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成功男人的背後都有一個優秀的女人支持,胡智深知建設家庭根據地的重要性。
經營好愛情、婚姻、家庭,這根據地穩固了,他纔有精力全身心投入工作中。
上週日,他去小雪家拜訪了她父母,沒有料想到他順利過關,因此,他興奮了很久。
他想如果不出意外,解決自己的個人問題將是順理成章的事兒。
岳父岳母那晚說今後要他把他們家當自己的家,隨時可以去,小雪對他情有獨鍾。
這天大的喜事加身,胡智滿面春風,說話底氣十足,走起路來也飄然起來。
他一大早起牀洗衣服,逢人便道“早上好。”
以前,他很少照鏡子,不修邊幅。
自從與小雪確立了戀愛關係,他開始注意自己的形象,對着鏡子,一日至少看三回。
人逢喜事精神爽,還真是一點不假。
大院的同事驚訝,問:“胡部長,有什麼喜事?”
他嘿嘿嘿一笑,顧左右而言他。
他知道這是“八”字還差一撇的事,現在還不宜公開。
上午,胡智泡了一杯岳父給的毛尖茶,細細品着,邊翻閱着一本大學的舊教材《刑事偵查學》。
這門課程是選修課,他當時沒有花費多少精力,現在從了警,他想及時補上。
他看着書卻總是靜不下心,眼前時不時閃現出小雪正看着他笑,臉上漾起二個淺淺的小酒窩,這迷人的畫面。
他墜入愛河了,感覺很幸福。
他閉上眼,在辦公桌前又做起了春夢......
“砰!”
“啪!”
“要錢沒有,要命有一條!”
…...
一陣打砸吵鬧聲傳來,擾了胡智的好夢。
他睜開眼,仔細聽,發現這是從司法所傳來的聲音,有人在拍桌子,摔東西。
怎麼會有人敢在司法所這麼囂張?
不會打起來吧?
小郭說過今後他們二家緊密合作,他得去看看發生什麼情況。
胡智走到司法所辦公室前,發現小郭坐在辦公桌前,正對一位20多歲的男青年訓話。
“你聽招呼,在司法所不能胡來!”
那青年男子側身站在辦公桌旁,手裡拿着一本書刊,不時地拍擊着桌面,對坐在牆邊長椅上的一位中年人吼道。
“你先打跛我家的雞,我要你賠你不賠,那我就打你的人!也不賠!”
中年人道:“雞又沒有死,你要我賠100元,這是敲詐!”
“我家的雞是金雞,就是值這個價!”
“啪”的一聲後,男青年吼道。
胡智聽出了大概情況,這糾紛起因是爲只雞。
這雞毛蒜皮的小事,鬧得整個政府大院不安靜,胡智有些不悅,隨後走進了辦公室。
“怎麼回事?”
他對小郭問道。
“胡部長,你好。”
那男青年未待小郭回話,便開口先向胡智打招呼。
他轉頭一看,發現這青年有些面熟,一時想不起來。
“你認識我?”胡智問。
“我是毛三呀。”
“哦。”
胡智想起來了,前不久下村時在村裡見過他。
村治安主任反映說他是趕輪子的,他有一夥人,他是老大,羣衆反映比較大。
苦於沒有證據,一時難以查處。
“你說說具體情況。”
胡智對中年人道。
“好。”
中年人輕聲道。
“我家與毛三家相鄰,二家的關係不太好。”
“2個月前一天上午,我發現菜園裡進了一羣雞,在啄菜苗,我拿起一塊石頭扔過去趕雞,剛好砸中一隻雞的腿,這隻雞飛走了,剛好這事被毛三的老婆看見。”
“當晚,毛三回來,就來我家找我,要我賠償損失100元。
我沒有找他家賠償菜苗錢,雞又沒有死,再說市場上雞的價格3元多一斤,作4斤算,最多值15元。他說他家的雞是金雞,就是值錢。”
“我說他是敲詐,不賠。他就打我,說我打傷他家雞不賠錢,那他打傷我人也不賠錢。”
“你傷勢怎麼樣?”
胡智問。
“我頭部受傷,出了很多血,在醫院住了2天院,現在好了。”
他回答道。
“醫藥費多少?”
“共花了300多元,有發票。”
“他講的是事實?”胡智對毛三問道。
“不全是,他頭部傷是他自己摔傷的。”
毛三道。
“怎麼回事?”胡智問中年人。
“他一拳把我打倒在地,我的頭被地上的石頭劃傷了。”
中年人急忙道。
“你打算怎麼處理?”
胡智問小郭。
“毛三要全部賠償醫藥費。”
“你呢?”
胡智對着毛三問道。
“他打傷雞不賠,我傷他人也應該不賠。”
毛三道。
胡智將小郭叫出辦公室,問道: “這案子你移交給公安處理吧,行嗎?”
“行!”
小郭正求之不得,他走進辦公室,對毛三、中年人道:“你們這案子現在移交胡部長處理,你們到公安辦公室去。”
毛三還想狡辯,發現胡智臉色嚴肅,滿臉的殺氣,有些心虛,便閉了口,乖乖跟隨胡智走進公安辦公室。
胡智從辦公桌抽屜中拿出一副手銬,一把抓住毛三的右手將其拷住,將他拖往候問室。
“胡部長,你這是怎麼回事?”
毛三哭喪着臉問道。
“你欺壓羣衆!毆打他人!敲詐勒索!尋釁滋事!壞事做盡!你現在還不知道怎麼回事!?”
胡智怒火中燒,大聲道。
“我?我?我?”
毛三有些結巴。
小覃急忙過來進行人身檢查,將其身上的物品拿出,解下褲袋、鞋帶後,將他帶進候問室。
“你現在對着這尿桶開始反省,想明白你怎麼回事!”
毛三神情沮喪,不語。
胡智走回辦公室,開始詢問受害人並做了筆錄,將藥費發票收集後附卷,對受害人道:“你先回去,聽通知。”
“謝謝!謝謝!”
他笑着連聲道謝,後離開了派出所。
胡智平常對仗勢欺人欺壓羣衆向來是深惡痛絕,對毛三這種橫行鄉里的地痞自然不會心慈手軟。他計劃以此爲突破口,深挖下,力爭打掉毛三這夥車匪路霸。
胡智涼了毛三一上午,先端正其態度,讓他聞足屎尿騷氣的香味,他會記住候問室賓館的高檔。
午餐後,胡智才走到候問室門邊,對着毛三問道。
“你想明白沒有?”
“胡部長,想明白了,我錯了,我接受處理。”
“哦,小覃,你帶他到辦公室。”
小覃將毛三帶到辦公室,胡智發現他完全沒有了先前在司法所的囂張,似老鼠見了貓般的溫馴。
“你說說明白了啥?”胡智問。
“我打人不對,要他賠償雞100元也不對,是敲詐,我錯了。”
“你有何打算?”
“我賠償他損失,接受公安處理。”
“現在開始訊問事情發生的接過,你如實回答,聽明白?”
“聽清楚了,我如實回答,保證不講假話。”
胡智問完材料,毛三交代的情況與受害人說的基本上沒有出入,毛三簽字捺印。
“醫藥費326元,還有誤工費、交通費等,你打算怎麼辦?”
胡智拿出醫藥費發票,遞給毛三覈對。
“不用看了,我賠償400元,夠不?”
“嗯。”
“覃哥,幫我把我的錢拿過來。”
小覃將他的個人物品取了過來,錢包內有700元,他取了4張百元鈔票,遞給胡智。
胡智收了賠償金,對小覃道:“把他帶到候問室去。”
“胡部長,我、我、我?” 毛三又開始結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