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八章 得與失

《晚郵報》和《共和報》還在文章中提到了李慕迪對於都靈隊的重要性,認爲他纔是帶領球隊重新攀登高峰的關鍵因素,俱樂部應該與他達成續約,免得錯過了這個能夠找回七十年前無上榮耀的絕佳機會。而不用他們的提醒,潘塔里奧·隆戈在週一時就代表都靈俱樂部向這段時間一直待在意大利的吉內斯提供了一份最新的合同報價,在薪水和附加獎勵上都比之前有了一些提高,只是仍然沒有達到後者要求的底線,不過俱樂部那邊希望續約的態度至少已經表達得很清楚了,這對於球隊主帥算是個不錯的消息。

不過未等他們之間的談判出現一定程度上的進展,瓦倫蒂諾·卡伊羅就按照李慕迪之前給出的名單又花出去了一筆資金,他從意乙球隊諾瓦拉(Novara Calcio)購入了兩名球員,1996年9月出生的右後衛迪克曼(Lorenzo Dickmann)以及1995年8月出生的塞內加爾籍中後衛貝耶(Moustapha Beye)。只是他們還會在原球隊效力至這個賽季末,會於今天夏天正式加盟都靈隊。紅色公牛付出的代價是打包在一起的三百四十萬歐元轉會費,外加20歲的邊鋒西蒙尼·羅索和19歲的前鋒坎德隆恩兩名青年隊球員。

此外,1998年出生、出自國米青訓營的澳大利亞籍邊鋒雷諾·皮斯科泊(Reno Piscopo)也以自由球員的身份加入了紅色公牛,他在2015年末時體內被查出了長有不明腫塊,後經手術摘除後又休養了將近一年的時間纔回到綠茵場上,被都靈主帥拉進了青年隊。

除了這三名青年才俊之外,還有幾位李慕迪看好的年輕球員正在進行緊張的談判中,他迫切地想在在球探工具還能夠使用的這個冬窗就有一次大的收穫,以後沒有這個外掛的幫助,很難在如此輕鬆地淘寶了。而在球探工具的幫助下,李慕迪已經給了U20隊主教練科皮特利(Federico Coppitelli)和U18隊主帥賽西亞(Marco Sesia)特別的指令,讓他們對個別潛力較高的小球員進行重點培養,得到的成果確實非常喜人,不過由於他們都不隸屬於一線隊,所以對都靈主帥的勳章經驗積累沒有效果,這令他感到有些沮喪。

提到勳章,距離上一次仔細查看的時候已經過去四個多月了,李慕迪趁着今天想起這件事情後又一次調出了相關界面,發現確實有了不小的變化。四項的進度分別爲:球員之友二級:331/1000、同事之友二級:358/1000、指揮大師一級:675/1000和培養大師一級:27/100。因爲球隊戰績出色,所以指揮大師勳章提升的經驗最多,而隨着時間的推移,都靈主帥與同事之間的默契也逐漸在增加,同球員們也越發地熟悉了,導致前兩個勳章的經驗也在穩步增加。只有培養大師的升級遇到了困難,現有球員的潛力已經很難再有太大的可挖掘空間了,這也是他急於挖來一些天才小將的原因之一。

不過就在李慕迪對於即將到來的小妖們而敢到有些小激動的時候,一件之前誰都沒有預料到的事情發生了。在週五下午的訓練結束後,球隊隊長維維斯並沒有像往常一樣到器械室內加練半個小時的力量,而是徑直來到了Boss面前邀請他去單獨聊聊,後者自然是抱着疑惑應允下來。兩個人進入辦公大樓的會議室內,在工作人員端進兩倍咖啡並離開之後,維維斯略微調整了一下呼吸說出了自己的想法:“Boss,我感到自己的能力已經無法再給球隊帶來什麼幫助了,而且在不少時候還會給大家制造災難,所以是時候向球隊和大家說再見了。”

