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菁別過頭去,不想再看着時夫人。
明明什麼惡事都是她主導乾的,最後卻要說得好像她都是在爲了時翼弦而考慮一樣。
而且她很喜歡用道德來綁架時翼弦,從前總喜歡拿他過世的父親說事。
表面滿口的仁義道德,實則上哪一次不是在時翼弦的傷口上撒鹽?
子菁剛剛這麼想到,時夫人就抹着眼淚:“弦兒,我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你爸爸的事要是他在天上,看到你這樣對待我,你說,他心裡會有多麼難過啊”
“我想,他會贊同我做的所有事。”時翼弦終於冷冷地開口。
“弦兒!”時夫人頓時激烈地問道,“你什麼都記得了是不是?你是不是根本就沒有失憶?你的所作所爲,全都是在故意報復我對不對?”
時翼弦沒有回答,只是冷冷地看着時夫人。
時夫人的情緒就終於激動了起來。
“你、你果然是的你果然是被這個女人蠱惑了就連你媽媽都不要了你、你怎麼對得起我,這麼多年孤身一人,把你養大你怎麼對得起”
她說着,又要開始歇斯底里地撒潑了。
“你要鬧的話,今天就這樣吧。”時翼弦冷聲道,絲毫不爲她的行爲所動,“下次我們就直接法庭上見面了。”
時夫人原本還憋着一大口氣要發作,聽到時翼弦這話,神奇般的就住口了。
子菁全程看戲,原本以爲時夫人終於要把矛頭對準自己。
沒想到時翼弦輕飄飄一句話,就讓她偃旗息鼓了看樣子,時夫人果然只是在做戲而已啊
會談室裡陷入了難言的寂靜。
過了好久,時翼弦才又開口:“你願意的話,我們就可以繼續談下去了。”
時夫人沒有回話,只是低着頭。
時翼弦又問:“程阿姨,我其實今天願意見你,只是有一些事情,實在想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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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夫人隔了好久,才焉焉地說道:“你問吧”
時翼弦眼中閃過一抹不易察覺地哀色。
“爲什麼要改協議?爲什麼一定要和我爭名奪利?”
時夫人又是沉默良久,才說道:“大概是缺乏安全感吧”
時翼弦緩緩吸了一口氣。
他點了點頭。
“你的說法,我可以認可,但是我們的母子關係,已經沒有回到從前的可能性了。”
時夫人擡起頭來,顯得可憐兮兮地:“就沒有一點可以改變的可能性了嗎?”
“沒有,”時翼弦搖頭,“我已經盡力了。程阿姨,我們的母子緣分,已經盡了。”
“都是、都是因爲這個女人嗎?”時夫人的情緒又有點激動了,她指着英子菁。
“並不是。”時翼弦搖頭,“是因爲你,對我首先就沒有母親對於兒子的情誼。”
“我”時夫人還想辯解什麼。
時翼弦卻再度打斷了她:“程阿姨,我給你兩個選擇吧。一是我們上法庭,什麼都走法律程序。二是,你自己離開時家吧。”
時夫人怔怔地:“自己離開時家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