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少柏呆呆的躺在那裡,一句話也不說。
林建鄴心中越發覺得隱忍,有些隱忍不住的難受,便繼續問道:平時你就在這裡躺着嗎?你不出去嗎?”
展少柏無奈的苦笑起來:“你看我的身體,現在已經差到了這種地步,我還能夠去哪裡呢?”
聽到展少柏的這番話,林建鄴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他見到展少柏的身體越來越虛弱,終於明白蘇小窗爲什麼會憂心忡忡,擔心不已了,原來真的是太讓人揪心了。
林建鄴剛剛想跟展少柏提起藥的事情,一擡頭卻看到有個人影一閃而過,他不禁皺了皺眉頭,便走到門口,往外看出去,恰好那菲傭正在往裡看,兩個人幾乎碰了一個對頭。
林建鄴不禁有些惱怒起來,對着她怒吼道:“你在這裡鬼鬼祟祟的做什麼?”
那個菲傭用生硬的粵語說:“對不起,先生,我是想來看看我們先生需不需要什麼東西。”
“你是真的有這麼好心呢?還是想來聽聽我在跟你先生說什麼啊?我本來還以爲你聽不太懂漢語,如今聽你說起來,倒也還挺流利的嘛。”林建鄴諷刺她說。
菲律賓女傭還想說什麼,林建鄴已經怒斥她一聲說:“你趕緊給我走開,也不要指望着去給誰通風報信。”他一邊說着,一邊棲身往外走。
菲律賓女傭像是受了驚一樣,正準備往外走,林建鄴想了想,便又對着她說:“你跟我過來,我有點事情問你。”
那菲律賓女傭眼睛裡露出了害怕的表情,準備往外走,卻被林建鄴一把拖住,把她拖到外面去,扯着她,問道:好了,你現在可以告訴我,是不是明若華買通了你,讓你監視着你們先生?”
那菲律賓女傭連忙搖了搖頭說:“沒有這回事。”
林建鄴忽然想到一句話,有錢能使鬼推磨,自己現在就這麼跟這個女傭說,她當然不肯聽自己的,於是林建鄴便隨手取出了兩萬塊錢來,往她面前一放,說:“這裡有兩萬塊錢,現在你可以告訴我了吧?”
誰知道那個女傭人又是高高的昂着頭說:“真的沒有這回事,你要bi我我也沒辦法。”
林建鄴一看,這個女傭竟然不把兩萬塊錢放在眼裡,就越來越覺得事情不勁了,於是他又重新拿了十萬塊錢的支票寫上名字,給那個女傭道:“現在呢?現在你覺得可不可以跟我說實話了?這十萬塊的支票夠你打工打半年的了,再說,我是弘巨集團的少東,想必你也知道,我的支票是一定能夠兌現的。”
菲律賓女傭見到這種情形,雙眼之中頓時放出了光彩,她一把接過鈔票,看了看,發現的確是十萬塊,連忙點頭說:“好,我什麼都知道,你想問我什麼就趕快問吧。”
於是林建鄴便開始問了她很多事情,林建鄴問她道:“我想問你。”
那菲律賓女傭立刻響亮說:“先生,你有什麼問我,隨便問吧,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林建鄴聽到這菲律賓女傭竟
然還會用成語,不僅啞然失笑,他便問道:“那你告訴我,是不是你們太太讓你在監視着先生?如果有什麼事情就第一時間通知她?”
“是。”那菲律賓女傭想也不想的就回答,因爲她回答得太快,又太響亮了,倒是讓林建鄴有點懷疑她說的是不是真的。
林建鄴想了想,便認真的對她說:“你一定要告訴我實話,如果被我知道你跟我說假話的話,那十萬塊的支票不一定會兌現哦。”
菲律賓女傭一聽,連忙把那支票往懷裡一藏,她一邊藏,一邊說:“我當然說的是真話了,我們太太一直以來都讓我監視着先生,監視着先生吃藥,監視先生一舉一動。就好象說吧,昨天蘇小姐來看先生,她在先生房裡鬼鬼祟祟的,我立刻就給太太打了電話,沒過多久,太太就回來,三言兩語就把她說走了。如果你不相信,你可以去問蘇小姐,我知道你和蘇小姐是好朋友。”
林建鄴見這菲律賓女傭說得有根有據的,顯然是真話,原來蘇小窗的直覺並沒有錯,這個菲律賓女傭果然是明若華安排在展少柏身邊的棋子。
展少柏如今已經雙目失明,再加上身體越來越差了,已經形同廢人,爲什麼明若華還要這麼做?還要讓一個菲律賓女傭監視着他呢?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她越想越覺得事情不像自己想的那麼簡單了,他鄭重的問道:“剛纔那十萬塊可以幫你做什麼?”
