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菁說完這句話,便有些哀傷地看着時翼弦。
“我不想做一個自怨自艾的人,”她擡起頭,把眼中隱隱的淚水壓下去,“但是每經歷一次那樣的事,都會覺得自己像是被放到火裡燒了一次。燒成了灰燼,又從灰燼裡重新生長出來。也會有那樣的情緒,覺得自己是一個可憐的人,只能通過那樣的方式那種過激的方式,才能贖回一點過去的遺失。遺失的愛和親情”
她說完這些的時候。
時翼弦把頭埋到了她的腿上。
他應該沒有哭,但子菁能感覺到他的悲哀在慢慢流淌出來。
“是的,”他的聲音像從很深的地方傳來一般,“我內心裡,並不想這樣對她。不管她幹什麼樣的事,我也不想那樣對她。但是我知道我必須那樣對她我別無選擇。而逼我做出這樣選擇的人,恰恰是她自己。”
“有時候,”他擡起頭,望着子菁,“我會想我自己是不是十惡不赦,我會想起小時候,她待我的點點滴滴,我生病的時候,她照顧我,關心我,陪伴我她帶我去過的地方,她教我的很多話,我全都記得。但是每次我依憑着過去的那點記憶,下定決心要寬恕一切的時候,她就要來狠狠地打我的臉,告訴我不管怎麼對她,都是值不得的,都是不應該的,都是自取其辱的”
“父母是我們帶着的原罪。”子菁站起來,抱住了時翼弦,讓他把頭靠在她的腰上,“這是我們無法改變的事實。我們唯一可以掌控的,大概也只有我們自己了。”
時翼弦沒有再回答子菁,只是抱緊了她。
“還好我們有彼此。”子菁也抱着他。
過了片刻,時翼弦突然站了起來,一把將子菁抱了起來。
子菁知道他突如其來的行爲意味着什麼。
她有些依戀也有些害羞地把頭埋在他的肩上。
時翼弦抱着子菁,徑直回到了臥室裡。
他一言不發,卻把她放到了牀上,然後開始沉默卻有些瘋狂的親吻她。
子菁無聲地迴應着。
滿室生香帶着一絲絲的救贖和希冀。
擁抱、親吻和交合,都讓他們更加的完整。
不過,這樣又是溫馨又是美好的夜裡,偏偏有人要來攪和
時翼弦非常後悔只顧着一時激動,沒有把手機關到靜音。
兩個人正要進入狀態,手機就響了起來。
時翼弦一看手機屏幕,簡直是要暴怒:“齊澈桓做事就不能帶點腦子嗎?大半夜的,讓不讓人有點私人空間?”
子菁無言
齊澈桓,還真是很會挑時候呢。
說他和時翼弦不是真愛,她都不信了呢。
“什麼事?”時翼弦的聲音裡帶着一股戾氣。
齊澈桓再是木訥,也聽出了這語氣不對勁,不過他深知應對這種情況的最好方式。
他馬上嚴肅且一板一眼地說道:“少東家,上次綁架車車,然後被嫂子給了一槍的那名匪徒終於醒了。我想應該馬上通知你”
“什麼時候醒的?”時翼弦的語氣立馬恢復了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