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彬低下頭,定定地看着若曦,“這不用你說,我在她在!”
突然,艇身一陣劇烈而又異樣的晃動,婉柔一把摟上晁彬的脖子,就聽到後面光頭男洪亮的聲音,不停地叫嚷着。
“駱言掉水裡了……”
“趴下!”婉柔大吼一聲,晁彬壓着若曦,趴到了漂流艇座椅旁的空隙。狹小的空間,讓他們緊密相連在一起。
緊接着,她感覺自己頭下腳上的俯衝而下。不過,半分鐘的時間,整個漂流艇猛地撞上什麼,整個翻了過去,嗆人的水流蜂擁而入,冷冰冰地溪水全部淹沒了她。
但這次,不再是她一個人,晁彬緊緊地抱着她,好像稍微一不小心,她就會從他的懷裡悄悄溜走。
周圍混亂極了,漂流艇翻了,整個蓋在溪流上,一沉一浮,宣告着載人使命的終止。她的脖子像是套上了鐵箍,轉動起來異常艱難。
但她強撐着腦袋,四處張望,婉柔矯健的泳姿,正在向她的位置奮力游來。光頭男竟比她還要慢上一些,口裡還叫着“老大,老大……”
“沒事了,若曦,我們安全了。再有十幾米遠的距離,我們就能上岸了。”晁彬單手摟着她的腰,將她軟綿綿地雙臂搭在自己肩上。
若曦輕輕喘息了一下,無力地收了收胳膊,合眸後又費力睜開,又搜尋了一遍。終於,她看到了若逸好好地漂浮在水面上。
他的臂彎裡,摟着似是昏迷過去的思雨。最後一絲精力用盡,若曦緩緩地低下頭,靠在晁彬的肩上,“好累,我要睡一會……”
“醒醒,你不能睡,若曦,若曦!!”晁彬用力搖晃着懷裡瘦弱的女孩,卻在看到她頭部重新裸露的傷痕,而停住。
“發什麼呆啊!”婉柔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先上岸,水太冷了,再泡下去,她會受不了的!”
登岸的時候,晁彬萬分不捨地將若曦暫時遞給光頭男。從水裡出來的剎那,才發現自己的體力早已到了臨界點。
但,“給我!你去想辦法聯繫救援人員!”晁彬說着就要抱過若曦,她的臉色太蒼白了,幾乎感覺不到她在呼吸。
“老大,你歇會吧!我來抱着她,婉柔已經去找救援了。她對這片熟,要不了多久就能回來。”光頭男肌肉發達,多年的高強度運動,在這會體現出了莫大的用處。
“不要廢話!給我!”晁彬脫去上衣擰了擰水,重新穿上,“我來抱着她,你去附近看看有沒有可以止血的東西。”
“老大!”光頭男輕盈地一閃,躲開了他伸過來的手,“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自己都快站不穩了,你還折騰什麼啊?”
“你!!”晁彬一陣眩暈,一口氣半天才上來,“你什麼意思?我的話,已經毫無分量了,是不是?我……”
“你們還有心思吵架?”若逸揹着思雨憂心忡忡地走了過來,“現在,我們所面臨的問題,非常嚴重。”
“你們把上衣都脫了……”若逸邊說邊放下思雨,首先脫下自己的上衣,找了一片青草密集的地方,鋪了上去,又把思雨放到衣服上面。
晁彬愕然,“你這是在做什麼!不會是要開個篝火晚會吧?若曦她受傷了,我們現在要做的是馬上離開這裡,去醫院,知道不?”
“怎麼去?走過去嗎?”若逸接過光頭男手中的若曦,認真地查看着傷口,“我剛纔找過了,這附近一個人也沒有……”
“喂,誰讓你碰她的!”晁彬說着就要撲上去,光頭男攔住了他,勸道:“他不會有惡意的,別忘了,他是思雨的未婚夫啊!”
“我管他是誰!我只知道,這整個峽谷都被他包了,卻告訴我們,不見了一個工作人員。我們的漂流艇發生事故,有人受了重傷!而剛纔,你聽到他說什麼?一個人都沒有!安若逸!你到底在跟我玩什麼?”
