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子菁是一意孤行要自己去看程佳欣的。
這件事她並沒有通知任何人,也沒有去徵求任何人的同意。
時翼弦知道的時候,她已經帶着保鏢抵達了城郊的度假別墅。
“你知道他在看心理醫生嗎?”見到吳醫生,她第一句就是這樣的。
吳醫生愣了一剎那,然後點了點頭:“知道。”
然後他補充道:“他要求我瞞着你。他不想你擔心。”
“你知道爲什麼嗎?他到底怎麼了?”此時不需要僞裝,子菁很是焦急地問道。
吳醫生沉默了片刻,才說道:“他大腦裡有陰影,這件事不知道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的,”子菁說道,“當時因爲這件事,我還和你父親討論過。”
“現在陰影有擴大的趨勢。”吳醫生說道。
子菁吃了一驚。
吳醫生繼續道:“不過這件事,我和我朋友都並沒有告訴他。因爲不想再加重他的思想負擔。陰影現在在壓抑他許多大腦神經。”
“你們查到什麼原因了嗎?”子菁問。
“可能,和他小時候被用過其他什麼藥物有關係。”吳醫生說着,便拿出那張馬斯卡彭芝士的說明書,在子菁眼前攤開,“而且,這張紙上的字,有問題。”
“這字能有什麼問題?”英子菁把說明書翻來覆去的看。
“字的墨裡面混入了某種特殊的藥物成分。”吳醫生說道,“我當時就覺得有點蹊蹺,拿回來做了很多次試驗,才得出了結論。”
“什麼藥物成分,對人有害嗎?”子菁又問。
吳醫生苦笑着搖了搖頭:“對我們正常人是無害的,但是好像對時少來說很特殊。”
又是這樣
子菁想了起來。
當初時翼弦昏睡的時候,給他注射的藥物裡,也有一種對於正常人毫無害處,但是他用了以後卻會抑制他大腦皮層甦醒的藥物。
“這樣的事”她的眼神有些暗,“是不是隻有華承源才能幹出來?”
吳醫生聽她直呼自己父親的名字,不由得苦笑了一下:“我也懷疑他,但是我們拿不到他任何證據。如果我父親還在的,這樣的難題,可能他能夠攻克。但是很顯然,我的功力還是不夠。”
“現在翼的情況是怎麼樣?”子菁又問吳醫生。
“是一種類抑鬱症的情況。”吳醫生答道,“和他當初的類失語症是一樣的,就是類似是那樣的,但卻不完全是那樣的。如果大腦中的陰影區域減輕,他應該很快能恢復。但是現在,我和我朋友都有些無能爲力。”
“你覺得”子菁不由得咬了咬牙,“華承源願意幫忙的可能性有多大?”
吳醫生又是苦笑:“別做夢了,華承源根本不會承認這事情是他乾的。那種藥一定是他獨有的。我現在在想,其實真正刺激到程佳欣的,並不是那行字,而是字上的藥味。因爲程佳欣和時少是同一時刻被那種藥物引發了潛伏的病竈。”
英子菁看着外面的花園,整個人,突然覺得和時翼弦一樣,都有一種無力的感覺。