菲律賓女傭微微一愣說:“可以幫我拿回家去,給我兒子上學,還可以給我公公看病,還可以幫補家計,我丈夫就算是最近一年半年找不上工作,我也不用那擔心。”
她在那裡說得滔滔不絕,林建鄴便立刻笑了起來,說道:“你也知道啊,這錢這麼有用,是吧?如果是你肯告訴我,你太太平日裡給先生服的藥在什麼地方,我就再給你十萬塊,當然也不能騙我。如果被我發現你騙我的話,支票一定不能兌現。”
聽到他這麼說,菲律賓女傭眼中頓時放出光芒,她連忙說道:“好,我當然知道太太平時給先生吃的藥放在什麼地方了,太太以爲自己藏得很謹慎。其實啊,這房子裡沒有一個地方我沒去過,沒有一個地方我沒搜過,沒有一個地方我不知道。”
菲律賓女傭越說越得意。
林建鄴沒有時間跟她胡扯,便望着她問道:“既然如此,那你告訴我吧。”
那菲律賓女傭匆匆忙忙的走出去,走到衛生間裡,從裡面拿出了一個小盒子,再打開來發現裡面竟然是平時明若華給展少柏服的藥。
林建鄴不禁有些疑惑起來,他記得上次明若華是把那藥放在梳妝檯上的,但是僅僅幾天的工夫,就把它重新藏了起來,而且藏到不被人發現的地方,由此可見,這件事一定有古怪。
他想也不想,就對菲律賓女傭說:“現在我偷偷的拿一粒藥走,如果你太太問起來,你就說你先生喝了,知道嗎?”
“不行,太太如果知道我把藥藏在這裡,一定會罵我的。”
“
太太,你太太罵你重要呢?還有十萬塊錢重要?”
“那當然是十萬塊錢重要了。”她想也不想的就說。
於是林建鄴就給他開了一張十萬塊錢的支票遞給了她,轉而取了一粒藥走了出來,他特意走到臥室門前,看到展少柏仍舊在那裡睡得很香,心裡不禁有些擔憂,又有一些難過。
出了展宅之後,他就匆匆忙忙的去找蘇小窗。
蘇小窗正在咖啡廳裡等得有些不耐煩,猛然見到他來了,連忙迎上去說:“你終於來了,可急死我了。”
“是啊,我也是費了很大的力氣,還花了二十萬,纔買到這粒藥的。”
聽到他這麼說,蘇小窗也顧不得再多說其他的,只是說:“我們什麼都不用等了,趕緊拿着這顆藥去化驗吧,只是這次絕對不能再去找羅有名化驗了。”
林建鄴想了想說:“我認識一個外國醫生,我們可以拿着藥去找那個外國醫生化驗。”
蘇小窗有些猶豫不決的說:“這次你的外國朋友應該不會再有什麼問題了吧?上次羅有名你也說值得信任,但是事實上真是非常令我們失望。”
“你放心吧,我這個外國朋友是非常具有專業精神的,他絕對不會跟耀和醫院的人有任何聯繫,跟明若華更扯不上半點關係,我確定。因爲他是昨天剛剛纔從美國到達香港的,我以前在香港跟他詢問過少柏的病情。”
聽到他這麼說,蘇小窗頓時放心下來,於是兩個人就匆匆忙忙的上了車,拿着藥丸去找他的那個外國朋友羅伯遜化驗。”
羅伯遜拿到藥丸之後,頓時雙眼之中露出了驚訝的光芒說:“現在還有人服食這種藥嗎?”
蘇小窗和林建鄴頓時愣住了,他們有些吃驚的望着羅伯遜問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羅伯遜點了點頭說道:“是這樣的,這種藥嘛,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應該是一種禁藥。這種禁藥在好幾年前就已經被禁止了,只是到底是不是我還需要驗證,你們等着,我大概要兩個小時就驗證出來。”
說完他就讓蘇小窗和林建鄴兩個人在外面等着,他自己則匆匆忙忙的進了化驗室。
大概過了一個多小時之後,他就走了出來,他眼神之中露着恐慌的神色說:“這的確是一種禁藥,不知道你們哪個朋友竟然還用這種禁藥,這很危險的。”
蘇小窗和林建鄴聽完之後,大吃一驚,連忙問道:“服食這種藥會對身體造成什麼的危害?”
“服食這種藥?真的有人服食了這種藥嗎?我不客氣的跟你說,服食這種藥就等於慢xing自殺,你們如果有朋友服食這種藥的話,他服食了多久?我相信沒有一個傻瓜肯去服食這種藥的。”羅伯遜在那裡滔滔不絕的說個不停,發揮着他專業醫師的精神。
林建鄴卻和蘇小窗兩個人面面相覷,事到如今,他們終於知道事情有多麼嚴重了,原來蘇小窗的直覺果然是對的,一直以來,明若華真的在偷偷的給展少柏服食着這種禁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