“……”聽到這番話後,李慕迪的腦子一時間有些發懵,這是他穿越過來成爲足球主教練之後第一次有球員主動要求離隊的。說實話,心裡還是感覺受到了一萬點的傷害,險些就對產生了自我懷疑,是不是在執教過程中出現了什麼問題,導致球員感到了不滿?不過還沒等他緩過神來出言詢問,對方就先開口解釋了產生這個想法的原因。

“我是2011年夏天的時候從效力了五個賽季的萊切轉投都靈的,其實對於當時的轉會並不是出於自願,可球隊的財政出現了非常嚴重的問題,我的離開可以幫助他們減輕一部分財政壓力,可最後小辣椒還是因爲破產重組被直接從意甲降到了意丙……不過自從穿上了這件絳紅色戰袍,每當回想起那個夏天的選擇,我都會感到非常慶幸,慶幸自己能夠加盟都靈,成爲一頭無所畏懼、永遠鬥志昂揚的公牛。這五年半中,我的年齡從31變爲了36,蒙文圖拉教練和你的支持也令我重新煥發了活力,之後又成爲了球隊的隊長,球迷們還給我寫了歌……”

剛剛提到萊切的時候,維維斯的臉上難免會出現悲傷不捨的表情,不過提到他在都靈隊的這些年,一抹笑容就浮現在了臉上,看得出來,兩支球隊在他的心中都具有非常重要的地位。

“截止到上一輪對陣AC米蘭的聯賽,我已經爲紅色公牛在正式比賽中出場超過一百八十場了,不是自誇,在這個年齡段上還能有這樣的表現,絕對值得我感到萬分自豪的了。而且李教練你在去年夏天入主球隊之後,隊內那些優秀球員的潛力也終於被完全釋放出來了,成績還如此出色,很可能在下賽季重回歐洲賽場。按理來說,我不應該在球隊正在全力衝擊歐戰資格的關鍵時刻出來製造麻煩,可之前的那些比賽和身體狀態都在告訴我,現在的我已經無法再如此激烈的比賽中起到正面的效果了。成爲職業球員二十個賽季以來,我能夠在每一支效力過的球隊都成爲絕對主力的原因就在於不知疲倦地奔跑、敏銳的判斷力以及乾淨利索的搶截能力,可這些東西都在漸漸離我遠去,每一天夠能感覺到。”

話到這裡,老隊長停頓了一下,似是在壓制一下自己略微有些激動的心情,然後再次給出了結論。

“不得不承認,現在的我已經沒有成爲都靈隊主力的水平了,阿佛裡耶(指阿庫瓦)比我要出色不少,而新加盟的拉斯實力更是拉開我一條街。我的合同本來是到今年夏天到期的,不過可以隨時解約,所以趁着距離冬窗關閉還有十天的時間,球隊可以利用我留出來報名名額再引進一名有實力的新援,增強競爭力。”

如果說維維斯自認爲已經沒有能力幫助球隊的理由還並不充分的話,那麼他的離隊能夠帶來一個引援名額無疑對李慕迪更有誘惑力,如果是在一月初轉會窗口剛開啓的時候,說不定他還真會考慮考慮。不過現在手上的轉會資金已經安排好了相應的計劃,即便有了位置也不見得能買來什麼比老隊長更有實力的球員。在將這個現狀告之給對方後,老隊長思索了一下後點了點頭,對着球隊Boss說:“如果確實沒有更好的選擇了,我就留下來填充替補席,爲球隊增加一下中場厚度,不能讓一個寶貴的報名名額浪費掉。”

在之前的交談中,李慕迪已經調出了FM系統查看了維維斯的個人信息,原來是都靈的衛星球隊、正在乙級聯賽力拼升級資格的韋爾切利已經向他發出了一份邀請合約,在保持薪水不變的情況下還承諾給予他核心主力的位置。這份合約和誠意是不甘於成爲球隊吉祥物甚至拖累的都靈隊長很難拒絕的,原本他應該是已經做好決定準備離開了,不過在看到自己的離開並不能幫助紅色公牛提高實力,又義無反顧地選擇留下來,裡面所包含的感情是多麼的偉大,弄得都靈主帥感動地眼圈都紅了。