“玩?我再玩,也不會拿若曦的生命開玩笑!她對我來說有多重要,你們根本不能體會!”若逸輕輕地拂去,她傷口上的髮絲。血,還在不斷滲出。
聽到這句話,晁彬和剛剛跑過來的婉柔,皆是一愣。“你起來,馬上從若曦身邊走開。”晁彬冷冷地說,幾步已經來到昏迷不醒地若曦身邊。
這一次,光頭男沒有攔他,並且緊緊跟在他的身邊。
“你沒有資格這麼命令我!”若逸揉了揉若曦身上的溼衣服,看了看紅霞漫天,緊緊地抱着她,赤|裸地身體正在散發着熱量,隔着衣料傳遞給她。
“我沒有!那你呢?自己的未婚妻,昏迷躺在一邊,你卻抱着別的女孩子!”晁彬冷哼一下,“發生事故的時候,你在那裡?還不是抱着自己的未婚妻?我沒有資格!最起碼,在若曦需要幫助的時候,是我在她身邊!”
“夠了!”若逸猛地站了起來,“我說過了!我不是思雨的未婚夫,不是!”
“那你是駱思雨什麼人?整個春遊這幾天,你都在她身邊,幾乎到了寸步不離地步。”婉柔擰了下頭髮上的水,“若曦不是那種你可以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女孩子,不能給她全部,不如一點都要給。”
若逸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冷漠地站了起來,“我去附近看看,有沒有可以止血的草藥!”
“等等……”婉柔與晁彬異口同聲,“婉柔,你這邊也沒有找到救援?”
“離這邊最近的住所,就是那邊的療養院。”婉柔搖搖頭,“已經空了,一個人也沒有,任何通訊設備都斷了。”
“如果,我沒有記錯,那邊的小屋,應該是24小時都有人在的!安若逸,你不應該對我們解釋些什麼嗎?”婉柔接過光頭男脫下的T恤,蓋在若曦身上。沒用,她身上的衣服是溼的,蓋得也是,這根本不能起到保暖的作用。
“我剛纔嘗試了,手機在這裡根本沒有信號!周圍除了我們一個人都沒有,對此,我也做不了任何解釋。若曦的傷口一直在流血,我必須儘快找到能夠止血的草藥。”說完,不管他們是否還有什麼要說,若逸大步地走開了。
“這裡距離我們上艇的位置有多遠?”晁彬若有所思地看着雙脣緊閉的若曦,她的嘴脣已經發紫了。
“17.3公里……”婉柔走過去照看一下思雨,面色平和,應該是驚嚇過度,暈過去了。
“老大,給我鑰匙,我去取車!這點路程,我用不了一個小時就能到。”光頭男摸
了下自己的頭,甩了甩腿,一副蓄勢待發的樣子。
晁彬上下翻了半天,一無所獲,手機和錢包都裝在防水袋裡,唯獨車鑰匙使用後,並沒有放在一起,“沒了……”
“行了,別瞎折騰了!光頭男,你身上的打火機還能用嗎?晁彬,你在這照看她們兩個,我們去揀點能夠生火的木枝。”婉柔指了指她和光頭男。
“得了,今晚要在這荒郊野嶺露宿一夜了!”光頭男雙手張開,對天一舉,“我的命好苦啊!沒得吃,還沒地方睡!”
