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章 流水亭之河豚白子

目暮警官和高木警官等帶隊趕到了,橫山刑事在外面維持秩序。初步調查後,高木報告,“死者是繩文大學物理學副教授,金田圭三,今年29歲。心臟被利刃所刺,當場死亡。死亡時間的推定大概是19點50分左右。所有的店員都有不在場證明。然後,他們兩位是被害者同一所大學的巖間教授和新井講師。”巖間道,“因爲今天金田升爲副教授,所以我們來這裡慶祝。本來是很高興的日子,現在卻發生了這樣的事情……”目暮譏諷,“然後是每次都會出現的……”毛利立即接道,“正是鄙人,偵探毛利小五郎。警部大人!”

目暮腹誹,“這傢伙所到之處都是人命案啊!”千鈞道,“目暮警官,我們今天湊巧在這裡吃料理。”目暮點頭,“說起來,因爲毛利的原因,你們這些人也經常在案發現場露面啊!”小蘭尷尬,“對不起啊,目暮警官,總給你們添麻煩。”高木道,“哪裡話,這本來就是我們警察的工作。”目暮轉而問道,“第一目擊者是你吧,安西小姐?”安西京子點頭,“因爲客人進去後,沒有點菜。所以我進去看看,結果就是這樣了。”

毛利問道,“爲什麼金田會在8號房間呢?他不是說過不是自己預約的嗎?”安西道,“我也是因爲這樣,當他過去時,就問了他。結果他說約了人在這裡見面。”毛利道,“就是說他約了人在這裡見面,然後在那裡被殺了。”千鈞道,“看來,那個來跟金田見面的人,嫌疑最大。”目暮問道,“除了金田以外,有沒有看到其他人進去過?”京子搖頭,“沒有,一個也沒有。”目暮確認,“沒有記錯嗎?”安西道,“沒有。我一直在櫃檯那裡看着庭院這邊。入口只有玄關那裡,沒有過橋是無法進入房間的。”

目暮納悶,“那犯人是如何進入8號房間的呢?”毛利立即道,“警部,一定是從水路進來的。”千鈞解釋,“這裡的水路圍繞着房間,從理論上講,可以沿着水路繞行到最後的8號房間。”這個庭院總共只有8個房間,從進門的右手邊開始數,東邊依次是1號房間(千鈞4人)、2號房間(毛利三人)、3號房間(繩文大學3人),橫過北邊是四五六號房間,轉到西邊是7號和8號,8號房間在最後。千鈞在紙上畫完示意圖,目暮看明白了,“就是說是這裡面的人做的。”

毛利點頭,“這種可能性最大,案發後,我立即讓小蘭她們4個守住了所有出口,沒有人在那時離去。”目暮吩咐高木,“去問問大家,是否看到有人在水中行走。”高木應諾離去。4號房間是三男三女,都很年輕,爲首的男子道,“我們一直都有看着水路,根本沒人經過。”5號房間是兩對情侶,他們都說沒有看到。6號房間是5箇中年人,好像是同學聚會,有的說沒注意,有的說沒看到,有的說沒人從水路走過。最大的7號房間,似乎是一個公司的同事,也都很年輕,4男3女,爲首的男子道,“如果有人經過的話,一定會發現的。”另一個男子道,“經過的只有那些船隻。”

聽完高木的彙報,目暮跳腳,“什麼?沒人看到過?”高木道,“是的,每個房間都有多個人,他們都說只看到有船通過。”目暮問道,“千鈞,你們幾個看到沒有?”千鈞道,“沒有。”靜楊等人也都說沒太注意,但應該沒有。小蘭也說沒看到有人在水上過去。毛利道,“該不會是潛水吧?”高木道,“不可能,我去看過了,水深只有50公分,根本沒辦法潛水。”柯南道,“而且如果潛水的話,8號房早就全部溼掉了。”毛利見柯南拆臺,怒火中燒,“你說什麼?”柯南肝顫,“沒有,我在自言自語。”

目暮道,“不管怎麼說,既然沒有外面人進來,那一定是裡面的人做的。現在需要他們的不在場證明。”目暮轉而問道,“巖間教授,7點50分你在哪裡?”巖間道,“我一直在3號房間。”毛利道,“那時候我聽到巖間先生在房間裡大叫。”巖間點頭,“是的。我在找隱形眼鏡的時候,不小心打翻了盤子。”毛利笑道,“之後我還聽到你關上了3號的窗戶,所以你有不在場證明。”千鈞也道,“命案發現時,巖間的確是從3號房間出來的。”巖間鬆了口氣。目暮問,“新井先生,你好像是案發之後回到這裡的。”

新井掏出一盒煙,“金田出去後,教授要我幫他買菸,所以我跑到便利商店買菸了。”安西道,“是我告訴他去那裡買的。因爲客人要的煙,我們這裡沒有。”新井取出錢包翻找,“走路大概是10分鐘,我有收據!”目暮接過來,收據上面寫的是19點52分。毛利道,“這樣看來,兩個人都是無辜的。犯人應該是其他客人。”兩個大學老師鬆了口氣。柯南卻懷疑,“不,4人以上的客人,要瞞過同房間的人和安西小姐的視線,根本辦不到。”千鈞明白了,“也就是說落單的這兩個人犯罪機率最高。”

