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小友相救,我現在元氣大傷,得沉睡很長一段時間,今後你持着這枚玉佩,神族上下都任你差遣。”
彼岸神舟飛出一枚血色玉佩落在季寥手上,季寥能清晰體會到玉佩裡面藏着一股強悍至極的血脈力量,而且很熟悉,正是他在山海界爲人首蛇身時,肉身的血脈力量。
而且這血脈力量無比精純,竟透着絲絲永不可磨滅的韻味。
天書驚喜道:“季寥,你可以煉化一點這個血脈,這有助於你參悟萬劫不磨的道境。”
季寥點點頭,先收起玉佩。
彼岸神舟濃縮爲一個小點,然後消失不見。它仍在這個天地之中,但很難找到了,這是帝昊不欲有人打擾他恢復。而且現在彼岸神舟和帝昊完全融爲一體,當他醒來之後,實力怕是要增加許多,甚至超越現在的季寥一大截。
不過季寥的魔眼進化後,前路簡直無限廣闊,哪怕他只是參悟出兩儀微塵陣的雛形,諸天萬界恐怕都難尋對手了。
季寥正對未來有些美滋滋的幻想,然後耳邊響起貓兒的呼嚕聲。
他暗自嘀咕,即使到了那一步,也未必打得贏貓兒。一想到這裡,季寥有些興致缺缺。
玄曦和金天衝出來,看到季寥肩頭的貓,百般好奇,隨後又注意到彼岸神舟消失,玄曦急忙衝季寥問道:“神舟哪裡去了?”
季寥笑了笑,亮出玉佩。
玄曦驚駭無比,但金天卻拉着她朝季寥行下半跪的大禮。
玉佩是太昊留下的神物,於神族有至高無上的威嚴,他們見到後,必須得聽從手持玉佩人的命令。
季寥道:“帝昊修養去了,他把玉佩交給我,說是我可以隨意差遣你們。不過我對你們沒有什麼好差遣的,只是有一點,你們不要打壓幽冥教了,讓他們自生自滅吧,神道之後,仙道大興是趨勢,如此才能順應天地自然的發展規律。”
金天沉聲回道:“我們會謹記此事的。”
聽到帝昊沒有事,玄曦鬆了一大口氣,只是不忿季寥能得到玉佩。
可身爲神族的一員,她沒法對手持玉佩的季寥發脾氣,何況她還打不過季寥。
季寥說完話後,便直接飛走。他沒有用咫尺天涯,生怕驚醒了這隻貓,要是它搗亂起來,可真是誰都攔不住。
……
……
四方城外,季寥的莊園。
侍女們紛紛忙碌着,有的給一隻貓梳理毛髮,有的給這隻貓餵食剝好的葡萄,還有胸脯很大的侍女用自己的酥軟當貓兒的窩,讓其舒舒服服的躺着。
怎麼看,這隻貓都像她們的主子。
但這也近乎實情,畢竟就算是侍女們的真正主子季寥,對這隻貓都有些無可奈何。
池重臉上還有清晰的爪痕,以他強大的癒合能力,都沒法將疤痕抹去。
他之前好奇,想拿貓兒做試驗,結果差點被貓兒生吞活剝,要不是季寥攔着,池重現在已經從世上消失了。
他拿出一枚玉扳指,裡面流動着一條如龍的血絲。
池重道:“這裡面是一絲太昊的真血,你長期佩戴在身上,自然能無聲無息間獲得一絲太昊的血脈,而且不會有任何副作用。”
畢竟池重是這方面的大才,季寥直接將煉化太昊血脈的事情交給他去做,而自己利用魔眼,用心去參悟微塵宇宙。
這門修行,實在艱難繁複,而且沒有捷徑可以走,非得一點點去花時間領會。甚至都不好讓天書幫忙,必須得他自己一點一滴的建立起對微塵宇宙的認知。
但修行雖然辛苦,可收穫也非常大,季寥的道行在短時間內,竟肉眼可見的進步着。要知道他修行到這境界,如果是正常的天仙,進步都要以百十年纔看得到效果的。
而修成天仙的人物,哪一個不是天之驕子,人中之龍。
若是有別的厲害存在,知曉季寥如今的修行進度,非得罵一句蒼天無眼不可。
修煉講究張弛有度,而且參悟微塵宇宙,太過耗費精力,季寥自是不可能如正常修士那樣——“山中無甲子,寒盡不知年”,閉一個關,都會老死一批徒子徒孫。
收下池重給的玉扳指,又拿回那玉佩。
季寥看着不遠處好不愜意的貓兒,嘴角一抽。
這傢伙好似不是很認識他,跟他還沒有在大涼國師那一世熟,但對他也不排斥。起初這傢伙死活不肯挪窩,非要住在他肩膀上。
幸好季寥還記得這廝好色的毛病,叫來自己的一個大胸侍女,纔將這個瘟神送走。
貓兒懶洋洋打個哈欠,從侍女身上跳下來。
它邁着步子,神氣得很。
湛藍色的眼珠子,盡往季寥身上打轉。
它還伸了伸鼻子,好似在嗅什麼。
季寥暗罵,這廝能耐這麼大,居然不和他精神溝通,老是要自己猜他的意思,真是個混蛋。
他心頭大罵,口氣卻十分和緩,道:“貓兄,你在嗅什麼。”
貓兒擡首,然後揮了揮肉呼呼的爪子。
季寥眼前一黑,他周遭竟是變成無盡的荒涼之地,魔氣騰騰。
天書道:“魔土,這是真正的魔界。”
季寥朝周圍看了一眼,覺得除了有些荒蕪和魔氣肆虐外,跟別的天地,看不出太大的差別。
不過季寥和池重定下了神族的主從契約,還能感覺到池重所在,所以他能通過這份感應,回到莊園裡。
一輛馬車在荒原上行駛。
而拉着車廂的馬竟是傳說中的龍馬,通體黑色,長着龍首,四蹄像是麒麟腳。馬車在遠處停住,駕車的人大喊道:“天快黑了,你要不要我們載你一程。”
季寥看向那人,是正常的車伕打扮,但肉身蘊含着強大的力量,而且並沒有給季寥那種邪惡的感覺。
他對於魔界的瞭解太少,決定上這輛馬車,反正以他的能耐,怎麼都不會吃虧,就算萬一遇到他解決不了的麻煩,還有這隻貓在。
對於上馬車的事,貓兒並沒有反對。
車伕道:“裡面有我家小姐,所以兄弟你跟我坐在外面好了。還好你遇到我們,否則天色一黑,你還未必能見到明天的太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