晁彬看了看遠處他們翻艇的溪面,那裡正是水最深的地方,河面也寬,想要打撈一把幾釐米的鑰匙,還在天色將黑的時候,無疑是相當困難的。
若曦她們還在暈迷中,思雨的臉色漸趨正常,而若曦的雙頰,卻呈現了一種不正常的紅暈。他脫下半乾的上衣,又不甘心地擰了擰,也蓋在了若曦的身上,摸了摸她的額頭,似有發燒的跡象。
距離他們所在的位置,大概有幾十米遠的小屋。是用來處理緊急事務的管理室,晁彬大步跑了過去,一腳踹開了鎖住的房門。
裡面的空間真的很小,一張辦公桌,兩把椅子,還有一張高低牀,就把空間全部佔完了。他把辦公桌搬了出去,又整理了一下牀。這個還不錯,鋪得蓋得都挺齊全。而且上下鋪都有。
再次,回到若曦她們身邊的時候。若逸已經回來了,捧着一片大葉子,正往若曦的額頭上敷着什麼黑乎乎地東西。
“這葉子上的是什麼東西?能有用嗎?”晁彬口氣不善地問,“要是沒用,我不會善罷甘休的。”
“沒用的話,我也不會放過我自己的!”若逸淡淡地說着,聽不出有任何不悅的語氣。
“嗯!”晁彬盯着若曦的傷口,“我們可能要在這裡過一夜了,我的車鑰匙丟了。”
“我等下去找吃的,這個藥,你注意着,不要讓它滑落了。”若逸先是擠出它們的汁,然後才把藥敷在傷口上,整個動作輕柔極了,不大的傷口,處理了很久的時間。
“那邊的小屋,有牀和被子,我們先把她們移過去。”晁彬指了指已經亮起燈的小屋,“算是不幸中的萬幸,如果,沒有那些可以取暖的東西,若曦……”
若逸到了這個時候,才稍稍鬆了一口氣,光是止住了血,對於若曦受傷的身體,還遠遠不夠,有了遮風擋雨的地方,要好上很多。
“這樣就好多了……”若逸喃喃自語,走過去抱起思雨,“等我回來,再抱若曦過去。”看到晁彬不滿地神情,又補充道:“她頭上的草藥不能掉了……”
“趕快去吧……”晁彬調整了一下若曦頭擺放的位置,讓草藥可以安穩的呆在上面。
看了晁彬地舉動,若逸抱着思雨轉身離去,兩個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而心卻比之前少了許多隔閡。
一絲和解的氣息自他和若逸兩個男人地嘴角浮現,在面對若曦感情的時候,他們往往是敵對的。而面對若曦安危的時候,他們又是緊緊相連,能夠互相信任的。
只因,他們的心裡,有着同一個人。
誰說貴公子富小姐,就不能吃苦受罪,不能在野外過得有滋有味?額,當然,這裡還不能稱之爲野外,畢竟還有一間小屋子讓他們可以在裡面恣意妄爲。
“喂!和你們說了多少回了,把火堆往這邊挪一點,小心把人家的燈泡給燒壞了。”婉柔拿着一截小木棍在熊熊烈火中挑啊挑的,老費勁了,“還有,說了多少回了,坐地上好了,把椅子也搬出去,不僅佔地方,還易燃!”
“老大,幸虧啊,幸虧!”光頭男一邊轉着手上香噴噴的烤魚,一邊賊兮兮地貼着晁彬的耳邊,小聲嘀咕:“你要是一不小心愛上了某個喜歡嘮嘮叨叨的老太婆,我還不是要跟着你一起受罪?”
晁彬瞄了一眼,往這邊走過來的婉柔,唯恐天下不亂地說:“什麼老太婆?你說誰呢?”
光頭男眼睛一睜,“還能說誰,不就那個野蠻……”
“光頭男……”婉柔雙手插腰站在他面前,“皮癢了是吧?”
“沒……”
“沒有就好!給我!”光頭男委屈萬分地把手上剛剛烤熟的香魚,放到婉柔的手上。
“我也餓了……”不甘心地哀嚎一聲,“下一個就是我的了,好嗎?”
婉柔轉手遞給火堆對面的思雨,“不好!本小姐我還沒吃呢,快點,繼續烤!還有,管住自己的嘴,再敢在背後說我,小心我打光你的牙!”
“我來吧!”若逸雙手一起翻轉着,他和光頭男一起抓來了的魚。“思雨,那邊還有一些野果,你也吃一點。”
思雨嬌柔地點點頭,把手裡的魚,又遞還給光頭男,“我吃點野果就行了,這個太腥,我吃不下!”