目暮吩咐高木去詢問其他客人的不在場證明,高木領命而去。柯南拉扯京子的衣服,“姐姐,我想看看這裡的船。”小蘭勸阻,“柯南,不要胡鬧。”千鈞道,“小孩子好奇嘛,讓他看看吧,京子小姐。”京子笑着同意了,“沒關係的,反正現在也沒事。”船隻停在單獨的房間外,要經過廚師們的房間門口,而且是上鎖的。柯南問道,“這個房間每次都會上鎖嗎?”京子點頭,“是的,爲了防止別人進入。有鑰匙的只有我一個。”進入房間後,柯南發現一共有5條船,停泊在水面上,只有一艘是大船。

柯南在大船上發現了黑色的污跡,有同樣的氣味,這與金田拇指上的污跡是一樣的。柯南思索,“但是料理到達3號房間時,金田應該不在裡面了。”柯南問道,“剛纔裝載威士忌的也是這艘船嗎?”京子笑着說是,“預約的時候,說點的菜全部要用大船,7點半把料理送過去,然後8點送上威士忌。”柯南翻開船板,下面有個小型的馬達和遙控裝置,裡面的空間不小,完全能藏人。問題是在不在場證明,柯南道謝後,跑了出去。來到庭院,千鈞從房頂上跳下來,柯南問道,“怎麼樣?”千鈞道,“應該不是從屋頂過去的。我已經檢查過了,完全沒有痕跡。”

隨後,千鈞和柯南進入3號房間觀察,發現只有一雙筷子沒有紙套,而沾醬似乎從碗裡邊沿灑出來一些。柯南笑道,“所以他纔會那麼做。”千鈞也猜到了,“他在上演獨角戲給你們聽啊!”果然,在窗戶上找到了水跡,還有一個小洞。柯南道,“他的不在場證明不成立了,而且還有一個無法抹滅的證據。”

稍後,千鈞去叫毛利小五郎。小五郎不喜,“囉嗦,直接說吧!”千鈞道,“柯南找到一個很奇怪的東西。”毛利就一起過去看看,結果就是被柯南射出麻醉針倒下。高木在向目暮彙報,“7號房間的客人,也都有不在場證明。”巖間不高興,“我們還要在這裡多久呢?”目暮道,“也對,你們可以回去了。”毛利的聲音傳來,“不行啊,警部。他們要回去還太早了。”大家聞聲望去,發現毛利坐在庭院的花壇上,正是沉睡狀態。毛利道,“我剛剛明白犯人是如何到達8號房間了。”

目暮大喜,“真的嗎?他是怎麼過去的?”毛利道,“犯人的確是走的水路。”目暮不喜,“喂喂……”高木道,“毛利先生,目擊證言說除了船之外沒有看到其他人走過。”毛利道,“對,犯人就是利用船過去的。如果是利用大船,裡面有足夠的空間讓一個很矮小的人躲進去。”毛利推理,首先犯人做了將點的菜都用大船送來的指示,等料理送來時,將船上的夾板拿掉,自己躲在裡面。船回自動回到船屋,犯人在途中用腳把遙控關閉。船的馬達停止,就停在8號房間前。

毛利道,“我想金田看到犯人從船上出現,通過窗戶進來,一定很驚訝。不過卻沒有警戒,因爲他沒有想過自己認識的人,會這樣坐船過來殺他。然後犯人趁機突然出刀,將其殺死,金田就直接倒在了桌子上面。然後犯人爲了不讓人懷疑自己是從水路來的,將金田的屍體轉向門口那邊。”目暮道,“原來如此。但是犯人怎麼回到房間去的呢?”毛利道,“很簡單,再次回到船上,把開關打開,船會自動向前,回到船屋裡面。然後這樣等着就行了。隨着在8點送出的東西,犯人就這樣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毛利道,“但對犯人來說,最可惜的是,被我發現一件事情。”目暮問道,“發現什麼?”毛利道,“船吃水的深度。船上只裝有威士忌,但是船身好像很重的樣子。這就證明犯人正躲在船夾板下面。”目暮叫停,“等一下,一個人在房間,最可疑的人是……”毛利肯定,“沒錯,犯人就是巖間教授。只有你做得到!”大家都看向巖間,巖間臉色大變。毛利道,“我想你大概告訴金田,說有事情要和他秘密商量,所以預定了8號房間。然後趁料理來到的時候,你叫新井先生去買香菸,而且還是故意找櫃檯沒有的牌子,讓他到便利店去買。”

巖間走過來,“等等,毛利先生。犯案的時候,你說過我正在3號房間裡面。有人證的我,怎麼殺害金田呢?”千鈞笑道,“捕風捉影,當時柯南、小蘭、大叔三人只聽到了聲音,並未看見你的人。”小蘭點頭,“的確如此。”千鈞道,“在法律上,只聽到聲音不能當做證明的,只能作爲佐證。”毛利道,“巖間教授,你身上應該帶着錄音機吧?”巖間臉色一變,“那又怎樣?爲了會議使用方便,我會隨身攜帶一個小型的錄音機。如果我利用那個假扮聲音的話,那窗戶是怎麼關上的呢?”

