,“子彈尾部的內側還刻了螺旋狀的條紋。”柯南在旁邊插話,“簡直就像螺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