光頭男欣喜若狂地接過去,就狼吞虎嚥起來,“好吃,真好吃!這條肯定是我抓的,呵呵……”
晁彬轉頭看了眼依舊沉睡的若曦,擔憂地皺了皺眉頭。
“好點了嗎?要不要在休息一會?”若逸低聲問思雨,“你纔剛醒過來,不要太勉強。”
思雨淺淺地咬了一口野果,酸澀地果汁,透過齒縫肆虐着味蕾,讓她皺起了眉頭,“沒事,我坐一會就好了。對了,你看到我哥哥了嗎?他怎麼樣了?不會有事吧?”
“你哥哥老早就掉下去了,那段水流還不是太急,只要會游泳,應該問題都不大的。”光頭男下猛口地吃着魚,還不忘插話。
若逸有些愧疚地看向火堆,要不是思雨提起,他差不多已經忘記艇上還有這麼一個人,“等下吃好東西,我去上游看看。”
“哥哥從小就會游泳,應該……應該不會有事。”思雨垂下頭,咬了一口的野果,掉到了地上。
“他沒事,肯定還活着。”婉柔舉着若曦的褲子,慢悠悠地烘烤着。
“絕對的!他要是死了,肯定會順着溪水漂到這邊的。若逸他們抓魚的時候,保準能看見!”晁彬從辦公桌下面的櫃子裡,蒐羅出一個燒水壺,接了獨立杵在小屋外面的獨杆水龍頭裡新鮮乾淨的水。
剛一走進來,就丟下這麼一句,讓人更揪心的話。也難怪,他對駱言向來沒有好感。
“咳咳……”光頭男被魚刺卡住了,猛咳起來,“說什麼呢?我們是在另外一條小溪上捉的魚,好不好?
說的那麼噁心,還讓不讓人吃了。”
“我出去走走……”思雨抿了抿嘴脣,站了起來,掃了一眼沉默中的若逸,轉身跑了出去。
“你未婚妻就這麼跑出去了,你不追?”婉柔抖了一下衣服,幹了!穿着溼衣服蓋着小棉被,虧他們做的出來!
若逸深深地望着她,一字一頓地說:“最後一次,我再說一遍,她不是我的未婚妻,我們之間不過是朋友關係。”
“那你和若曦又是什麼關係?”婉柔把褲子掛在手臂上,難得一見的咄咄逼人。
“他們是兄妹!”思雨去而復返,拾起剛纔座位邊上的小外套,“他們都姓安,你們沒有注意到嗎?”
婉柔的眉頭皺得更緊了,“怎麼會這樣……”她輕聲自語。
“怎麼不會!他們就是兄妹,也只能是兄妹,並且永遠都是兄妹……”思雨恨恨地說,雙眸不由自主地看向若曦,折射出一道幽恨地光芒。
“夠了!”若逸厲聲打斷她,“說這些幹什麼?你還要不要若曦再去上學了?若曦是安家養女的事,如果讓別人知道。她馬上就會被送去外地,你難道不知道嗎!”
若逸緊緊地攥着兩串已經烤熟的魚,跳了起來,朝着思雨高聲喝說。他的額頭因爲憤怒已有青筋微露,細細的木枝,根本承受不住他地握力,烤了半天的魚落地了,木枝也斷了。
“逸哥哥……你竟然爲了她兇我?”思雨雙手扯着薄薄地外套,聲音微顫,“你竟然爲了她這麼大聲地說我!逸哥哥,你怎麼能這麼對我!”
“爲什麼不能?若曦之所以會受傷,你要負上全部的責任!”婉柔也站了起來,“不要告訴我們,你連一個和你差不多胖瘦的人,都拉不起來!”
“若曦半個身子泡在水裡,差不多有好幾分鐘的時間。當時,她的雙手就你的手裡,你既然不能把她拉起來,最起碼也要把機會給別人啊!你知不知道!就差那麼一點點,她就沒命了!”
“我什麼也不知道!你們不要一個個都來問我!”思雨強忍着怒氣,依然維持着自己的千金小姐的架勢,“我當時已經盡力了,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我確實拉不動她!”