毛利道,“橡皮筋、大頭針、放筷子的紙套,再加上冰塊。”巖間頭上開始冒汗,毛利簡單進行了解釋,先走窗檻上面用大頭針固定橡皮筋,然後在另一邊用紙套捲起來,一角用大頭針固定,然後將釘上橡皮筋的窗戶往紙套那邊拉。然後在紙套上面再釘一個大頭針,接着將料理用的冰塊,放到捲曲的紙套裡面就完成了。冰塊融化,溼掉的紙套會裂開,窗戶就在橡皮筋的拉力下自動關閉了。目暮連連點頭,“納利霍德(原來如此)!”

毛利道,“巖間回到房間後,將橡皮筋和大頭針收起來,然後將錄音帶清除。紙套丟入水路里面。這樣就不會留下證據了。”巖間大叫,“正是這樣,你沒有證據。你說我殺了金田,拿出證據來啊,證據!”毛利問道,“新井先生,料理抵達的時候,你是不是將河豚的醬汁給弄翻了?”新井點頭,“是啊,我不小心把它給打翻了,灑出來一些在船的夾板上。”巖間大驚,毛利道,“巖間教授,你聽到安西小姐的叫聲從房間出來的時候,一邊穿着外套一邊走出來的。突然跑出來的人,會特意穿上外套嗎?”

千鈞等人也都想起來,“的確很奇怪。”毛利道,“那是因爲他在船上的時候,讓白子的醬汁弄髒了衣服。”千鈞道,“巖間教授,請你脫下外套看看吧!”巖間只好照做,還在辯解,“的確,我的衣服沾上了醬汁,不過這是我在找隱形眼鏡的時候,不小心弄翻醬汁沾上的。”巖間的衣服手臂上果然有醬汁,毛利道,“是這樣嗎?料理到達前離開3號房間的金田,他的大拇指上也沾有醬汁。”巖間驚叫出聲,“啊?”毛利冷笑,“那是什麼時候沾上的呢?”

巖間目瞪口呆,“馬薩卡(難道是)……”毛利道,“對,當金田被你刺中的時候所沾到的。他的拇指按住了你手臂上的污跡。所以你的衣服上面留有金田先生的指紋!”千鈞笑道,“這次可是鐵證如山了,巖間教授!”巖間跌跪在地,沮喪道,“我以前曾經拿學生的論文來發表,金田知道了,就利用這一點作爲威脅,要我推薦他,不然就要去協會告發我。最近,更是變本加厲,要我給他5千萬。我已經忍受不了了……那個河豚的白子,是我沒有預料到的,如果沒有點那道菜的話,這次的殺人計劃可以說是完美的。”

就這樣,高木警官押走了巖間。流水亭的飯局也就到這裡結束了。幾天後,千鈞來毛利偵探事務所找柯南,小蘭提起來,“流水亭啊,自從那次後,爸爸又開始出名了!”千鈞道,“流水亭的生意更火了,安西京子小姐告訴我,他們現在用毛利叔叔的名偵探名聲,招攬了不少顧客。毛利叔叔坐的那個庭院花壇之處,被稱爲沉睡花壇。好多人都跑去吃飯,參觀拍照留念。”小蘭笑道,“是呢,還給了爸爸一大筆名譽宣傳費呢!”

小蘭討好,“爸爸,現在有錢了,再帶我們去別的地方玩吧!”毛利露出色狼樣子,“如果有藝伎的話……”小蘭一拳打到臺桌上,臺桌粉碎。毛利、柯南全都肝顫,千鈞也冒汗,“這張臺桌看來又要換了!”小蘭的眼神充滿了殺氣,“需要藝伎的話,不如我來做好了!”毛利大恐,拼命搖頭,“不不……不用了!”柯南發抖,“好可怕啊!”小蘭哼了一聲,“千鈞,這張桌子壞了,去你家裡找張淘汰下來不用的舊桌子,換一下吧!反正你家裡總有這些東西……”千鈞無語,只好答應,“真是躺着也中槍啊!”

尾聲,巖間信夫因剽竊論文被威脅而殺死金田圭三,被法庭判處6年徒刑。毛利小五郎破獲流水亭流水殺人事件,警視廳給以b級獎勵。學術界抄襲論文的事件,遭到了協會和大衆的一致譴責。毛利小五郎在事件過後,名聲大振。毛利偵探本人也成爲流水亭最尊貴的客人,在那裡吃飯,被特許打五折。沉睡花壇、流水迴廊、名偵探的故事,成爲流水亭的招牌。臺桌事件後,千鈞從家裡的舊倉庫中,隨便找了一張不用舊桌子,送到了毛利的事務所,總算讓毛利有了辦公桌。柯南道,“希望這張桌子能撐到今年年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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