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林本來是要拍拍小夥計的肩膀,然後像柳少城一樣,拜個什麼把子,哪裡想到,沒能拍到小夥計的肩膀,有些尷尬悻悻的收回手來。
從來不會離開櫃檯太遠的掌櫃老頭,今天破例走出櫃檯,櫃檯那邊暫時交給另外一個看起來手腳麻利,機靈的夥計,幫忙稱藥算錢,做好出入賬目,他則是走向坐在角落小板凳上,顯得尷尬吃癟的蕭林。
"你好,客官,我是店內的掌櫃,你可以叫我王老頭,老王都行,剛纔夥計照呼不周,還望客官多多見諒,客官,您這是需要些什麼藥材,客官應該是生客,價錢方面,我可以打半數給您。"
王掌櫃來到蕭林的面前,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竟然能夠讓小張都如臨大敵的貴客,王掌櫃倒是想要看看,到底是如何的人物。
"王掌櫃,您好,我是對您的名號,久仰大名啊,對您的欽慕之前,更是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勞駕您親自招呼,我真是受寵若驚,掌櫃的,您請坐!"
蕭林確定了自己運轉普靈決,王掌櫃看不出什麼異樣,心裡就有恃無恐了,一通有的沒的馬屁亂拍,簡直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
這他媽是你受寵若驚,還是我受寵若驚啊,一上來,王掌櫃就有點招架不住了,心裡誹腹不已,但面上則是一副笑意,還真的搬了張椅子,坐在蕭林身邊。
一點誠意都沒有的蕭林,看着坐在自己旁邊的王掌櫃,忍不住的靠近了一些,對於王掌櫃身上突然的本能防備,靈氣瀰漫波動起來,好像根本感覺不到,一臉的諂媚賤笑:"老王,雖然我第一次來這裡,但怎麼說呢,感覺就像回家了一樣親切,您老人家可不能趕我走啊,放心,待會我走的時候,會照顧點生意,不會噌吃噌喝的。"
在蕭林突然靠近的時候,王掌櫃當真有些如臨大敵,不是什麼真正的打生打死的如臨大敵,只是看到蕭林臉上的諂媚賤笑,感覺他媽怎麼看怎麼不正常,他可沒有什麼特殊癖好!
咳嗽了一聲,收起了靈氣波動,整整衣襟,儘量不讓自己失態,王掌櫃附和的點着頭:"公子,能夠對鏡齋堂如此親切,自然是藥鋪的榮幸,王某也很是歡迎,不過,公子來這裡肯定是需要一些藥材的,不防可以告訴老王,只要公子說得出口的,老王自認爲可以給公子送到面前,不是什麼難事。"
蕭林突然的瞪大了眼睛,又靠近過去幾分,王掌櫃不知道蕭林究竟想要幹嘛,出於本能反應,稍稍往旁邊挪幾分,並且咳嗽示意蕭林,不要太過分了。
蕭林瞪大眼睛之後,忽然的又笑了笑,也沒有再繼續挪動位置,開口苦笑說道:"老王啊,其實我需要的並不是多麼高級難找的藥材,可是逛了整個鋪子下來,還真沒有找到我需要的。"
"你且說說看,這鋪子裡面,擺着的,的確不能算是太珍貴。"
王掌櫃臉上有些動容,還多了一些期待,真想要聽聽,這嬉皮笑臉,看起來就不正經的毛頭小子,會說出什麼東西來。
在自己坐鎮五年的鏡齋堂時間裡,還真沒有碰到,能夠讓他都爲難,感覺刺頭的,這蕭林算是頭一個,蕭林的話,無非已經是在挑釁鏡齋堂的底本了。
蕭林有些猶豫不決,看着一臉自信,鎮定篤篤的王掌櫃:"王掌櫃,當真可以搞來?"
王掌櫃冷哼一聲,伸出手來:"但說無妨。"
蕭林想了想開口說道:"不說什麼,我前段時間就吃了一顆五百年蛇膽,可這裡,我幾乎看不到超過五百年的,說實在的,我需要的很多,冰蛟之須,地牛尾鞭,枯蝶之翊,流火淋漓,深埋地下萬年左右的雪靈之,寒鱗,月水……"
"夠了,你是不是純心來搗亂的?!!"王掌櫃驀然起身,渾身上下靈氣散發瀰漫波動,蕭林說的東西,王掌櫃也只是聽說一二,別說他這裡根本沒有,恐怕連宗門,都沒有幾樣,並且最後的月水,那不是女子的月經嗎?他媽的,這不是純心搗亂又是什麼。
面對王掌櫃的突然發怒,蕭林愣了愣,有些無辜,又受到了驚嚇一樣,可憐兮兮:"王掌櫃,你怎麼這樣,是你讓我說的,但說無妨,我好好待着,不說話就是了,王掌櫃該不會都不讓我待了,要趕我出去吧?"
蕭林的話,讓渾身靈氣瀰漫波動的王掌櫃,明顯的愣了愣,最後看着顯得無辜,可憐兮兮的蕭林,王掌櫃有些頭大無比。
鏡齋堂經常會有蹭靈氣的傢伙,不過像蕭林這麼難纏不要臉的還真是第一個,鏡齋堂開門做生意,自然沒有趕人的道理,王掌櫃看着很是想一巴掌拍死的蕭林,只能悲嘆一聲,不想再和他說一句,直接轉身離開。
從進店開始,蕭林還真沒有惹什麼事,買賣又是自願,賴着不走靠臉皮,王掌櫃的確找不出可以趕人的理由。
看着王掌櫃臉色鐵青,直接轉身離開,蕭林卻早已經樂開了花,這靈氣寶地,勞資我是吃定了。
鏡齋堂的夥計也要休息,當夥計小張重新走回鏡齋堂,準備幫着掌櫃收拾清點藥材賬目,差不多關門打烊的時候,看到令他厭煩無比的蕭林,竟然一直沒有離開,看樣子,好像還……睡着了?
夥計小張心裡越發厭煩,這婉約城什麼時候冒出來這麼個令人頭疼討厭的人來了,只是想想今天的遭遇,夥計小張是真的不敢去招惹這個不要臉十八代的活祖宗了。
找到正在覈對藥材信息賬目,計算今日收支,出庫,明日需要補充的藥材的王掌櫃,猶豫了半天,還是開口說道:"掌櫃,那個不要臉的傢伙,現在還沒走,我真的有些不想過去……"
"嗯?小張,你說什麼?和我說話嗎?"
王掌櫃低頭做着事情,聽到夥計的聲音,剛纔專心忙着,並沒有聽清楚,從一大本厚厚的賬目中,擡起頭來,看向一臉猶豫不決的夥計小張。
夥計小張朝着蕭林的方向瞥了一眼:"掌櫃,那個傢伙,坐了一天了,還沒有走,剛纔我看了一下,好像還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