“事實到底是什麼,你自己最清楚!”晁彬冷冷地說了一句,掌中握着一杯溫水。
“算了……若曦不是沒事嘛,呵呵……現在也快好了……”光頭男訕訕地說,就要拿過晁彬手裡的水壺。
“這是給若曦喝的,要喝,自己去想辦法……”晁彬瞅了一眼氣得渾身發抖的思雨,轉身走向若曦。
“你們……你們都懷疑我?”思雨難以接受地看看他們,又轉頭看向若逸,“逸哥哥,你也不相信我嗎?我當時……真的盡力了,我真的拉不動她,漂流艇一直在晃……我……”
“我再出去找點吃的,順便找一下……駱言……”若逸看也沒看思雨,走到門口的時候,突然轉過頭來,思雨雙眸一亮,聽到的卻是,“小宮,若曦傷口上的草藥,再過半個小時,記得更換一下。”
“我們……”婉柔輕啓雙脣,堅定地說:“關於若曦的身世,不會告訴任何人……”
光頭男點點頭,晁彬小心地餵了一口水到若曦的嘴裡,“誰說,我滅了她!”
“你們……”思雨眼眶通紅,兩行委屈的眼淚順腮而下,“我要回家,你們……欺人太甚!”
轉身,從若逸身邊跑過的時候,頓了一下,卻沒有看到他絲毫想要說什麼、做什麼的意思,一跺腳,哭泣着跑向了黑漆漆地外面。
“真稀罕,還沒斷奶呢……”婉柔憤憤地說。
夜已過半,若曦一直都沒有醒來,身上的熱度卻越來越重。婉柔端着一截抽屜,走到溪水邊,舀得滿滿的。自來水是地下水,過冷。給若曦擦身子降溫,不合適。
晁彬他們找了半宿的木枝,這會在小屋外面,篝火旁睡得正香。把溫暖的小屋,讓給了三位女生。
用什麼詞來形容思雨這位千金小姐呢?跑出去不過幾分鐘,就戰戰兢兢地跑了回來。到睡下,還嚷嚷着樹林裡有黑影。
“若曦還沒有醒?”若逸從上游走了過來,眼角眉梢寫滿了疲憊。皺巴巴地上衣,撕着口子,掛着泥巴。
婉柔捧着一抽屜的溪水,搖搖頭,“高燒不斷,人都開始說糊話了,情況很不好。”
“嗯,明天天一亮,就算是用走的,我也要把她背出這座大峽谷!”若逸接過她手裡的東西,篤定地問:“若曦是不是和你說過什麼?”
婉柔搖搖頭,往另一邊走過去,“她其實什麼也沒有說,只是……問了一個很奇怪的問題。”
若逸走在她旁邊,聽到這裡,轉頭深深地看着她。
“你別老是這麼看着我,這對我可不管用,呵呵……”婉柔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說:“我說就是了……”
“我感覺若曦在面對思雨的時候,似乎有一種很深的自卑感。”婉柔陷入回憶中,“春遊第一天,她問我,如果,我是一個男生,會喜歡她還是思雨。”
沉默持續了一段時間,還是婉柔忍不住又開了口,“你到底喜歡誰?你自己知道嗎?我雖然和若曦認識的時間並不長,但我知道若曦她,心裡有很多事,也不似我們平日看到得那麼開心。”
“我現在喜歡的是若曦,這一點,我可以保證!”若逸說了一半嚥了一半,“但是,很多時候,我看不懂她……”
“看不懂?”婉柔歪着腦袋想了想,“什麼讓你看不懂?”
“這……可能是我多心了吧!”若逸垂頭看着抽屜裡的溪水,上面掩映着一輪明月,“謝謝你,告訴我這些……”
又是一陣沉默,若逸擡腳,“回去吧,要全靠你幫着若曦降溫了。”
“嗯……”腳底悉悉索索地聲音,淹沒了一切,到了門口的時候,婉柔接過抽屜,“作爲若曦的好朋友兼同桌,我不想看到她難過。即便那個惹到她的人,是你!我也不會客氣的,知道了!?”
若逸站在透着燈光的門口,笑了,“若曦,能有你這個朋友,是她的福氣啊!不過,你可以放心,我……”話停在了這裡,他眼角的餘光透過門上面的玻璃,看到一個黑影,一閃而過。
“誰?”他一掌推開門,動靜頗大地闖了進去,嚇到了婉柔,也驚倒了不遠處睡在地上的晁彬他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