“朱塞佩,很高興你能在事情出現的第一時間就來找我交流,而你的人格品質也令我感到無比的敬佩。既然你是如此真誠無私,那麼我也不會再說一些虛僞的話,在後面的賽程中,你恐怕還要充當防守型中場的第三號選擇,只有在對陣強隊時派出雙後腰或者在阿佛裡耶與拉斯出現傷病的時候,才能獲得一些機會。不過這並不是說你無法給球隊帶來什麼幫助了,你極其豐富的經驗、永不放棄的戰鬥精神以及優異的職業素養都是隊內青年球員學習的榜樣。其實我在之前已經有了一個不太成熟的構想,希望你能在近期續簽一份球員兼職教練的新合約,將一部分時間放到爲俱樂部培養新鮮血液的工作當中去。可今天看到你,我才發現這個想法是有多麼的自私,你現在還是一名職業球員,仍然想要在綠茵場上尋找踢球的快樂,還沒有到走到幕後的時候……”

話到這裡,看到對方有些激動、想要插話的神態,李慕迪急忙擡起右手示意自己還沒有說完,便再次開口道:“不要違心地說我剛纔的話不對,我遠比你想象中的更瞭解你本人。做教練的工作什麼時候都可以開始,可球員生涯的時間在這個年紀上卻所剩不多了,哪個更緊要相信沒有人會分不清楚。朱塞佩,現在你只要好好地去享受場上的樂趣,而一旦你累了或者真的踢不動了,那就回來,我和整個紅色公牛的成員都會期盼着那一天的到來。”

兩個人在會議室一直聊了一個半小時,又一起到外面找了一家餐館繼續交談,直到晚上八點半才分開各自回家。面對着聞風跑過來的《都靈體育報》記者,他們並沒有透露任何有用的內容,只是提到球隊官網近期會發布一些較爲重要的信息,請大家到時留意。之後關心此事的媒體都紛紛猜測都靈主帥和隊長的這次交談應該與續約有關,兩個人的合同都是在六月末到期,他們很有可能是在交換未來的計劃或者聯合起來向俱樂部高層施壓,不過卻不清楚這兩位的關係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得如此親密了。

不過還沒等到官方的消息出來,時間就來到了一月份的倒數第二個週末,第二十一輪的意甲聯賽隨即便全面展開了。在週六晚上率先開球的兩場比賽中,佛羅倫薩在客場三球完勝了切沃,送給了飛驢軍團四連敗;而在一場焦點大戰中,做客聖西羅的那不勒斯憑藉着開場十分鐘內因西涅和卡列洪的進球,以2比1艱難取得了三分,AC米蘭球員們糟糕的體能狀態使得他們不得不接受主場落敗的苦果。好在週日的首場比賽裡,拉齊奧在客場以0比2完敗在領頭羊尤文圖斯的腳下,使紅黑軍團沒有在歐戰資格的爭奪戰中落後太多。

剩下的七場比賽全部在週日的晚間進行,都靈隊早在頭一天傍晚就乘飛機抵達了意大利北部歷史名城、艾米利亞-羅馬涅區的首府博洛尼亞市,這裡是意大利人均收入僅次於米蘭的第二富裕地區,蘭博基尼、法拉利和瑪莎拉蒂的總部都位於這個大區內。市內還有衆多的歷史建築以及著名景點,每年都吸引着來自全球一百多個國家的數十萬旅遊者到這裡餐館遊玩,可惜李慕迪現在卻沒有時間去想着那些輕鬆的事情,因爲他的球隊又受到了傷病的侵擾。拉諾基亞在賽前的簡單活動熱身中感到膝蓋有些微微不適,由於距離比賽正式開始的時間已經所剩無幾了,出於謹慎的角度考慮,都靈主帥不等隊醫得出檢查結果,就把小將巴列霍放進了先發陣容當中,這也是李慕迪自執教以來首次出現更改首發名單的行爲。

好在中場休息時,隊醫主管格萊科帶來了一個好消息,拉諾基亞的膝蓋並沒有什麼大礙,不會發生大問題。不過球隊主教練的臉色依然不太好看,因爲他的球隊在上半場過後正處於一球落後的局面,換了誰也無法在這個時候樂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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